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事了

“虎头蛇尾。”

裴瑾瑜吐槽。

然而,就在白衣女人刚消失,大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抬头一看,是云远带着孔武赶来。

两人箭袖戎装,不像专门来悼念的,更像匆忙赶来。

这时,叶家已经取了解药,正将院中昏迷不醒的逐一救醒。

一个个幽幽醒转,包括裴母和裴二叔。

裴母抚着额头,一脸不明所以的轻问:“我这是怎么了?”

裴二叔更是茫然的看看四周:“好好的,怎么晕倒在地?”

裴瑾瑜:演,我就看着你们演!

随口回道:“有麻烦上门,已经被打发了。”

很不上心的敷衍,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正和叶父说话的云远二人身上。

莫非这二位突然赶来是因白衣女人?

“这孩子!”

裴母与裴二叔均对裴瑾瑜的反应不满意,搭戏太不用心,事情发生的经过不说清楚。

刚才两人闭着眼睛,没看到发生的一切,只听个大概,还指望裴瑾瑜说说细节呢。

不远处,叶父正满脸感激的冲云远拱手道谢,嘴里感谢的话不要命的说出来,什么“不是大人我叶家定然尸骨不存”云云。

咳,没想到一向古板不易亲近的叶大老爷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瞧那脸上的表情,真真演绎了什么叫“感激涕零”。

他身边的叶衡递了块帕子过去,示意擦擦眼泪鼻涕。

他接了过去,先是抹抹脸,又扭身很大声的擤鼻涕……

别说当事人云远二人,就说几丈外的裴瑾瑜都被恶心的不轻,唯有叶衡不动声色,一如既往地冷着一张脸。

“大人,靖夜司一定要为我叶家做主啊!所有药方医方已献给陛下,我叶家忠心可昭日月!”

“夺运教一而再再而三地打上门,置陛下脸面,靖夜司脸面,朝廷脸面何在啊?!”

裴瑾瑜:你可真是个见缝插针挑拨离间的小能手。

孔武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而云远轻笑一声:“放心,白雪绢不会再来。”

“真的?”

叶父反问道,“真的不会再对付叶家?”

云远淡淡道:“反正他们也奈何不了叶家不是么?”

叶父急道:“大人怎能如此说?我叶家不过是群寻常大夫,哪有本领抗衡不知天高地厚的亡命之徒夺运教。”

“大人且不可放弃我等!”

话里话外满满的恐慌惊惧,似乎靖夜司不出手,一家数百口就会被灭门。

云远定定凝视叶父双眼,直看的他一颗心七上八下,唯恐被看透所思所想所谋划的一切。

良久,方听到云远冷厉地道:“陛下从不亏待大周忠心之人!”

在场众人不自觉的齐齐撇嘴,信你个鬼哟。

“靖夜司不会亏待任何一位盟友!”

好在有这第二句话,众人神情才为之一松,靖夜司的招牌还是信得过的,起码比皇帝老儿有信用。

叶父得了承诺,这才喜道:“有云大人这句话,我叶家无事了!”

“不过,大人,白雪绢究竟是何人?真是家父那什么?”

最后一句叶父声音很低,低到除在场四人外加裴瑾瑜,无人听清。

云远神秘一笑:“你叶家都不知道的家务事,我又如何知晓。”

叶父尴尬一笑。

叶衡忽然插话道:“叶家该以何种态度对待她?”

孔武反问:“叶家如何对待夺运教?继续当药堂堂主?”

叶父轻斥叶衡:“休要胡言乱语!”又略带谄媚的笑着对云远道,“小辈无知,叶家自然是如同仇寇般对待她,对待夺运教。”

云深点点头:“我给叶神医上柱香。”说着,往正堂走。

叶父忙带着叶衡跟上。

进入正堂没多久,云远便带着孔武走了出来,脚步不停,出了院子,匆匆离去。

叶衡父子一路相送。

裴瑾瑜有些失望,不管孔武还是云远,谁都没给她一个眼神,仿佛从未见过。

一起前往曙光村,在曙光村并肩面对冲突的交情呢?

两位欠下的救命之恩不打算还了是吧?

罢了,还是强大己身,让自己成为金大腿吧。

这个时候,昏迷的人已经全部被救醒,在叶家人的安排下,和尚道士再次念起了经,来悼念的逐次上香,谁也没提刚刚发生的一幕,权当给叶静天面子。

只不过,上香的速度快了数倍,无人再拖拖拉拉,对着叶静天各种回忆往昔,感激救命之恩,一个个身后有鬼追般的飞快离去。

叶家人对此无动于衷,趋利避害人之本能,他们不亦如此么?

倒是叶衡,悄悄让人将裴瑾瑜请到安静的偏室。

“刚才多谢你了!”叶衡深深一躬,郑重道谢。

裴瑾瑜忙避开:“叶兄,你这是为何?”

叶衡认真道:“我知道刚才夺运教十几个人为何失去武力,是你出的手。”

“以他们的修为,怎可能如同普通人一般毫无抵抗之力!”

“九鱼图如果是夺运教手笔,迷药配制水平不会比叶家低,又怎会对叶家迷药毫无抵抗?”

其实也不算。

裴瑾瑜不过是将空气里的迷药粉尘汇聚压缩成颗粒,趁夺运教教众不备,弹入其口鼻。

在入口鼻的瞬间,又用五行之气中的木气炸开,将药效提升至极致。

迷药在空气中被吸食,效果若是达到实验效果的百分之七十,那么木气催化所达到的药效就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如此一来,可不就显得药力强劲么。

这些,裴瑾瑜并不打算透露。

既然自己有能力,就不可能看着熟悉的人被伤害。乡里乡亲的,哪怕有小摩擦,也会一致对外,更何况叶衡人不错呢。

“不管怎样,叶衡都要多谢裴小弟出手相助。”叶衡认真脸。

裴瑾瑜没想到他会发现,本想做个不留名的红领巾。

摆摆手,她不在意道:“相信叶兄处在我的位置也会如此行事,实在不必如此。”

叶衡笑了,如同冰山上吹来一缕春风:“那便不谢。从此后,裴小弟是我亲兄弟。”

裴瑾瑜翻翻白眼,用肩膀轻撞叶衡肩膀:“我说叶衡,原来从前你没把我当兄弟啊。”

叶衡摸摸鼻子:“当!不过是表兄弟堂兄弟,还是出了五服,远的不得了的!”

裴瑾瑜瞪眼。

叶衡大笑出声。

我开古玩铺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