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四爷看着文盈,面上不显,心里烦恼又发愁,盒子他藏的好好的,怎么就被她给找到了?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他藏的还挺严实。

得不到回答,文盈抽抽鼻子,语气委屈可怜:“爷不用说了,奴才已经知道你的答案是什么。在爷心里,狗比奴才重要。”她哀怨看他,“奴才没用,不光要跟李姐姐宋姐姐争宠,还要绞尽脑汁的和狗争宠。爷既然喜欢狗胜过喜欢奴才,你干脆将它封为狗格格好了。”

四爷:“尽会胡说八道,你是爷的格格,爷给你的体面是让你拿自己去跟狗比较的?”

文盈扁嘴,扭头不看他。

四爷无奈扶额:“好了,你更重要。”他本以为文盈会不管不顾的跟他撒泼,跟他闹腾,却没想到她只是在委屈巴巴的控诉。前者会令他烦恼不耐,后者却会令他心生怜意。

正巧桌上摆放着时令水果,香瓜、樱桃、葡萄和荔枝等等,四爷剥了一颗荔枝,将白嫩荔枝果肉喂到文盈嘴里:“这些水果都是给你备着的,说了那么多话,嘴该渴了,吃几颗荔枝解解渴。”

“今年地方上贡的荔枝是新品种,比往年的要甜一些。你喜甜,我得的那一篓荔枝全给你一个人留着,原本是打算晚上去看你的时候给你带去,让你尝尝鲜。”四爷一边喂她吃,一边跟她说话,不经意的将他对她的特殊点出来。

文盈小嘴咀嚼,忙着吃甜荔枝,注意力成功被四爷转移了。四爷给她留好东西她是很高兴,高兴到她心里那点因为四爷给他的狗画衣裳图样,不给她画的怒火嗤的一声被水浇灭了。

她身体动了动,极力克制住上扬的嘴角,眼睛亮起来,抬着下巴故作矜持道:“奴才还没有消气。”

言外之意就是他还要再哄哄她。

四爷看着她的眼神别提有多温柔了,笑着伸手把她拉到怀里,从背后牢牢圈住她,手腕一转,掌中出现一只形状精致的白玉簪:“瞧着它喜不喜欢?它是我亲手做的,不知道它会被戴在谁的头上。”

文盈一下子笑了出来,眉眼弯弯,抬手抚了抚脑袋,当仁不让地说:“爷都问奴才喜不喜欢了,那它当然是要戴在奴才的头上。”

四爷从容应道:“好,给你戴。”

戴好了,文盈先是摸了摸,再又左右摇头轻轻摇晃,觉得这样不够,她转过身,捧着四爷的脸,凑的很近,不见外的把四爷的眼睛当成镜子细细打量她的样子。

四爷啄了她的嘴一下,道:“不生爷气了?”

文盈笑意盈盈地摇头,娇滴滴地说:“不气了。”她要的是四爷对她的重视、偏心和宠爱,别人有的,她要有,别人没有的,她也要有。

“不过以后爷要记得给奴才画衣裳图样,至少要比那盒子里的多,你要是不画,奴才可不会像今天这般好哄了。”

四爷笑了,她这个贪心鬼:“这段时间爷在忙,等闲下来了就给你画。”

文盈小鸡啄米地点头,掰着手指头跟四爷说她想要穿什么样的衣裳,一会儿的功夫她便说了十几件。

眼看她还要继续说下去,四爷握住她的手,打断她道:“你要这么多,不怕我累着?”

文盈歪头,认真的想了想,讨好笑道:“爷要是累了,奴才给你按手。”歇一歇就不累了。

四爷斜睨了她一眼,回想文盈之前的质问,模仿道:“那你告诉我,你想要的衣裳跟爷的手,到底谁对你更重要?”

文盈脱口而出:“衣裳!”

四爷沉下脸,看她的目光微微发凉,冷哼一声,大手抓着她的肩膀把她往外推。

他心里堵的慌,衣裳更重要是吧,那她就跟衣裳过日子去,别凑到他跟前来讨嫌。

文盈哪能看不出四爷生气了,她讨好卖乖的顺着他推她的手抱住他的脖子,补救道:“爷别气,奴才跟你开玩笑的呢。衣裳跟你,奴才当然是要选爷。再漂亮的衣裳在奴才眼里也没有你重要,衣裳是身外之物,只有爷才是奴才的珍宝。”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往外撒。

四爷凉凉道:“你当爷是你,听别人说点好话就能被哄住?”

文盈:“奴才说的是实话。”她拉起四爷的手放在心口上,“你听听,奴才的心跳声跳的多快,跳的越快不就越能证明奴才的诚心吗。”

四爷身体往后仰,靠在大迎枕上:“它会跳的这么快,依我看是你心虚闹的。”

文盈眼神飘忽,干巴巴说道:“什么心虚呀,奴才听不懂。”

四爷闭上眼不理她,文盈扯扯他的衣袖,他没动静,探身亲了亲他的嘴,他还是没动静。文盈拍了拍脸,四爷这是在拿乔呢,她说好话他不听是吧,那她干脆不讲理好了。

谁还不是一个宝宝。

文盈想好措辞,坐在他腿上,双手双臂:“奴才都认错了,爷还是不理奴才,看来爷就是看不惯奴才,奴才与其在这儿看爷的白眼,还不如回院子待着,至少在院子里没有谁给奴才白眼。”

四爷皱眉:“你这是在胡搅蛮缠。”谁给她白眼看了?

