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娶你够不够

季枚好奇道:“们园区的狗您还亲自管啊?”

“最近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这边跑,害得我吃好睡不着,烦得要死。”段永年指桑骂槐,眼神住往凌君寒身上扫,生怕人家意识到似。

凌君寒假装没听见,把礼物递过去塞进手里,笑着说:“心心起床了没?”

“他起没起床知道?”段永年跟吃了枪『药』似,一口一句怼。

昨晚他正在客厅溜达,就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爬上了树,直奔二楼。

开始以为是小偷,没想着定睛一看,竟然是凌君寒那个狗东西。

他没太冲动,仔细算计,先断了人后路。只是突然瓮中鳖没了,心里烦得厉害。

可惜了那颗树,长了十来年,就这么白砍了。

见场面陷入尴尬,季枚带着标准微笑打圆场,“我们能先进去吗?这么早来拜访,真是不好意思。”

人家父母上门,段永年还是给了几分面子,侧身让出条通道,“请进。”

几人坐上沙发,段无心换了身衣服,姗姗来迟。

隔着一段距离跟凌君寒视线对上,两人挤眉弄眼的暗送秋波。

段永年轻咳了一声,明知故问:“们今天来寒舍,是要做什么?”

“来表明态度。”凌君寒双手垂在膝盖前方,一身正装,看起来很是严肃。

他扣着十指说:“段馆长,我知道您怕心心受伤。但对于这段关系,我很认真,是玩两天就散的。是现在见过双方父母,以后要结婚那种。”

“结婚,倒是想得还挺远。”段永年轻哼,“就联邦这地儿,办得了手续么?”

凌君寒微微一笑,“就算办了,我也会给他一场轰轰烈烈婚礼。”

段无心扫了他一眼,面『色』绯红,扯了扯段永年衣袖,“都说了,人家是认真。”

段永年表情严肃,没有丝毫松动。

气氛尴尬,凌君寒用胳膊碰了一下他爸,示意开腔。

“是这样,君寒和心心在一起有些时间了,两个小朋友感情深厚,我们也求之得。虽然心心年纪还小,但走到结婚那一步,也是早晚事儿。”

凌旭一开口就是老领导人口吻,“君寒这孩子对感情很专一,请您放心,会亏待心心。”

季枚帮腔道:“就是,君寒可从来没谈过恋爱,这是头一回。”

“们是不是觉得我棒打鸳鸯挺狠心。”段永年放缓声音,慢吞吞说:“我是觉得心心没怎么跟人类接触,来一个人对他好,错把友情当爱情。”

凌旭也跟着笑了笑,四两拨千斤的口吻,“是,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难道您想让他孤独终老?”

这话戳到了命脉上。

段永年已经快六十,能活多久还是个未知数,如果改天撒手人寰,段无心就真真成了孤身一人。

他瞥了一眼段无心,态度松动:“真喜欢他?”

“喜欢。”段无心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凌君寒解开西装扣,赶紧表态,“我也喜欢,这辈子就喜欢过他。”

得,两人情真意切,再出手阻拦,真成了恶人一个。

段永年心里缓缓放松,面上还有些过去,“我说不过们。”

“馆长您放心,我要是对他好,您拎着那根棍子来打我,绝还手。”凌君寒放下狠话,“等心心再大一点儿,我们就结婚。”

“停停停,结婚还早,八字没一撇,我先观察观察。”段永年端着姿态,睥睨众人。

松口到这一步,已经达到目的。

凌君寒含笑说:“那我今天就把人带回去了?”

“随便你。”段永年自暴自弃倒进沙发,折腾了一晚上,身体发虚。

段无心相当狗腿的靠过去帮他『揉』了『揉』太阳『穴』,舒缓了几分疲惫后,见缝『插』针开口:“那,我就走了?”

“走走走,看着就烦。”

儿子大了中留,一颗心全挂在人家身上,简直心塞。

凌君寒把带来的礼物平放在桌面上,微微弯腰,“那改天再来看您。”

“走吧,没事儿别来给我添『乱』,狮子都死了,还没埋。”段永年不着边际暗暗威胁。

这回走了正门,凌君寒正大光明的牵着人的手出去,跟季枚两口子告别。

“爸妈,辛苦你们跑一趟,回去再睡会儿。”

“馆长比想象中的好说话嘛,短信里说得像是财狼虎豹,害得我拿出十二分阵势准备迎接挑战。”季枚没好气回,视线瞥见门口那截光溜溜树桩,很是疑『惑』,“这树怎么没了?”

