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记『性』还挺好。”凌君寒夸他,“那我现在回来了,所以...来找你要答案。”
“什么答案?”段无心眨了眨眼,又是一颗泪滚下去。
凌君寒看着那张哭得发红的脸,连名带姓的叫他,“段无心,现在开始喜欢我了吗?”
段无心攥紧手心,有些害臊的别过脸。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也许是因为凌君寒的苏醒,亦或是刚刚才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后知后觉,幡然醒悟。
他把那点儿傲娇按下去,动作很轻的点了下头,算是回答。
觉得不太诚恳,又慢吞吞开口:“喜欢。”
“终于....”凌君寒长舒了口气,指尖抚过包扎的伤口,自嘲道,“这伤倒是没白受,挨一下值了。”
段无心结结巴巴,脸颊跟扫了层胭脂似的,问:“所、所以,现在是你男朋友了吗?”
他咬字很轻,心里还没适应这种奇怪的称谓。
“不是。”凌君寒淡淡回。
段无心急了眼,当初是你追着赶着要表白。
怎么现在话说开,又脸高冷否认了起来。
“怎么就不是?”他盯着病人的伤口,手掌『乱』晃,忍住揍人的冲动。
凌君寒被逗笑,扯得伤口丝丝作痛。
他忍过那股痛意,说:“你还没成年,现在跟你在一起犯法,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只是先跟你讨个名头,等到时间一到,就上位。”
板一眼,掐点掐秒,说得跟总统大选似的。
段无心为方才的心急感到尴尬,羞愤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努力维持平静,仰着头哦了声,语气高傲起来,“好吧,那我也要给你考察期,你要是做得不好,就把你踢了。”
“那我真是害怕极了,会好好表现的,预备男朋友。”凌君寒勾了勾他的手,指腹在手背摩挲了下,“心心,快点儿长大。”
快点长大,快点成人。
已经等不及,要把所有的爱意全部倾注给他。
段无心噢了声,用指尖挠他的手心,心里酥酥麻麻的。
他把那颗尖牙放进口袋里,盯着那可怖的伤口,问:“真的不叫医生过来吗?”
“没事儿,自己的身体清楚,养一段时间就好。”凌君寒往旁边挪了点儿位置,伸手拍了拍床,“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吧,来睡一会儿。”
段无心瞥了眼隔壁空着的陪床,说,“那边有床....这床太小了,怕挤着你。”
“不怕,来。”凌君寒掀开被子,热情邀请。
段无心磨磨蹭蹭的脱了鞋,动作很轻的侧躺下去,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他把头小心翼翼的贴在凌君寒的肩头,悬了很久的担忧终于安了心。
段无心闻着很淡的『药』水味,终于有机会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冲动的成年人,“下次,不许这么不顾一切了,要是再出事,怎么办?”
“嗯,没有下次,跟你保证。”凌君寒捏了捏他的耳垂。
劫后余生的亲昵,真是来得比切都要美好。
“拉钩。”段无心扬起尾指,伸手去勾他的,“快。”
凌君寒边嫌弃幼稚,边用小拇指回勾住,“保证,下次再这么冲动,就是小狗。”
段无心轻哼了声,“要不是看在你受了重伤,现在就打你顿。”
凌君寒装作惊慌,单手捂着胸口,“那我好怕,现在就准备开始家暴了?打哪儿,胸口不行,屁股可以将就一下。”
“你能不能有个正经?”段无心微微闭上眼,唇边笑意未散。
现在这样吵吵闹闹,真好。
他能感受到,那颗受伤的心脏,现在很平静的跳动着。
“辛苦了,睡吧。”凌君寒盯着他眼下的青黑,侧头在他额头上碰了下。
两天没有休息,段无心这会儿一片心安,闭眼就陷入了沉睡。
凌君寒睁着眼,眼睁睁看着小朋友逐渐往旁边挪,逐渐占了大半个床铺。
他艰难抬手把人搂怀里,小半个身悬空在外,相当有难度。
等到凌嘉木跟着医生来的时候,看到这场景瞠目结舌。
“哥,你醒了。”
“嘘,小声点儿。”凌君寒垂眼瞥了段无心眼,“他在睡觉。”
凌嘉木哑然失笑,用气音说:“你们这谁是病号啊,你都快掉下去了。”
凌君寒埋头闷笑,只是松松搂着人,没说话。
医生满脸嫌弃,俯身帮他做完常规检查,又替他换了新的纱布。
盯着怀里睡得正香的小朋友,咳了声,嘱咐道:“记得吃『药』,剧烈运动,会恢复快一些。”
“都这样了,还能怎么运动?”凌君寒无语。
医生意有所指的看了他眼,微微挑了挑眉。
您都这样了,还非要跟人家挤一张床,还有什么儿干不出来?
旁边一群护士跟着捂嘴偷笑。
“哎呀别起哄,他们俩什么儿都没有。”凌嘉木挥了挥手,本正经瞎辟谣,“这是亲情,感人肺腑的亲情懂不懂?”
他哥倒是一腔真心,奈段无心不开窍,把人当爸爸。
凌嘉木心想,昨天哭那么惨,跟在爹的坟前哭丧似的。
简直见者感动,闻者落泪。
凌君寒无语,直起身微微坐起,问道:“什么时候能出院?”
