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活下去的意义,他何德何能。
段无心感觉眼眶些发涩,百感交集。
他虽然不能够完全理解,但能感受到凌君寒的真诚,和发肺腑的爱意。
好像,潜移默中,真的成了凌君寒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虎爪抓着凌君寒的手臂,段无心低声说:“我很荣幸,也很害怕。怕己不够好,配不上你这样的喜欢。”
“心心,你知道我喜欢你哪里吗?你引导出了我真实的『性』格,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在也很舒服。这么多年以来,我觉得最快乐的候,一段是小候和你一起生活那两年,一段是现在。”
凌君寒很说这么多的话,他竭尽全力把己的真心剖析开来,希望段无心能够明白。
是他的到来,让己一成不变的生活了『色』彩。
段无心伸出虎爪,动作很轻地挠了一下他的下巴,凑上去用嘴巴碰。
不知道说什么,那就用行动来表达。
凌君寒没动作,任凭他胡闹,『毛』茸茸的绒『毛』扫过皮肤,下巴就被倒刺很轻地刮了一下。
他倒吸了一口凉,伸手用两根手指抓住作『乱』的舌头,加重了声音:“别『舔』。”
段无心还没反应过来,虎头『乱』动,委屈道:“你不是很喜欢亲我吗?”
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舌头急切想要去碰他的下唇。
“刺.....”凌君寒偏头躲开,舌头碰到下颌角,是一道刮伤。
两道伤痕交叠,像是无端地画了一道叉。
他心想以要是再亲密的候,一定得刻刻提醒段无心。
这回是脸,下回要是别的地伤着,那就真是尴尬难堪了。
“噢,我忘了!”段无心收回舌头,不好意思地团成『毛』茸茸的一团,忍不住晃着虎尾巴去安抚,“对不起哦。”
明明刚还说着浪漫情话,这会儿氛围被破坏得干干净净。
凌君寒哭笑不得,用手掂了掂罪魁祸首。
段无心哼唧道:“疼你就说,是我不对。”
“算了,没事儿。”凌君寒用指腹捻了捻下巴,垂眼问:“看风景还是跟我去巡视一圈?”
一听这个,段无心立刻来了精神,双腿瞪直,两眼放光催促道:“走,一起。”
一人一虎出了观察室,小白虎雄赳赳昂昂跟在面巡视,只是同手同脚的步伐,让人忍俊不禁。
每一个路过的士兵都绷着表情,强压住笑意,抬手敬礼完毕,然匆匆离开。
段无心不悦地问:“他怎么跟看傻『逼』似的看我?”
凌君寒停下脚步,好笑地看着他,含蓄说:“没人跟你说过,你走路的姿势,别个『性』。”
“嗯?所动不都是这样的吗?”段无心脚步顿住,仔细观察来往的士兵动作。
他盯了一会儿,觉得这嘲笑来得匪夷所思,“你是两条腿,我是四条,当然不一样。”
愚蠢的没见识的人类。
凌君寒笑了笑,忍住没揭穿,“挺好的,很威风。”
段无心嗅出一丝不对劲,仰头看他的微表情,“不对,你在笑我是不是?”
“正常来说,我是这样动的。”凌君寒晃动右臂,迈出左脚,缓慢移动做着示范。
人来人往,做这现场教学,很是臊得慌。
经过的士兵瞥了他一眼,赶紧收回眼神,不敢多看。
只是,此情此景过于猎奇,心里一串疑问飘过。
元帅是压力太大疯了吗?
人设崩塌了喂,说好的冷漠疏离桀骜不驯呢?
段无心真的进了编制吗?连路都不会走。
下巴那把叉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新的战前鼓舞式吗?
段无心别扭地学着他走路,挪了三步,瞬间放弃,“算了,不纠正,就这样。”
反正只要虎爪够猛,表情够狠,就没人敢笑话他。
凌君寒轻笑了一声,没再强求。
他转身进了驾驶舱,照常询问道:“一切正常吗?”