“估计弄回去,准备改天当嫁妆。”凌君寒这会儿心情很好,还能开上一句玩笑。

段无心臊红了脸,暗地里掐了一把他手心。

季枚没听懂,挽着凌旭胳膊自顾自走了。

两人没回元帅府,径直去了军区。

前几天打完仗回来又碰上发情期,段无心好几天没训练,感觉手痒。

他变回白虎,拎着人就要一对一对战。

到之处,令人闻风丧胆。

凌君寒没管他,任他放纵,到了下午五六点,才跑到训练场上逮人。

手掌划过『乱』糟糟『毛』发,把那股戾气抚平,“好了,饶了他们吧,练了一天还够?”

对战士兵脸『色』通红,满眼写满无助,求饶似看着两人,“对对对,我也觉得差不多了。”

段无心压在人身上,虎爪扫过脖颈,“最后打一局,准消极怠战。”

这语气,颇有几分小领导的霸气。

那人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可怜巴巴说:“好,来吧。”

私下太软,凌君寒都快忘了小朋友在训练场上有多拼。

一道白『色』的残影闪过,勾拳,出击,摔打,一气呵成。

凌君寒含着笑看完全程,从零培养起来的,管是招式还是策略,处处都留着自己烙印。光是看着,就发自内心骄傲。

转头跟一帮看戏的士兵炫耀道:“段上尉是不是很厉害?”

一边的人习惯了冷冰冰的凌君寒,没人敢搭腔。

甚至听不懂这话说得是夸奖还是讽刺,个个呆若木鸡。

“随便聊聊,放松点儿。”凌君寒叼了根烟没点,视线落在场上凶残对战上。

说对战,如说是单方面的碾压。

听到这话,一群士兵松了口,七嘴八舌吐槽。

“段上尉太凶了,揍人一打一个准,我手臂上都是血印子。”

“算好的,我现在被他一盯就腿软。”

“咱们也算是有点儿辈分老兵,在新兵面前被按着锤,真很丢人。”

“以前以为是软绵绵小可爱,现在就是惹不起。”

…….

“听你们这口吻,怨念还挺大?”凌君寒哼笑一声,“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乖。”

吐槽戛然而止,大家面面相觑。

有人实在好奇,冒着胆子问:“有多乖?”

“出门要抱,睡觉要哄,吃饭要喂,起床还要撒娇,哼哼唧唧的。”凌君寒越说越起劲,垂眼把烟点燃,舒舒服服吐了一口,“而且,非常听我话。”

要是有凌心这个马甲,他能说得更详细更暧昧。

炫耀,是人类的本『性』。

“嘶——长官,您说得是段上尉么?怎么像家里养着小情儿。”

凌君寒被逗笑,“要这么说,那确没什么区别。”

大家被点燃好奇心,越发大胆,“长官,您不是有男朋友了么?段上尉他吃醋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们得问他。”凌君寒挑了挑眉,看小白虎雄赳赳气昂昂朝他走过来。

他俯下身『揉』了一把耳朵,“打舒服了?”

“还,今日份锻炼完成。”段无心晃了晃尾巴,看着个个盯着他众人,又问:“们刚才在聊什么?”

凌君寒咬着烟,故意逗他,“他们在问我,会会吃我男朋友醋。”

“我就是你……”段无心话说了一半,强行又咽了回去,“我吃什么醋,我跟他又没关系,过是上下属罢了。”

话虽是这么说,心里倒是酸溜溜。

自己醋自己算是这么回事。

人群里一阵起哄笑,越是大声,段无心就越是心虚。

他仰起头吼,“还想被打是不是?解散。”

这话一出,大家迅速作鸟兽散。

“越来越有我风范了,还挺凶。”凌君寒弯腰把他抱起来,用手颠了颠,“是不是长胖了,抱着好沉。”

段无心挣扎,凶巴巴的吼:“那你别抱。”

“得抱着。”凌君寒慢悠悠地把他抱上机甲,见他仍是一脸不高兴,饶有兴致问:“该不会真吃自己醋吧?”

