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眠到唐宁诧异的眼,她淡道:“不管白无良是人是鬼,那日记上的和道士肯都是和他家副本有关的关键npc,可以从他们这里问到关于白家破局的信息。”
唐宁想想也确实如此,他关心道:“你一个人去可以吗?”
姜眠眠点:“没问题。”
她一旦决心就没有最开始的彷徨,又恢复成唐宁所熟知的那个姜眠眠。
“如果这两个npc真的有用,我到时候带你去见他们,能不能对你家有帮助。”姜眠眠道。
唐宁愣一,“不用”
道士,应该就是除去鬼的吧,他他不想伤害妈妈
“先再见,有时候发消息给我。”姜眠眠挥手。
和唐宁告别后,姜眠眠走到等待已久的白无良身旁,白无良对她调侃道:“你跟唐宁聊什事情这秘秘的,有什是我不能听的?”
姜眠眠淡淡道:“开你的车,别废话。”
深厚的搭档情谊上让白无良哪怕不知道姜眠眠要做什,也依然按照姜眠眠给的目的地行驶。
“今天怎不补觉?”白无良一边开车一边问。
往常姜眠眠一旦上车就会呼呼大睡,她会抓住每分每秒补觉,更确切地说,她是抓住白无良在的每分每秒的补觉。
副本世界一旦闭上眼,随时都有危险会发生,只有在白无良的身边,时刻保持警惕的姜眠眠才会卸防备。
“在想事情。”姜眠眠道。
“你家现在的情况怎样?那个躲的怪物还没有『露』面吗?”白无良问。
姜眠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朝白无良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这次副本前,把每一个玩家的家庭背景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告诉我,唯独没告诉我你家的具体情况。”
“我家里人都没,没什说的。”
白无良专注于开车,似乎不想具体解释,姜眠眠也没有继续问。
她没有问,也没有闭眼入睡,只是盯着外面的风景,睡眠不足让她对眩晕感很灵敏。
大约过两分钟,闭口不言的白无良忽然道:“有一些你知道的。”
“我的父母他们都是洁癖。”
姜眠眠缓缓闭上眼。
“刚出生的小孩子哭眼泪鼻涕一大把,还有小孩子逃不开的屎『尿』问题,再加上他们上班很忙,没有时间照顾我。所以从小,是我爷爷把我拉扯大。”
“我和我父母的感情不深。”
“长大后我爷爷查出食道癌,那时候没有网络上的各种筹款,普通家庭只要有一个人得这种病,就会掏空家底。”
姜眠眠没有说安慰的话,她只是安静地倾听白无良的诉说,她知道白无良不需要听这些东西,白无良的内心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
“再后我爷爷去世……”白无良沉默更长的时间,无数风景从他冷峻的侧脸旁飞逝而过,化为模糊的『色』块,他静静地目视前方,“家里为他的病付出很多,我的父母或许是接受不这种刺激,双双跳楼身亡。”
“那你呢?”姜眠眠轻声问道。
“我?我进卡牌游戏,可以轻松还完家里欠的所有债,在比房价还要贵的公墓里买一家四口的墓地,成为白家最出人地光宗耀祖的人。”
“我是说,那你有没有得病?”姜眠眠睁开双眼。
车子骤然停。
另外一边,唐宁送走姜眠眠后,给他们腾位置的林蕴凑过,他没有问姜眠眠和唐宁聊什,而是问道:“你午还有什打算?”
“我得把猫带回家。”唐宁说一自己和周康的计划,林蕴听到之后陪唐宁一去买猫包和背包。
他们找到周康,带小咪和周康一上车。
装在猫包里的小咪很乖巧,它不像别的小猫那样会不停『乱』叫,只是安静地蜷缩成一团,透着猫包里的镂空网格打量着唐宁。
带猫进家最怕猫突然发出动静,不过小咪很通人『性』,它似乎知道自己接要去做什,一直很安静,很是可靠。
唐宁将猫包拉开一个小口子,他小心翼翼地伸进一根手指挠挠小咪的巴。
小咪眯双眼,很舒服地发出呼噜声。
唐宁几天没有『摸』到开心。
他有点想开心。
很快,林蕴驱车到唐家楼,唐宁没有带小咪一走,他先一个人走车门打算去家里的情况,林蕴、周康和猫在楼等他。
唐宁走在狭窄的楼道上,他一步一步朝紧闭的家门靠近,现在是午点半,妈妈也许还在房间休息,而苏安云会干点什?
