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原本想在季思尔回来前,给颜葵打扮一下,结果却被颜葵扫兴的拒绝。

余欣兰看也不看颜葵,回了句:“那行。”她泄愤般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几下,剪掉一朵花所有的叶子。

午饭时,饭桌上又只剩下颜葵,余欣兰去和阔太太们聚会,要喝了下午茶才回来。

“砰砰砰。”

几下敲门声将颜葵从午睡中吵醒。

见颜葵迟迟没开门,门外的人似乎已经不耐烦,扭转着门把手试图直接开门。颜葵起身,打开房门。

看到门外的人那刻,颜葵就是知道,这就是季思尔了。

季思尔无视颜葵,双手抱臂,仰着头径直进了房间。

颜葵也没拦着,歪着身子依靠在门边,浅笑着看季思尔拎起这个,摸摸那个,一副要从这里发现什么阴谋的模样。

作为女主,又被学校里那么多人推崇,季思尔的长相自然是优越的,身形体态也能看出是多年练习舞蹈的,她穿了件雪纺V领连衣裙,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像池中傲然的天鹅。

小天鹅明明在做着将颜葵房间掀的乱七八糟地事,表情却娇俏又蛮横,像她这种人,仿佛做什么事情,都理所当然。

她们可以理所当然的无视你或审视你;也可以理所当然的歧视你排挤你。

她们有一套以自我为中心的禁止反驳理论,有着其他人必须爱她们的坚定信念。

“真是个只会学习的土包子啊。”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嘲弄脱口而出。

颜葵笑笑:“嗯,除了学习,我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呢。”

季思尔转身正面看向颜葵:“你知道我是谁吧?”

颜葵点点头:“姐姐好啊。”

季思尔瞪大眼睛,恼怒道:“谁准你叫我姐姐的?”

颜葵:“哦,季同学好。”

“哼。”季思尔凑近颜葵,低声问道:“你知道你是怎么被允许进我们家的吗?”

颜葵坦诚的摇摇头。

季思尔唇角勾了勾:“因为我爸爸前段时间立下遗嘱了,他和你妈妈又做过婚前财产公证,公司所有的股份都给了我和哥哥,你妈妈大概也就分了千八百万和几套小房子哦。”

季思尔笑的一脸幸灾乐祸,很明显,她和余女士的关系并没有余女士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不过让季思尔失望的是,颜葵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不挺好的,说不定都不用我养老。”

“你……”季思尔一时语噻,没料到颜葵是这个反应。

她气冲冲的走出房间,与赶回来见她的余欣兰正好遇上。

余欣兰露出又惊又喜模样嗔道:“尔尔,你回来怎么不和阿姨说,阿姨也好在家等你。”

季思尔亲热的上前揽住余欣兰,撒娇嚷道:“你明明知道人家下午肯定回,还出去玩,是不是妹妹来了,就不爱我了~”

两人亲昵的有来有往,看得颜葵和系统起一身鸡皮疙瘩。

系统:【宿主,你知道你妈妈对季思尔的好感度才多少吗?】

在季思尔没出现前,系统还以为余欣兰把母爱都给了季思尔,是它统性太单纯。

不等颜葵反问,它直接报出来:【12。】

颜葵:……

她真的没想到能这么低,余欣兰这人,到底多么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啊。

颜葵:“你不是说,小说剧情中,季思尔他们是因为我的报道中伤了余欣兰才报复我吗?”

就目前这俩人虚假的塑料关系,值得季思尔为余欣兰出手?

系统:【……】

晚饭前,所有人聚到客厅,季思尔兴冲冲拿出几件礼物。

“这是哥哥的,这是爸爸的,这是阿姨的。”她一顿,一脸愧疚的看向颜葵:“抱歉啊妹妹,我买的还不知道你已经来了。”

颜葵摇摇头:“没关系的,季同学。”

余欣兰轻轻拍了下沙发:“葵葵,你怎么这么称呼姐姐?”

“哦,是因为…..”颜葵还没说完,就被季思尔闪扑过来的身影打断。她赶紧往后移了几步,躲开季思尔的手。

季思尔收回手,抚了抚因为刚刚动作太大闪到鬓间的发丝,神态自若道:“是我的错,刚刚回来逗妹妹玩,让妹妹当真了。”

自己的女儿什么性格,季景阳自然知道,他伸手点了点季思尔,一脸无奈道:“你啊…”又转向颜葵:“葵葵,回头伯伯给你补个礼物。”

颜葵:“谢谢伯伯,不过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缺。”

余欣兰走过来,一手拉住颜葵,一手拉住季思尔:“好了,一家人没必要太客气,先吃饭吧。”

晚上九点多,余欣兰突然端着一杯牛奶上来,见颜葵坐在书桌前做题,便将牛奶放在颜葵身侧,说出口的话和牛奶毫无关系:“明天思尔要在家举办个聚会,趁这个机会,你也正好融入她的圈子。”