段无心别扭扭过头,变回人形,嘟囔道:“明明是同一个人,但就是不爽,跟被绿了似的。”

凌君寒扬起嘴角,启动机甲,“这占有欲倒是越来越强了,我很欣赏。”

“是不是很得意,四舍五入,就有了两个男朋友。”段无心神叨叨的数落,“一个跟上战场,一个跟谈恋爱,日子过得好滋润。”

“这样一说,我觉得两个还够。”凌君寒逗他,“怎么着也得来五个。”

段无心抬起左手揍他,这两天手上伤基本痊愈,长出新肉地方有些发痒。

见人欠揍,就想要伸拳头。

凌君寒把手包裹住,慢吞吞说:“另外个,一个和我吃饭,一个跟我洗澡,剩下最后一个,陪我睡觉暖床。”

“流氓,要以为现在我爸勉强同意了,就这么放肆。”段无心咬牙切齿把手抽回来,被调戏得满脸通红。

凌君寒春风得意,笑容满面,“嗯,我现在就等着解决完兽魂计划,把娶回家。”

段无心伸手捂住他嘴,呸呸呸的声,“快,跟我一起呸。”

“干什么。”凌君寒哑然失笑。

“知道么?凡是这么说了,铁定要出意外。”段无心一脸惊恐,“干嘛老是给自己立下这种奇怪的誓。”

凌君寒亲了亲他掌心,“作为一个许愿大师,怎么怕这个?”

“现在明白玄学有多可怕了吧?快跟我呸。”段无心坚持。

堂堂元帅,曾经信玄学不信命,这会儿冲着空气,干巴巴地呸了一声。

段无心满意了,缩回椅子里闭上眼休息。

吃过晚饭,他变回白虎,照常直播。

之前忘了问凌君寒卡里还剩多少钱,想着这人好面子,上次买吊坠花了少钱,估计穷得叮当响也肯开口。

段无心肩扛着养家重任,下了战场上直播,搞得生活还挺充。

只是昨晚那么一闹,弹幕团团绕着元帅和他小男友,各种小段子满天飞。

段无心躺在转椅里瞎扯:“们觉得凌心长得好看么?”

【儿子,情敌虽然漂亮,也要自卑】

【长得一般,还是咱虎儿子看着舒心】

【他跟没法比,看看这圆溜秋眼睛,这等边三角形的耳朵,这……算了,后面来夸】

【长得太行,没你威风,输是脸,是勾人本事】

这群人当着正主可劲儿往死里黑,越看越心塞。

段无心气得半死,还只能憋着。

他拨动虎爪,封了几个号,威胁道:“以后在我直播间,别提别人。”

【吃醋了吃醋了,儿子这是气急败坏,因爱生恨】

【毕竟现在是不得宠冷宫妃子,可以理解】

【太可怜了,一虎在情侣中夹缝生存,生活一定很艰辛吧?】

【怎么还在元帅府呆着,如我们硬气点儿,回濒灭馆住】

段无心心想:我才从那儿回来,们让我回去,疯了吧。

他心系赚钱,连自己也放过,索『性』黑到底。

“既然觉得我可怜,大家走过路过,打赏一下。”

【心疼儿子,生活不易,虎虎哭泣】

旁边的打赏栏瞬间开始哗啦啦滚动,数字很是可观。

段无心磨磨蹭蹭播到晚上十点,等大家许愿完毕,缓缓下播。

凌君寒躺在床上听他瞎扯了俩小时,好不容易能说句话,“干嘛非给自己找不痛快,扯什么凌心。”

“我本来想看他们夸夸,谁知道当着一套背着一套,他们要知道那就是我本人,绝对两幅面孔。”段无心懒洋洋变回人形,冷哼道。

凌君寒抬起眼,盯着那张无可挑剔脸,诚心夸奖,“好了,最漂亮,高兴了吧?”

“还错,枉我憋着委屈赚钱养家。”段无心豪迈说,“把卡号给我,给打钱。这几天直播赚了少,够我们用一阵。”

看他一副金主爸爸的架势,凌君寒挑了挑眉,“还真要养我呢?”

段无心含糊清开口:“是以后要结婚么,得多存点儿钱。”

凌君寒觉得可爱得要死,又心疼天天撑着精神直播。他从床上起身,踱步到他身后,把人圈在怀里。

手指点击网页,输入账号密码,弹出自己银行账户后台。

“看清了么?都给,娶你够够?”凌君寒勾了勾他耳廓,低声问。

段无心瞪大眼,个十百千万…….没数错,整整九位数。

他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觉得天天直播简直像个笑话。

“这就是你说的,差点儿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