“报告长官,一切正常,预计十五小着陆。”驾驶兵直视前,盯着记录仪,一板一眼报备。
凌君寒点了点头,“好,辛苦。”
他弯腰把小白虎抱起,径直进了个人休息室,把虎往被子里一按,加重语:“别『乱』跑了,养精蓄锐,面还得磨。”
打仗并没休息间,短则几小,多则两三,耗身耗神。
段无心听话地贴着他的脖颈,虎爪太短,抱不住人,索『性』变回人形。
“怎么这么大胆?”凌君寒垂眼看着光溜溜的人,手臂收紧,把人搂进怀里。
段无心仰头蹭了蹭他的嘴角,终于学会将心比心,“怕我睡觉不安分,弄伤你。反正你的休息室,也没人敢进来。”
“是你这样,很容易让我分心。”凌君寒拉过被子给他盖上,把人裹成长长的一条,无奈道:“别勾引我。”
“这回我什么都没干,怎么就勾引你了?”段无心不悦拧起眉心。
凌君寒隔着被子抱住人,低头啄了啄他的唇角,坦诚说:“你什么都不用干,就是在勾引我。”
“油嘴滑舌,你也睡吧。”段无心往他怀里挪了几分,安静闭上眼睛。
其实也没那么困,满脑子都是对于战场的想象。
头一回要面对真实的敌人,还没身处其中,就已经感觉浑身热血沸腾。
他已经经过很多次的训练,无论是技术还是反应,都比从前进步了太多。
是,放上战场之,会是什么样呢?
那些虫族,是和路边的昆虫一样,还是更大?
他怎么战斗,跟他一样用脚还是尾巴?
问题太多,脑子就越清醒。
凌君寒察觉到他睫『毛』的颤动,低声哄道:“别想了,快睡。”
睫『毛』抖动了一下,段无心做贼心虚似的放轻声音,轻声呢喃,还不忘倒打一耙,“快睡着了,别闹我。”
意识逐渐放空,这会儿倒是很容易就陷入沉睡。
等到警报声响起,段无心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
他变回白虎,大摇大摆出了休息室,扬着眼尾四处寻找凌君寒的身影。
只是,路过的士兵个个变得奇怪,下巴上都莫名多了一把红『色』的叉。
他随手拉住一个人,指着下巴上那红彤彤的痕迹问:“你怎么每个人都这个?”
“哦,我看元帅下巴上也,想着能是什么吉祥的征兆,于是大家都用红笔画了一个。”士兵嘚瑟地抬起下巴,炫耀道:“长官同款,帅吧。”
段无心:“.....”
你觉得帅,要不我挨个给你挠上一个?
堂堂联邦军人,怎么个个都这么『迷』信。
段无心违心说:“帅,我会赢的。”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士兵看起来像是新人,一脸跃跃欲试,“我这还是头一回上战场,听说元帅败绩为零,好酷啊。”
同为新兵的段无心,倒是显得老练不,虎爪拍了拍士兵肩膀:“加油,好好打。”
很是老横秋的口吻。
鼓励完毕,他一步越上观察室,正准备继续看星空,就看着另一艘战舰逐渐靠近过来,管道伸出对接,舱门满满打开。
他回过头,看见了熟面孔,抬起爪子热情打了个招呼:“叶将军,顾将军,你也来了!”
“小段也在。”顾昂冲他笑了笑,抬眼看向凌君寒:“因为是派遣支援,我的士兵不多,还要以你为力。”
“这个是然的,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凌君寒微微颔首,淡淡看人,下巴上的伤口就显而易见。
叶斐憋着笑指了指,一语中的:“这个,小段挠的?”
凌君寒无所谓地嗯了一声,看向顾昂身的人,“这位是?”
“哦,我的副官白斯宁,叫他小白就以。”顾昂简单介绍道。
听到称呼,段无心慢悠悠晃过去,笑出声,“我家也一个小白,是个黑不溜秋的机器人。”
“我白,那我应该长得比他好看。”白斯宁笑嘻嘻地弯腰,礼貌问:“我以『摸』你一下吗?”
“『摸』吧。”段无心趴在地上,对于新认识的军官很是大。
白斯宁撸了几下大猫,重新起身,看向凌君寒,“这次打仗回去,我这边会人跟你研究院的同事对接,一起研究兽魂计划解决式。不止是你,我这边问题也挺多。”
面对同样的敌人,人族然就站到了同一立场。
“好,到候跟嘉木对接。”凌君寒多问了一句,“来的院长是谁?”
