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就算是三岁能文五岁成诗,十五岁高中状元的少傅大人,也有不擅长的东西。
看着把自己捂成粽子的小病秧子,随暮晚忍不住闷笑两声,伸手戳了戳。
粽子被戳的晃啊晃,不理人。
“把头伸出来,”她半坐着低头哄他,可能因为使用过度,所以嗓音有些哑,“等会儿憋坏了。”
北秋色羞愤交加,把自己包的更紧。
好丢人啊,他不想面对萧暮晚,脑子里飞速闪过方才的画面,北秋色疑心自己是不是昏了头,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到这一步了。
而且!不会就不会,那就放弃进行新步骤呀,萧暮晚为什么要教他!他才不想学!
那么淫……啊,讲不出口,读书人说不得这话。
“方才还很有劲,现在又装傻,”萧暮晚倾身,落雪上覆片片红梅,“你想吃干抹净不认账啊北秋色。”
“!”
北秋色身形一僵,百口莫辩。
就……非要他展示,他又没学会,于是全都听她的来,没办法,他不听话,下场应该比现在还惨吧,那没说不认账啊,但他怎么说得过萧暮晚嘛,她把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萧暮晚真是过分死了。
随暮晚察觉到他愣神,眼疾手快的掀开棉被,露出红彤彤的小番茄。
墨发尽数泄下,遮挡住脖颈的痕迹,露出的锁骨白皙精致,北秋色慌忙瞪了随暮晚一眼,眼尾泛着红,眸中波色流转,短短一瞥叫人心都软了半截。
随暮晚半勾着唇,体会到了做禽兽的快乐。
北秋色被她从被子里扒拉出来,瞪完人就那么傻不拉几的坐着,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呆呼呼的。
夜里凉,随暮晚复又拾起棉被把人罩住,严丝合缝,只露出个小脑袋。
她动作轻,衬着如水月色便有些温柔的意味,北秋色脑子思考成浆糊,左思右想,想不出所以然。
“又发呆,是不是想着凉?”随暮晚揉揉他头发。
北秋色乖觉的拉紧棉被捂住自己。
在随暮晚凑近吻他时,他忽然偏过脸垂下视线,“萧暮晚,你……我们,如此离经叛道的事,你难道想遗臭万年吗?”
随暮晚把他脸抬起来,“为何只问我,你呢?”
北秋色又不吭声了,他拗不过弯时总爱沉默应对。
“嗯?说话。”
随暮晚捏捏他的脸。
北秋色始终垂着眼睫,“我们的身份不同,我之前,”他停顿很久,声音很轻的接上一句,“还被退过婚。”
随暮晚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唇角,不老实,又在这试探她。
脑子一清醒就开始打歪主意,真是。
当然,她也配合的接过话,“今日找她便是说这件事?”
北秋色眼神飘忽的点点头,须臾,又很乖的“嗯”了一声。
“可以,”随暮晚把□□熏心写满脸,“难得你主动坦白,那以后见到她就离远点,听到没?”
北秋色抿抿唇,摇头拒绝,“她毕竟是公主,而我是臣子。”
君臣有别,尊卑分明,行礼必不可免。
“古板。”随暮晚揉了把他脑袋,眸色微深,看来得加紧计划,没准儿哪天女主脑子一抽,回头对男二依依不舍,那她可白攻略了。
可能是气氛太好,北秋色也大了点胆子,举着手腕上的镣铐,乘胜追击,“那我能不能不戴它?”
瘦削的腕骨被镣铐圈住,病弱苍白,仿若一折就能断,随暮晚想不通,自己好吃好喝养了将近大半个月,小病秧子怎么一点肉都没长。
她问:“北秋色,你最近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北秋色动作微滞,他已经很久没听过有人跟他说这句话,片刻晃神后,他答,“我岂会把自己的身体不当数。”
话落,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蛇缠上,微凉的触感从他的手腕滑到腰际,继而轻佻的捏了捏。
“萧暮晚!”北秋色立即咬牙切齿往后退,没什么威慑力的警告她,“你……你不许摸我。”
跟只兔子似的,一碰就跳老高,随暮晚好脾气的举起两只手,投降似的说,“好好好,我不碰你。”
得到保证,北秋色松了口气,气松到半截,那道不正经且讨嫌的声音再度响起。
“现在才害羞,该摸的我早都摸了。”
据现场暗卫来报,当夜,公主被赶出了房间。
但听说当事人抱着大氅笑得很灿烂。
暗卫:不敢看啊不敢看。
春鸳节,是天恒延续多年的传统节日,每年这个时候,青年才俊贵女小姐们结伴而行,带上自己事先在家里做好的纸鸢,去往京郊的浮萍缘放飞。
手里线轴完全脱落时,风载着写下心愿的纸鸢飘向远方,祈祷天上的神明保佑。
春鸳节也是怀宁公主每年难得会出现的场合,今日,公主府下人们如往年一般早早便备好马车,却始终不见车里的人吩咐出发。
下人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暗中用眼神交流之际,一道黑影从府里掠出来。
“公主,大夫说北先生受凉得了风寒,需要,”幽烛顿了顿,“静养。”
萧暮晚翻过一页书,置若恍闻,“告诉北秋色,若是耽误了时辰,后果自负。”
幽烛:“……是。”
敏锐察觉到幽烛的迟疑,萧暮晚将视线从书上移开,“听起来你似乎对本宫的安排有所不满?”
幽烛连忙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到北先生对大夫说的话。”
“哦?”马车内的人明显提起兴趣,“他说什么?”
幽烛犹豫一瞬,“北先生说,‘依殿下的性子,我便是只剩一口气,也要爬到她身边。’”
闻言,萧暮晚笑了两声,“他倒是清楚得很。”
她语气一转,吩咐道,“拿些褥子毛毯来,给大夫安排一辆马车。”
幽烛领命退下。
视线重新落回书面,随暮晚的心思却飘到十万八千里外。
剧情里,萧涟漪在浮萍缘放纸鸳,线轴放到一半断了,写着她心愿的纸鸢误打误撞掉到了程宿年面前,看到纸鸢上的内容,得知她有和离的心思,程宿年以为她又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另一边,萧涟漪正到处找她的纸鸢,四处搜寻不见踪迹,却碰巧遇上秦语然,两人因为府里的事免不了争执,萧涟漪说不过,气性上来,推搡了几下秦语然。
轻轻推两下也没什么,关键是恰好被找来的程宿年看到。
他当即不由分说的斥责一番萧涟漪,字字句句往她心里戳,萧涟漪哪受得了委屈,于是拽上秦语然就要进宫找皇帝评理。
程宿年不允许她带秦语然走,二人争执得没完没了,然后莫名其妙的一同掉到浮萍缘崖底,在崖底度过了相依为命的三天,感情小幅度上升。
很难表达随暮晚看到这段剧情的心情,虽然能理解小说里落崖对主角感情线发展的必要性,但她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明明三个人拽在一起,秦语然没掉下去?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系统发挥它的聪明才智,贴心解惑,【宿主大大,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秦语然下盘很稳。】
随暮晚:“?”
也是没见过下盘比男主还稳的女配。
系统这脑子,随暮晚摇摇头,叹气。
什么组织培养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都能把人赶去书房,她还舍得让你爬
哎,我那没出息的女儿哦( ̄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