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你说什么?程巨树死了,化作满天血沫,直接死在了街面上?”
这...这下该如何是好,
鉴查院一处主办朱格,此时正坐于堂前,早已没有了‘掌控局面’的淡定,
只因为范闲这突然爆发出的恐怖实力,不仅以一种从未听闻过的方法击杀了北齐八品高手程巨树,
更是打乱了他们鉴查院的所有部署,还有对范闲真正实力和底细的情报收集,这要如何向陛下交待,又如何向鉴查院其他主办交待!
“是...是,是的朱大人!”
对于自己不久前看到的诡异场景,这个回报消息的鉴查院探子,依旧止不住的头皮发麻,心中惶恐不安,
那个程巨树可是天下少有的八品巅峰高手,一身强悍的横练功夫,再加上接近九品境武者的真气修为,完全可以做到正面越级挑战,
没曾想...,一个外表看起来文质彬彬,与武者毫无联想的范闲,竟然可以将其一击必杀!
啪嗒,
坐在司理理花船上的二皇子,前不久才茶杯忽然开裂,意寓不详,
他约了范闲见面,结果却过了时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显然是出了什么意外?
此时收到了手下传来的消息,总算是肯定了一件事,
那日谢必安的剑,并不是被范闲用什么手段给弄碎的,假意威慑他们,
而是范闲确实有着恐怖至极的实力,不仅可以一掌之间轰碎八品剑客谢必安的长剑,更能在一招之内取下程巨树的性命,让其尸骨无存!
只是,他既然有如此实力,为何又让自己的好友‘滕梓荆’白白牺牲掉性命呢?
...
“哥...哥,藤护卫他怎么了...?”
“哥,这...,你不是和滕梓荆去赴约了吗,怎么把他横着抱回来了,这...额,他死了!”
罗文身上的血污,吓坏了范府一路上的家丁和丫鬟,而等他走进自己的院子,
范若若和范思辙,正坐在天井旁的茶桌上喝着他屋中的金丝雾茶,
两人也是一脸惊疑不定的围了上来!
“牛栏街有人行刺,滕梓荆为了救我,被人杀害了,你们去帮我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木,我帮他整理一番,也好给他的家人安排后事!”
平淡的语气,显得罗文很是冷漠无情,
可是脸上的悲伤,却又那么的情真意切,直教范若若和范思辙,知道此时的‘范闲’有些异常,心情极为的低落..!
“哥,你没事吧?”
范思辙看着滕梓荆胸前塌陷的深坑,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而范若若,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好了,思辙,我们先去准备哥要的东西吧,这里留给他们,让他们好好安静一会儿吧!”
一脸懂事的纤细女子,拉着范思辙离开了罗文的小院。
“天命还魂术,疾!”
在罗文的左手之下,滕梓荆的身体创收正在不断恢复,那些血污更是被蒸发或者脱落,
而他右手剑指上的莹莹‘金光’,也仿若天地间至高的‘神力’,
随着一指点出,被包裹在灵力光团中的‘三魂七魄’,滕梓荆迷迷瞪瞪听着外界发生的一切,却只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这时,忽然一股力量袭来,他直接就被裹挟着往周围‘飞去’!
额...,
咳咳,咳咳,
“范兄...?我...,我刚刚是怎么了?”
“先喝杯茶,平静一下心情,再去把脸擦洗一下,我会慢慢给你解释的!”
罗文脸上的伤心和悲痛,此时已然消失不见,
有的,只有无限的从容和淡定!
“啊...哦!”
滕梓荆明明记得自己被程巨树,一拳轰碎了五脏六腑,然后就被一个光团包裹在了一个漆黑的环境之中,应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只能听见周围的声音,他既不能动,也不能喊,除了默默听着,什么都做不了,
难受着,恐惧着,等待着...直到眼前一亮,身体似乎也恢复了控制力,
他看见的,正是一直神神秘秘,对待什么事物都保持着一副平静姿态的‘范闲’,自己...竟然又活过来了么!
...
“小姐,小姐,刚刚到处都在传,说是牛栏街出现了北齐武者,而且还对一辆马车发起了袭击,有人死了,那辆马车听说是范府范闲的马车...!”
噗呲,
嘶~
手指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心中的莫名慌乱和惶恐,
林婉儿被这个‘噩耗’差点没惊吓过度直接晕过去,只可惜身上的病治好了之后,她反而心里适应能力也是跟着越来越强大了。
“晚秋,你说什么,范公子的马车?会不会是大家的误传,别是弄错了吧?”
不安的心情,其实林婉儿早就有了,
可能是一种直觉,也可能是因为她吃下的‘灵药’,赋予了她某种天赋,激发了她本就蕴藏的潜能,
总之,林婉儿心神不宁,坐在绣楼上研究着范闲送来的缂丝技法,却总是容易分神,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手指都是不小心被针刺到,流出了猩红的鲜血,
没想到,竟然是应验到了范闲的身上?
啪啪,哐当,
皇宫御书房之中,
跪在地上的太子还有二皇子,此时也是一脸的噤若寒蝉,
他们虽然知道,今天范闲的遇刺,必然掀起滔天巨浪,
却没想到,他们的父皇会暴怒至此?
地上的箭羽,还有带着血沫残渣的强弩,这些明显就是牛栏街刺杀所使用的‘凶器’,
“今日的刺杀,是谁做的!”
嘶~
“父皇,儿臣或有昏昧,却也不至于如此狂悖!”
太子李承乾,借着拱手申辩的同时,低下的眼神里,却是一片慌乱连连...,失败了,竟然失败了,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父皇,我与范闲相交甚好,实在没有理由杀他,今日他本就是来赴我的约,我又岂会如此弱智,引火上身落人口舌!”
二皇子反倒是一脸的镇定,眼神中说不出的激愤难耐,
好像对于范闲遇刺一事,他也有着莫大的义愤填庸,或是抱打不平!
“哦,那你们认为,这次行刺的幕后真凶会是谁呢?”
庆帝很少暴露自己的情绪,起码在他的臣子或是天下百姓面前,
他从来就是一副云淡风轻,大局在握的镇定姿态,
只是除了怒极,将‘凶器’给摔在了地上,现在也恢复了他以往的平静!
“启禀父皇,这次行刺的程巨树,乃是北齐武者,或许是北齐的阴谋!”
天下间想要范闲死的人,可能只有那么几个,
但是想要找理由推脱,却也没有那般困难,不然,为何是北齐武者,在庆国京都城内动手呢?
这或许,本就是幕后之人,使的一招‘祸水东引’罢了!
“呵,太子说的在理,只是我不太明白,北齐杀范闲,为什么,难不成义愤填庸,替那郭保坤报仇雪恨?”
嘶~
这...,
“父皇,二哥之言您可千万不要信啊,我绝不可能为了替郭保坤寻仇,去与那北齐武者勾结,这不是置我于背信弃义,反叛庆国的卑鄙小人而论吗?”
扑通,诚惶诚恐的太子,一鞠到底,不管是不是和他有关,这样的罪名只要扣在了他的头上,
就先不要说太子储君之位了,性命能不能保全都是难说,打死他都不可能认!
“哦,臣自然相信太子,只是,实在想不出,范闲在京都还与谁有怨?”
“哼,二哥可知,人言可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