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崇政殿。
十八岁的赵煦衣冠齐整,目光炯炯意气风发。
太皇太后高氏过世之后,他真正尝到了权力的味道,即便是在崇政殿里,也不愿意脱下一身常服——他十分的珍惜。
陈定被人引领进来,恭敬地见过赵煦。
赵煦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陈定,心中不由得赞叹:这陈家人的血脉的确是好,陈宓丰神俊朗,而他的哥哥陈定竟也是不逊色几分,据说他们吃软饭的爹爹也是靠着那张脸吃上软饭的。
——令人羡慕的血脉。
陈定也在打量这位年轻的天子,虽然天子年轻,但实际上已经履职八年了,从元丰八年登基至今,已经是过去了八年。
不过面前的天子似乎有了不小的变化。
之前太皇太后垂帘听政的时候,这位天子沉默寡言,如同泥雕木塑一般,但今日却是全然不同了,竟是变得精神焕发起来,一看便知道内心之澎湃。
不过想来也是,压在头上那么多年的大山一下子坍塌了,任是谁都要感觉到轻松的,不过陛下,你该控制一下自己啊,高氏毕竟是您的祖母啊,您这般让人看了终究是不好的。
陈定这般想着,但却没有当真劝阻,他也是在官场之中浸淫了这么多年,从当年帮着张载处理事务,到后面中了举步入官场,说不得也是十几二十年的功力了,面刺人君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赵煦笑吟吟道:“陈侍郎,朕刚刚亲政,对于政务尚且不太熟悉,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
陈定在官场上没有陈宓那般能力,年纪轻轻的便当上宰执,但却是十分的扎实,一步一步的,竟也是当上了侍郎,现如今担任的是礼部侍郎,也算是朝廷高官之一了。
陈定赶紧拱手道:“陛下谦虚了,陛下在政务上英明神武,这是所有人的都知道的,现如今陛下亲政,天下必将迎来大治,臣愿肝脑涂地跟随陛下!”
听到了陈定的示好,赵煦忍不住露出笑容:“陈侍郎不愧是老师的兄弟,果然是深明大义,有侍郎力助,朕总算是有了几分信心了,不过,陈侍郎的官位还是低了一些……”
陈定闻言偷偷看了赵煦一眼,却见到赵煦正看着他,赵煦一笑:“陈侍郎,按照资历与能力,你也该升一升了,此事朕会帮你安排好。”
陈定赶紧谢恩:“臣能力不够,就怕误了陛下的大事。”
赵煦微笑:“陈侍郎多虑了……”
他沉吟了一下道:“……现如今吕相公几人日渐老迈,政务上日渐繁忙,他们精力已经是颇为不足,朕想让年富力强的人上去帮着扛一扛,陈侍郎你怎么看?”
陈定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宰执任命问我这个小小的侍郎作甚,难道我的意见还有用么?
但天子问话,总不能不回答,他斟酌了一下道:“臣位卑言微,涉及宰执任命,臣本不该多言,但天子问话,臣不敢不回,依臣不成熟的看法,陛下的想法是对的,毕竟天下政事多如牛毛,若无年富力强之宰执提陛下处理政务,的确是难以应对。”
陈定说到这里便停住了,赵煦以为陈定还有下文,但等了片刻陈定都没有说话,不由得诧异道:“说完了?”
陈定有些不好意思一笑:“说完了。”
赵煦不由得无语,早就听说陈家兄弟截然不同,乃弟勇武精进,乃兄惜话如金,果然如此。
但有些话却是需得逼一逼陈定,于是赵煦道:“进来我老师有与陈侍郎通信么?”
陈定点头道:“这倒是有,家师身体抱恙多年,舍弟时常忧心,因而几天一封家书已经是定例。”
赵煦顿时精神一振,赶紧道:“是啊,张老相公年岁渐高,我老师也该回来多陪一陪张老相公了,这是一个,另外,朕也需要老师回来帮我将朝政给担起来,朕谁也不信,就信老师,陈侍郎你怎么看?”
陈定心里暗道一声来了,然后心中不由得苦笑,果然都在这里等着呢。
自己的亲弟弟干了什么事情,陈定哪里能够不知道,虽然不至于倒行逆施,但那些事情终究是有些忤逆君上的,想来赵煦不可能不知道,现如今提出这个要求,是有别的想法么?
陈定斟酌了一下道:“陛下信任舍弟,是舍弟的荣幸。”
陈定就是不接话,伱说好就好,但我不会留话柄。
赵煦不由得微微恼怒,朕答应给你升官,便是要你说服你弟弟回来,现在你却不断地推辞,这是作甚?
赵煦不死心,只能不断地旁敲侧击,但陈定就是不搭话,无奈只能作罢。
但赵煦却是不甘心,直接下了一道招数,任命陈宓为参知政事,尽快回京,只是他并没有信心能够将陈宓召回京。
这几年护卫队在西夏干的事情,他与高氏都是十分关注的,陈宓已经实际上成为了西域的一個霸主,不仅西夏这等与大宋干仗上百年的强国对陈宓低头,连西域诸国也纷纷俯首,据说现在灵州城已经成为西域的一颗明珠,其繁华甚至都有小汴梁的外号了。
河西走廊被西夏控制在手里长达百年,但现如今却被陈宓硬生生打下来,这是大宋朝几代君皇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却被陈宓干成了,可想而知陈宓如今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现在朝廷与陈宓之间,其实已经隐隐对立了,但朝廷内部,却是有无数支持陈宓的人,赵煦甚至不敢对陈宓做出什么事情来,还得不断地给陈宓加官进爵,陈宓这几年虽然还在西部呆着,但他已经是升到了京兆府路、凤翔路、鹿延路三路安抚使。
之前赵煦实际上也想过将陈宓调回京城,免得陈宓势大,但高氏却是一直压着,现在他终于亲政了,终于是将这件事情提上日程了,至于他的想法是怎么样,却是无人得知了。
却说卢仲文在陈宓的房外等候了一个小时,才被陈宓叫进了书房。
卢仲文在书房里看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却是那个叫秦观的书生。
不过现在的秦观已经不是单纯的书生了,他在之后考上了进士,然后步入仕途,然后一步一步的上升,现在已经是主政一方了。八壹中文網
卢仲文喜道:“少游兄怎么来了,也不告知我一声。”
秦观笑道:“此次过来也是仓促之间,便想着过来了再与卢兄赔罪了。”
卢仲文哈哈笑道:“正是要好好赔罪,晚上却是要罚酒几杯。”
陈宓笑着插话:“怕是这场酒得缓缓了,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一下。”
卢仲文的笑意顿时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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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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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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