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男人的目光,唐光誉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他硬着头皮道:“我觉得为了保险,我们应该先穿上防护服?”
“不需要。”男人果断地拒绝道,“我们已经做过很多次实验了,个试剂催化作用是最强、最完美的,正好趁他们不在……”
似乎察觉到自说漏了嘴,男人恼羞成怒地道:“你倒还是不倒?”
唐光誉僵着一张脸,终搞明了是什么情况。
他手上个试剂指不定就是从哪里偷出来的。男人对德鲁威『逼』利诱,打算趁个实验室的人员不在的情况,提前进行实验,最好夺去功劳,而一旦失败,锅还可以甩给德鲁,毕竟试剂从头到尾都是个倒霉蛋拿的,他完可以说是胁迫。
刚刚在外面让他大声喊,首先确保周围有其他人,其次还把甩锅的事情扣严实一点,非常歹毒。
所以说个见鬼的『药』剂他倒了才是傻子。
唐光誉果断摇摇头:“既然是么重要的实验,我们个人做太冒险了。”
“你不听老师的了吗?”男人大跨几步,到唐光誉面前,“在外面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就想反悔?”
他放低声音:“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洒洗节了,你不是喜欢杰西吗?到时候我可以安排你跟她一起洒洗。”
德鲁平时应该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二愣子,不然男人不会用种东一棍西一棍的方式来威『逼』利诱他。
唐光誉将手背到身后,密封的试管不道不颠倒晃动,但他此刻也顾不上么多。
男人见唐光誉不合作,嘴里怒骂一声,竟然毫不犹豫直接上手抢,唐光誉见状不妙直接开溜。人在狭小的实验室你追我逃,把桌上的资料都扬了一地。
唐光誉身体素质不差,格斗及格线水平以上,他本想着直接打晕个老家红,冲出去安顿了试管再说,见男人手中不何时出现了一个怪模怪样的装置,轻轻一按,刺鼻的气味从房间的角落溢出,灼得呼吸道都一阵疼痛。
“想到你连面罩都忘了戴,倒是也方便我行动。”
唐光誉只觉得手软腿软,险些跪倒在地,他暗道一声不妙,看着戴防毒面具的男人朝他来,直接将手中的试管往地上一摔。
深蓝『色』的粘稠『液』体落在地上,其中的红线如同生物一般游动。
唐光誉看到男人怒吼着朝地上的『液』体扑去,竟然毫无理智地徒手去收拢『液』体,丝毫不顾其中的危险『性』。
“赶紧把给放进去,一定成功,一定成功!”他嘴里喃喃着,蓝『色』的『液』体如同果冻一般在他手上,红『色』的线则是沿着他的皮肤钻入,一时间,原本皙的手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线。
怎么敢的啊?!
伴随着一阵眩晕,唐光誉看到防毒面具从男人脸上脱落,一道道涌动的红线漫上他的脸颊,极快地顶破眼球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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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唐光誉猛地坐起来,发出一阵惊叫,头脑中的画面挥之不去,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还好吗?”
冰『毛』巾吧嗒一拍在他额头上,唐光誉心有余悸地抬头看,发现他正待在一个有些破旧的棚屋里,面容有些憔悴的林塔坐在他旁边,深『色』的眼睛闪着担忧。
唐光誉捏住往滑的『毛』巾,有些疑『惑』:“林塔……现在又是什么时候了?”
个幻境的跳跃越来越快,总有一种接近尾声的感觉。
林塔摇摇头:“我上次见你已经是半年前了,次你发着高热,是我的侍从把你从外线捡回来的。”
“外线?”唐光誉有些『迷』茫,他急急地道,“跟我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吗?科打过来了?”
林塔叹了口气,眉头紧锁:“科倒是打过来,或说……现在已经有科个国家了。”
“怎么会……”唐光誉喃喃道,“才过了半年啊?”
他不道个世界原本的向到底是什么,但让一个国家然覆灭,那可不是打半年仗就搞定的。
林塔还接,帘子就掀开,一个戴着毡帽的少年冲进来:“斯林阁,殿让你去他那里一趟。”
“好的。”林塔站起身,对唐光誉道,“一时间说不清,不如你自出去看看吧。”
唐光誉跟在他身后,离开了破旧的棚屋,直面上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比起幻境开始他看到的西幻场景,此时面前呈现出来的又有些大军压境的味道,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灰烬,不是什么点燃造成的污染物,一个个如同复刻出来的棚屋有次序地搭着,一眼望过去,竟然有一个高的建筑物。
正拿着木盆接水回来的老『妇』人,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灰絮,她用手拨开一层又一层,等拨干净,水又剩薄薄的底;光着膀子搬木板的异族青年,就连尾巴上的『毛』都黏在一起;许多孩子围坐在一起,手中拍着石子弹片,看起来是在玩什么游戏。
唐光誉站在原地有些恍惚,他好像又穿越了一个世界?
