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身形微僵,她似乎极其厌恶与魏琢嘴对嘴一般,吓得直接咽下了那口粥。
她就坐在魏琢的怀里,所有细微的反应都能让魏琢感知到。
方才那明明,就是牧歌厌恶他的表现。
魏琢极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向来自负,他认为在这天底下,没有男人能比得过他魏琢。
论样貌,论才干,论英勇,他魏琢自称第一,无人敢说第二。
可偏偏,这小公主如此厌恶他。
“今日孔瑜来的时候,你也是这般厌弃他?”
这话刚一问出口,魏琢便烦躁得很。连带着刚刚被踹倒、散落一地的奶皮酥,在他眼里都成了碍眼的东西。
不过好在,魏琢素日里脾气再暴躁,面对牧歌的时候,也有几分收敛。
他曾听人说,女人是要靠哄的。尤其是小公主这般娇弱的女人,就更得捧在手心上宠着,莫要吓着她。
想到这里,魏琢别开眼,尽量不去看地上那堆快要碎成渣的奶皮酥,只一口一口地专注喂着小公主喝粥。
待碗里的粥下去了大半,魏琢才问道:“还要不要吃点别的,炙羊肉如何?”
他说着,就拿起筷子去夹肉,谁知道刚没到牧歌嘴边,她便别过头去。
牧歌是极不愿意同魏琢说话的,奈何再不开口,那肉就要夹进她嘴里了,她只好紧抓着魏琢的衣角,嗡声嗡气地开口:“不吃羊肉。”
魏琢放下了筷子,一本正经地问:“你不喜欢吃羊肉?”
牧歌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魏琢一脸认真地点头道:“行,孤王记下了,以后不叫他们做这个。”
魏琢又看了一眼一旁的炉饼,极轻柔地问她:“那炉饼要不要尝一下,可好吃了。”
他见牧歌不说话,便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夹起了一块,塞到她嘴里。
牧歌用膳本就吃得少,加上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怎么进食,没用多少,就觉得饱了。
等到魏琢又端起粥喂她的时候,牧歌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吃了。
“吃猫食一样,你倒是省粮。你就是素日里吃得太少,所以才会没什么力气。”
魏琢自顾自地说话,牧歌却一句不应。
明明是将人抱在怀里,魏琢却觉得小公主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过,她不应,魏琢也得说:“孤王给你安排了两个丫头,一个护卫,还有一个厨子。今个都带进宫来了,以后就让他们日日在近前照顾着你。以后,每日三餐都得吃,莫要惹孤王不快。”
魏琢见牧歌还是面无表情,语气不免严厉了几分:“你可听懂了?”
牧歌握了握拳,没吭声。
牧歌那小手实在是小,哪怕是握成拳,看着也格外可爱。
魏琢觉得有趣,还特意用大掌包住她的小拳头玩了一会儿。
只是没多会儿,魏琢便来了兴致,他将人抱到榻上,欺身而上之时,牧歌吓得就要跑。
这种时候,魏琢是不可能让她逃的,他扯住牧歌的小脚,很轻松地就将人拽了回去。
“又不是第一次了,小公主在怕什么?”
魏琢细细摩挲着牧歌的脸,轻声问:“公主不想我吗?这三日我忙得很,每当有片刻儿空闲,就想念公主的紧。想念那日公主与我……”
魏琢还未完,牧歌的脸色便苍白一片,她想起那一日惊险与羞辱,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掐紧了他的胳膊。
魏琢仔细观察着小公主每一个表情,满意的笑了。
“那就是想了,看来那一夜,不单单是我,小公主也觉得印象深刻吧?”