“林修永,我老公。”白斯宁抬了抬下巴,炫耀道:“就是把他都弄穿越回来的那个英雄。”
凌君寒发内心夸奖:“听说他很厉害。”
段无心听得一愣一愣,抓到关键词,“老公是什么意思?”
“就是男朋友升级版,你也以这样叫老凌....”顾昂压低声音,问:“现在成了吧?”
凌君寒含笑点了点头,得意说:“那是必然。”
心思却转了个弯儿,叫老公,不比叫爸爸来得顺耳?
等打完仗,得想办法让段无心张这个口。
“林修永,听这个名字,也是男的吗?”段无心好奇问。
白斯宁点头,耐着『性』子解释:“是啊,他是alpha,我是beta,没什么稀奇吧?”
没听懂阿尔法『逼』什么玩意儿,段无心陷入沉思,你帝国人士怎么人均搞基啊。
这一对一对都是男孩子,这样一想,他和凌君寒好像也算不上什么异类。
正在闲聊,警报声更加尖锐地叫唤起来,引人注意。
“快到了,我先回,一会儿联络仪联系。”叶斐拍了拍凌君寒肩膀,伸手揽着顾昂从通道回到己的军舰上。
舱门关闭,氛变得凝重起来。
“还五万星里,抵达战场。”前驾驶室内传来播报,“请做好准备。”
所的士兵齐刷刷跳进己的机甲,整齐排列,等待命令。
段无心摩拳擦掌,寒『毛』炸起,全身进入紧急备战状态。
“这台是专门给你定做的。”
凌君寒不知道从哪儿驾驶了一辆全新白『色』机甲朝他过来,按下窗门,直接伸手把段无心拎了上来。
机甲侧雕刻上一只威风的虎头,照着段无心的样子描绘,看着很是派。
段无心哇了一声,这『摸』『摸』,那碰碰,不确定地问:“给我的?”
“送你的礼,量身打造,以直接链接你的精神力,『操』作会比之前的更加顺畅,你先熟悉一下。”凌君寒解释。
段无心翻脸不认人,前脚道谢完,下一秒就无情把人赶下机甲,径直站在投屏面前。
尺寸合适的头盔戴上头部,系统音响起,提示共联中。
一阵轻微电磁声,提示连接成功。
他轻轻挥动手臂,握拳,机甲前的机械臂同步扬起,动作一致。
惊叹了一声,向前微微弯腰,整个机甲也呈三十度跟着倾斜,几乎分秒不差。
“酷呆了!”段无心兴奋地冲着凌君寒叫,“我喜欢!”
凌君寒表情严肃地叮嘱:“一会儿别『乱』冲,一切听我指挥。”
“好的,长官。”段无心熟练抬手敬礼,机甲也跟着挥动右臂,做了一个怪异的复制粘贴。
凌君寒没再管他,径直走向指挥室,拿着联络仪下命令:“距离战场还最五千星里,全舰防御系统开启,弹『药』填充准备,磁炮和光束炮准备,所士兵原地待命。”
士兵齐刷刷回复:“收到,长官!”
