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尾【二】(传说中的屠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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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带的雨来得又急又猛,仿佛天际破了个大洞,雨水如注,呼呼往下灌。

皮卡载着一行六人往山林深处疾驰,起初只有两人在前座,其他人坐在宽敞露天的后座。突如其来的大雨劈头盖脸浇下来,有人大骂着叫停车。

车停在路边,开车的人摇下车窗,凶神恶煞指指后座的阿皓和宣月,对那名试图挤进前座的男子嚷嚷了两句。

大概是说:你要是坐前头来了,就剩一个人看着他们?

这个节骨眼上,阿皓忽然张口和他们交涉起来,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却是这个外地人占了上风。

宣月从不知道崔明皓会讲东南亚语,她的确学了多年外语,履历上的“精通多门小语种”却只包含日语法语,说小也不算小,至少她辨认不出他们说的是哪一门。

雨林不愧为雨林,雨量充沛,几乎叫人怀疑他们行进在瀑布里。宣月一身淋得透湿,雨太大了,时间稍长,像是石子细细密密砸在脸上身上。

某一刻,忽然有人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宣月下意识挣扎。

阿皓的声音近在咫尺,他说别怕,他们带你去前座,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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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山林间疾驰,淋了雨,吹着风,是个人都会受不住,何况宣月连日疲倦,一个好觉也没睡过。

她稍一愣神,就被人像麻布口袋似的扛下了车,伴随着车门开启的声音,那人将她重重扔在前座。

砰,车门关闭,风雨悉数被隔绝在外。

原本坐在前座的两人只剩下司机,另外一人把宣月安顿好后,骂骂咧咧去了后座。

车内开着充足的冷气,热带似乎永远如此,一年四季不分昼夜,空调温度永远停留在16°c。

宣月浑身都湿透了,暴露在这样的低温里,冻得牙齿都在打颤,一时分不清是坐在皮卡后头淋雨吹风更苦,还是像这样钻进冰窖更煎熬。

她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态坐在皮质座椅上,仿佛灵魂出窍一般,脑子里有一个空洞缥缈的念头。

杀起人来眼都不眨的崔明皓,却在这些小细节上温柔体贴,人类竟可以矛盾如斯。

蒙了眼,听觉变得异常灵敏,除却发动机的轰鸣声,天地之间充斥着滂沱雨声,伴随着雨打林叶的巨大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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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连老天爷都在帮咱们!”

另一头,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有如神兵天降,俨然隐蔽行踪的天然防护墙。

信号器还在闪烁,副驾的男人凝视着不断移动的黑点,低声嘱咐开车的老张改变方向:“他们绕了个圈子,往东南方向去了。”

“啥?难不成他们知道有人跟着?”老张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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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明皓不是他们自己人吗,自己人还用防?”

“你还不了解屠辛?”这两个字出口,仿佛记忆之匣忽然开启,说的人顿了顿,听的人也目光一滞。

片刻后,他接上未说完的话:“他这么谨慎的人,就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手足也不会尽信,更何况……”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老张已然明白。

更何况上一次背叛屠辛的正是他最信任的兄弟,吃一堑长一智,他是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的。一次运气好活了下来,第二次谁知道会不会没命?

后座的人发问:“可是崔明皓真的值得相信吗?”

“不信也得信。”

“可是队长,我还是没搞懂他为什么忽然背叛true哥,弃暗投明。”

男人没说话,盯着屏幕上忽然停滞的黑点,抬眼望向前方,雨林深处的制高点,大片灰色建筑群落若隐若现。

不愧是屠辛,居然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又一次建起昔日湄公河畔的“堡垒”。

不知为何,他一点也不意外,尽管黑白有界,善恶不两立,他和屠辛永远站在对立面,但若是抛开俗世的一切,他们一定会是情同手足的兄弟、挚友。偶尔凝神遐思时,他竟有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欣慰。

你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一类人,打不死,烧不烂。只要一息尚存,灰烬里也能重生。

可惜本质上一黑一白,注定不能殊途同归。

“就在这停车,不能再靠近了。”

他了解屠辛的行事作风,堡垒地势高,才能将周围环境一览无余,再靠近只会暴露行踪。

“a组跟我下车,靠近目标所在地。b组包围周边,原地待命。狙击手就位。”

一地枯枝落叶柔软得像是铺着几层厚绒毯,不管脚步放得再轻,踩在上面也始终有响动。

老张走到他身侧:“郑勋说得也有道理,你确定崔明皓真的能信?万一他跟屠辛来个里应外合,我们这趟还能不能回去就难说了。”

“老张。”男人越过林叶间隙,望向远处,平静地问,“你没发现崔明皓的反侦察能力比普通犯罪分子强太多了吗?”

老张一愣,“是有一点吧。”

“不止一点。普通的犯罪分子即便学习过反侦察,能找到窃听器,又有几个会往自己皮下植入追踪器的?”

男人看了眼手里的屏幕,这是在崔明皓的车上找到的,他给自己植入追踪器,方便警方追踪屠辛老巢。

老张也参与过前些年的卧底行动,知道屠辛的很多事,当下皱眉:“但他那堡垒里头肯定有信号隔绝系统,就是安了追踪器,一进入系统范围也会没信号,谁知道崔明皓是不是做给人看的?”

“他没必要大费周章,否则在平安宾馆我和宏立城就该死无全尸了。”

“……”

“还有,他会卧底密码。”

老张倏地抬起头来,瞠目结舌,“什么?”

