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站在窗前,回身望着呆愣的人,“干嘛,不认识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岑清伊关上门,想起什么担忧地问:“你没被人跟踪吧?”
万一这会儿被跟踪……岑清伊赶紧翻手机,热搜没有异常。
“我没事不能来找你?”
“……”岑清伊不想费唇舌,“这是我的工作时间,恕不接待闲聊的人。”
秦蓁哑然失笑,“人心真的可以变得这么快,江知意有手腕儿啊,让你如此听话。”
岑清伊蹙眉,她听不得秦蓁说江知意的坏话,“你非要留在这里,我也不能赶你走,你自便吧。”
岑清伊落座,打开资料翻看,半晌再没动静。
秦蓁盯着岑清伊,她期望中的画面没有发生,岑清伊并没有因为她的出现乱了方寸,说到底是长大了些,似乎真的比和她一起时成熟了许多,连脸部的轮廓线条似乎也变了。
有那么一瞬,秦蓁觉得熟悉的人变得陌生了。
确实陌生啊,会那样冷冰冰地拒绝她,会跟她说绝情的话,会那样护着江知意……秦蓁想起江知意这三个字,眉头蹙起,轻叹口气:“伊伊,我找你打官司来了。”
“你要打官司?”岑清伊其实也没看进去几个字,被人盯着太不自在。
秦蓁要起诉的人,不是别人,是她的弟弟张放。
“他偷偷拿了我30万。”
“……”岑清伊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秦蓁轻叹口气,“不仅偷我,以前好像还偷过别人,所以与其日后让别人把他抓了,不如我亲自来。”
“你希望他坐牢?”岑清伊难以相信,昔日和家里闹翻的人,每每却因为家里的烂事不得不出手的人,这次居然会下狠心。
“他还我钱也可以啊,还我30万。”问题在于,张放就说自己压根没钱。
“他老子不是有钱吗?”岑清伊疑道,张放的父亲有家公司,虽然说经营不善,但架不住家大业大也没倒闭呢,秦蓁冷笑,“他老子的公司好像就剩一个空壳,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外人拿出30万的。”
“外人?”
“哦,你还不知道。”秦蓁淡漠道:“他老子发现张放不是他亲生的了。”
“……”这家庭关系有够乱的,“那你母亲……”
“她自己愿意,我有什么招儿,现在动不动就嚷嚷离婚,谁知道是真是假,”秦蓁顿了顿又说,“这档子事儿,以后我家里要找你,你不准接,她真要离婚让她自己想办法去。”
秦蓁的架势,似乎要和家里人彻底闹翻,岑清伊也不想劝,因为那一家子实在没什么好人,“那你保护好自己吧。”
“保护不好吧,所以来求你了,求岑大律师帮我讨个公平,30万与我而言,不算多,但也不算少,要是花你身上,我心甘情愿,可花在张放身上,我不认,他不给钱,还不想坐牢,我咽不下去这口气,”秦蓁顿了顿,“所以我求你,你帮我么?”
“求不求的别再说了,好好说话。”岑清伊是见不得别人难过的,尽管和秦蓁已经分开,但曾经秦蓁也帮助过她。
如今岑清伊毕竟是结婚了,外人不知道,她不能不顾及江知意,“我给你推荐律师吧,我们律所……”
“不要。”秦蓁走到办公桌前,“我就要你,你帮不帮。”
“……”岑清伊抿唇,秦蓁失笑道:“我知道了,得找江知意是吗?我找她说。”
“不行。”岑清伊不想再像之前首映礼那次了,那次是她和秦蓁通电话,她没办法阻止秦蓁影响江知意的心情,她握住秦蓁的腕子,“我会和她商量,但是你不能给她打电话。”
“呵。”秦蓁轻笑,“行啊,我等你消息。”
秦蓁转身走了。
秦蓁走远了,岑清伊站在窗前,她没能从前面看见秦蓁,大概是从后门走的。
这是秦蓁第一次来她的律所,以往岑清伊希望秦蓁来,这是她工作的地方,是她第一个工作的地方,她想给她看看,但是秦蓁总是说不方便。
如今也不知什么心理,偏偏找她来打官司。
以前岑清伊和秦蓁讨论,秦蓁说:“以后我找你打官司,你接不接?那时两人关系还不僵,岑清伊半开玩笑说:“接啊,不就是赚钱么,谁的钱不是赚。”
岑清伊端正态度,这是工作,别和生活扯不清。
不过考虑到江知意,与其某天被突然发现,不如她直接主动报备。
江知意闻言倒没太大反应,反问岑清伊想不想接。
“单纯工作角度来说,应该接,这笔钱好赚。”
“那你就管她多要点。”
“那不行。”岑清伊没听出江知意是在逗她,认真地说:“我们是有合理范围的提点的,不能多要。”
“死样儿吧。”江知意嫌弃,“你想接就接,我是小心眼,为了让我少吃醋,你尽早结案,不准跟她眉来眼去,听见没有!”