颜葵将笔转到指尖,扭过头淡淡道:“不了,我明天有事。”

余欣兰额角的青筋微跳,望着垂着眸一副无所谓姿态又开始做题地颜葵,余欣兰回想起她刚嫁给季景阳时。

因为季思尔的一句话,颜葵进不了季家,她内心也是恼火的,于是她就想在周末接颜葵过来,一点点软化季景阳几人的态度。

可颜葵呢,小小年纪就犟到她无法理解,回到颜家后,再也不肯过来。

本以为这次答应,是长大懂事了,结果又给她来这一套。

她压低着嗓音不耐烦道:“你知不知道季思尔的圈子里都是些什么人?外面又有多少人能盼着进去?”

颜葵头都没抬:“进了干嘛?就和你一样,在丈夫死后得到千八万的遗产?”

余欣兰被颜葵的语气气到冷笑:“千八百万在季家人眼中不多,可你学习再好,这辈子也没什么机会赚到这些钱。”

颜葵:“赚不到钱没关系,我爸也不过是个教书的,不照样能娶个当了寡妇也被季董事长一见钟情的老婆嘛。”

“你……”余欣兰气急之下扬起手朝颜葵扇了过去。

颜葵敏捷间的后仰躲过,巴掌没抡到她的脸上,但嘴角却被余欣兰的指甲刮出血。

血流顺着嘴角滴到白色的睡衣上,余欣兰僵在原地,红唇微抖,半晌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沉默地走了。

望着低头一动不动的颜葵,系统懦懦道:【葵葵,你没事吧?】

颜葵低笑一声,从书桌一角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下巴上的血迹。

又起身走到洗漱间,嘴角的伤口处微微肿起,她扭开水,捧着冲了冲,微凉的水激的伤口微微刺痛,让她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虽然八岁后独自一个人生活挺惨,但她还真没挨过打。

望着镜中有些明显的伤口,颜葵皱了皱眉,明天她说有事可不是推辞,是下午一中的化竞群里老师发的通知,让他们明天都回校一趟领他新找来的题。

望着从颜葵房间里红着眼眶出来的余欣兰,在一楼收拾卫生的几个住家保姆互相对视几眼。

和颜葵相处这些天,她们都挺有好感的,她们也都是普通人,对学习好性格好的孩子天然带着滤镜。

李嫂的儿子带着笔记到学校,被任课老师发现是颜葵的后,她们才知道,颜葵在锦城的学校圈子里多么出名,从小全市第一,未来的高考状元。

就这么个被人想求上门让帮着辅导一下孩子的天才学霸,却不仅大方的借给他们学习笔记,还费心帮他们的孩子根据学习问题制定规划。

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不过余夫人虽然娇气些,但脾气一直也挺好的,这样的俩人,怎么就吵起来?

余欣兰回到房间时,季景阳已经洗漱完躺在了床上,正拿着一份财经报纸在看,他年纪大了不习惯用手机和pad电脑这些电子产品,一直都订阅着报纸。

望着妻子委屈的模样,他摘下眼睛将报纸阖起来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耐心的问道:“怎么了?”

余欣兰甩掉拖鞋躺倒他肩旁上,和颜葵的对话没法说出口,可她心里确实又难受着。

季景阳顺着她的背抚了几下,又揉了揉她的头:“孩子还小,再说了当初确实对不起她。”

余欣兰听着耳旁季景阳温柔的劝慰,原本就红了的眼眶滑下几滴泪。

季景阳遗嘱的事虽然没公开,但圈子里有所耳闻的不少,她知道,不少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因为在这些人心里,觉得她是因为钱才嫁给季景阳。

其实并不是,她是真的爱季景阳。

季景阳出现那天,是她丈夫的葬礼,他代表已经醉驾入狱的司机前来致歉,并给与补偿;他的初衷也不是想做好事,来参加个葬礼,浩浩荡荡带了一群记者。

她那段时间太脆弱了,季景阳虽然比不上死去的丈夫温柔帅气,但儒雅成熟,更有安全感。

虽然她也知道抛下女儿另嫁会招惹诟病,但她管不了那么多。

她是想补偿颜葵的,可一次一次,她真的倦了。

第二天一早,颜葵背着书包下了楼,厨房里还在忙碌着早餐,其他人都还没起床,只有季思昀正坐在客厅里喝着咖啡。

看颜葵一声不吭的就要出门,他将咖啡放到桌上抬起头:“颜葵,你去哪儿?”

颜葵微微一顿,想了下还是不想搭理他。

不过出门后,望着因为距离太远几乎看不清的别墅区大门,颜葵能屈能伸,再次回到客厅。

“张叔在吗?”

季思昀轻笑了一声,将沙发旁的外套拎在臂弯站起来:“去哪?我顺路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