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你随朕前去书房!”萧策难以启齿,有些事不宜让外人知道。
秦昭默默点头,看来萧策想说的事不可以让其他人知晓。
待去至书房,萧策冷冷看着秦昭。
秦昭受够了他用眼神凌迟她,淡然启唇:“请问皇上找臣妾过来究竟是什么事?”
“你对赵钰用情至深?!”萧策沉声喝问。
秦昭没想到萧策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她仔细想了想,才道:“臣妾及笄后嫁进赵家,当时不只是赵家长辈看不起臣妾,赵大人亦然,甚至连赵家下人也看不起臣妾。时隔多年,臣妾已经不记得当初为何执着于想要得到赵家人的认可,就像当初所有人都说臣妾倾慕赵大人一般,臣妾也已不记得当时被赵家所有人轻视的心情。在娘家时,臣妾虽然不被父亲重视,但好歹是秦家的嫡长女,有自己的院子,在赵家却是寄人篱下。臣妾想过要让所有轻视臣妾的人后悔,曾努力在赵家找存在感,想要所有人承认臣妾是赵大人原配的身份。再有,从臣妾进赵府的第一天起,赵大人从未踏进臣妾院子。这让臣妾在赵家抬不起头来做人,臣妾确实曾想要争一口气,但还不至于作贱自己,为一个不值得的渣男意乱神迷。”
曾经的秦昭是不是对赵钰有情她不知道,反正她是不曾对赵钰有什么强烈的感觉,这是事实。
萧策这回终于听到了重点:“赵钰从来不曾踏足你的院子?”
“赵大人看不起臣妾是商贾之女,以前臣妾的容貌也是平平无奇,赵大人对其现任夫人情有独钟,就连多看臣妾一眼都不愿意,能避则避。后来臣妾想明白了一件事,臣妾不需要得到赵家人的认可,只需离开赵家那个鬼地方即可。那时皇上出现了,帮助臣妾脱离苦海。若没有皇上帮助臣妾,臣妾应该在几年前就已死在赵家。”
秦昭美目清亮耀目,直视萧策,字字铿锵有力:“皇上是臣妾的救命恩人,若皇上不曾出现在臣妾的生命里,臣妾也已没了。皇上大可放心,臣妾和赵大人之间从来就不曾有过什么男女之情。臣妾既然进了宫,成为贵妃,就绝不会做出有损皇上颜面之事。”
她话说到这份上,如果萧策还是担心她会给他戴绿帽子,那她也没办法。
萧策看着秦昭半晌,似乎是想看穿她有没有撒谎,但秦昭神色坚定的样子,这让他神色稍缓。
在梦里,吴惜语成为太子妃之后,却还放不下赵钰,后来他索性成全了吴惜语,让她跟了赵钰。
一个心里有其他男人的女子,不宜成为太子妃,以免将来有一日混淆皇室血统。
这样的女人他留在身边有何用?只会让皇室成为笑柄。
是以他毫不犹豫便成全了赵钰和吴惜语。
若秦昭是第二个吴惜语,这样的女人也不宜留在后宫,他同样会毫不犹豫舍弃。
“若让朕知道爱妃胆敢欺骗朕,朕会亲手送你出家!”萧策神色冷凝,一字一顿地道。
秦昭觉得这是萧策会做的事,她轻撇唇角:“就不知是何人在皇上跟前碎嘴,称臣妾对赵大人用情至深呢?!”
“吉祥无意间说的。”
正因为无意间说出口,才更让他信服。
秦昭觉得张吉祥确实是个碎嘴的,这种话分分钟要人命。
“这可能就是人云亦云。吉祥甚至都没去过赵家几回,又如何知道臣妾那几年在赵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难道赵大人比较优秀,臣妾就必定要倾慕么?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秦昭轻撇唇角,不置可否地道:“臣妾原也想着嫁鸡随鸡,将就着过日子。若非过不下去了,臣妾也不会铁了心要和离。说真的,臣妾还在赵家时,赵大人不只一次联合吴惜语在臣妾跟前秀恩爱,借此来羞辱臣妾。像赵大人这样的男子,送给臣妾,臣妾都嫌恶心。”
就不知道这样说,能不能消除萧策最后一点疑虑。
她不想出家,若是让她出宫,那她觉得无所谓,但是她这样六根不静的人无法过修行的生活。
见秦昭提起赵钰时的不屑和嫌恶,萧策心情还不错。
“朕对你没有别的要求,但有一点,必须对朕忠诚,否则朕不饶你!”萧策正色道。
秦昭连连点头:“若连对皇上忠诚都做不到,就不配做皇上的女人了。”
所以她这一次的危机算是解除了吧?
萧策很满意秦昭的答案,他想起自己一个上午没忙正事,就想离开,秦昭忙道:“皇上稍等,臣妾很快回来。”
她说着去到室内取了一些今天刚出炉的点心,让张吉祥拎走:“皇上若不记得用午膳,就先用点心填填肚子。”
“是。”张吉祥接过点心,并小声解释一句:“奴才真不是故意提起的,是皇上问起,奴才在不知不觉间说了这件事,请娘娘宽恕。”
“没事,本宫已向皇上解释清楚,去吧。”秦昭淡笑道。
张吉祥急忙跟上萧策,快步走远。
待回到养心殿,萧策便开始忙碌。眼见着午膳时间到了,张吉祥便悄悄把点心递送到萧策跟前。
萧策顺手拿起一块,吃下后便知道这出自宝玉之手。
这一回他处理政务的速度很快,不过是一个时辰便已处理妥当。
想起秦昭说过的话,萧策对张吉祥道:“你可知贵妃还没和赵钰和离前在赵家过得如何?”
“奴才听闻过一些。都说赵大人心有所属,在贵妃娘娘嫁进赵府后,对贵妃娘娘不闻不问,赵家上上下下对贵妃娘娘也很不好。奴才第一次见到贵妃娘娘的时候,贵妃娘娘瘦得不成人形……”张吉祥把自己所知的一些情况说了:“贵妃娘娘若非遇见了皇上,只怕早就……”
张吉祥不敢再说,只是他也看过秦昭最虚弱的样子。
那时他很不喜秦昭,总觉得秦昭装病太过了,而今回想起来,秦昭那时确实是瘦成了纸片人,随时可能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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