“我才没有跟她眉来眼去。”岑清伊无奈地笑,江知意比她想得大度,她以为还得好一番哄呢,江知意哼了一声,“你倒是敢。”
末了江知意说了,不管岑清伊工作,怕她有心理负担,直白地表示:我爱吃醋是我的事,你不是非得为此负责。
爱吃醋意味着即便是正常范围内的接触,江知意也会吃醋,“我说不上什么时候去你那抽查,你别让我撞见不该看见的酱酱酿酿,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岑清伊哪有那个想法啊,顺口说,“你放心吧,我只和姐姐酱酱酿酿。”
“呵。”江知意笑出声,小嘴儿甜的,好歹比之前会哄人了,江知意原来可是没少被岑清伊气着。
这事儿也是巧得很,案子落在了宣武区,负责案件的检察官不是别人,正是苏吟。
岑清伊和苏吟有日子没见,上次打了一架就没再联系,如今因为秦蓁的案子两人凑到一起,也只能说是十分巧合了。
涉及到工作,苏吟还是很认真的,对于张放的情况丝毫不隐瞒,“现在证据充分,嫌疑人自己也认可犯罪事实,随时都可以提起公诉了。”
问题出就出在张放的态度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他就真的一点钱都没有吗?”岑清伊提醒道,“查过他银行账户吗?”
“他不是第一次干了,早就知道怎么隐藏了,账户没钱。”
“那能不能跟他谈谈,如果还钱,可以酌情量刑。”要不然别人不说,张放偷了秦蓁30万,那就是情节特别严重,判刑基本都是十年往上了。
苏吟摇摇头,全部白扯,现在张放不知听从谁的建议了,一心只想要缓刑。”
聪明人都知道,缓刑舒坦,折腾几年就没事了。
“这种人,真是,”岑清伊听了都来气,“那不行就重判。”
“……”苏吟抬眼看岑清伊,“别说没有用的气话,我比谁都想重判,法律在那呢,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苏吟想起什么,嘴角扯出一丝笑,“知道她辩护律师是谁吗?”
岑清伊摇摇头,嘴上说:“难道是周薇薇?”反正一直跟她对着杠的也就是她了,苏吟斜眼看她,“秦川。”
“……”让岑清伊万万没想到的竟然是秦川,苏吟耸了下肩,淡声道:“我估计秦川不过是表面的,他后面是周薇薇。”
岑清伊也是纳闷,这个周薇薇夜未眠太小气,针尖对麦芒那么久不嫌累吗?秦川更是傻,被拿来当枪使。
“所以我的意思,你也知道,秦蓁想要钱,那你就和周薇薇商量下,要不然我也没办法,张放背后也有支招的的,想要挟我们检察院搞司法讹诈,简直是白日做梦。”
岑清伊思虑几秒,找周薇薇估计白费,她既然派出秦川,那她就找秦川。
“你确定找秦川,不找周薇薇?”
“嗯。”
“那随你。”
苏吟打电话给秦川说商量案子,秦川马上过来了,一见岑清伊也在,笑着打了声招呼。
“秦川,你还是和张放商量退赔30万吧。”苏吟开腔,秦川立刻陪笑道:“这不是我说的算啊,我的当事人不同意。”秦川看了一眼岑清伊,商量道:“还是争取给他判缓刑吧,他也没别的要求。”
岑清伊都懒得吐槽,秦蓁一个人这里就偷了30万,更何况还有别人的,不重判都不错了,还想着缓刑,痴人说梦。
“秦川,你应该多开导你的当事人,坐牢可不是什么美差,让他想清楚点。”
“这还用您说吗,老大,”秦川叫了声以前的称呼,“他再进去都是三进宫了,他太知道里面的滋味了,只是他这次确实没钱,也没动力,要是判个缓刑,他还能有点干劲儿借借钱凑一凑,凑个30万不好凑啊。”
“还知道不好凑?”岑清伊没个好脸色,“他偷人家的钱的时候,想过人家挣钱多辛苦吗?”