唐宁一边胡『乱』想,一边将钥匙『插』在门把手上,只不过还没等打开房门,房门就自己拉开。
唐宁的心骤然一跳,他抬眼,对上苏安云的面容。
“小宁,你怎回?”苏安云的声音有点诧异。
唐宁嗅到一点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他垂眼,到苏安云手里拿着一个垃圾袋,似乎是要去丢垃圾。
这是?!
难道说苏安云刚刚和妈妈吃那种血块一样的东西吗?!唐宁又迅速向苏安云,他没有从苏安云的嘴唇上到血迹,但这不排除苏安云把唇上血迹『舔』干净的可能『性』。
“哥哥。”唐宁将手伸向苏安云手里提着的垃圾袋,“我帮你倒垃圾吧。”
苏安云的脸上『露』出一个哥哥该有的容,他的手微微移开,避开唐宁伸出的手,他柔声道:“不用,外面天气这热,你刚到家,又要楼一趟,太麻烦,赶快进去吧。”
唐宁还是盯着垃圾袋,出于他的直觉,他认为这垃圾袋里不对劲。
唐宁记得他今天中午走的时候,厨房里的垃圾还不怎多,没必要再去倒一次垃圾。
而自从他翻垃圾袋被妈妈发现之后,家里的厨房垃圾就丢得特别勤快,唐宁严重怀疑此刻是哥哥和妈妈吃血块一样的东西后为处理才要丢这个垃圾袋。
在唐宁怀疑的时候,苏安云已经走出去,唐宁没有追上去,而是拿手机给林蕴发消息,让林蕴快点把车开走,再让他们蹲守在垃圾桶旁边,能不能拿到苏安云丢的这袋垃圾。
做完这一切,唐宁走进房间,客厅里没有人,安静又空『荡』,窗口挂着的风铃在夏日的微风中轻轻摇晃。
唐宁放轻脚步,他小心翼翼朝妈妈所在的房间走去,也许是他在这两天这个点不会到家里的缘故,妈妈卧室的房门是半开着的,只需要稍稍凑近就能到房子里发生什。
唐宁在房门旁站一会儿,没有听到什哭声,可是唐宁还是有些放心不,他忍不住屏住呼吸,透过门缝朝妈妈的房间内去。
地面收拾得很干净,没有血迹和针线盒,被子叠的干干净净,穿着长袖的女人背对着唐宁坐在梳妆台。
说是梳妆台,其实就是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面镜子、妈妈日常喜欢的花,还摆着一支崭新的口红,是哥哥以他的义送给妈妈的口红。
妈妈这是在干什?
唐宁仔细打量一会儿,发现妈妈伏案书写着什,写字用的是右手,只是妈妈的右手受伤可能行动不便,导致她每写一会儿,就要用左手捂一右手的胳膊。
唐宁得直皱眉,要写什东西比养伤还要重要?
女人似乎察觉到什,她抬,摆放在桌上的镜子『露』出布满尸斑般的惨白面容,浑浊的双眼通过镜子朝屋外的唐宁去。
阴森森的目光像一盆冷水泼在唐宁身上。
唐宁的身体在一瞬间僵住,而不停动笔的女人也停动作,她缓缓转过,『露』出美丽依旧的脸庞,“今天怎这早就回?”
此刻镜子上面只倒映出女人的后脑勺,似乎刚才那些恐怖的画面只是唐宁的错觉。
如果是从前唐宁到这种转变只会觉得心慌,而现在他虽然仍旧有点被那诡异的画面吓到,却依然坚地站在原位,手抓住门框,出声问道:“妈妈,你在写什?”
妈妈无比自然的回答:“当然是在记账呀,你什时候也给我养成记账的习惯……”熟悉的唠叨声再一次响,唐宁的视线不自觉落在被衣服遮着的右胳膊上面,他记得刚才妈妈碰几次伤口处,是很疼吗?