“□□年前的密码了,老是老了点。”男人笑笑,“但至少说明,我们确实还不够了解崔明皓。”

“不,我发自真心的,每个字都是。”宣月笑得很好看,眉眼弯弯,唇角上扬,像是春天里盛开的一朵娇艳红杏,美得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你到底是恨他还是爱他?他死了,你不该高兴吗?怎么好像舍不得似的?还是说你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就算他背叛你,差点要了你的命,你也还是打从心底里把他当兄弟?”

门口守着的人见惯不惊,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屠辛眯起眼来,一字一顿:“崔明皓,是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阿皓还是没有反抗,硬生生扛住了。

他穿着简单的灰色背心,这样温馨的居家场景里。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冲他们说了句本地话,然后恍然大悟般冲宣月笑起来:“差点忘了,宣小姐听不懂当地话。”

“你笑什么?”

“宣月,闭嘴!”阿皓几乎是后怕地打断了她。

他用枪口又砸了阿皓几下,这下有清晰可见的血迹沿着阿皓的额头淌下来。

阿皓闷哼一声,依然冷静地解释:“他穷追不舍,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知道你想他死,这些年做这么多事,不就是为了搞死他?我替你办了,也只是想不弄脏你的手,怎么死不是死——”

“林长野的命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你敢动他?”

只是普通的居家男性不会有这样线条分明的身体,像是有头猎豹住在体内,充满力量,蓄势待发。

“宣月,不要再说了——”

“是谁同意你动林长野的?”

“true哥,不要!她有口无心的——”

他倒了两杯红酒,一杯给阿皓,一杯给宣月。

屠辛收了枪,一把攥住宣月的衣领,几乎是脸抵着脸,粗野的呼吸都能直达对方面上。

“他就是死,也不该死在狗的手里。”

阿皓心下一凛,条件反射双拳紧握,克制不住就要出手,却见屠辛忽然哈哈大笑,松开了宣月,替她拍拍衣服。

但宣月充耳不闻。

一下:

“让你喝了吗,你就自作主张?”

“你就一点不怕我?”

笑声太突兀,所有人都愣住了。门口的人朝她投来疑惑的视线,阿皓侧眼看她,盛怒中的屠辛也停止了动作,转而望向她。

阿皓笑笑,饮尽手里这杯,又拿过宣月面前那杯,“true哥,我不喜欢女人喝酒,这杯我替她喝。”

“我说你吗逼。”屠辛扣动扳机,“一条狗也能做我的主,不听我的话,这条狗留着有什么用?”

不同于外界的冰冷灰墙,房屋内部竟像是普通人家,非但没有金碧辉煌的会客厅,连一枪一弹都看不见,只有满墙的人物画、田园风格的装潢摆设。儿童房里刷着天蓝色的墙漆,主卧里色彩柔和,像是被女主人精心布置过,床头也摆着水彩画,是双人婚纱照的手绘版。

三下:

——

他的眼睛微微弯起,像是淬满笑意,但细看之下,那种笑不达眼底,反倒令人不寒而栗。

“那你拿去呗。”

宣月一动不动立在原地,就这样看着他,他又笑起来:“怎么,怕酒里有毒?”

他说的当然不是喝酒这回事,下一秒,屠辛掏出抢来,冷冰冰的枪口抵在阿皓脑门上。

他说,用你们的话该怎么说来着?啊,对了,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空气凝滞了刹那。

只有阿皓慢慢抬起双臂,示意对方冷静。

“我能要你的命。”

他正要仰头饮酒,屠辛忽然发难,一巴掌打落他手中的杯子。酒杯砰地一声落在地上,应声而碎,猩红的液体像血一样四溅开来,一地斑驳。

她的眼里有一种奇异的火焰在沸腾、燃烧,像是飞蛾扑火一般。

屠辛礼貌地道歉,说不好意思,做我们这一行的难免谨慎了点,对待老朋友也不得不按规矩行事,一路上蒙眼睛不舒服吧。

宣月定定地看着这一幕,忽然笑出了声。

男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脸上有清晰可见的伤痕,从头顶贯穿至左颊,触目惊心。

他们对视着,眼前的女人纤细孱弱,像是一捏就碎,毫无反抗之力。奇怪的是她却丝毫不怕,就这么看着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笑。

宣月在这样矛盾的环境里,第一次见到屠辛。

两下:

一个不知祸害多少家庭、手染多少鲜血的毒|枭居然住在这样的地方。

“你有什么好怕的?”

“坐,坐下说话。”

“笑你啊。”宣月的语气很轻快,“你这表现,知道的是你仇人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妈死了——”

“你是不懂道上规矩,还是你混的跟我混的是他妈两条道?没人教过你,恩可以替人还,债可以拿命偿,但只有仇不能替人报?”

宣月立在一旁,冷眼看他们你来我往,仿佛事不关己。

“堡垒”内部,如果林长野和老张都在,大概会发现这座建筑和屠辛以前被捣毁的窝点几乎一模一样,俨然是个复制版。

阿皓几乎在哀求她。

“true哥,有话好好说。”

他用枪口重重地砸了阿皓一下,几乎磕出血来,皮肉与金属间发出一声钝响。

“那也轮不到你来动手。”屠辛说这话时,声音低哑,脸上的伤痕一下一下跳动着,像是丑陋的肉虫。

屠辛猛地收回手来,转而把枪抵在了宣月脑门上,“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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