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是个行动派,第二天上午就把所有东西准备就绪,还特意做了两种口味,一种超辣,一种微辣。
早早的把该带的东西全都收到了竹篮子里,学校离家里并不远,所以临近放学,她才提着篮子搬了个小凳子往学校去。
又怕人多看顾不过来把周多余送去婆婆家,沈清辞在她可怜巴巴的注视中走了。
叮铃铃!
沈清辞刚把东西摆好,下课铃声响了。
周来弟在下课铃响的第一时间冲出校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脸上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她小跑过去,“妈,我来帮你了。我姐她们回家做饭。”
“行,也不知道第一天开张能不能卖出去。”沈清辞看着黑压压的孩子走出校门,心里难得有些紧张。
这一句话把周来弟激动的心情,泼上了一层水。
沈清辞察觉她的异样,忍不住乐了,“傻丫头瞎想啥呢,这边卖不出去大不了我上集卖,总归能卖得出去养活你们几个丫头。”
周来弟有点害羞的挠了挠短发,腼腆的笑了。
妈妈说的对,第一次把妄想把所有东西都卖出去是不太可能。
说落,几个学生打跟前路过,一个身材胖乎乎的男孩子突然凑了过来,“这是卖的啥呀?”
沈清辞连忙掀开篮子上盖着的白布,露出里面一小包一小包的辣条,“就是辣条,集上好像有卖的,不过我家比较便宜,你要来一袋吗?”
小胖孩儿凑着脑袋往篮子里看,“一袋多少钱?”
沈清辞拎出一袋,“两毛钱十根,另外送一根。”
“…那给我来一袋吧。”
有了第一个开头,后面顺理成章买的人就多了起来。
第一次在学校门口摆摊没敢弄太多,再分装到薄膜袋里后大概有40袋的样子,没成想就放学的功夫不到半小时竟然卖光了。
沈清辞把兜里的钱数了又数,8块钱没错。
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竟然卖了8块钱!
“妈,咱们明天多做些肯定能卖更多。”周来弟盯着妈妈手里的钱,眼睛瞪得老大。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突然发现这钱可真好挣。
“嗯,明天我试着多做些看看,卖不出去也没关系回去咱们自己吃。”沈清辞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赶紧的回家吃饭,别上学迟到了。”
一连两个星期,孙兰花背过来的基本用光了,沈清辞算了算总账,短短两个星期的功夫,竟然卖了两百块钱,虽然知道孩子的钱很好挣,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年代孩子的消费能力竟然也这么强。
几个孩子亮晶晶的眼睛,犹如黑夜中的灯光,明亮耀眼。
沈清辞看着桌子上的钱,“明天让你们奶上集买肉,咱包饺子吃。”
“多多想吃饺饺。”周多余顺手抓了一张在手里把玩。沈清辞看的乐呵,捡了三张五毛的票子,看向几个女儿,“这两个星期你们也累坏了,一人5毛钱,多的妈不能给,得攒起来给你们交学费,买肉吃。”
“妈,我不要。”周宝儿下意识的摇手。
沈清辞故作严肃道,“都得拿着,就当你们的私房钱。”
周来弟这段时间天天中午和沈清辞待在一起,渐渐的摸清了她的脾气,握住钱嘴角微翘,“谢谢妈!”
晚上几人在西屋睡觉,周曼弟手里还握着钱,心情激动的不能平复又有点担心,忍不住问姐妹,“你们说妈真的不会把这5毛钱要回去吗?”
“妈不都说了吗,这钱是给咱们的。”周宝儿带着困意应。
周曼弟憨憨的看大姐,“可是以前妈都不给咱们钱,还怕咱偷钱。”
周来弟在右边打了个哈欠,“你都说是以前了。现在妈挣了钱了,200块呢,才给了咱们5毛钱她肯定不在意,不会要回去的。赶紧睡觉,你要起不来咋办,迟到了我可跟你没完。”
周曼弟忙闭上眼睛,汗湿的五毛钱紧贴在掌心里,一会儿就睡着了。
砰砰砰!
天刚擦亮,大门被人敲得砰砰作响。
沈清辞惊的弹坐起来,忙穿上衣服,束起长发推开堂屋的门往院子里喊,“谁呀?”
“沈清辞你给我开门,把我儿子祸害到医院你还敢在家睡觉,老娘今天撕烂了你。”朱秀梅骂骂咧咧,脚下没停的踹着木门。
“你有病吧?有事说事,没事就滚!”刚一睁开眼就被人骂,沈清辞又不是泥做的,哪里能忍得下。
“你还有脸说话,我儿子吃了你做的辣条上吐下泻,这会还在医院输水,你个扫把星克人的玩意儿…”
听了她话,沈清辞走到大门后门,脚步一顿却没开门,“说话前先把证据摆出来,假如是我的东西,让你家孩子吃坏了肚子,医药费我全包,如果不是,今儿我从梦中被个人叫醒,精神损失费就由你来出。”
朱秀梅对着门咬牙切齿道,“证据都摆在脸上,你还在狡辩,你不心虚把门打开,和我当面对质!?”
“我心虚什么?我做东西凭良心,各道工序不说像正规工厂一样,我保证干净卫生,你别张嘴喷吐沫往别人身上飞。”
朱秀梅从鼻子发出哼声,脸上带着得意,“就知道你满嘴狡辩,证据就在村长那,要点脸就赶紧去,不要脸我现在就给你撕了。”
沈清辞冰冷的目光扫过朱秀梅,“你不要脸,回家一剪子剪掉。”
朱秀梅一哽,见她开了门就走,立马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往村长家去。
雾色朦胧,半隐半现的妖娆身段看的朱秀梅嫉妒,上次的事儿她还等着呢,本来大儿子媳妇钱都够了,被这贱人搅黄了,今天这事她绝不能轻饶。
村长家大门敞开,家里人已经起床开始收拾院子做饭。
沈清辞进了院子同厨房里的赵婶子打了声招呼,往堂屋去。
“来了。”周大山吸了口老烟袋,示意她坐旁边凳子。
沈清辞没推辞,“又要让您费心了。”
“叔,你得给我们家做主,我家孩子还在医院呢,小脸白的差点没吓死我。”朱秀梅进来就开始哭诉,“我睡到半夜让孩子起床去厕所,哪知道灯一拉开,就看到鼻子脸儿嘴巴都被吐的东西堵严实,我要是晚两分钟在拉灯,我家孩子就没命了啊…”
“行了,你坐下吧。”周大山被她唱戏的腔调吵的脑门疼。
“周鹏家的,你看这是不是你卖出的东西?”周大山用老烟袋敲了敲桌子上的薄膜袋,里面还剩着两个辣条。
“是。”盯着桌子上的薄膜袋,是她亲手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