凌嘉木凶巴巴的把人按回去,盖好被,“别想着出院,伤筋动骨都得百天,你身体再好,怎么着也得躺上个月。”
“最近情太多,闲不下来。”凌君寒抹了把脸,心系兽魂计划,“报告交上去了吗?”
“个月后上议会,”凌嘉木说,“报很是艰难,感觉挺麻烦的,这次投票也不定能通过。”
凌君寒冷了表情,轻声开口:“反正,越快越好。他们胆越来越大,怕夜长梦多。”
“嗯,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养伤。你受伤的消息我压下去了,连爸妈都不知道。”凌嘉木挠了挠头,“妈那个『性』格,估计得疯。”
凌君寒微微点头,难得夸奖,“做得好。”
段无心听到动静,皱着眉头不耐烦睁开眼。
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就看到一圈人站在床头,个个面带看戏的吃瓜脸。
他张了张嘴,往被子里缩了寸,尴尬开口:“啊,这么多人。”
“睡醒了?”凌君寒掌心藏在被里,捏了捏他的腰,“医生过来例行检查。”
段无心垂着头小声埋怨,被子下用手掐凌君寒大腿,“你怎么不叫醒?丢死人了。”
自己占了床大半,睡觉还被围观,简直社死现场。
被掐着痛得不行,还得忍着。
凌君寒相当有底气的回:“这不是想让你多睡儿,休息好了吗?”
“睡好了,回去给你带饭。”段无心翻身而起,迅速踩上鞋,不敢看人,拉着凌嘉木仓皇逃离尴尬现场。
凌嘉木见他脸惊慌,打趣问:“不是,就睡个觉,你害羞什么.....”
“闭嘴。”段无心把人塞机甲,命令道:“现在回元帅府,本大厨要显身手。”
虽然是男朋友考察时间,他也得表现好一点儿,免得到时候凌君寒挑他『毛』病。
凌嘉木启动机甲,好奇问:“你会做吗?”
“可以学。”段无心回想起次的黑暗料理,点开机甲上的搜索框,开始挑选今日的饭菜教学。
网页上菜式花样百出,他挑选了几个简单的,认真记下步骤。
那钻研精神,比看书做题的时候还要认真。
凌嘉木没再打扰他,尽职尽责把人送回元帅府后,站在门口跟园丁瞎聊天。
段无心卷起袖了厨房,跟着步骤处理食材,有模有样。
副要大干场的架势。
小白靠在一边,嫌弃地指指点点,“水加多了,酱油放,哎,别弄那么多糖.....天,你怎么这么笨,来吧。”
嘴上说着,伸手想要拯救灾难现场。
段无心推开他,自顾自地拿着锅铲翻炒,“要自己做,你指挥就行。”
“你这突然的懂,让我很是震惊。”小白缓缓抬手『摸』了『摸』没『毛』的脑袋,感叹道:“果然,长大就是一夜之间,经历创伤,从此成长。”
“......你又在网看了什么鸡汤文。”段无心懒得理他,像模像样的炒了三菜汤,打包餐盒。
小白皱着眉头在旁边转来转去,神情很是担忧,“爷已经受了重伤,别这餐送,直接把人毒死了。”
“不至于,对自己的学习能力相当有信心。”段无心盯着还能认出菜品本样的炒菜,自信心爆棚。
至少比回好,没糊没焦,看着不错。
他拎着打包袋晃晃的出门,抬手催促凌嘉木,“这边好了,去医院吧。”
凌嘉木低头,狗似的在打包袋边嗅了嗅,“能吃吗?闻着还挺香。”
“这是给病号的,你要是胸口划个口子.....”段无心顿了秒,话锋转,“就让小白给你做。”
凌嘉木缓缓摇头,痛心说道:“儿子,你这样双标让本父亲很难过。”
段无心低头拨弄着袋的抽绳,喃喃自语:“那你先习惯一下,以后估计会更难过。”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快走吧。”
两人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凌君寒正艰难从厕所里挪出来,跟刚复建的小白似的。
段无心扬了扬手中的袋,快步跑过去搀住他往床挪,“做好饭了,这回是认真弄的,你尝尝。”
“突然对这么好,这就是对未来男朋友的待遇?”凌君寒打趣道。
凌嘉木坐在陪床,冷眼嘲讽,“哥,你说再多也没用,人家心心对你根本没那个意思。这就要好好说说你了,下次追人也不能把命搭进去,吓死人了.....”
他边说着,边见段无心夹了块肉,亲手喂他哥嘴里,突然卡住。
他木着表情,见那两人眼神触碰,竟然看出了点含情脉脉。
凌嘉木捂着心脏,缓缓开口,“儿子,该不会夜之间,父爱变质了吧?”
“嗯,他现在是我预备男朋友。”段无心含糊回道,又抬眼看凌君寒,期待问:“好吃吗?”
“比次好吃。”凌君寒扬着嘴角,把肉咽下去,“不过,你做得什么都能吃下去。”
“喜欢就好,以后我多给你做。”段无心也冲着他笑,害羞得『露』出两颗小小的酒窝。
你侬我侬,容不下旁人。
凌嘉木脑发懵,还停留在对话段,“预备男朋友,啥意思?就是搞着暧昧不给人名分的那种?”
沉浸在温柔中的凌君寒:“.......”
凌嘉木抿了抿唇,站起来相当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你这么惨呢,现在都沦为备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