秦川只是呵呵笑,也不松口,岑清伊眉头一挑,“秦川,这馊主意,不是你给他出的吧?”
“那怎么可能呢,老大,他也不傻啊。”秦川连忙辩驳,“我就是一个律师,也是尊重他的个人意愿。”
“他的意愿就是坐牢?”岑清伊嘲讽地问,秦川唉了一声,“老大,不然您劝劝秦蓁,您和她关系挺好的吗?”一句话说得岑清伊和苏吟都抬头看她,秦川讨巧地笑,“况且他们两个还是姐弟关系,让秦蓁放过张放一马吧,看弟弟坐牢,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忍心啊?”
秦川反倒做起岑清伊的工作来了,事实上,秦蓁这次下定的决心让岑清伊都意外,以往秦蓁总是纵容,岑清伊不止一次说过,让秦蓁狠心点,如今这心狠得有点突然,“我看张放就是看中秦蓁和他的姐弟情分才敢偷,以为被抓到没事,他没想到,秦蓁这次会计较。”
依照岑清伊的了解,秦蓁平日里没少给张放钱,这是养虎为患啊。
双方没谈拢,岑清伊暂时也没办法,秦蓁不松口,张放也不让步,案子就此僵住了。
“你让秦蓁也小心点吧,30万的东西都能被偷。”苏吟垂眸轻声道,提醒秦蓁,苏吟的语气温柔,岑清伊没言语,她提醒?凭什么?她和秦蓁没关系了,不过秦蓁大概也是没想到当着弟弟的面说到钱,就会被弟弟留意到,据说偷了不少名牌的包包和奢侈品去贩卖,到手30万很快就挥霍了。
岑清伊也不知道张放拿钱干嘛去了,30万打水漂了吗?
晚上,回了家,两人一起吃了饭,一同去了书房。
岑清伊坐在电脑这头忙工作,江知意坐在电脑那头看书。
岑清伊心里正冒着歪心思,她有事想问江知意,又怕江知意不肯说。
安静的小房间里,有时会传来江知意吃零食的声音,好在这次吃的是坚果饼干,岑清伊也没阻止,毕竟怀孕的人容易饿。
江知意只见吃,不见长肉,人依旧那显瘦。
有时岑清伊会盯着江知意的小腹看,丝毫没有隆起的迹象。
岑清伊思路转弯,偷偷输入网页搜索,顶级oga几个月显怀?
网上没有关于顶级oga的,一般的oga,也得中后期才开始显怀,岑清伊估摸着顶级o估计会更晚。
也不知是不是江知意怀孕了,岑清伊有时觉得她浑身上下散发母性的光辉,不过严厉这一方面是没有光辉,江知意说冷脸她立刻就害怕……岑清伊正盯着看,江知意抬眸,岑清伊咧嘴呵呵笑,江知意挑了下眉头,淡声道:“笑得这么可爱,你是不是又犯错了?”
“没有。”笑得可爱和犯错有关系吗?岑清伊无奈。
“过来。”江知意看书累了,靠着椅背,勾勾指尖。
岑清伊走过去替大姐姐捶捶肩膀,拿起一块坚果饼干抵到唇角,江知意微微后仰抬眸看:“还主动投喂?”
“嗯,姐姐吃。”小狼崽笑眯眯,江知意一时被迷了心智,张嘴舀住嚼了几口,含糊不清地说:“你真不是有事?”
“其实,我有个……”岑清伊说完,江知意眉目一挑,一副你果然没安好心的样子,张嘴就要往外吐刚刚嚼了几口的小饼干,岑清伊立刻抬手捂住江知意的嘴巴,“姐姐不准吐掉,你吃了就是答应了。”
江知意瞪眼凶巴巴,好你个小崽子,学会跟我使诈了!
江知意顺势擒住岑清伊的腕子,逮着人按倒桌上,用身体压上去,含糊不清地说:“姐姐不罚你,你就不知道我的心花为谁开的,老娘给你开几朵,让你知道不能随便招惹姐姐。”
浑圆压在后背,触感极为柔阮,折腾间,岑清伊感觉自己的腺体有点醒了,她正想着掩饰,江知意已经看见了,戏谑道:“姐姐说罚你,你反倒兴奋起来了,那看来姐姐得好好罚罚你。”
岑清伊只想骂自己的腺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人家是罚你,不是奖励你,你兴奋个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