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之不过是用了宫里的一块布料,然后拿去给醉春风的月白做了一身衣服,
对于皇族而言,可能是大不敬的杀头罪过!
可要是罗文露面,去保下陆远之,
只怕太后也不敢多说什么,甚至知道了三裁堂和星火坊之间,有着这样一层特殊关系在的话,还会主动维护苏家,
只怕天下间,也不敢再有人去找苏家的麻烦!
不过,陆远之没有这么大的面子,罗文也不觉得他欠下自己的人情,是某种好事,
说不得那小子狐假虎威,以此名义出去招摇撞骗,行事更加肆无忌惮也有可能?
行事只遵循自己的想法,不顾旁人的安危,
罗文可以,因为他本就了无牵挂,更是有着绝对的实力作为保障,
可是陆远之呢,他却只是一个裁缝,有着几分机智和小聪明的裁缝。说到底,他还是得遵守世俗规则约束,挣脱不开律法人情的普通人。
陆远之他想做的,和他能做的,在没有真正学会取舍之前,
罗文并不想过多的参与其中,或者给他和苏家带来各种无上的特权,
起码现在还不行!
不是罗文虚与委蛇,跟他们苏家逢场作戏,对苏佩瑶的喜欢,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而是海港城还没有完全成型,现在谁和他有了非同一般的联系,危险和机遇都是共存的,
罗文不想自己不在京都的时候,苏家因为和他的关系,而被某有些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苏敬安也好,吴文丽也好,或者苏佩瑶,罗文可以给他们送上护身符,
但是苏家那些忠心的下人和伙计,还有他们自己的家属呢?
罗文总不能每个人都需要分心去照顾,那他成了什么,
超凡版的‘贴身保姆’?
更不要说星火坊还有那么多的员工也需要他去妥善安排!
所以在海港城完全建成之前,罗文可以来去自由,同样也得保持一定的低调和谨慎,
因为,他身上的责任已经和系统任务,牢牢的结合在了一起!
...
“止步,此乃刑部大牢,闲人不得入内!!”
罗文一身中西结合的的打扮,而且形象出众气质不俗,
这只是一群狱卒的看法,其实不过是简约风的长裤,长褂,还有一双皮靴罢了,
罗文为了在海港城的工地出入方便,布鞋容易脏,皮靴正好,湿布一擦就干净了。
所以看守大牢的狱卒,也只是伸手拦在了他的面前,而没有严厉呵斥,或者直接上手推搡,
表现的客客气气,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哦,我找月白,这个,你看需要找人验证一下么?”
呵,
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罗文也没有多么的颐气指使,
而是心平气和的拿出了‘太后令牌’,公门中人,自有他们的一套防伪验证之法,
当然了,这里可是京都,也不可能有人敢吃了熊心豹子胆,去伪造太后的令牌!
嘶~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上官恕罪,”
“还望大人恕罪!”
单膝跪地,守在大牢门口外的狱卒,跪倒了一片,
而那个拿着令牌的队正,也就是小头头,双手捧着令牌,高高举过头顶,
更是一脸的噤若寒蝉,他在这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拿着太后令牌的人呢!
“额,都起来吧,带我去女囚,月白她现在怎么样了?”
“月白是吧,大人请跟我来,她昨日收监过了堂,正等着上头的最终判决呢,昨日在公堂上罪名交待得很自觉,倒也没有受到什么刑罚...!”
哦,
罗文也是稍微放心了一点,怎么说,这个月白也算是和他学过琴谱,有个一面之缘,
再者,要想救出陆远之,她这个证人也是最关键的一环,可不能直接人没了。
到底是真有其事,陆远之盗用宫中布料,品行不端?
又或是有人眼红栽赃陷害,罗文只要看到了月白,
想必,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如果用普通人的方法,就能救出陆远之,罗文也省得暴露自己身上更多的隐藏手段了。
“对了,大人,刚刚还有一个名叫江末生的男人,也去了女囚,说是月白的家属,进去探视她的!”
呃?
江末生?
哦,也对,他和陆远之既是师兄弟,也是同在宫中当差的同僚,
于公于私,他前来帮助陆远之,也是说得过去!
...
“请问,是月白姑娘吗?”
提着食盒,给看守女囚的狱卒奉上了5两银子,
江末生也是顺利的走了进来,至于‘亲属’这个名义,那也不过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由头罢了。
“额...你是?”
月白的脸上,越显清冷和憔悴,
大牢可不比她的厢房,这里除了一件陈旧的厚棉布囚服,还有塞着干草的褥子和被子,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男的都很难适应,就更不要说之前生活条件尚好的月白这个女子了。
“在下江末生,是陆远之的大哥!”
呀,呼,
“你什么都不必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冷风阵阵的囚室,四面透风的木牢,
屈膝抱成一团的月白,身上更是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冷,还是因为心里的愧疚?
“哦,姑娘的意思是..?远之他是被冤枉的?”
额...,
“呼,月白命苦,家道中落,不得已沦落青楼,为了谋生,我骗过很多人,我也说过很多次谎,可唯有这一次,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淅淅沥沥,
说着说着,眼泪伴随着苦楚,悄悄滑落在了月白的脸庞。
“这么说,姑娘是被人胁迫的?”
呼,
月白自知事情无法挽回,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做出选择,要么放弃表哥,要么一条路走到黑,
这个时候心一狠,没有再继续回答江末生的问话。
“姑娘如果觉得心生愧疚,对不起陆远之,不如告诉在下,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不不不~
月白摇着头,好似在给自己加强信念,
她不能说,不然,她所作的一切,都将失去任何意义!
“可是宫里的人?”
额..,月白愣愣出神,没有任何反应,
“那,是不是经商的人?”
江末生也知道,如果真的有人要陷害陆远之,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
都能让他进去见到月白,那么,指不定周围就有背后之人的耳目,所以他换了一种问法,一个个去排除嫌疑人!
不需要月白说话,如果她真的心生愧疚,
那么,必然会有所反应!
簌簌~
月白又开始发抖起来,手掌更是不知所措的抓紧了干草,
呃?
“是不是四合祥的白家?”
啊...!
指节发紫泛白,月白忽然间又不抖了,
一脸惊讶的转过头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人三言两语,竟然直接道出了那个人的身份?
咯吱,咯吱,
呼,
江末生似乎因为这个猜想,被得到了证实之后,情绪也是变得激动了一些,
呼出一口气,捏紧的拳头,又重新松开,
“月白姑娘,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是不是四合祥的白家?”
“我...我,公子还是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不能说!”
额...,
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的江末生,看着凄苦的月白,
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走出了木牢。
“江公子,你想问的已经问完了,还请随我出去吧,时间久了,我也不好跟上面交待!”
呃...?
女狱卒的突然开口,再看看她所站立的位置,
是她,月白刚刚顾忌的就是她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