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毓带着三木真一路疾行到休息室,把门摔上。
“小真,必须给我一个解释。”这会儿蒋毓才『露』出了自原的脸『色』。
三木真垂下双肩,抱着玩偶低头看自的脚:“我起跳的高度不够,只能完成2a。”
“怎么能犯这种错误,以前的跳跃从来没有存过周。”蒋毓扳过三木真的肩膀,“告诉妈妈,是不是因为妈妈不让见娜娜,一直想着她,影响到的比赛了?”
三木真急忙否认:“没有,跟娜娜没关系,是我自没跳好。”
蒋毓放下了心:“最好没有,要是娜娜影响到了比赛,那说明妈妈的做正确,更不能让见她了。”
三木真抱紧了怀里的玩偶,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我跟小泽说短节目要跳3a,结果存周了,现在让我怎么跟小泽解释?”蒋毓焦虑地抱着手,在三木真面前来回踱步。
女单短节目之后有男单短节目,小泽留在现场要看入江桂的比赛,入江桂的短节目结束后,她肯定是要给小泽一个说的。
三木真只能道歉:“对不起,明天我不会再犯错了……”
蒋毓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好了,好今天裁判没有判存周,去好好准备明天的自由滑,明天的a跳不能再出现失误了知道吗?”
三木真背着冰鞋包退出了休息室,准备去训练室再练练,刚走出门没几步就遇到冰舞俱乐部的人。
他们一行人才接受完国内记者的采访,正有说有笑的出来。
“是咱自人的话听着顺耳,前那个a国记者都是什么水准啊,听听问的都是什么问题,迟迟拿短节目第二对不对得起国内的观众?他们的女单不是才第四吗,他怎么不去问问他们的女单对不对得起a国观众?”徐贝莉忍不住翻了下白眼。
檀迟迟:“体育记者素质良莠不齐,作为运动员什么离谱的问题都可能问到。”
汤御:“只不过这一位是有计划,故意针对的。”
徐贝莉愤愤不平:“要不是裁判眼瞎,判了三木真的a跳存周,轮得到a国记者来嘲讽吗?”
她比檀迟迟人过不去这道坎儿。
徐贝莉滑动着手机:“对了,我看国内的网上也有人在说三木真的a跳存周了。”
她边说边走,转过拐角与三木真四目对。
双方人都愣住了。
三木真看了檀迟迟一眼,嘴唇翕动,最终什么都没说,拽紧自冰鞋包的肩带,埋下头,从他们身旁匆匆跑过了。
徐贝莉迟疑道:“她应该听不懂吧?”
檀迟迟望着三木真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说:“听得懂。”
她和三木真妈妈说话时,三木真明显是有反应的,说明她能听懂普通话。
徐贝莉破罐子破摔了,浑不在意道:“听到就听到了吧,反正我说的是实话。”
檀迟迟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三木真一路跑到临时训练室,关上了门,抱上背包贴着墙壁蹲下,将自包裹起来。
他们看出来她a跳存周了,然而她的短节目却拿了第一,他们一定会瞧不起她,认为她不配吧。
她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拿出来看,是娜娜给她发的消息。
——“小真我今天看了的比赛,虽然是上课偷偷看的,今天滑得好棒,拿了短节目第一哦,超级厉害,不愧是我们小真。”
——“明天我一定到现场来给加油,给准备了礼哦。”
三木真怔怔地看着信息,她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娜娜,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自没滑好。
她辜负了所有人的期待,她的第一名不副实。
蜷缩着蹲了许久,三木真才开始换鞋上冰场,继续练习3a。
……
a国站赛男单的整体实力一般,汤御没参加,几个r国it的实力男单没有来,有一个实力强劲的男单赛前因伤退赛了,目前男单中只有入江桂滑得不错,短节目第一自然落到了入江桂手中。
男单女单都在短节目上拿到了第一,让小泽扬眉吐气了,比赛结束后也没有在意三木这存周的事,夸奖了三木真,让她在自由滑上保持住今天的状态。
第二天的自由滑女单双人滑后面,顺序是按照短节目的数倒序来排的,成绩最的靠后出场,檀迟迟短节目第二,排在第九个出场,仍旧排在三木真前面。
在候场区热身时,檀迟迟难免又遇上了蒋毓,蒋毓今天的心情倒是和昨天大不同,三木真短节目第一的喜悦延续到了今天。
她昨天守着三木真练到了凌晨二点,亲眼看到三木真能完美完成3a后才让她睡觉。
今天比赛之前,她又让三木真试跳了3a,确定了三木真的3a不会出任何差错。
蒋毓正准备要说话,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她『摸』了『摸』三木真的脑袋:“小真在这里热身,妈妈去接个电话。”
三木真看着蒋毓离开,蒋毓的背影消失后她转头和檀迟迟视线对上了。
檀迟迟率对她『露』牙笑了笑。
三木真怔了一下,拘谨地跟檀迟迟点了下头,然后眼神闪躲着,马上转过身去,背对着檀迟迟,选了个离她最远的位置,放下背包开始压腿。
檀迟迟:“?”
魏教练凑到檀迟迟耳边,挡住嘴巴,小声问:“我昨天就发现了,她是不是跟她妈妈一样,对有意见?”
秦教练:“不像吧,她看上挺单纯的,跟她那个满腹算计的妈不一样。”
魏教练:“也许是受了她妈妈的影响呢,耳濡目染很可怕的。”
秦教练皱着眉,显然觉得魏教练说的有点道。
檀迟迟对着三木真的后脑勺观察了一番,缓缓道:“我倒是觉得……她应该是因为自a跳存周了,所以有点难以面对我。”
魏教练质疑道:“会吗?a跳存周,裁判没判,说不定她早就偷着乐了,会难以面对?”
