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有好些日子没来向娘娘请安,今日特意进宫,就是想陪娘娘说会子话,娘娘不会嫌弃妾身吧?”胡侧妃一双明媚的大眼就这么看着秦昭,端的是妩媚多情。
秦昭心道这胡氏也是奇了,她又不是男人,为何这样看她?
她言不由衷地道:“自然是不嫌弃的。”
胡侧妃又说了一些场面话,就在秦昭想找个借口把人打发出去的时候,胡侧妃突然间问道:“冒昧问娘娘一句,娘娘侍寝时,皇上热情么?”
秦昭虽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但不曾想过胡氏会这么大胆,居然问内帏一事。
她眸色复杂地看着胡氏,却见胡氏脸飞红云,一张明媚娇艳的脸庞更显得媚如妖姬:“王、王爷诏妾身侍寝的时候就让妾身招架不住……”
秦昭听不下去了,她用力咳了好几声,是想告诉胡氏,她对安王的床帏事没半点兴趣。
谁知胡氏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含羞带怯地又道:“王爷一个晚上要叫好几次水呢……”
秦昭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案几上,淡然启唇:“你跟本宫说这些做甚?”
胡氏是不是搞错了?
她是贵妃,胡氏却是安王府的女人,胡氏方才是在对她炫耀什么吗?
难道她要跟胡氏反击,她侍寝的时候,要叫一晚上的水?
简直莫名其妙好吧?
胡侧妃像是这才看到秦昭绷紧的俏颜,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平素王府的其他姐妹都嫉妒妾身,妾身找不到人说这些私密话,妾身与贵妃娘娘投契,不小心多说了几句,还请贵妃娘娘勿怪,是妾身的不是。”
秦昭觉得胡氏这番话一点也不走心,只她真想不明白胡氏到底在想什么,她们的男人都不是一个,总不成胡氏是在嫉妒她能得到萧策的宠爱,嫉妒她才跑过来跟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总不成胡氏喜欢的是萧策。
但胡氏提及萧沂的时候一脸娇羞,所以胡氏喜欢的人是萧沂才对吧?
“你若没其它事便退下吧,本宫还有事要处理,不送。”秦昭懒得再跟胡氏打交道,下了逐客令。
胡侧妃要说的话刚好也说完了,她正要告退,谁知秦昭突然道:“对了,安王很快便会娶妻,届时安王妃嫁进王府,你需得安王妃好生相处,做好姐妹才是。”
胡侧妃脸上的笑意在这一瞬间有点僵硬,她木然回道:“贵妃娘娘说的是,妾身谨记在心。”
秦昭方才那番话就是故意的。
因为她在那一瞬间突然间就想膈应一下胡氏,提醒胡氏安王妃即将进王府的这个事实。
胡氏让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胡氏好过,最好那位将来的安王妃是个难缠的,把安王府闹得鸡飞狗跳才好。
胡氏走后,秦昭就在犹豫要不要去一趟养心殿,主动向萧策交待胡氏过来的事。
但是她一点也不想萧策再记忆起她生辰被人劫走一事,思前想后,还是没这个胆子。
再者,萧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到了晚上,她等了许久不见萧策,以为萧策今晚不过来。
她洗浴后正要睡下,这时萧策来了,他一进来就把她带上床。
期间他一句话都没有,但这回把她折腾的连半条命都没有了。
秦昭心里琢磨着萧策这般反常,会不会是因为胡氏白天进宫的事传进了萧策的耳中?
她被动地倚在萧策怀里,倾听他过快的心跳声,犹豫要不要把话挑明。
萧策这人疑心病特别重,他也对萧沂起了疑心,所以萧策最近肯定会监视安王府的各种动静,其中当然也包括胡氏。
所以胡氏进宫一事,萧策肯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吧?
想到这里,她有些烦躁。
她愈发笃定萧策的反常是因为胡氏进宫,但她能把这件事挑明吗?
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戴绿帽子,像萧策这种疑心病特别重的更不可能例外。易地而处,如果她和萧策身份调转,萧策给她戴上绿帽子,她也不能忍。
“皇上,今日胡氏进宫了。”秦昭还是觉得应该把话说出来,不然埋在心里,时间长了可能会成为心结。
萧策静默片刻才问道:“是么,她说了什么?”
秦昭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来说,至于临走前胡氏说的那些话,她可不敢说出口。
主殿伺候的人都是她信得过的,宝蓝例外,却不可能是萧策的人。她的听力出众,很确定当时附近没有其他人偷听,因此萧策不可能知道她跟胡氏的对话。
“不要胡思乱想,早些睡。”萧策摸摸她的头。
秦昭暗忖胡思乱想的人不是他自个儿吗?只是这句大实话她不敢说。
被萧策这样抱着不舒服,还不如自个儿睡。
她试着从萧策怀里走出来,结果才离他远一些,又被他捞回怀里,抱得严严实实。
秦昭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是担心他抱她睡一晚手臂酸,他却非要这样搂着她,这人就是自讨苦吃。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当会儿,忽听萧策问道:“胡氏只对你说了那些?”
秦昭一点也不意外萧策又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毕竟他的心眼儿不是一般的小,真要他哪天大方了,那才是天下红雨。
她不能说实话,只能模糊应了一声,倚在他的怀中安睡。
翌日她起床的时候,萧策已去上早朝。
她对着帐顶轻叹一声,而后又笑了。
其实她明白的,萧策是因为在乎她,才会在意胡氏昨儿进宫一事,这大概就是胡氏或者是萧沂的阴险用心,他们就是故意扎萧策的心。
偏偏这事是因她而起,她愧对萧策,却又无可奈何。
萧策明明怀疑萧沂,却又找不到发泄的渠道,毕竟她当初被劫,表面上是被萧沂所救,萧沂反倒是她的“恩人”。
秦昭越想越气,一股火气憋在心里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发泄。
宝珠看出秦昭有心事,而且是昨天胡侧妃来过之后就有心事。
她希望能为秦昭出力,偏偏自己只是个婢子,能做的事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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