这一刻,所的儿女情长嬉笑怒骂都被严肃的表情掩盖。
他穿着深蓝『色』的军装,为了国家,驶向未知的战场。
视野拉近,军舰冲破厚重云层,开始急速下降,地面越发靠近。
漫黄沙飞扬,远处黑压压的一片逐渐变得清晰。
密密麻麻的虫族铺满地面,张牙舞爪,触角『乱』晃,和单个机甲击打在一起。
机械碰撞声,虫族鸣叫声,炸裂声,哀嚎声,混杂交缠。
军舰悬在半空,黄沙上遍地尸骨和大片血迹,以及分崩离析的机械碎片,触目惊心。
段无心屏住呼吸,手脚不觉发颤。
他头一回如此近距离感受到战争的残酷,那些生命像玩偶一般,被抛向空中,然坠落,成为死尸。
不管是人是虫,在这片土地上,都如同草芥。
凌君寒指挥的声音从战舰上传来:“边区所士兵暂撤离,我进行远程攻击,g30准备攻击敌舰,c26、h13准备攻击场上虫族,一旦我撤退完毕,无差别进行攻击。”
听到指令,战场上所机甲训练素退。
同一刻,晃着触角的巨型虫类步步『逼』近,几乎要突破不堪一击的边区分界线。
“h13电磁炮蓄能完毕。”
“c26光束炮准备完毕。”
“g30粒子炮准备完毕。”
凌君寒视线平视,心中掐算着间,等到士兵撤退进边区,立刻下令:“开始攻击。”
警报声仍然刺耳的响在耳边,随着连绵不断的巨响声,炮火漫飞出,打向军舰和地面。
火光四溅,炮声轰鸣,光波散开,碎片四溅。
这激烈的交锋,正式吹响了人类和虫族战斗的号角。
低级虫族被原地击碎不,溢出一地残浆。
而更多的七级以上高等级虫族,被打掉触角五秒钟,狰狞着足肢,缓慢复原。
起此彼伏的嘶吼声从地面传来,密密麻麻的虫子瞬间散开,四处闪躲。
而高大九级的虫族,甚至能够从口器中蓄积光子能量,然发『射』攻击。
虫族独一无二的十级也两只,他触角碰在一起,就以迅速产卵,繁衍出新的战斗昆虫。
这一次,对来势汹汹。
凌君寒观察着局势,感觉不容乐观,眉头拧得更紧。
地面开始晃动,漫黄沙飞扬更甚,『色』渐沉,视野变得昏暗不清。
虫族被这一轮炮轰彻底激怒,能量在虫族尾部不断蓄能,张大口器,层层叠叠地鸣叫着扑了上来。
无数团大小不一的光点击打上军舰外侧,开始来虫族的愤怒反击。
保护屏障瞬间开启,火球飞『射』过来砸在淡蓝『色』的屏障上,在空中『荡』起起伏的弧度。
与此同,g30粒子炮发『射』,朝着虫族的战舰发出攻击。
黑夜被炮火点亮成白昼。
砰——
一声巨响,粒子炮撞上对面的战舰,擦过机声,发出巨大的动静。
虫族集体发出尖锐的嘶吼,敌左移闪躲之际,以同样的炮火回击。
你来我往,在空中碰撞激散,仿佛这场战役没终结。
面对高强度的各反击,虫族并没半分撤退之意,仿佛无惧生死。
在这样的一个战火纷飞的战场,巨大的炮火声盖过了一切。
地面上虫族嘶吼声不止,生命在一个一个寂静的或者暴怒的消亡。
“凌副官,带领二分舰蓄能,准备攻击。”凌君寒下令。
凌嘉木干脆利落回:“分舰收到,立刻执行,即将攻击舰。”
新的一轮攻击开始,炮火持续了四个小,虫族的远距离炮攻仍然不肯停止。
我弹『药』骤减,对战舰仍然尚存火力。
密集地、强烈地炮火直挺挺砸上屏障,原本坚实的厚度开始逐渐变薄。
段无心眼睁睁看着屏障出现裂痕,舰身开始剧烈摇晃,几乎无法站稳。
“系统提示,屏障能量还剩下百分之五十。”
“系统提示,屏障能量还剩下百分之三十。”
“系统提示,能量即将耗尽——”
好强的攻击力,难怪边防根本扛不住。
看似抗住了对的压迫,实则防护屏摇摇欲坠,几乎快要被击穿。
段无心喘了口,虎拳紧握,刻准备上场。
凌嘉木在联络器里急切回复:“准备屏障重新蓄能,需要间三十分钟,汇报完毕。”
三十分钟的间,过于漫长。
战场上瞬息万变,不等人。
凌君寒挑衅的声音清晰传来:“李元帅,你的军舰是摆设吗?请立即打开屏障进行攻击。准备蓄能,请求帝国军队支援攻击。”
“收到,准备攻击。”叶斐回应完,补充道:“我只能进行远程支援,如果需要近战,我不被允许参与。”
“明白。”凌君寒表示理解。
帝国军队是前来协助帮忙,叶斐和顾昂作为上将,会以己的人员伤亡最低为准则。
能够准抵达,进行军事指挥和炮弹支援,已经够给他的面子。
淡蓝『色』的屏障摇摇欲坠,凌君寒冷冷说:“呼叫李元帅,您的保护屏障呢?请立刻开启。”
连说两遍,李英毅那边才缓缓行动。
并列战舰慢吞吞打开屏障,将他集体包裹,战舰晃动逐渐恢复平稳。
“粒子湮灭炮、r-伽马光波炮、双粒子加速跑准备攻击,所分队战舰往前移动三十星里,集中攻击敌所战舰。击杀战队出动,负责处理地面上的虫族。”
凌君寒清晰下着命令,表情纹丝不动。
这和他预料一样,是一场鏖战。
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选择单个机甲下场攻击。
那就变成了肉与肉的搏斗,以命换命,伤亡数量会极剧增加。
在上百艘力战舰和上千搜辅助战舰的轮流攻势下,经历了五个小苦战,虫族的战舰列队终于出现裂痕,阵型大『乱』。
凌君寒长舒了一口,捏紧联络器命令道:“无人机甲舰队上前,引爆敌舰队!”