女人的唠叨也随之慢慢止住,她低一眼自己的胳膊,确被衣服遮挡住后,她还是有些欲盖弥彰的用手捂一胳膊,“我和你说啊,你以后久坐要记得多活动活动肩颈,不然就会像我这样年纪一大把,这里酸那里酸。”
唐宁站在门边静静地着他的妈妈念叨,在女人说完长长一段话后,他轻声道:“疼吗?”
女人活动胳膊的手停顿一,她『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这有什疼的,都是『毛』病。”
唐宁的后槽牙无意识咬住,他的胸口每一次在和这个存在相处的时候,都酸楚沉闷得像是堵着一团郁气,怎呼也呼不出。
怎可能会不疼呢?
妈妈是那能忍痛的『性』格,只有疼到受不,才会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一,唐宁拿出手机一,是林蕴那边发的消息:“找到那个垃圾袋!”
找到!
那个总是被妈妈和哥哥处理掉的垃圾袋!
唐宁发现后也顾不上和妈妈多聊,他深吸一口气,对妈妈道:“肩膀不舒服,就不要再写这些东西,多多休息。”
从前都是妈妈对他唠叨这些,让他注意身体,这一次唐宁站在门边,对妈妈认真道:“身体最要紧。”
妈妈有些怔愣地着他。
唐宁垂眼,轻轻地关上妈妈房间的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周康对他发消息:“我翻垃圾袋,找到你说的那个类似于血块的东西,只不过这个东西是残渣,我不能完全鉴,只能知道这是类似于治疗系的道具,但它的具体功效和负面作用我都不能确。”
唐宁到这个答案愣一,他的脑海中突然回想第一天晚上的事情,那时苏安云和妈妈在厨房用餐,他出去撞见这一幕时,苏安云说什
“正想找你,要吃夜宵吗?妈妈在厨房炖补『药』。”
补『药』,有治疗效果的道具?
所以第一天晚上苏安云原说的是真的吗?
唐宁记得今天中午他到妈妈受伤的右手还垂落在半空中不能动,现在妈妈就可以用右手写字,这是不是意味着妈妈刚刚吃这个补品?
唐宁又想到他今天问苏安云妈妈的伤能不能,虽然苏安云向说会的,可在回答之前,苏安云沉默一段时间。
现在唐宁已经知道妈妈和哥哥在厨房间吃的东西可以治疗妈妈手上的伤,所以哥哥只要让妈妈吃补品就能治妈妈,那苏安云为什在当时要沉默那一段时间?
是苏安云不想治妈妈吗?还是说那个东西很稀少,不能够随便吃?吃还是会造成某些伤害?这个东西是苏安云提供的还是妈妈提供的?
唐宁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他仅仅凭着这一些信息无法推断出具体的真相是什,唐宁努力回想这些天他经历的一幕又一幕,他记得昨天晚上,厨房间在吃这个补品的人是哥哥,而当时妈妈一直站在门外,像是在守门一样。
也许是为“妈妈救他”和“妈妈受伤”这两件事情在他的脑子里画上等号,唐宁的手不自觉『摸』向他口袋揣着的瓷娃娃。
哥哥也救他很多次,是不是为哥哥救他也会受伤?
柏映雪说禁闭室的怪物要遵守规则,哥哥模样的瓷娃娃为他破坏几次的规则
那昨天哥哥吃补『药』,是不是意味着哥哥为他也受伤?
手指抚『摸』着瓷娃娃上的一道道裂痕,唐宁的眉渐渐皱。
可是他记得第一天晚上,哥哥和妈妈就偷偷躲在厨房家里面吃这个东西,那个时候妈妈和哥哥难道有其中一个受伤吗?
第一天发生什?
唐宁记得很清楚,第一天午的时候,虽然他乞求哥哥去帮柏映雪,但哥哥是用一种跟怪物协商过后的方式,这样不算违反规则吧。
那第一天是妈妈在吃补『药』吗?还是说哥哥受伤?
唐宁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像找到这个家破局的关键点在哪里,虽然目前的线索还不能让他完全推断出,但总比之前毫无绪要的多。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突然响。
坐在房间沉的唐宁连忙回过,他到苏安云站在房门口对他温柔浅:“小宁,午还要学做饭吗?”
