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相

马不停蹄赶往云城,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卢克并没有救出他的朋友,索罗被兰多出卖,已经被送往塔图因。

送给了塔图因最贪婪的商人,索罗的债主,雇主和仇人——贾巴。

在云城,卢克和达斯.维德正面交锋。

达斯.维德说服卢克加入他,加入原力黑暗面,卢克拒绝了。

在两人的争斗中,卢克失去了他的手和光剑。

而且得知了一个令他崩溃的消息。

达斯.维德是他的父亲。

卢克那瞬间的绝望,无法形容,你以为的仇人,是你的父亲,你敬佩的人,站在最黑暗的位置。

他理所当然,告诉你黑暗是正确的。

卢克在绝望与愤怒中跳下了高台,或许还有不甘吧,自己追寻了许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他倒挂在支架上,体会着内心的悲伤,回想着一切,他想着莱娅和索罗,想着尤达,想着繁漪。

还有他的父亲。

他很快就体力不支了,只能不停呼唤着莱娅,他不确定,是否还有一线生机。

最后莱娅感应到了他的呼唤,回来救了他。

重新拥有一个灵活的机械手后,卢克前往塔图因营救索罗。

塔图因是一个只能用贫苦和荒凉来形容的星球,一眼望过去,漫天的沙砾,延伸到遥不可及的地平线。

卢克生于此,长于此,少年的梦想是离开这个困住了他的星球。

现在他回来了,干净阳光的少年,换上了黑衣。

贫穷是罪恶的温床,这里或许是太穷了,所以罪恶也显得极为平常。

这个长得酷像鼻涕虫的赫特人豢养着一群和他同样贪婪的团伙,寄生虫一样拼命地对平民敲骨吸髓。

塔图因原本是个星际交通枢纽,周边有数个隐蔽的超空间通道,都被贾巴掌握,于是这个本来应该更繁华的星球,变成了最大的走私集团聚集地和奴隶交易市场。

腐朽的统治,将这里本就微弱的生机掠夺得一干二净。

卢克制订了方案,假装议和,条件是将R2和3PO作为礼物送给他。

话唠3PO原本以为自己是使者,没想到是奴隶。

当即垮了脸。

贾巴对于卢克的议和显然很感兴趣,于是收下了礼物,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将冻成浮雕的索罗归还。

莱娅公主冒充赏金猎人混进了宫殿,刚刚将索罗解冻,就被贾巴捕获。

贾巴对于女人的恶趣味令人发指,他赋予女性的,永远是枷锁和铁链。

他甚至很友好地将前来谈判的卢克送进了地下室喂兰克兽。

在喂兰克兽失败后,又打算将众人送去喂沙虫。

总而言之,人来都来了,总得发挥点用处。

卢克对于贾巴能和平放人,本来也不抱希望,现下只不过是让他的决心更坚定了而已。

很多年后,卢克回想起他的一生,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这一天是他绝地意识真正觉醒的开始。

这个星系有太多的腐朽和罪恶,旧有的统治,无限制地在压榨平民的生存空间,正义的秩序,需要人来维护。

杀了贾巴之后,莱娅和索罗前往义军基地,而卢克带着R2飞往达戈巴,继续他未完成的学业。

再次踏进沼泽,他的内心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平静。

他想专心学习,成为一名绝地。

让卢克意外的是,在入口处等着他的,竟然是繁漪。

他没管叽里咕噜的R2,快步走到繁漪跟前,笑:“嗨,繁漪,我回来了。”

繁漪点点头,示意他跟她走。

卢克走在她边上,絮絮叨叨地跟她讲他这一路的惊险,繁漪听着,偶尔点点头。

卢克讲着讲着,突然停了下来,他意识到了什么。

繁漪知道他在说什么。

繁漪抿抿唇,和他共享了原力感应。

卢克仿佛进入了一个幻境,他在这个幻境里看到了繁漪的想法。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幻境里繁漪依然没有说话,但是她的想法却能传递给他,无比清晰。

繁漪告诉他:“你变得很强大了。”

她又注视着他的手:“你失去了一只手,可你的心却更坚强。”

她很平静,看不出悲伤和惋惜,只是陈述着事实。

卢克再次觉得,她真的有点怪。

而且,她不会说话,那应该很孤单吧。

繁漪看到了他的想法,告诉他:“我不属于这里,原本也不需要说话。”

卢克还想问什么,繁漪告诉他:“尤达大师在等你。”

然后单方面中断了原力感应。

依然是幽暗的洞穴,有火光在跳跃。

尤达大师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风烛残年,大约就是这样。

卢克注视着行动迟缓的老人,心中感觉晦暗难言。

尤达大师告诉他:“我很快就要休息了,彻底地休息,这是我应得的结局。”

卢克没想到回来直接面对的,就是他即将失去老师这个结局。

他离开的时候,内心出现过一种预感,悲伤的预感,只是没有细想。

他恳切道:“尤达大师,你不能死啊。”

尤达大师爬上床,很平静:“我虽然原力很强,但是,我得身体不行了,双星即将来临,黑暗也很快来到,这是原力之道。”

卢克给他掖好被子,道:“我需要帮助,尤达大师,我的训练还没结束呢。”

尤达大师摇摇头:“训练,你不需要什么训练了,你需要的已经知道了。”

卢克很意外,有些不确定:“那我已经是个绝地了吗?”

尤达大师咳嗽了几声,也许他是想笑一下的,这个少年,终究是坚定了要成为绝地的决心。

只是他的体力已经不允许他再多做些什么,他必须得把重要的事情告诉他:“不,你还不是,还差一件事,你必须对抗达斯.维德。”

听到达斯.维德这个名字,卢克垂下眼睛,纠结半晌,终于问出了他内心的疑惑:“尤达大师,达斯.维德,是我的父亲吗?”

尤达大师转过身,掖紧被子,这个夜太冷,这个问题太过于尖锐残忍,它的冷,更甚万分。

是否该告诉这个少年,他无法确定。

说与不说,都是一种残忍。

但是,卢克应该有知情的权利,他应该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选择。

最后尤达给了他肯定的答复:“是的,他是你父亲。”

卢克抿紧了嘴唇。

得到证实之后,他内心充满了迷茫与无措,还有痛苦。

尤达大师喃喃道:“这太残忍了。”

卢克想,是啊,自己的父亲是黑武士,要与自己的父亲短兵相接,这真的很残忍。

尤达大师说:“你还没有准备好,就要面对他,你的训练还没结束,对你将要承担的重任还没准备好。”

卢克道:“对不起。”

这个对不起,对谁说,谁也不知道。

繁漪一直安静地站在两人后面,两个人之间的纠结,痛苦,似乎对她毫无影响。

尤达望向繁漪,繁漪走了过来,卢克再次感受到了原力波动。

最后,尤达大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卢克,繁漪,如果你愿意,请将她带走,帮她找到回家的路。”

卢克看着繁漪,繁漪也看着他,但是没有和他原力共享。

他问尤达:“繁漪,她是绝地么?”

尤达大师摇摇头:“她不会成为绝地,她内心没有光明,也没有信仰,或许,感情也不多。”

他说:“她只是一个女孩子,一个人要有过分强大的能力,必然要失去一些东西,这原本也是世界的道。”

卢克还想问他繁漪的来历,尤达却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的形体很快消散,化成绝地英灵。

一阵风吹过,繁漪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