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呵。”
月彦:“呵。”
曾经的一人一鬼现在的两个鬼面对面冷笑。
甚尔答不出来,月彦寸步不让:“你说啊,你怎么不说了?对五条悟的时候不是挺能的吗?活了这么久连逃命都不会,你的名声是靠头铁打出来的啊?”
“对着我的时候一口一个没有报酬的事情我可不干,在外面却有勇气的很嘛,有谁请你打五条悟吗?出了多少钱啊?婚后收益分我一半儿拿出来吧!”
他们两个打架,一个没动血鬼术,一个没有拿咒具使劲儿攻击,甚尔和鬼王比起来真是不善言辞得很,现在也被追问得不得不语速加快。
“婚后收益没到手,只拿了一半,还存在其它地方,你不是富婆吗你盯着我这点钱干什么?我的钱要分你一半,你的钱是不是也得分我一半?”
“我跑不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是不想跑吗?你在我旁边盯着我吗就知道我不想跑?”
弥生月彦:呵,对不起,我还真就找鬼一直盯着你呢想不到吧禅院甚尔!
“我是不想跑吗?”甚尔想要在高专门口遇到的诡异情况也开始咬牙切齿。
他的愤怒没发泄出去,和弥生月彦打架,对着那张脸他怎么都下不去拳头,火气还憋在自己心里,现在被提起来之前遇到的时候也忍不住开始迁怒。
“我那是遇着事儿了!”
和五条悟动手的那一架越想越诡异,甚尔自认为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他打架的时候也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动手的,甚至他的目的都不是简单的杀了星浆体。
看着弥生月彦他就开始痛苦,为了自己失去的富婆。
两个鬼屋子也拆了好几个,鸣女都不敢动血鬼术把这里恢复,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假装自己是聋子瞎子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没见到童磨大人脑袋都碎了几次吗?
甚尔有意解释,弥生月彦也顺坡下驴,两个人互相压制着躺在这个满是碎屑的屋子里面,只有甚尔的声音传出来。
“我又不是傻子,我要是真的那么冲动何必要跟着五条悟他们一路,特地用计划消磨他们的精神,还等到他们走进高专精神放松的那一刻才动手?”
更何况他那个时候又不是对世界毫无留恋,他满心里想着解决这一切然后回去找自己的富婆,然后金盆洗手过自己的快乐日子,所以怎么可能让自己在那里嗝屁?
不过这个原因现在就没必要说了,甚尔暂时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如花似玉的漂亮富婆变成一个苍白瘦弱的男性金主,这个金主还不是人是恶鬼这个事实。
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先震惊富婆是个男人,还是先害怕,富婆竟然不是人!
甚尔努力平静自己的语气,他拉着弥生月彦的两条胳膊,对方把他摁在地上用肩膀压住自己,低头就能看见曾经心心念念的那张脸——不,不能再想!
甚尔深吸一口气:“我第一次杀五条悟的时候确实比较激动,毕竟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有机会杀死最强的咒术师我不可能放弃的,第二次看到五条悟的时候我根本不想和他动手。”
“你毕竟不是御三家也不是咒术界的人,有些事情你不够清楚,五条悟的六眼,真的很强!在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那么快恢复就站起来之后,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掌握反转术式了。”
“可以利用咒力无限制地把自己恢复到最佳状态,不管是外伤还是精神疲劳,我又不是真的傻,明知道这种情况还冲上去,没有人想和这样一个对手动手的。”
弥生月彦仔细听着。
来自小白脸的叙述让他渐渐补全了自己不知道的那一部分,他们两个撕破脸皮马甲全掉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说话的时候没有必要再套路叠套路,也不需要遮遮掩掩,反正最重要的秘密彼此都知道,有什么直说就行了。
月彦:“所以是有人阻止了你离开?”
鬼王放松了对甚尔的压制,甚尔也松开了弥生月彦的手腕,两个鬼从地上爬起来面对面,甚尔比富婆金主真正的样子还要高不少,体格也健壮太多。
弥生月彦看着禅院甚尔,精致的五官没有任何表情,他甩了甩手腕:“我在你离开之后就让手下去跟着你,所以你在这个过程中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都知道的,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在我和他的目击中,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和物出现在你和五条悟的对决之中。”
甚尔倒吸一口凉气:“弥生月彦。”
身为小白脸的他是真的从没遇到过这种事,现在充满不可置信:“你竟然还跟踪我!”
“还跟了我一路?!我做什么你都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弥生月彦:“……”
鬼王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在这个空气都变得令鬼窒息的时候出乎甚尔意料地能屈能伸。
他往衣服外面套个女装外套,然后捂住脸:“你竟然凶我!”
“富婆的事,富婆的事能叫跟踪吗?我那是在关心你,担心你出事,在你缺钱,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我承认这样有点不择手段,但是!”
“但是我要不这么做,你这一次不就死了吗?我也是没办法!我舍不得你出事,你满意了吗?”
弥生月彦:“我这么关心你你现在竟然凶我!”
甚尔:“……”他叹气,“吵不过你。”
天与暴君飘零半生,就没见过这种没底线的角色。
“但我在那个时候想逃是真心的,我没必要骗你。”
甚尔说了,月彦也就信了。
他现在把甚尔变成鬼,他能够听到甚尔脑子里面的想法,可以确信他确实没有骗自己。
甚尔现在又关心起了另一件事情:“你刚刚说,你把咒术界姓五条和禅院的烂橘子都杀了,是认真的吗?”
“这有什么假的?”鬼王语气轻飘飘:“就几个没什么咒力只会骂人的老不死,实力弱的不行,和五条悟还有你根本不能比,有什么不能杀得。”
“这不是你死了吗?总得找几个分量足够的人下去给你陪葬,你说对吧?”
弥生月彦语气平淡,但是说出来的话一点儿都不平淡,如果这是真的,甚尔能够想象到这件事发生之后,咒术界那些老不死得有多惊恐。
这是翻天覆地的大事儿了。
天与暴君挑了一边的眉毛,露出了一个比较痛快的表情:“这可真是我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
他顿了顿:“自我醒来之后。”
弥生月彦:“呵。”
“你现在也变成鬼了,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需要我帮你来熟悉一下鬼的躯体吗?”
鬼王对手底下的鬼的控制力简直不要太强,但弥生月彦暂时没打算让甚尔发现这个,他吹了个口哨:“正好你现在也可以好好认识一下,或者说重新认识一下外面那些你未来的同事们了,毕竟以后可能要好好相处几百年呢。”
…
他们几个鬼窝在无限城的时候,外面确实天翻地覆。
咒术界高层一夕之间死伤惨重,动手的人没有留下任何咒力残秽,把目光定在有这个实力的天与暴君禅院甚尔身上却发现对方已经死在五条悟手里。
星浆体死亡,天元吞噬星浆体失败,有传言流出咒术界不止准备了一个星浆体,所以盯着弥生月彦的人更多了。
天元大人出世,亲自作证,找咒术师追杀一个平平无奇的粉发咒灵。
“有咒灵可以不死,我吞噬他,就不需要再吞噬任何的星浆体。”
但这暂时和鬼王还有小白脸没什么关系,他正和甚尔介绍新的世界。
“欢迎来到无限城,我娇贵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