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段无心被拉得踉跄,好不容易撑着桌边站稳,很是暴躁。

“爸爸,你干什么,我们是在上课啊。”

“上课上着怎么坐腿上去了?”

段永年眼神带刀的扫了某凌姓男子一眼,也不知道是在质问谁。

刚才那场景,上下跨坐,暧昧极了。

就连饱经风雨的五十多岁中年男子,都看得脸红心跳。

凌君寒嚼着糖,慢条斯理把刚刚做的题和答案拿过来摆到他面前,“上着呢,心心都做对了。”

他问心无愧,表情格外平静。

“全对了你就这么表扬他?”段永年捂着胸口,还没从那场景里缓出来,感觉急需一颗降压药。

凌君寒舌尖抵着糖,却丝毫再尝不出任何甜味儿。

觉得最近真是邪了门,怎么每次这种时候总被撞见误会。

他脚尖抵着桌腿,往后挪了挪,很是无辜,“我坐在这儿都没动,他自己扑过来的。”

只是腿没坐热,人就来了。

“所以还是你主动的?”段永年转了个圈,眼睛牢牢盯着段无心,想要从那张单纯的脸上寻找出一丝猫腻。

他放缓语气,“你怎么谁都往身上扑啊,男男授受不亲懂不懂?”

段无心嘟囔:“不懂。”

他心想,他是在教凌君寒要学会诚实,又不是干坏事儿。

再说了,以前他也经常扑馆长身上,也没见说什么。

段永年大口喘气,恨儿子太傻太天真。

“总之,不可以再坐腿上,不像话。”段永年在儿子身上上看下看,视线停留在勃颈上那根红绳上面,跟翻译器叠戴着。

这玩意儿,好像之前没见过。

他伸手勾着绳子拉出来,问:“这是什么?”

“别碰,我的护身符。”段无心很是紧张,赶紧宝贝似的抢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回衬衫里,轻拍了两下。

“这是凌爸爸给我求的,可灵了。”

段永年拔高嗓音,感觉刚下去的血压又一下子飙升了回去,“谁?给你求的啥玩意儿?”

“他。”段无心指了指坐着看戏的凌君寒,情真意切地说,“他帮我跪了好几天求回来的,膝盖都跪红了。”

“你还叫他爸爸!你爸爸只有老子一个!跪几天求个平安符又怎么了!想当初,我救你回来的时候,那也是那也是好几天不休不眠守着没走呢!”

段永年吼得口干舌燥,拼命直摇头。

感觉不过半个月,世界都变了。

猛然想起凌君寒生日那天,好像是说了一句“爸爸小心”。

那会儿现场太混乱,他也没太在意。

现在回想起来,原来一切早有预谋。

他那个听话懂事的宝贝儿子,转眼就认了别人当爹。

老父亲的心,瞬间碎成了渣渣。

拿万能胶都粘不起来的那种心碎。

凌君寒见他一脸难受,趁势扭转称呼,“是,我也觉得他叫我爸爸不合适,您是养育他的人,那必须只有你一个。”

毕竟,以后他也得跟着叫爸,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

“那我叫你什么?”段无心问。

段永年一刀插下去,冷漠无情,“叫叔叔。”

凌君寒被气笑,猛地把糖咬碎咽下去,“我就比他大了八岁,怎么跟您变平辈了?”

段永年真是被气糊涂了,一时语塞。

“没事你就出去吧,我们还要接着上课。”段无心伸手推他,直截了当的赶人。

段永年赖着不肯走,磨磨唧唧,扫了一眼桌面上的课本。

“军事战略,你给心心讲这么难的题,他能听懂么?”

“能,他很聪明,也有军事天赋。学这些,绰绰有余。”凌君寒笃定说道。

段永年疑惑地翻了翻习题册,上面的专业术语密密麻麻,看得他这个外行很是头疼。

他怀疑地扫了一眼段无心,不确定问道:“他一个老虎,能有什么军事天赋?”

“大概是,被注射了军事天才的基因吧。”

话没过脑子,但说到这里,凌君寒猛然顿住。

早些时候教授提起过一个战死的学生,也是军事天赋极强。

听说年纪轻轻就死了,到底什么时候死的?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自己,事情不太对劲。

凌君寒拉开凳子起身,表情凝重起来,“你们俩先聊着,我有个急事要处理,先走。”

“不上课了吗?”段无心表情不太高兴,“怎么又跑了。”

“明天接着上,你自己乖乖看书。”凌君寒急切想要知道结果,把大衣一扣,风风火火就下了楼。

段永年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

二人独处,适合教育。

他斟酌言辞,悠悠开口,“我觉得我刚刚说得不是很明白,再跟你重申一遍,凌君寒他是个正常且成熟的男人,他对你好,是对你有所图。”

“他图我什么?”段无心不知道话题怎么又绕了回来,满心烦躁地用笔尖戳着草稿纸。

“图你年轻貌美,他喜欢你,垂涎你,馋你身子!”段永年憋不住,一口气说出了真话。

段无心无语,直接拿书挡住脸,懒得理他。

以前他没变人的时候,凌君寒对他也挺好。

凌君寒只是上次碰巧发情期,但也没碰他,这个人为人还是挺正派的。

“跟你说话呢?听到了没?”段永年戳了戳他的手臂。

段无心从书后面露出半张脸,“喜欢我不是很正常吗?那么多网友都喜欢我,你也喜欢我啊。”

“不是这种喜欢,是那种”段永年手舞足蹈,握住两个拳头一碰,简直难以启齿。

他绞尽脑汁,委婉说道:“想跟你过日子那种。”

“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过日子吗?”