孱弱的虫族战舰被密密麻麻的无人机甲包围,以瞬间变的阵型,一边躲避攻击,一边悄然靠近。
虫族大多是低等生,战斗力顽强,但作战能力处于低下水平,这一波被打得措手不及。
无人机甲成功混入其中,以杀敌一千损八百的式,启动动引爆。
一团一团的火光绽开,像烟火一样出现在空中,把漆黑的夜空染得通红。
无数的巨响响彻际,配合帝国军队研发的远程地磁炮攻击,虫族战舰开始一个个从空坠落。
一直牢牢抵挡在敌面前的屏障被顺利击破,『露』出一丝破绽。
凌君寒抓住机:“所炮火集中战舰,一举击落。”
作战讲究攻击节奏,一鼓作,就是现在。
“轰轰轰——”
敌舰被团团围攻,密集的炮火集中到一处,完整将屏障打破。
刚硬的机身剧烈晃动,迸『射』出火花和零落的机械碎片。
一枚核聚弹穿过黑夜,直直地打在战舰上,发出轰隆的巨响和晃眼的白光。
几秒过,战舰在空中解体,无数的虫族从缝隙中落下,垂坠向地面。
“妈的,完没完。”凌嘉木忍不住爆了句脏话。
凌君寒也『揉』了『揉』眉心,连续站立十个多小,连背都变得僵硬:“现在所战舰,转移攻击地面虫族。”
凌嘉木掐掉联络器,快步挪到他身边,低声说:“李英毅根本就是在浑水『摸』鱼,我拍着胸脯保证,他跟虫族就是一伙的。”
“我不瞎。”凌君寒拧紧了眉头,哑声说:“他现在不趁『乱』搞事我就谢谢地了。”
对战舰被击落,没藏身之地,所以虫族团聚在黄沙里,千军万马一般,密集攻击向边防军队。
集中的炮火重新落下,大量尸体飞溅,数量陡然减了三分之二。
是很快,那两只十级虫族交叠耸动,迅速产卵。
以每分钟几百的速度,培育出新的战斗昆虫,数量越来越甚的趋势。
凌君寒『揉』了『揉』眉心,保持着一个指挥官应的冷静,“所士兵听命,驾驶机甲降落地面,单个击杀。边区军队重新上场,协助攻击。”
“好的,长官!”听筒里,战舰中,回复声音整齐划一。
“先锋队迫降,集中攻击两只十级虫族。”凌君寒跳上己的机甲,侧头看了一眼段无心,“准备上场了,注意安全。”
段无心严肃地点了点头,『摸』了一把胸口前的平安符,“好,你也是。”
这是他一次踏出属于己熟悉的领地,去往更广阔的地。
跟凌君寒在一起,他好像终于能鼓起勇走出己的舒适圈,去真实的战场厮杀。
他毫不害怕,反而心里无比平静。
因为,这场战争一定会赢。
舱门打开,无数的小型机甲像落雨一样纷纷掉向地面。
段无心刚一落地,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层层叠叠的虫族包围。
他迅速起身,利落对准四周,发『射』出一圈一次『性』机载歼灭炮。
光波散开,嘶吼四起,轻而易举杀开面前的道路。
虽然凌君寒没说,但他能够看出来,那两只十级虫族才是胜利的关键。
擒贼先擒王,如果那两只以迅速繁衍的虫族不处理,再多的炮火都是浪费。
他避开扑过来的低等昆虫,一路炮轰,血浆飞溅,无数的低等昆虫从面前飞散。
一条血路杀出,小白虎势更胜,逐渐『逼』近十级虫族。
那是两只浑身接近透明的巨型昆虫,狭长尖锐的口器互相撕咬着,腹部是深黑『色』的虫卵。
那些黑『色』在腹腔蠕动,挤压,然排出。
它一边交|配,一边由尾部蓄能发『射』能量炮,禁止先锋队的靠近。
无数的湮灭炮打在透明皮肤上,看似柔软,却坚如钢铁,刀枪不入。
