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已经半下午了,小泥鳅在江边茫然的探出头来:我大哥呢?
说好的链尾垂钓鸟呢?
我怕不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孙长鸣在山洞内干得热火朝天:这一次的改造,成功率可就不如之前了,没有了炼造图录的加持。
孙长鸣连续失败了三次,终于将弹鼓速射版弑神破弄了出来!
“哇哈哈哈!”他一声大笑,踌躇满志的举着加特林版……也不对,顶多只能算波波沙版的弑神破,就准备去试射一番。
“山洞里不行,地方不够大。”
他举着波波沙版弑神破钻了出来,居高临下寻找标靶。
“诶?氓江边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孙长鸣眼睛一亮,悄悄瞄准了
……
几个时辰之前,孙长鸣离开河岸边的时候,江水中,有一道道的黑色墨痕,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重新凝聚成了毛阿大。
他爬上岸来,身上却没有一滴江水。
然后,他双眼中燃起两团幽幽的碧火,在孙长鸣刚才的位置上不断扫视着。
他有秘法,可以对孙长鸣进行追踪,或是诅咒。
“只要是人,总有毛发脱落。”毛阿大不断的搜寻,然后费解的挠头:“不可能啊,怎么连一根汗毛都没有掉落?!”
“这不合理!”
毛阿大不信邪,增强了邪术,双眼中的碧火增大了一倍,烧的眼睛生疼,反反复复又找了好几遍,就是一根汗毛都没有!
“怎么回事?”
这么一耽误,他再想去找孙长鸣,哪里还有踪影?
他在这一片区域搜寻了一上午,还是一无所获。
“可恶!”
“哼,以为这样就能难住我?本座秘术众多。”
他原地一转,身躯化作了一团黑雾,落在地上哗啦一声散开,变成了上百只肥硕的老鼠。
这些老鼠双目赤红,行动如飞,各自向不同的地方去搜寻孙长鸣的踪迹。
有一只最肥大的“鼠王”原地不动,居中调配,其他的老鼠有什么发现,都会回来跟鼠王汇报,鼠王根据不同的线索,调配更多的老鼠去进一步追查。
老鼠们来来去去,居高临下的孙长鸣像一只猫头鹰,恰好一眼就看到了这个鼠群!
他在百丈外的悬崖洞口,举起了波波沙版弑神破,然后轻轻扣下了机括。
嘣嘣嘣……
弑神破的射速极快,箭矢的速度也极快,孙长鸣根本不用细致的去瞄准,这种武器玩的就是“火力压制”!
大片的箭雨突兀的射来,老鼠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瞬间就有七八只被射翻在地,每一只身上,都插着三四只弩箭!
鼠王身体中,藏匿着毛阿大的主要意识,被这场面震撼的愣了一下:弑神破!
他一眼就认出来,毕竟自己的分身也用过这法器。
可是这得多少具弑神破一起发射,才能形成这样的箭雨?
你知道一只弑神破配套的弩箭有多贵吗!败家啊!
鼠王抱头鼠窜,大群的老鼠也跟着他一起逃窜。
孙长鸣转动波波沙版弑神破开始扫射。
他的锦囊内,准备了十只弹鼓,每一只弹鼓中,有七十二只弩箭。射光一个就飞快换上下一个。
毛阿大的鼠群,总数一百二十只,在孙长鸣不讲理的扫射下,数量迅速的锐减。
就连主意识存身的那一只鼠王,也被七八只弩箭射穿而死。
他的主意识遭受严重创伤,好在最关键的时刻,将主意识转移出来,寄存于一只普通的老鼠身上。
结果这一只老鼠,紧跟着又被三四只弩箭给射穿了。
再转移——
弩箭泼水一样撒来,再死。
满地老鼠乱窜,毛阿大要崩溃了,这么有钱吗?
最终,他的主意识转移到了一只身在远处,还没返回的老鼠身上,尽管仍旧遭受了极大地损伤,好歹活了下来。
鼠群已经基本上覆灭了,只剩下最后五六只。
还都是离得远,遭遇攻击的时候,马上潜伏下来,没有被孙长鸣发现。
毛阿大将这几只老鼠召集过来,重新汇聚在一起,简直欲哭无泪。
山洞里,孙长鸣满意的拍了拍波波沙版弑神破:“还行,弄上两具,多准备弩箭,作为机关道兵的辅助法器,用来清理大数量的杂兵。”
“遇到真正的对手,就用苍狼啸。”
时间已经不早了,孙长鸣收拾了东西,原路返回,路过那成片的鼠尸,也没有多看一眼。
如果是别的修士,看到那些鼠尸的时候,应该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可是孙长鸣偏偏在修行常识这一项,几乎是空白。
他到了氓江边,不理会小泥鳅想要继续在外面过夜的强烈诉求,将它捉回来,塞进了木瓶中。
“老实跟我回家,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
小泥鳅抗议:今天的链尾垂钓鸟呢?你是不是偷了一天懒?
孙长鸣当做听不见。
回到村子里,看到前面有个佝偻的身影,拄着一根树枝,艰难蹒跚的行走着。
孙长鸣认出来是新来村子的毛阿大,顿时满心同情:新来的必定不适应村子里的寒毒,而且下河采珠,恐怕是受了伤。
他热情地上前,从后面扶住毛阿大的胳膊:“大叔,我送你回去。”
毛阿大整个人,如同一只被扼住了命运后颈的猫咪,瞬间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他嘎吱嘎吱的转动脖子,看向了孙长鸣,后者满眼热诚,不见一丝杂念。
毛阿大心中痛骂一声:吓死老子了。
唔,倒是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半根毛发也没留下了。
他挤出一个笑容:“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不用客气。”孙长鸣笑道:“都是一个村儿的,应该互相扶助。”
“呵呵,真的不用了。”毛阿大僵硬着不敢动,孙长鸣的力气多大呀,扶着他硬生生的往前走:“走吧,早些回去,你也好好休息。”
毛阿大双腿僵硬,被孙长鸣扶着,双脚在地上抹出两道长长的痕迹。
云念影一直在村口等着孙长鸣,看到他回来了,喊道:“喂,孙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