一副灾后重建的场景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塔抓住他的手往前,边边说:“半年前,科帝国中央实验所发生爆炸,其中许多危险『药』剂混合在一起,造成了许多无法破解的反应。”
“不名气体溢出,带有很强大的附着『性』,毒『性』很强,许多人在睡梦中就夺去了生命。”
“当时正好是科当地的一个国『性』质的节日,聚集的人很多,气体溢出后直接造成了一座城市的沦陷。”林塔的声音很低,在有些猛烈的风声中,甚至有些听不清。
唐光誉咽了咽口水:“洒洗节?”
“嗯。”林塔应了声,“科帝国确实有攻打奇利亚的想法,因此当时的军力大部集中在边境地区,想到内忧骤起,他们便只忍痛封锁那整块地区,宣布其他健康人迅速撤离。”
“不过事情还完,因为泄『露』的气体是混合型的新型气体,研究人员们短时间内无法破解,防护服也无法完抵御,在完无法进去收拾残局的情况,受到污染的身体变异了。”
“变异?”
林塔掀开面前的帘子,带着唐光誉进去,房中坐着的除了安格斯外,还有其他大臣们
他们看起来似乎在争论什么,一个个脸红脖子粗,见人进来,其中一个胡子老头就干脆起身:“既然讨论不出结果,就听占卜师算出怎么样的未来吧!”
“一味防守肯定是不可取的!”
另一个胡子老头嗤笑一声:“进攻?你拿什么进攻?幻想乡那群人根本靠不住!”
“我们自难道就有力量吗?”
“你行你上啊!”
安格斯轻咳了一声,场面瞬间安静来,他道:“你们先回去,我跟塔尔商量一。”
几个大臣起身行礼告,有对多出来的唐光誉有任何看法。
唐光誉莫名其妙林塔拉着坐来,一时间不道说什么。
“唐似乎又经历了一次时间跃迁,是从过去回来的。”林塔干脆地道,“他上次的消息就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确实,如果不是唐和你的笃定,我们的防御不会那么快调动起来。”安格斯扭头看他,湛蓝的眼中满是了然:“有什么信息可以说的吗?”
唐光誉满脑子是那个试剂,直觉告诉他,个劳什子爆炸肯定跟他刚刚经历的幻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如果是因为他把试剂砸了才导致那个人的变化,才导致后面的一切……那他岂不是把未来扭转到一个更差的结局了?
唐光誉心里堵得慌,他一口气把所有信息都说了出来,踟躇道:“是那个试剂……”
林塔道:“你摔碎试管是正确的选择,块信息我们还是了解的。”
他耗费时间给唐光誉将现状解释了一,安格斯则是端坐在上方,翻阅着他手中厚厚的书。
“……那个试管中的『液』体,资料上写着‘进化『药』剂’,但实际上里面掺杂了一种神秘的蛊虫,会寄生人体,吞噬血肉和思维,但也会增强人的力。”
“如果不是你摔碎了试剂,寄生的母体就会是那个罐头中已经千挑百选的实验体,而不是一个普通男人。”
“那样后果会更糟糕。”
唐光誉有些恍惚地听着一切:“所以说,因为那个蛊虫,气体造成的尸体都寄生啦?”
安格斯颔首:“目前确实是样。”
“科与奇利亚的位置说远也不远,不过比起我们,受害最严重的其实是多海沟里的王国。”林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估计多久,那位就会从海底上来,至存活多少,说不准。”
安格斯:“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到时候会把防线后撤。”
“幻想乡那群人呢?”唐光誉想起那些胡子大臣争执的场面,“为什么说他们靠不住?”
照理说幻想乡的力量最强,位另一个层次的力量,不应该连人类造出来的蛊虫都搞不懂。
林塔无奈地道:“幻想乡……怎么说呢,他们起内讧了。”
安格斯轻笑一声:“器灵一族跟青行灯他们打起来了,原因的,大概是因为我吧。”
唐光誉:“???”那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似乎看出了唐光誉的不理解,林塔解释道:“殿上次前往幻想乡与叶族长商讨合作的事情,不料碰到一个格外任『性』的家伙,想要强留殿,叶族长为了双方友谊,也客气,反正后来就……”
看出他是真的很无奈,也不理解为什么幻想乡因为种事情打起来。
唐光誉想到竟然是蓝颜祸水的剧本,不过看着安格斯那张脸,他竟然还有点诡异地理解……
“不过那些人本来就不在乎一般人的死活,找他们帮忙的可『性』不大。”安格斯将书竖起,双手撑在上面,看着格外稚气,“他们封锁不添『乱』也是好事。”
“更何况我们也测试过,那些蛊虫对幻想乡会不会造成威胁,一旦幻想乡那群家伙寄生,那才是真的灾难。”林塔补充,“一直在底生存的异族们,依旧在蛊虫的寄生范围内。”
唐光誉纠结地道:“意思是你们现在也办法收拾那些蛊虫?”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安格斯有些发愁,“我的书虽然可以装载不少人,但依旧是杯水车薪。”
林塔直接开口拒绝:“那样负荷太重,必要。”
“之后再说吧。”安格斯温和地道,“我叫你过来,只是想道多的事情,至主战还是防守,你不需要去占卜,交给我就好。”
唐光誉很想问安格斯关他的书的事情,但详细询问他人力显然是一件非常触霉头的事情,而且他道了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他想了想,换了个题,问外面空中飘着的灰絮是什么。
“蛊虫寄生的除了普通人外,自然还有不少有天赋的异种,蛊虫会放大他们的力。”林塔打了个比方,“就比如我的力只是简单的预言,而我蛊虫寄生后,我的力可就会直接蜕变成言灵。”
“增幅么恐怖?”唐光誉脱口而出,“简直是开挂!”