牧歌紧绷的情绪,终是再也隐忍不住,她眼角落下泪来,咬牙切齿地道:“我每想起一次,都恨你入骨。”
魏琢并不在意,他邪笑着开了口:“那就好好恨我,最好日日夜夜都恨着我。”
这几日牧歌神思缭乱,未束发未换衣。
她只穿着一件里衫,外面随意地披了件袍子。
也正因为如此,倒是方便了魏琢作乱。
紧密无间之时,牧歌有种茫然的绝望。
她断断续续地抽泣着、承受着,她甚至闭上眼想要祈求上天,让这一切都快点过去。
然而,无人会听她的祷告,她闭上眼是一片黑暗,睁开眼,眼前便是魏琢那张放大的脸。
明明那是一张英俊无比的面容,许是因为在战场上沾多了血腥之气,乍一看却凶相自现,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牧和来的时候,魏琢的护卫就守在青鸾殿外。
牧和想要往里进,那群护卫却拦住他道:“陛下,我们魏王在里面,还请陛下移步。”
牧和双拳紧握,他站在此处,也依然听到了牧歌在里面的抽泣和求饶声。
门外的护卫听到这动静,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们对着牧和道:“陛下应该懂的,就莫要打扰我们魏王快活了。”
牧和眉心拧紧,转身而去。
魏琢耳力好,他听到了牧和的脚步声,便低声凑在牧歌耳边道:“你父皇来了。”
可仅须臾的功夫,魏琢又道:“哦?你父皇就这么走了。”
魏琢不说还好,他这么一开口,牧歌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
她甚至用了全部力气推了魏琢一把,然后捂住脸,放声痛哭。
魏琢全然被她这副架势吓到了,尤记得她中秋那夜,刺杀失败,小公主叫嚣着让他杀了自己时,她都没哭成这般模样。
魏琢的兴致散了大半,惊诧之下倒是缴械投降。
他胡乱地用衣角给小公主拭泪,他不会安慰人,擦了半天,也只说了一句:“莫哭了,孤王今天且温柔着呢,也没弄疼你吧?”
牧歌翻过身,背对着他,她蜷起身子,以一种防御的姿态,隔绝了周围的一切声音。
魏琢今日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便急匆匆来宫里见她。原本,他是想与小公主多战几个回合的。
可见牧歌如此,魏琢竟也不忍心再折腾她,索性便想说些别的,吸引小公主的注意力。
“孤王已经让人去办了,待过一阵子闲下来,便着人算个良辰吉时,到时候,孤王要与你风风光光地办一场婚典。”
魏琢说完,好久也听不见小公主回应。
直到魏琢欲伸手扳正牧歌的身子,才听到小公主极轻缓地开口:“你要娶我吗?”
“当然,孤王可不是在同你说笑。”
“你娶一个意图刺杀过你的女人,你就不怕你一觉醒来,被利刃刺穿身体吗?”
魏琢轻哼一声:“不怕,孤王给你这个机会。只要小公主你有那个本事,孤王随时恭候着你。”
若不是外面递来了急报,魏琢今夜是不打算出青鸾殿的。
魏琢走之前,站在那里,盯了小公主的背影许久,这才道:“孤王还有事,殿下要照顾好自己。若殿下照顾不好自己,那一定便是这群下人照顾不周。届时,孤王会一个一个,找他们算账。”
这便是有威胁之意了。
魏琢行事一向如此,牧歌早已习惯。
魏琢走后,孔瑜再度入宫面圣,只是这一次与以往不同,牧和还亲自去青鸾殿请牧歌,让牧歌一同议事。
牧歌这边,方才净身沐浴过。这会儿,她简单地挽了发,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轻纱罗裙,便就这么去见了孔瑜。
以往牧歌若要见孔瑜,总得梳妆半个时辰。可眼下,她未施粉黛,憔悴的面容,连遮都懒得遮。
孔瑜所奏,无非是南方诸侯,意图北上,以讨伐国贼魏琢的名义,与魏军起兵。
而孔瑜和陛下的意思,便是要助他们一臂之力。
牧歌跪坐在那里,如一个不会动的木偶。
直到孔瑜和陛下皇后齐齐看向她,牧歌才哑声开口:“孔大人直说便是,需要我做什么?”
