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琢冁然而笑,随即将人紧紧拥在怀里,以一副占有的姿态,对着外边人道:“让他进来。”
牧歌企图从魏琢的怀中挣脱,然而魏琢却将人揽得更紧,他攥着牧歌的手,安抚道:“没事,二弟又不是外人。”
魏修进来的时候,牧歌像是缩成一团的小鹿,在魏琢的怀里,怯生生地露出一双眼来。
魏修只看了一眼,便惊得回了神。他尽力平复着心绪,拱手对魏琢道:“魏王找臣来,是有何事要吩咐?”
魏琢盯着魏修看了一会儿,他一边把玩着牧歌的小手,一边道:“母亲将你留在许州,是想趁着这段时日,将你的婚事定下来。可如今,给你相看了好几家姑娘,你竟都不感兴趣。你今年二十有一,早该成家立业了。”
“三弟和四弟暂且不急,母亲如今最关切的是你。”
魏修站着不吭声,魏琢倒是接着道:“这傅大人的嫡次女傅圆,样貌才情样样都好,母亲和孤王都很喜欢。若不然这样,孤王给她下帖,让她来魏王府与你再见见?这相处久了,或许你就喜欢上了。”
傅圆是当今皇后傅蓉的亲侄女,其父傅刻是皇后的亲哥哥,官拜少府。
傅家是功勋之家,魏琢此番结亲,也有拉拢之意,只看这魏修陪不配合了。
魏修站直了身子,直言道:“臣不喜欢那傅娘子。”
魏琢嗤笑一声:“你喜不喜欢还是次要的,那傅娘子如今抢手的很。孔老大人也频频来往于傅府,你若是不娶,怕是人家就要给孔瑜做妻了。”
骤然提到孔瑜,牧歌权当没听见一般,静静坐在那里。
倒是魏修趁此,看了牧歌一眼。
魏修怕魏琢怪罪,迅速收回了目光,随即他拱手道:“人家傅娘子,看上的本来就是孔瑜。臣不喜欢她,她也心悦于旁人,那这桩姻缘,本就是不合适的。咱们魏家总不能让外人觉得,回回都要去抢孔瑜的未婚妻。“
魏修这话一出,魏琢那张脸徒然变色。
还是牧歌顺势抓住了魏琢的手臂,劝道:“二弟还小,不懂你的苦心,夫君别同他计较。”
这是牧歌第一次唤他夫君。
那一声清甜温软,美得魏琢怒气全消。
“你早已及冠,小什么小?今日若不是你嫂嫂替你求情,孤王势必要好好教训你这个混账,你且滚出去吧。”
魏修一直没走,他一直在后院的夹道上,等着牧歌。
待牧歌携着花婆一路走回去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他。
花婆长吸一口气,虽觉得有些不妥,却还皱着眉退了下去。
而魏修眼神放肆地看着牧歌,轻声道:“今日在厅内,多谢你为我说话。”
牧歌叹口气道:“举手之劳罢了。”
魏修紧盯着牧歌,不愿意错过她面上一丝表情,他问道:“如果我和孔瑜,必得有一个娶傅娘子,你愿意让哪个娶她?”
牧歌表情冷淡:“旁人男婚女嫁,都与我无关。”
“你还爱孔瑜吗?”
魏修明知道这个问题极不礼貌,可他还是太想知道答案了。
他红着眼看着牧歌,只期待她能看出自己眼中的痛楚。
牧歌倒是没在意,她别过脸,严肃道:“我从未爱过孔瑜。”
魏修生生一怔,像是极意外这个答案一般。可高兴的情绪还没过脑海,他便清醒地意识到,牧歌没爱过孔瑜,也没有爱过他。
甚至于他就站在牧歌的面前,他都看不到牧歌眼中对他有丝毫的欢喜。
牧歌看他的眼神,还不如看魏琢的温情。
想起魏琢,魏修终于忍不住又问:“那你,爱我大哥吗?”
这明明就是很简单就能回答的问题,可牧歌竟然犹豫了。
她甚至没同魏修告别,便急匆匆唤了花婆回了院子,徒留魏修一个人站在那里出神。
昨夜魏王带着魏王后外出的事,魏修也有耳闻。小公主与魏王相处这些个日子,与他长久厮磨,也许她真的会爱上魏琢也说不定。
魏修不愿意看到那种事发生。
为什么,什么都是他大哥的?他到底差在哪里?
而牧歌回到院子之后,也在不停思考魏修刚刚的问题。
她为什么没能说出她不爱魏琢的话来?
为什么只要她一闭上眼,周遭便全是魏琢的气息?
她为什么会贪恋魏琢身上的温度?为什么她觉得和魏琢做夫妻事,不仅没有痛苦,反而还越来越快乐?
仿佛只有那种时候,她才可以忘却一切痛苦?
昨夜的亲密,她恨不能今夜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