林塔他的说法逗笑了,一直绷着的嘴角难得勾出一个弧度:“虽然很离谱,但事实就是样。”
唐光誉觉得林塔笑起来也很好看,有一种属世家少爷的矜傲感。
“不好了!殿!”外面急匆匆进来一个人,“外线又出现了一个诡异,吞并了灰絮线虫,似乎朝水源方向移动。”
唐光誉浑身僵住,他重复道:“……诡异?”
“我跟你去看看。”
安格斯直接抱着书离开,留已经收回笑容的林塔和唐光誉面面相觑。
“诡异就是我们给那些蛊虫寄生的人的称呼。”林塔道,“异端,不外如是。”
……
[诡异的起源资料库里确实有记载,经过我们那时的判定,地球上之所以会诞生,是因为某种制衡的规则存在,就像是恐龙陡然灭绝一样,类似到点儿了。]系统嘟嘟囔囔着,[人类肯定不会像恐龙那样坐以待毙,挺得过去嘛!]
[不过既然把我带到你身边,我们够更快缩短诡异肆虐的时间段,只要解决了最大的一波灾难,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宿主,你怎么直接把量源拿回来了?不是说要留着对付“方舟”吗?]
温穆清坐在书桌旁,手中握着个裁纸刀,一张张纯『色』的卡纸他裁开,裁成扑克牌的大小。
听着系统在他脑海中的念叨,温穆清只回了最后一个问题:[现在那个必要了,那些组织的事情交给唐光誉一个人就够。]
系统忍不住吐槽:[我觉得你也太草率了,把量都掏空,就为了给唐光誉设置一个背景以及开挂?]
[哪怕你把所有的量都兑换成天赋道具,也顶多就把他扒拉到一个sr的级啊。]
温穆清将一堆同样规格的卡纸整合起来,放在桌上拍了拍,微笑着道:[目的可不是为了给他一个人开挂啊。]
[我只是在最简单的一条道路。]
如何把唐光誉以最快的速度推到风口浪尖且确保他的安?
自然是要给他创造更大的价值,而个价值,并不是人类他们目前所做到的。
温穆清给他设定幻境,可不只是放场电影让唐光誉去看、去点评,为的只是在不合理中创造合理,让某些需要看到的人看到他们自想要看到的。
说起来很绕口,但其实很简单。
人类潜意识中总会存在着许多非良『性』的观念,比如旁观心理、过客心理、官位心理等,些心理可以通过后天的教育去淡化,但不代表会消失。
人们会怜悯弱小的事物,会追逐强,会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心理,自然也会有比惨找平衡的心理。
换个通俗的来说,可不就是阿q精神嘛。
温穆清不打算自主动把地球上诞生诡异的原因说出来,而在他给卡牌设定的背景中,诡异诞生后是一个非常无解的存在。
只要唐光誉把他的所见所闻带回去给那些高层看,再配合上他已经透『露』的信息,那么他们就会自顾自地帮卡牌找好理,补设定,甚至因为卡牌世界的“惨”而产生怜悯和警惕的心理。
些都是他一面之词难以达成的事情。
唐光誉陡然跨越进另一个世界的过去,个事情可以用他的天赋来解释,“占卜”种东西过玄学,谁也不保证真的不会有灵魂出游种现象。
而怎么保证他所见的东西是真的呢?那自然是因为他带回了什么。
系统叽叽咕咕半天,放弃跟温穆清种说一半藏一半的人讲,他哼了一声道:[给唐光誉新的天赋干嘛要给那么好嘛!明明,明明那么多量都可以……]
的声音低了去,气呼呼的。
温穆清自都快忘了他本体的情况,蓦然系统提起,还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轻轻地笑了笑,哄道:[次攒多一点,我们俩一起换。]
[真是拿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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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唐光誉浑浑噩噩地跟林塔离开棚子,他们俩的力都不足以出去灭除诡异,只待在大本营里当后勤。
他抬眼望天,发现漫天的灰絮已经不见,灼眼的阳光洒,有些刺人。
唐光誉不道自应该说些什么,但他似乎好像正在见证与地球不同世界向同一条路的世界的结局。
突然,林塔拍了拍他的肩:“跟我去海边吧,我想应该也带你去见见那位女王大人。”
“……多他们的人提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