孔瑜明白,她怕是再也不会叫自己孔瑜哥哥了,故而,他苦涩一笑,低头道:“郭策此人,乃魏琢帐下第一谋臣。不仅如此,郭家地广粮多,其诸多产业,都掌控在家主郭策手中。可郭家人面和心不和,若是郭策不在了,那郭家就是一盘散沙,极好攻破。”
牧歌虽不参与政事,可她也不蠢,她眼神空洞地撇了孔瑜一眼,冷冷道:“孔大人只需说明白,我能做什么便好。”
孔瑜与陛下对视一眼,这才用最简易的语言,告诉牧歌他接下来的计划。
牧歌听懂了,在孔瑜眼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牧歌要想办法靠近魏琢,以谋来日。
牧歌淡淡地应了一声,便起身欲走。
她像是极不愿意呆在这里一般,步履匆匆。
待牧歌走远之后,孔瑜才哀戚道:“牧歌妹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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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瑜入宫这事,自然逃不过魏琢的眼线。
当魏琢听到孔瑜入宫之后,牧歌也前去见了孔瑜一面之后,魏琢气得连桌子都掀了。
“在孤王面前便哭哭啼啼,对那孔瑜,倒是柔情似水。”
魏琢越想越气,咬着牙道:“来人,去杀了那孔瑜,孔瑜不死,我看小公主是绝不了对他的心思。”
郭策还在帐内,闻言立马起身相劝:“魏王不可,孔瑜在学子之中甚有威望,若您对孔瑜动手,怕是会激起民愤。”
郭策笑了笑道:“魏王不是已经安排人准备婚典事宜了嘛,您早些将小公主娶回来,她成了人妇,自然便知道避嫌了。”
魏琢面色凛然,半响后,他才道:“来人,去青鸾殿将小公主给孤王接过来,从今日起,她便留在孤王的大帐,夜夜侍奉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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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寒江雪是娱乐圈著名作精,有传闻说,她曾玩弄过不止一个顶流的感情。
甚至先后有两任爆剧大火的顶流,在采访的时候,直言寒江雪不好相处,无论他们做得多完美,寒江雪都不会感动,甚至坚定地要跟他们说分手。
上任顶流高一业还在某颁奖盛典上公开内涵:“千万不要相信寒总这个女人,凡是她到手的男人,她就不会珍惜。她这样的人,没准会孤独终老哦。”
对于这些传闻,寒江雪从不解释,当记者问她择偶标准的时候,寒江雪也只说:“女人嘛,事业才是最重要的。我是立志要成为娱乐圈首富的人,男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后来,寒江雪为了给自家公司的节目造热度,参加了一档恋综。
即便所有的男嘉宾都知道寒江雪不好接近,可看着那张美若天仙的脸,他们大着胆子讨好她。
就连圈内顶流沈经阳,也在节目里对寒江雪体贴备至。
节目播出后,有媒体号质疑这个节目有剧本,沈经阳是故意接近寒江雪的。
沈经阳亲自出来辟谣:“不是剧本,我喜欢她。”
沈经阳的粉丝在线发疯,骂完寒江雪,就转而骂自家正主:“你不主动靠近寒江雪能死?”
一个小时之后,沈经阳竟然上线回复:“是的,没有寒江雪我真的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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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顶流的几个男艺人,也开启了线上劝退模式。
顶流1艾特沈经阳:“寒江雪这样的女人没有心,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顶流2艾特沈经阳:“寒江雪根本就不喜欢主动追求她的,她喜欢先撩别人,撩到手之后,再甩了这个人。你喜欢这样的女人,没有前途的。我打听过了,凡是跟她有过交集的男人,连她的手都没碰过,她很有可能有那方面的隐疾。”
顶流3艾特沈经阳:“我证明,她这个人真的有毛病。她曾经说过她不相信婚姻,厌恶男人。她跟男人交往第一条就是不许有肢体接触,这样的女人徒有其表,千万要离她远一点啊。”
紧接着,#寒江雪有隐疾#的话题也直接点爆热搜。
沈经阳终于忍不住上线回怼:“谢谢诸位提醒,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该接触的都接触过,她没有任何隐疾。”
其他顶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