“我感觉她不是。”檀迟迟思索了片刻,抬腿要朝三木真的方走去。
魏教练叫住她:“干嘛去?”
檀迟迟头也不回的说:“去问问看。”
她挺欣赏三木真的,如果可以的话,不想真三木真讨厌。
魏教练嘀咕道:“直接问人家也不会承认吧。”
靠近三木真后,檀迟迟发现三木真压着腿,后脖颈都是汗,整个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檀迟迟停下脚步,皱起眉问道:“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三木真檀迟迟的声音激得一激灵,她愣愣地回头,见到是檀迟迟,倔强地晃了晃脑袋。
她虽然不承认,但惨白的脸『色』是出卖了她。
昨天三木真好好的,今天就受伤了,稍微一推,檀迟迟大概就推测出三木真受伤的原因了、
她蹲到三木真身边,问道:“因为昨天的a跳存周,回去练3a了?”
三木真想摇头,咬着下嘴唇对上檀迟迟担忧的视线,最后是选择了点头。
女单基都会穿肉『色』连裤袜,裤袜一穿,看不出里面的情况。
檀迟迟只能猜测问:“是腿受伤了?”
三木真:“膝盖,有脚踝……”
昨天她自练a跳就数不清摔了多少次,摔倒的次数多了,也不知道膝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到她发现,她的膝盖就很痛了。
后来蒋毓又来监督她,见她摔倒连给她喘口气的时都不留,马上催她起来继续跳,慌『乱』之际她又扭到了脚脖子。
她以为睡一晚会好一点,没想到今早起来后情况好像更糟糕了,现在她也只能希望自能坚持完成今天的比赛。
檀迟迟卷起她的肉『色』连裤袜,光看到她脚踝处肿起的包就一阵心惊,况且她受伤的地方不止脚踝。
“没跟妈妈说吗?”檀迟迟沉下声音问,三木真的伤不轻,是伤在重要的膝盖和脚踝,如果治疗不及时,会影响她以后滑花滑。
三木真勉强笑了笑:“没事的。”
檀迟迟摇摇头:“不是说没事就没事,要让医来看,医说没事那才是真的没事。”
“可是……”三木真很明白,医说的话不顶用,只有她妈妈的话才能决定她的伤情,只是这点伤,她妈妈不会觉得有问题,跟她说了也没用。
即使三木真是j国的女单,檀迟迟是不愿看到她这样优秀的女单年纪轻轻就伤病限制发展,最后只能因伤退役。
“不想开口,我帮跟妈妈说。”
“檀小姐要跟我说什么?”蒋毓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抱着手不太友善的俯视她,她昨天开始就不装了,这会儿也懒得给檀迟迟好脸『色』。
檀迟迟站起声,不客气的质问蒋毓:“知道三木真受伤了吗?”
蒋毓:“运动员受点小伤不是很正常吗?没有受过伤?”
檀迟迟:“也就是说没有看她的伤势了?”
蒋毓挤开檀迟迟,蹲到三木真身边:“哪里受了伤?”
三木真指了脚踝后,蒋毓翻开了她的连裤袜,看到三木真肿起的脚踝,伸手碰了下。
因为吃痛,三木真瑟缩一下,吸了口气。
蒋毓大为光火,胸腔起伏着,责问三木真:“什么时候弄的?”
“昨天我自练习的时候……”三木真不敢说自是蒋毓催促才受的伤。
“我一再反复强调,跳跃的时候千万不能大意,一定不能受伤了,我稍微不盯着就给我搞出这种事。”蒋毓放下三木真的连裤袜,把她的脚踝遮好,“好不是很严重,滑好今天的比赛。”
盯着三木真的眼睛问:“没问题吧?”
三木真往后缩了一下,摇头说:“没问题。”
檀迟迟万不能解蒋毓的行为,忍不住开口道:“至少应该让医来给她看看吧,检查一下她有没有拉伤韧带,半月板有没有问题。”
“檀小姐!”蒋毓高声打断了檀迟迟的话,她站起身来,怨恨的眼神与檀迟迟平视。
“檀小姐口下留德,我们小真没事,请不要诅咒我们小真的韧带和半月板。”
檀迟迟:“……”关心一下叫诅咒?
蒋毓:“我们小真以前也带伤拿过金牌,不要拿的标准来衡量我们小真,小真对不对。”
在蒋毓眼神的『逼』迫下,三木真迟缓地点了下头。
檀迟迟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强行让她参加比赛,有没有想过她的膝盖、脚踝会受到二次伤害?”
蒋毓:“檀小姐,我曾经也是花滑女单,我知道的不比少,而且我是小真的妈妈,难道我会不比一个外人关心小真?假惺惺的关心我们小真,其实打什么鬼主意我心里清楚。告诉,就算我们小真受伤了,自由滑也能拿到金牌。”
“走了小真,留在这里碍人眼干什么?”蒋毓牵着三木真的手,走在前面。
三木真踉跄着蒋毓拉着,焦急地回过头来,用嘴型跟檀迟迟说了句“对不起”。
周围国外的人没看懂这出戏,听他们吵完便各自干各自的事。
魏教练啧了一下嘴:“这什么人啊,好心当成驴肝肺。”
秦教练:“可怜了这个姑娘了。”
檀迟迟:“只能希望是我多虑了,她的伤不会影响到今天的比赛。”只是她觉得可能有点难。
她刚说完,广播中通知女单自由滑开始了。
魏教练手心朝下,把手虚空支在面前:“好了,别管别人家的事了,今天可是的重头戏,好好滑,别为多余的人心。”
秦教练把手打搭在上面:“加油,让所有人对刮目看。”
檀迟笑了笑,最后一个把手放上去:“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