凌君寒驾驶机甲靠近,分析道:“打身体没用,以断肢复生。瞄准他的头部,这是它全身最脆弱的地。”
话音刚落,两只十级齐刷刷朝着段无心的向看过去。
大概是动之间生的吸引,他觉地嗅到了一股来森林野兽的压迫力。
“吱——”
两声嘶吼响起,像是达到了默契交流。
下一秒,两道声波朝着他汹涌打过来,直接抹平所先锋队发『射』的湮灭炮。
“儿子小心,看样子它冲着你来的。”凌嘉木拔高声音提醒。
段无心微微眯眼,傲回:“那它倒是试试。”
旁边的低等虫族尸体飞溅,两只十级停止交|媾,扬着触角迈开步子,朝着同一向移动。每走一步,地面就发出一声沉闷地声响。
黄沙扬起,透明虫瞬间加速,瞬移到段无心面前。
凌君寒将能量调到最大,一炮对准公虫的尾部进行攻击,一炮打向它的头部。
公虫脑袋灵活往回缩了一米,尾巴裂开,开始迅速愈合。
段无心没在原地坐以待毙,往上弹跳,一跃三米高,迅速骑到了母虫的背。
既然要繁育,母虫才是这场地面战争的攻击重点。
“长官,剩下的那一只,交给你了。”段无心握紧虎爪,沉声开口。
“好。”凌君寒一边发起进攻,一边迅速命令道:“嘉木,辅助心心一起攻击母虫,先锋队掩护防御。”
两个机甲都来势凶猛,于是两只十级被迫引开,战场一分为二。
机甲的碰撞声,身体撕裂的嚎叫声,机甲击穿的炸裂声,此起彼伏,像是一首悲怆的挽歌。
无暇顾及别人,段无心微微抬眼,虎眼里闪烁着浸人的寒光。
他微微抬手握爪,牢牢抓住母虫背,冲着脖颈位置蓄能开炮。
红光翻起,母虫被击穿脖颈,猛烈挣扎,将他从背上摔落。
不过一秒,段无心利落弹跳而起,接着仰卧的姿势改为攻击腹部。
坚硬的触角落下,巨大的口器朝他张开,意图一口吞并。
他往旁边迅速翻滚,伸爪揪住触角,重新翻回背的位置。
才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他对准伤口是猛烈一击,炸开一片白生生的蛆肉。
母虫凄厉嚎叫,一边滋生出雪白的虫『液』愈合,一边疯狂甩动尾巴鞭打向段无心的机甲。
弹跳,闪躲,接触,攻击。
段无心不断地重复这四个动作,像是无数次在训练场上一对一战斗那样,动作精准,次次命中,成功将母虫惹怒。
血盆大口朝他张开,连虎带机甲被吞并,尖锐的牙齿几乎要刺穿机甲外壳。
压力逐渐变大,舱内空间变小,段无心感觉呼吸逐渐变得困难。
他左臂强撑着口器不让它闭合,抬腿碰到母虫柔软的唇舌,伸出机械臂牢牢握住,发动湮灭炮击穿。
“吱——吱吱——”
一大截舌头被打落在地,翻滚两圈,沾上黄沙,恶心得紧。
母虫痛苦摇晃着尾部,发出凄厉吼叫,最攻击力度的尾巴被先锋队控制,浑身动弹不得。
“冲着口腔里面攻击,快!”段无心爆发出空前的力量,双臂强撑着口器,不肯从里面退出。
他喘着浊,感觉手背被割伤,却始终不肯撤。
先锋队见缝『插』针介入,避开母虫散发的光波,密集的炮火击中打入口腔。
尖锐的虫牙已经刺穿段无心的机甲,往更深处进行破坏。
再多五秒,再坚持五秒就撤退。
心里默数着间,段无心一手用尽全力的支撑,一手用机械臂持续发『射』湮灭炮,对准已经打烂的口腔伤口。
快打穿了,再坚持一下。
他对己我催眠,他是最勇敢最无畏的联邦军人,是凌君寒并肩作战的伙伴。
没撤退,他要赢!