段无心快被烦死了,他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不明白。我从小到大也没朋友,难得有个愿意花时间陪我的,你为什么就是不高兴呢?”

这话戳到了痛处,段永年陷入沉默。

他想起段无心小时候,因为体型过小,总是被其他动物嫌弃。

濒灭馆里的动物大多都是从野外救回来,在森林里野习惯了,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称王。

大家都不愿意跟段无心玩,后来他就索性把小白虎单独养着。

一批一批的动物生老病死,来了又走,段无心还是和初来的时候一样。

时间长了,慢慢也就有了感情。

良久,他静静地起身,内心百感交集,“算了,你接着看书吧,我不打扰你。”

“爸爸,你怎么了?”段无心洞察出他情绪不大对劲,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段永年摸了摸他的头顶,强扯了一个笑容,“没有,我只是觉得你长大了,早晚是要离开我的。”

段无心冲他笑了笑,语气天真,“不会的,我还要给你养老呢。”

“嗯,我去找凌君寒说点儿事。”段永年带上书房的门,脚步沉重地下楼。

儿子说不通,那只能换个人做思想工作。

段永年坐在客厅里等人回来,和正在做家务的机器人视线碰上。

他趁机刺探军情,“你们家少爷,交过几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没交过。”小白一板一眼地回答。

“你跟了他多少年了?”段永年双腿交叠,不相信地盘问。

小白老实答:“有六七年了,我是研究院生产的第一代智能机器人,生产出来就在这里工作。”

段永年揣测道:“说不定他背着你,偷偷谈过恋爱呢。”

小白无情吐槽:“你看他那样,像有时间谈恋爱的吗?他工作忙着呢,以前天天都待在军队里,一周不回来是常事。”

“你知道得还挺多。”段永年嘟囔,内心的抗拒稍微缓和了几分。

他想到下午那糟心的课,疑惑问:“那他怎么有时间教心心?”

小白清扫完客厅,正拿机器擦着落地窗玻璃,“他白天陪段无心,晚上都要加班的,昨晚一晚上没睡。”

说完,又冒出一句不知道从哪儿搜索出来的话,“他见过无数次凌晨四点的元帅府,勤奋的人都是这样。”

段永年被逗笑,心情轻松了些,“你还真是挺智能,这么护着你家少爷。”

“因为他钱给得多。”小白皮笑肉不笑地回,“对我也还不错。”

段永年嗯了一声,微微挑了挑眉。

听起来,这个男人,勉强还可以。

段永年在客厅等到天黑,夜幕降临,凌君寒才匆匆回来。

他在门口换上拖鞋,差点儿被客厅里黑乎乎的人影吓了一大跳,“您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等你呢,想找你聊聊。”段永年拍了拍沙发,语气平静,“坐吧。”

凌君寒噎了一下,解开大衣扣,后背僵硬,缓缓坐下。

这阵仗,怎么跟上门提亲似的。

“说吧,你以后准备怎么办?”都是聪明人,当然就直切主题。

凌君寒把手肘搁在膝盖上,表情很是诚恳,“我不隐瞒您,我确实喜欢心心。但我不会逼他做不喜欢的事情,至于谈恋爱,慢慢来,水到渠成。”

“听说,你平时对心心还不错?”段永年直了直后背,俨然一副家长态度。

凌君寒微微点头,一五一十说出实情,“住的您看见了,没委屈着他。就算是之前他所谓的冷宫,那都是我妈给我准备的婚房。”

“婚房”段永年被呛了一下,脑子里浮现上次视频的画面。

那富丽堂皇的,又是油画又是水晶灯,确实挑不出毛病。

但气势不能输,段永年撇了撇嘴,嘴硬道:“还是有点小,不如我们濒灭馆活动地方大。”

“是,我到时候再让人把后山那边打理一下,重新开拓一点面积出来。”凌君寒淡淡说道,“毕竟,他偶尔会变回白虎的样子,能有地方可以多跑跑。”

轻描淡写,壕无人性。

段永年左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吃的呢?上次清单你也看到了,他很挑嘴的。”

“全都是空运过来3S级别的肉,安全问题您放心,小白平时都在严格把控。”凌君寒轻轻笑了一下,“我比您还怕他生病。”

3S级别,死贵死贵。

段永年捻了捻指尖,这傻儿子吃得比在濒灭馆还好。

输了输了,彻底输了。

内心的天平摇摇晃晃,几乎要开始轻微的倾斜。

但理智还在,必须严格把控。

“嗯,反正现在谈恋爱肯定是不行,过几年再说。”段永年含糊其辞说了个时间,三言两语打发,“等他长大了,自己慢慢挑。”

凌君寒抹了把脸,过几年,他都可以剃发出家当和尚了。

这清汤寡水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他也没应声儿,就只是淡淡垂着眼,倔强抵抗。

段永年是聪明人,点到即止,他没话找话岔开话题,“那什么,你忙完了?”