唐宁的绪还停留在补品、妈妈和哥哥者上,他呆怔一会儿,和含的苏安云对视后,唐宁才赶紧点。
学,当然要学!
从前唐宁只是喜欢吃东西,吃到吃就会觉得感到满足,可现在唐宁发现他更喜欢妈妈吃他做的美食,这种满足感远超唐宁享受美食的快乐。
苏安云循循善诱道:“是不是还要学做鱼”
今天唐宁煮的鱼在妈妈这里反响不错,唐宁还想再做几道关于鱼的菜,他听到苏安云的话点点。
苏安云见状说:“家里现在没有鱼,麻烦小宁去菜市场买几条鱼吧。”
现在去菜市场?
唐宁莫觉得苏安云有点想把他特意支开。
是哥哥和妈妈在家里还要做些什事情吗?唐宁有些奇苏安云的动机,不过他没有强行留在家里,哥哥到目前为止做的事情都没有害过他,既然苏安云想要让他离开,那肯是有苏安云自己的安排。
苏安云从口袋里抽出几百块钱放在唐宁手中,“要买的鱼,这样煲的鱼汤才吃。”他又和唐宁交代一些买鱼的注意事项后,将唐宁送出去。
唐宁转过身一眼苏安云,苏安云对他,温和地催促道:“快一点,不要错过时间。”
错过时间?菜市场的关门时间吗?
唐宁还想再问,不过苏安云已经把门关上,唐宁离开家门,走到小区门口和躲在车子里等待着他的林蕴、周康会合。
“苏安云让你去买鱼?”林蕴听到如此生活化的交代后,有点『摸』不清苏安云葫芦里卖的什『药』。
“嗯,哥哥还说要买的鱼,还说让我快一点,不要错过时间。”虽然不知道苏安云的这些话有没有特别的含义,但唐宁生怕自己的脑子理解不,漏苏安云的意,他将苏安云交代他的东西完完全全告诉队友。
周康闻言说道:“买鱼的话,那我能出上一些力。”
个人里也就周康像是会买菜的人。
周康又垂眸望向猫包里的小咪,“还可以给小咪买一条鱼,如果我以前知道要给他买鱼就……”简单的一句话有着说不清的遗憾和伤感,小咪对周康软绵绵的喵一声。
林蕴不知道周康和猫之间究竟发生什事情,在这个副本中,每个人的家里都有着各自的伤心事。
他们开着车,很快到附近的菜市场。
菜市场里卖鱼的小摊贩有很多,唐宁根本就分不清楚哪家的鱼,他茫然地四处张望,着鱼在吐泡泡,而周康到这里倒是如鱼得水一般,他领着唐宁到最里侧的一个小摊面前。
午这个时间点买鱼的人不多,此刻除唐宁他们这批顾客外,在这里还有一个在挑挑拣拣。
和周康几乎是同一时间道:“我要这条鱼。”
两个人的手都指向同一条鱼。
唐宁有点诧异地向那位,只见这矮矮小小的,大概七十多岁,穿着灰衬衫和大裤衩,踩着人字拖,他见到白白胖胖的周康后,着道:“小友,眼光不错啊,不过你知道这鱼怎烧吃吗?”
“这的鱼,用红烧清蒸都不错。”周康回道。
摇摇,正在这时,站在周康身后的唐宁小声道:“买煲汤的。”
这才把一直放在周康身上的视线移到唐宁身上,他着唐宁白白净净如葱削一样的手指,这手可以用十指不沾阳春水形容:“还知道煲汤呢,你会做饭吗?”乐呵呵地问。
如果是以前唐宁被问到这个问题,他只会很羞愧地摇摇,但是今天他正跟苏安云学做菜,还正是煲鱼汤这道菜,唐宁可以说是现学现卖,“我会。”
他的眼澄澈明亮,声音又清亮动听,干干净净的一个漂亮小孩很是讨人喜欢,原本就长得慈眉善目的得更和善:“小友,你真的会做饭?”
