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把他们宰了，这才好呢！
陈阳心里默默说了一句。
“苏林两家，总以为当年我拉拢他们，是他们给了我面子……”红袍夫子不屑地一笑，“其实当年我不拉拢他们，宰了他们，也有一样的效果，事实也证明了如此，之后发生过那么多起事情，他们两家几乎都不出力，那行，我一个人出力就行了，我也不怪他们。可是他们现在竟然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还真当我红袍是好欺负的！”
陈阳苦笑一声。
这种贱人还真的不少呢。
你客客气气地对他，他还以为你怕了他。
明明就是他惠及了你，他却认为你离不开他。
白痴！
“人啊，做了人类想成仙，生在地面想上天！”红袍夫子轻蔑地一笑，“这些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老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我要不是脾气好，他们还能活着？给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好生活不好好珍惜，反而在想着怎么样才能捞到更多好处，真是不知道死活。”
陈阳沉默着，只能吃东西。
“你比十五狠！”红袍夫子平静地说，“所以……”
“我不做！”陈阳打断他的话，“我又不是什么巡天者，你自己做去。”
红袍夫子笑了起来，轻轻地说：“我老了，也累了！”
陈阳一震，抬头看着红袍夫子，“别这么说，你还年轻……”
“呵！”红袍夫子摇头，“连苏卷林动天这种蠢货都能看得出来我要死了，想要在死前拼一把，你认为我还能活下去？”
陈阳心就是一颤。
红袍夫子要死了？
“夫子，别跟我开玩笑！”陈阳认真地说。
“不是跟你开玩笑！”红袍夫子淡淡地说，“我在说真话，我要死了，没错，之所以跟你聊这么多，就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样子的，让你知道要面对的敌人是谁。”
“我不想听！”陈阳怒声说。
“不听也得听啊！”红袍夫子喃喃地说，“严道子没有找到合适的继承人，就那么死去了，咱们飘摇了多少年，我可不能出现像之前那样的事情了。”
陈阳心中一痛。
“人活一世，走过一遭，总得做点什么吧，我接过我的刀，斩了我的敌人，站好了我的岗，年轻人啊，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陈阳一阵心酸。
可以想象，为了他心中的理想，这个老头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世人都说红袍夫子高高在上，可是他哪里是高高在上啊。
他跟普通人一样有着喜怒哀乐，他一样跟普通人坐在这里吃着摊里烤着的串。
普通人还能在吃串的时候跟朋友叨叨说上几句领导怎么样对他不好，公司怎么样想着扣钱。
而这个老头，大多数可能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吃着东西。
因为他遇到的难题，没有人能替他解，没有人能替他扛，甚至……他找不到任何一个诉苦的人。
所有的苦，都得自己咽下去，然后解决掉。
他几乎就这样，过了他的一生！
“夫子，我并不是您这样的人，我做不了您做的事情！”陈阳沉默一会，“你看错我了。”
“哈哈！”红袍夫子笑了起来，“你小子别给我藏着掖着了，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几乎都知道，跟我藏什么呢，你是什么人，我可能比你更清楚！”
陈阳干笑着，还有些不服气地说：“可我就不是您这样的人，我就喜欢无拘束，我就不喜欢身上这么多责任……”
“没办法啊，我老了嘛，你年轻人，让着我点，就当答应我了！”红袍夫子一脸长叹说，“我收了十五个弟子，死了那么多人，剩下的不多。当初吸收了严道子的教训，就是想着多收徒，到时候我死了，最起码有个继承的人，后来又死了那么多弟子，其他的弟子呢又不争气，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了一个十五……跟我自己一比，还是有着差距的，而且他性子没有你这么火爆果断，所以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十五……在京城镇守就已经行了！”
“我知道事情很难，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个世界，总得有些人付出比别人更多，总得有人这么前行吧，不为别的，就为人间这一缕烟火气不绝！”
陈阳苦笑一声。
“那既然这样，您为什么不给我把尾收干净一些？”陈阳开口发问说，“东桑一役，您能杀不少人，还有亚力小镇，我听说教皇他们都没死，您为什么不杀死他们？”
红袍夫子看着陈阳笑了笑。
陈阳莫名其妙。
“你知道严道子怎么死的吗？”
陈阳摇头。
“他碰到了他有生以来最强大的一个临凡者！”红袍淡淡地说，“这种临凡者，有一个专门的称呼。”
“什么称呼？”
“铁剑临凡者！”
陈阳一愣。
“这种人出现，会拿着一把铁剑！战力无双！”红袍平静地说，“我这一生，也会碰到这样的临凡者。”
陈阳一惊。
“我要将他斩杀，才能平静地走完这一生，不留遗憾！”红袍再次开口说，“所以多少年来，我都在温养我一道剑意，我不敢过多出手，生怕让我的剑意消逝得更多，到时候斩不了这个铁剑临凡者，所以你多担待啊！”
陈阳看着这个老头，心里头五味杂陈。
一时间，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拒绝的话，他肯定是说不出来的。
更多的，是有些心疼这个老头。
“对了……”过了一会，这个老头再次开口说，“临凡者，到这里来是找东西的，具体找什么，我不知道。同时，在国外，肯定有临凡者临凡的一些方式，有机会，你可以去调查一下，我是没有机会了，据我所知，罗马教廷就有一个祭坛，我怀疑这些临凡者会以这样的方式下来。”
“对了，当初那个建木神树……”
“对，这件事情我也得给你解释一下！”红袍坐直了一些，这才开口说，“据说，建木神树是通天神树，这是古籍所记载的，我一开始以为那些临凡者是通过建木神树下来的，但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