间被拉得无限漫长,每一秒都像是世界末日。
他好像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垂起眼看向顶部,才发现机甲已经被尖锐虫牙刺穿,右爪已经受了重伤。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段无心干脆松开手臂,趁着母虫反应的空隙,灵活往着口腔里面更进一寸。
母虫剧烈晃动,舌头疯狂翻卷,像是要把他吞噬入腹。
恶心的味蔓延,他被粘稠的浊『液』包裹,几乎要滑入腹中。
段无心抓住断舌,手臂对准上鄂,蓄能到最大限度,发出猛烈一击。
“轰——”
“吱——”
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交叠。
火光在口中炸开,唇肉爆裂。
一声凄厉嘶吼声中,段无心被猛烈甩出,被迫抛向空中,母虫轰然倒地。
同一间,不远处的公虫被凌君寒压制在地,直击脑部,白『色』血『液』爆开,脑袋滚落。
段无心张嘴大口呼吸,想出声才发现喉咙好像被血『液』黏住,身上是母虫的残尸。
好半,他才『舔』着干燥的下唇,艰难发出几个字:“死、死了吗?”
“死了。”凌君寒冲过来把他从母虫的尸体下拉出,机械臂环抱着,带回战舰。
途中,他捏着联络仪下令:“十级虫族已歼灭,所机甲序撤出战场,剩下的低等虫族采取远程炮轰。”
黑沉沉的夜『色』里,再一次亮起密集的火光。
而那群低等的『乱』无目的攀爬的昆虫,在无边的炮火中,烧成灰烬,变成青烟。
上了战舰,凌君寒赶紧打开机舱,把段无心从里面拖出来。
白『色』的绒『毛』被血染得通红,几乎看不清原来的颜『色』,霎间看着异常怕。
“哪儿疼?哪儿受伤了?”凌君寒温柔地拢着小白虎的脖颈,发现己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段无心摇了摇头,肺部终于吸入新鲜空,缺氧的大脑逐渐回神。
他晃了晃虎爪,把伤口展示给他看,声音断断续续:“没、没事儿,只是手伤。脸上的血是伤口滴上去的,别担心。”
心脏回落,凌君寒感觉背浸出了一大片冷汗。
他猛然抱紧段无心,不放心地仔细检查完全身,确认没其他伤痕,才长长吐了口。
这一分钟里大起大落,竟然一失而复得的恐慌。
他撑着地面,重新开口,声音嘶哑:“心心,你真的要把我吓坏了。”
要是什么三长两短,他简直不敢想。
“赢了吗?”段无心平躺在地上,看不见地面的场景,只听见炮火声逐渐平静。
凌君寒微微点头,小心翼翼把他抱起,大步往休息室走,“赢了,地面的虫族已经全部消灭,我以启程回家了。”
“真好。”段无心被温柔平放在床上,他伸出虎爪按住凌君寒呼叫军医的手。
凌君寒回过头垂眼看着他的右手,满眼都是心疼,问:“怎么了?手伤成这样,得让医生过来给你处理包扎。”
段无心抬起虎爪按下按钮,变回人形,伸手用柔软的手臂圈住他。
拳头还渗透着血迹,他不管不顾,用手掌安抚着凌君寒的背,才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刚刚是我太莽撞了。我真的没事,抱一下,你别害怕。”
他现在回想起才,奋不顾身地往母虫口腔里冲入,简直热血上头,不要『性』命。
现在感受到凌君寒抱着他的手依然止不住的颤抖,手臂青筋暴起,才知觉是多么冒失。
凌君寒头一才袒『露』心声,说己是他活下去的意义。
如果就这样死了,活下去的意义就此消亡,会怎么样?
他不敢想。
凌君寒长舒了一口,缓缓归于平静。他抬手回抱住他,低头仔细『舔』吻掉他脸上的血珠。
从眉心吻到唇边,带着劫余生的庆幸,声音轻柔:“你做得很好,我以你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