陈雪梅和李娥不仅整好了地,还做好了饭菜。灶里还有明火,沈兰把中药煨在灶里,等到吃完饭,中药也好得差不多了,中药的气味渐渐充满整个房子。
沈兰恶心得饭都吃不下。
李娥捂嘴笑,“沈兰,还没喝药你就这个模样,还怎么喝药?”
沈兰已经在后悔了,真是花钱买罪受。等到把药倒出来,闻着那恶心的气味沈兰更不想喝了。
陈雪梅教她,“你把鼻子捏着,一口气灌下去。”
沈兰如法,一口气喝完,喝完马上漱口。刚漱完口,哗啦,直接吐完了。
得了,白吃苦了。剩下的药沈兰也不想再吃,准备丢掉。听说这是补气血的药,李娥说沈兰太娇气,确定沈兰不要,她找沈兰要过去,自己喝。
沈兰:……
休息两天后,胡大队长安排知青开始干活。
其实现在还没开始春耕,大队也没有什么活,大队长安排知青们轮流打猪草,也算是对这些知青的照顾,让他们也赚点工分,不至于饿死。
大福大队有个猪场,是公社唯一的猪场,养着十几头猪,他们打了猪草,送到猪场管理员那里就行。打猪草只有半天时间,记三分工。
沈兰作为烈士家属,享受照顾,大队长让她跟着知青一起打猪草。
打猪草一次也要不了这许多人,他们就三人一组轮着去打猪草,剩下的人相约一起去捡柴禾。
沈兰下午打猪草,下午捡柴禾,一天下来,累得够呛。
她的情况比陈雪梅和李娥好一点,她虽然自己没干过,但原身干过,原身的手上都是茧子,割草也不觉得手痛。
陈雪梅和李娥就惨了,特别是陈雪梅,手被割了一条大口子,流了不少血。沈兰看着都疼,陈雪梅只是用手帕扎上,又继续割草。
当天晚饭的时候,沈兰拿出了三个鸡蛋,一人煮了一个鸡蛋吃,让陈雪梅也补补,毕竟流了那么多血。
沈兰觉得两个人都还可以处,不小气,做事也勤快,才把鸡蛋拿出来分享。
李娥看到她拿鸡蛋出来,连连推辞,“沈兰,你是真不会过日子,鸡蛋拿到供销社去卖了多好,这样给别人吃了,可没人会给你钱。”
沈兰捂嘴笑,“你们可不是别人。你们今天都出了血,给你们补补。”
“哟,还吃鸡蛋呢?生活真不错!”
是顾景俞来了,他来给陈雪梅送药。
顾景俞:“陈同志,我看你手受伤,这药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效果好。”
沈兰呵呵,看来顾景俞现在就对陈雪梅就有意思。
陈雪梅要把还没开动的鸡蛋让给顾景俞吃,顾景俞自然不要。
沈兰噗呲一笑,“别让了,你是伤员,不吃不行,我再去煮个。”
顾景俞还在客气,沈兰已经起身。
鸡蛋已经没了,从大伯家拿来的两只母鸡,每天就下一个蛋,沈兰拿了一只野鸭蛋,烧水卧了个荷包蛋。
顾景俞接过,沈兰把用来当饭桌的椅子擦擦让给他坐。她家没有桌子,都是拉了张椅子当饭桌的。
顾景俞说:“还是得弄张饭桌,我们那边也还没饭桌呢。”
比起知青点,沈兰家算好的,至少还有个五斗柜,还有一个长凳两张椅子。沈兰家还有五斗柜和架子床,还有两个抽屉。知青点那除了床,什么都没有。
顾景俞走的时候,陈雪梅匆匆涂了药,要把药还给他,“顾同志,我听说杜同志也割到手,你还是把药带回去吧。”
“不用不用,他一个男子皮糙肉厚的,涂什么药,药你就收着吧,多涂几次。”
顾景俞说着就离开。他也没想到,他以为皮糙肉厚的杜若歌同志,隔天晚上就晕给他看。
虽然在农村,割猪草、捡柴火不算重活,但她们三都没做过,累得天黑就都睡觉了。
睡到迷迷糊糊,沈兰被炸雷惊醒。她半闭着眼睛关上窗继续睡,刚要睡着,又炸雷了。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沈兰坐起来,却发现并不是打雷,而是堂屋传来的鼾声。临睡前,她忘记栓门了,也不知道是陈雪梅还是李娥鼾声这么大。
沈兰趿着鞋栓上门,蒙着被子睡,鼾声依旧。
沈兰没法子,再次起来,去了堂屋,打鼾的李娥,陈雪梅也在烙饼似的翻来覆去。
沈兰记得听人说过,打鼾有可能是睡姿不好,她推了推李娥,李娥睡梦中翻了个身继续睡,终于没打鼾了。
沈兰松了口气,可是还没走到自己的房间,李娥的鼾声又续上了。
沈兰气得牙痒痒,却又没办法,只听到“噗呲”一声,是陈雪梅也坐起来了。
陈雪梅从两边耳朵各掏出点什么,告诉她,“沈兰,你找点棉花塞耳朵吧,亲测有效。”
沈兰:……
沈兰试了试,有效是有点效,效果有限,她还好一点,隔了一道门,离李娥又远了一些,陈雪梅的床却是挨着李娥的。
“雪梅,先去我屋里凑和一晚吧。”沈兰主动邀请。
这种情况,陈雪梅也没有拒绝。她们又把窗外打开,窗外传进来虫鸣,总算是盖过一点鼾声。两个人也不知道多久睡着的。
“雪梅,你怎么去沈兰屋里睡了?”
还没睡醒,沈兰就听到李娥的大嗓门,等她出来,李娥又大叫,“沈兰,你怎么跟雪梅一样,都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你们昨晚干嘛去了?”
沈兰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胡说,“没干嘛,就是昨晚雷打得太大了,没睡好。”
李娥一脸疑惑:“有吗?我怎么没听到。”
沈兰很肯定,“有,轰隆隆的。”
李娥:“那可能是我睡得太沉了。”
陈雪梅被她们逗乐了,“李娥,沈兰逗你玩儿。都过来吃饭了。”
陈雪梅已经做煮好了稀饭,灶膛里昨晚又煨了红薯,喷香的红薯让她们胃口大好,沈兰一个人就吃了两个烤红薯、两碗稀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沈兰总觉得现在食量大了不少。
因为晚上没睡好,沈兰割猪草的时候直犯困,差点割到手,天擦黑就睡了。睡到半夜,忽然听到鸡叫声。
有人偷鸡?
沈兰一惊而醒,等她穿好衣服出来,堂屋里面陈雪梅和李娥也被惊醒。沈兰让他们静声,三人轻手轻脚从房间的窗户那里往院子里看。
月光下,看到有两个黑影在院子里鬼鬼祟祟。
李娥的声音都发抖,“他们这是要偷鸡?”
作者有话要说:沈兰:打雷了!
陈雪梅:人工打雷!
李娥翻了个身,睡得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