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广平唇角轻讽:“村正,考试拼的是实力!你这样安抚和鼓励岑卿,只会让她盲目自信与自大。”
他就不信,岑卿卿的舅子连府试的题都能买到。府试可是由知府负责,知府跟知县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若她的两个舅子真有那么大背景,怎么会甘居卢家村这么久?
村正不乐意地瞥他一眼:“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难道岑卿落榜回来,身为卢家村人,你脸上有光?”
卢广平讪讪道:“村正,我没有针对谁的意思。我只是……用事实说话,不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啊——”
一声女子的尖叫响起,一只插着箭的大雁落在马车前。
岑卿卿拎着大雁脖子提起,有鲜血从插箭的部位流出,滴落在地上。
“这是谁射的大雁,怎么掉这儿了?”村正四处望望,也没看见有人往这边来。
卢广平啧啧两声后,叹息道:“出门见血,遇事不吉啊!”
村正脸色大变,盯着大雁恨不得盯到消失。
季玄瑾蹙了蹙眉,显然有些不耐,直接上了马车。
萧隽璟邪笑:“岑卿,既然不吉,那不考了?”
“谁说不吉利?”岑卿卿拎着大雁脖子,喜笑,“出门见红,红红火火,大吉大利!这是预示我会榜上有名,真是只喜雁。
村正大人、各位乡亲,感谢相送。下次来送的时候,大家有诚意些,鸣支鞭炮也行!”
她与萧隽璟上了马车,车夫长鞭一挥,向着远方而去。
卢广平嗤道:“下次,这不是承认这次考不中,才有下次吗?”
卢花收回痴迷的视线,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阿卿说的是下次院试!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儿子吧,一个大男人,比岑卿大那么多岁,只知道整天躺在家里。
阿卿会打猎,会读书,他会什么?”
卢广平面色铁青,怒道:“你再说一遍?”
在卢家村,她卢花还从没怕过谁,胸一挺,头一扬:“只要我想,再说十遍也可以!”
卢花三个如铁塔般高大强壮的哥哥往前一站,卢广平顿时把一肚子的怒气憋回去,缩着脑袋,转身回家。
卢花哼了一声:“缩头乌龟,就只会欺负我们家阿卿。”
马车上,萧隽璟递给季玄瑾一面小巧精致、光可鉴人的铜镜。
季玄瑾瞟了一眼,未接:“做什么?”
萧隽璟将铜镜塞进他手里,又拿出一样东西:“把这胡子粘上去,难道你想让我帮你粘?”
岑卿卿望着逼真的一字胡,惊讶:“萧公子俊美潇洒,为什么要粘胡子?”她故意怼萧隽璟,“你怕被他盖过风头?”
萧隽璟嗤了一声:“本公子的俊美是与生俱来的,这世间还没谁能盖过本世子的风头。
四哥,粘这个是不想被人认出来。我们家遭逢巨大变故,暂时还没有翻盘的机会,现在应该暂时隐忍。”
岑卿卿托着脸打量萧隽璟:“那你为什么不粘,你就不怕被人认出来?”
“这边没人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