这个人身上的气场很是让人舒服,就像是家中的长辈,唐宁到对方和善的模样,他的话也跟着多一些:“今天中午我就做鱼汤,我妈妈和哥哥都很喜欢喝。”
“哦,真的吗?”兴致勃勃地求教:“有没有什秘诀传授给我一?”
唐宁没有藏着掖着,他把苏安云教给他的菜谱告诉这位,这听到连连点,他对唐宁说:“你确实适合拿走这条鱼,那小友家的那条大鱼就夫帮你处理吧。”
什?
唐宁呆呆地着这位,他有点茫然道:“我家里没有鱼。”
和唐宁对视,他的容忽然一收,情变得肃穆,那苍的双眸凝视着唐宁,连同一直唠家常的语气也变得严肃:“我观小友印堂泛黑,眼有血『色』,眉间隐隐见黑气,浮而飘忽,是为清风作『乱』。”
如此大的气质转变,哪怕对方踩着人字拖都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高人气派,唐宁感觉这一幕像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又在哪里听过一样。
似乎白父日记上就写过,说白母去菜市场买菜时遇到一个买鱼的,那指点他们许多。
难道说,眼前这个就是白父日记里提到的那位?!
顿顿,又道:“此外,小友右额角晦暗且微微凹陷,是为家宅不宁。”
一旁跟着的林蕴和周康都变脸『色』,唐宁扭一脖子,他突然想,之前苏安云教他做菜的时候说的那些像是意有所指的话。
——“小宁,你要记牢。”
——“如果有机会遇到杀鱼厉害的师傅,你记得去问问他,家里有大鱼该怎处理。”
哥哥今天特地喊他去买鱼,是不是非为支开他,而是为让他在菜市场碰到这个?
不要错过时间,是指不要错过遇见这个的时间?
着唐宁,说:“令堂是不在吧,是否有什心愿未?”
在听到这句话的刹那,唐宁脸上原本柔软的情一点一点收敛,近乎于冷漠,他就像一个应激反应的病人,那激烈的情绪让他本该柔软的脸部肌肉绷紧,原本澄澈的眼眸也变得偏执。
“小友,我观你面相,发现你本该有血光之灾,然你夫妻宫肤『色』如玉,莹润有光,小友你的配偶对你颇有助益。”
他说到这里语气有点惊讶,“不过此处又微微凹,这等奇特的面相,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唐宁仍旧一动不动盯着这个,仿佛一警惕的小兽,可他的眼眶是红的,叹一口气,继续说:“令堂一片慈爱,令人动容,但人有人道,鬼有鬼途,鬼终究陌路,鬼阴而人阳,若长久相处,小友,你便不得长久……莫要让令堂一片慈母之心付之流水,你该有所决断。”
决断?什决断?
唐宁红着眼地这个对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心情,也许浑身的血『液』都倒流到顶,让他很想喊这个别说。
别说。
不要再说。
他不想要什决断,他也不想要听什高人的话,所以请别再说。
从怀里掏出一道黄『色』符咒,他将这符咒递与唐宁,唐宁垂眼帘,手指微微颤抖。
这张符
是伤害妈妈的符咒
唐宁本能想要拒绝这道符咒,但傻子都知道这是非常难得的道具,即使他不用,也有别的队友能用到。
垂落在腿侧的手不断颤抖,那盘踞在胸腔的郁气和酸楚也跟着发生震颤,他着古朴黄『色』的纸张上笔走龙蛇般的朱红,那抹红毫无煞气,有的反而是圣洁。
四周的一切似乎都悄无声息,凝固成暗淡无光的图画,而唐宁目之所及的世界只剩这张符箓。
“拿着吧……”这位者将符咒放在唐宁手中,他踩着人字拖转而离去,悠悠然融入人群中,当这张符咒落入唐宁颤抖的手中时,周围的环境一子就热闹,耳边那些喧嚣声接连而。
买菜的吆喝声,鱼扑腾的水声,声声入耳,忽然间似有风,拂至耳畔,唐宁隐约听到一道苍凉的声音漫唱道:
“母与子别,呼天野草间。
白马绕旌旗,悲鸣相追攀。
白杨秋月苦,早落豫章山。
本为休明人,斩虏素不闲。1……放!放!”
他抓着这张符箓,再周围,繁华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