文盈眼睛一亮,他出声理她就好,出声了意味着他没有真的生气,他要是不出声,那才麻烦了。

文盈笑眯眯趴在他怀里:“爷,你觉得奴才有错,其实爷你也有错,你要是给奴才早早画好了衣裳图样,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既然我们都有错,那我们就不相互追究了。”

四爷叹气,虽然知道她是在胡搅蛮缠乱讲一通,但仔细一琢磨,确实是跟他脱不了关系。他一个男人,跟一个不懂事的格格较什么真,他不是早就知道她是个没脑子的人吗。

四爷摸了摸文盈的后脑勺:“就你有理。”

文盈嘻嘻笑了笑,亲昵地亲着四爷的下巴,娇声道:“奴才的理是爷惯的,爷最好了。”

四爷挑挑眉,揽着文盈腰的手微微使劲,两人面对面,他翻了一个身,把人压在下面,在她清脆悦耳如风铃的笑声中低下头,轻轻含住她的唇瓣,摩挲、探入、交缠。

晚上,月朗星稀,四爷和文盈离开书房回东院,前面奴才提着灯笼引路,头上星光朗朗,银河璀璨。

文盈把手从衣袖伸出来,在夜色中悄悄勾住四爷放在身侧的手指,四爷等了几秒才将手指撇开。

文盈往他的方向偏了偏头,放低声音撒娇:“爷,晚上牵手别人看不见。”牵手还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比起清汤寡水的牵手,她更想抱住他的胳臂挂在他身上。

四爷头也不回地说道:“爷知道。”说完便意识到这话是在纵容文盈牵他的手,四爷向来对人对己严谨规矩,他本该训斥文盈,但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改口。

脸上表情看似淡然平静,实则耳尖微红。

文盈兴高采烈的把小手伸到四爷的大手中,手指一会儿扣了扣他的手掌心当做在玩耍,一会儿又在他的手掌心里写字,四爷扬了扬眉毛,手指分开,穿过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

文盈的眼睛顿时变得晶莹闪亮,踮着脚,殷勤讨好地说道:“爷的手好大,奴才的手一下子就被你攥紧了。有爷牵着奴才,奴才闭着眼睛也能走路。”

四爷说道:“这个月下旬初三哥要娶福晋,那天瓜尔佳福晋会进宫,你跟她有充裕的时间说话。”他去参加三爷的喜宴不在,再加上他现在没有娶四福晋,后院文盈最得他欢心,他若是不管,那么后院没有人能够管文盈和她额娘见面见多久,又说多少话。

文盈惊喜道:“爷说的可是真的?”离下旬没有多少天了。

四爷捏了捏她的手指:“恩,真的。那天你就在院子里等着见她,你现在可以提前想想那天要跟她说什么话,再不然带她在院子里到处看一看。”瓜尔佳福晋只要进了文盈住的院子就会明白他对文盈的宠爱,他赏给她的东西太多了,不提被她放进她库房里的那些东西,摆在外面的也足够富贵堂皇。

文盈回忆她额娘的脾气,肩膀缩了缩,犯怯地眨了眨眼,纤细浓密的睫毛随之颤动,想也不想地说道:“那要是额娘打奴才怎么办?”额娘对她的那些嘱咐,什么让她收敛娇气性子啊,什么与人和善啊,她好像统统都没有做到。

四爷听了她的话喉咙一噎:“......”

以为文盈是在胡咧咧,四爷随口道:“你是主子,她不敢打。”

文盈咽了咽口水:“她不明着打,偷偷地打呢?”

四爷回头看她,凉凉道:“跟爷胡搅蛮缠?”她这又是在唱什么戏?非得跟他对嘴是不是?

眼下如果不是在外面,他真得好好收拾一番她这个使坏的。

文盈刷刷摇头,乖乖巧巧地说道:“不是呀,额娘她打人是真的打,可疼了。”举起手学瓜尔佳福晋打人的动作,“额娘的手劲特别大,爷别说出去,奴才跟你说的是秘密。小时候阿玛带着哥哥去看花灯,差点把哥哥弄丢了,额娘气得打了他一巴掌,脸上有好大一个巴掌印,好几天都没有消。”

“额娘气上头了不光会打阿玛,奴才要是不节制的乱买衣裳首饰,奴才的屁股也会挨打。”疼她的时候是真的疼,打的时候也是真的打。

文盈眼巴巴地盯着四爷,眼里满满是“爷救救我”的讯息,无声胜过有声。

四爷失笑:“好,爷护着你。瓜尔佳福晋进宫来的那天,我会留一个奴才跟着你,她要是想对你动手,我留下的奴才会拦着她。”

解除了会挨额娘打的危机,文盈一脸喜悦,双脚欢呼雀跃地蹦跶两下,甩着两人牵着的手甜甜道:“爷你怎么能这么好,奴才好喜欢你!只要有爷在,奴才遇到再大的事都不慌。”

四爷抬手捏住她拍马屁的嘴,如她意的时候,她的嘴甜的好似成精了。

文盈没有多想四爷的举动,仰头喜滋滋地对着他笑,四爷不让她说话,肯定是怕她说话说的嘴累了渴了,他关心她呢。

她骄傲一笑,四爷没说出口的心思,她摸的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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