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谢来商谈完了之后,孙大庆只觉得心服口服。
难怪谢兄小小年纪,就能考中举人。
确实是非常人啊。
孙大庆一刻也等不及了,要回家去找他爹说明厉害关系。
这种事情可不能拖着,万一拖着拖着,那些人势力越来越大怎么办?真是以死谢罪都不足以弥补了。
谢来点头,他本来也是准备前往知府府上的,如今有了孙大庆带路,倒是方便。
车夫还是不放心。趁着孙大庆坐着自家马车走了之后,他便劝谢来三思。
谢来道,“没什么好担心的,若是孙兄要对我不利,也不用多费口舌。在这里我们是鱼肉,真要是想对我们做什么,我们也无力反抗。倒不如大大方方一点。”
主要是谢来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这孙大庆好心办坏事固然错了,但是他确实是个好人。
“你就在外面等我,若是真有事,你就去找大哥,这样可以吧。”
“那少爷你呢。夫人可是交代过我了,要照顾好您的。”
谢来道,“母亲也说了,要让我自己经历一些事情。总不能事事都让别人给我做。听我的安排。没事的。”
到了知府家门口,孙大庆已经下了车来,迎接谢来下马车,“谢兄,请!”
孙知府还在府衙里办公务。但是心里还是惦记着儿子。
听说儿子已经回了府上,并且带来一个朋友之后,便好奇,“是谁家的?”
“不是咱们云州府的,听说是跟着一个跑商来游学的。”
“既然是书生,那结交一番也好。也许大庆会喜欢念书。”
孙知府为儿子也是操碎了心。
说起来倒是聪明懂事,但是就是不爱念书。
平日里也不爱和读书人来往。如今交了个新朋友倒是好。只是要防着对方是不是有所图。
孙知府正琢磨着,就见儿子身边的随从来了,说是儿子孙大庆有大事找他,请他回府上。”
孙知府道,“这么事情,能有本官的公务重要?”
随从不敢说话。
“罢了,”孙知府还是认输了。谁让这是自己的儿子呢?
他匆忙赶了回去,这会儿谢来已经和孙大庆看过了知府府上,看起来,这知府确实勤俭。家中一应摆设都很简朴。
谢来通过这些,分析这位知府的为人,脾性。这比孙大庆这种带有主观性的描述更直观。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说知府回来了。
孙大庆立马就领着谢来前去了。
孙知府远远的就看着跟着自己儿子身边的少年了。说实在的,第一印象是真好。
人对于长的好的人,天生会带几分好感。
再看谢来规规矩矩,模样严正,看着是个正经人呢。
也就不担心自己儿子学坏了。
孙知府免了两人的礼,问道,“何事唤我回来,我公务繁忙。”
“爹,当然还是为了瓷器所的事情。”
孙大庆道。
孙知府没想到他如此口无遮拦在,这可还有外人呢。他看了眼谢来。见谢来很是平静。
孙大庆道,“谢兄是知道此事的。而且还是谢兄发现问题给我提了醒,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发现呢。爹,我今日特意请了谢兄来府上,就是为了让谢兄来与你陈述这些厉害关系。咱们一叶障目,好些事情都不知道呢。”
孙知府见状,只得背着手,严肃道,“那就去你书房中谈话。”
谢来觉得幸好有孙大庆带路,一切都简单许多。否则自己见到知府大人之后,还要费力的让他听自己讲话。
到了书房,孙知府就坐在上首的位置,直接了当的问谢来,“不知这位书生是和何来历。”
“学生谢来,见过孙大人。”谢来拿出了自己的路引。上面就有自己籍贯姓名等资料,还有他的举人身份。
孙知府这才高看一眼。
然后严肃的问道,“既然你是来游学的,为何要掺和我云州府的事情。还处心积虑的想要结识本官的儿子。”
没等谢来和孙大庆进一步说话,这孙知府就先发制人的质问谢来了。
“爹,你说什么呢,谢兄可没有处心积虑。是儿子主动找他的。他是有能耐的人。”
孙知府斥责道,“没问你。既然是一个游学的举人,无缘无故的掺和我云州府的事情,本官自然有疑问。若是连这点都说不明白。那接下来也无需多言。”
谢来觉得这位能当知府,果然也不是糊涂人。
他拱手,“大人容禀。学生并不是掺和云州府的事情。而是为了的是这云州府的百姓。我与孙兄结识,也是因为这云州府的百姓。我读的是圣贤书的,学的是仁义之道。不忍心看着百姓吃苦受罪还无动于衷。”
孙大庆帮腔,“没错,爹,咱们让百姓吃苦了,难道还要不让别人来出头?谢兄就是这样的勇者。”
谢来道,“谈不上勇者,只是想尽一份读书人的本分罢了。”
孙知府严肃道,“百姓吃苦受罪?你的意思本官治理之下的百姓过的不好?”
孙大庆道,“爹,好不好,不是咱们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是百姓说了算。”
这话自然是和谢来学的。为了刺激孙知府听他们好好说道接下来的事情。
孙知府果然被自己儿子刺激到了,这傻儿子只怕又是和人学的。但是能说出这话,人倒是应该不会坏。
他问道,“百姓如何说的?”
孙大庆就把自己知道的实情跟这孙知府说了。
“还有谢兄也去走访了那些茶商。爹,只要你愿意在街上走一走,就能知道了。”
谢来道,“孙兄不必多言,大人身为知府,又怎么可能对府城的形势不知道呢?”
孙大庆也想起来了之前他爹知道瓷器所的事情之后的表现。
确实是早就知道的样子。而对方哪怕知道了,也是万事不管的。
“爹,你不能不管。”孙大庆着急,“再不管,就要水深火热了。”
孙知府道,“如何水深火热?简直越来越离谱。”
谢来叹气,看来孙知府对他自己的儿子所说的话也不是全然采纳的。
靠孙大庆说不清楚了。谢来只好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