凌君寒嗯了一声,坦白道,“我刚去查了一个多年前战死的学生,死于十五年前,刚好和心心做实验的时间吻合。如果没有意外,我认为他就是那个绑定的实验对象。”

“你意思是,心心变人跟那个人有关?”段永年满脸不解。

“是,当然还只是我的猜测。我查了那位学生的资料,长相并不相似,应该只是提取了大脑的某段基因。至于具体怎么操作的,还不清楚。”

凌君寒后背靠上沙发,顺便见缝插针给自己加分,“我跟您说这些,只是想表明,我对心心的事情真的很上心,您不用担心我欺负他。”

兜兜转转又绕回这件事儿上,段永年无话可说。

这小崽子段位太高,真会攻人心房。

他支支吾吾,佯装打着哈欠,岔开话题,“嗯,困了,我准备去三楼睡觉了。你叫心心也上楼,去另一间客房睡。”

凌君寒哑然失笑,“行。”

反正等段永年回去,他把段无心再弄回来就是。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凌君寒推开主卧的门,看见段无心仍然坐在书桌前,下午才看了第一章的书,这会而已经翻了一小半儿。

见到小朋友,一天的疲惫倒是一扫而空。

“这么认真?”凌君寒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低头靠过去轻声问,“有不懂的吗?”

“有,不懂的我都圈出来了,你明天挨着跟我讲讲。”

段无心放下笔,仰头靠在他身上,浑身散了架似的,哼哼唧唧道:“背疼。”

凌君寒垂眼捏了一下他的脸,软乎乎的。

他提议道:“要不要我帮你按一下。”

“好。”段无心飞快答应,心想就等你这句话。

他蹬掉拖鞋,光着脚把自己扔到床上,四肢展开,脸埋进床铺。

凌君寒笑了笑,用脚把门谨慎带上,才慢吞吞走过去坐在床边。

他手掌按上后背,拇指按压穴位,力道拿捏得刚好。

“小少爷,舒服么?”凌君寒牢牢盯着他的后脑勺。

圆溜溜的,连脑袋都长得这么好看。

“嗯,还行。”段无心软了腰肢,傲娇回道,“还得多练练。”

他想到什么,又扭头看向男人,大声讨伐,“对了,昨天我生病,你又旷工一天,我还没骑你呢。”

凌君寒愣了一下,不自觉用力重了些,疼得段无心嗷嗷叫。

“你轻点儿!”段无心反手过去打了他一下,力道软绵绵的。

凌君寒放缓动作,慢吞吞说,“我以为,那个项目是你白虎时候才做。”

毕竟,人骑着背上,感觉怪别扭的。

“谁说的,这是你欠我的债。”段无心被按得舒服,声音轻了些,“反正,一整年的时间,我小本本记着呢。”

凌君寒警惕地扫了一眼关着的门,内心有点发怵。

段永年刚还在说让小朋友上去睡觉,要是人没到,估计一会儿就该掐着点儿下来抓人了。

他捏了捏有些偏瘦的后背,指尖顺着顺滑的衬衫布料滑动,“明天再来吧。”

天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怕过人。

不愧是老丈人,一出手就是老/江湖。

“不行,就今天。”段无心说着,翻身而起,直接把人推到在床上。

双腿一跨,脚尖绷直,就往背上坐。

凌君寒手肘撑着床,哭笑不得。

这病一好,力气倒是大了不少。

他双掌展开,陷入床铺,轻松做了几个俯卧撑。

耳朵灵敏,瞬间听到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快,下去。”凌君寒心里一紧,赶紧伸手去拉段无心。

整个过程,快速刺激,跟偷情似的。

只是人还没从腰上下去,大门就被利落推开。

凌君寒:“”

完了,他是不是被段无心传染了什么倒霉体质,怎么能次次都踩点儿撞上。

段永年靠在门口,阴阳怪气,“段无心,我下午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

怪自己儿子不争气,自己还上赶着往上扑。

“我天天骑他。”段无心理直气壮,双腿劈得笔直,一动不动。

“骑什么骑,跟我上楼睡觉。”段永年懒得跟他解释,伸手把人从床上拉起来,连拖带拽扯下床。

刚骑上坐骑没两分钟,瘾还没过就被打断,段无心很是委屈。

他眼巴巴地冲凌君寒瘪了瘪嘴,一脸不情不愿。

凌君寒躺在床上没动,双手一摊,表示毫无办法。

两人隔着几米远,跟被棒打鸳鸯似的凄凉。

-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段永年再一次坚持要在一边旁听。

方正的书桌,三人一人一边,跟座谈会似的。

凌君寒老老实实把头天段无心不会的部分挨个解释,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他在心里叫冤,都二十五的人了,追个人还被盯着,实在是太惨。

“听懂了就做习题。”凌君寒圈出一些中档题型,递给段无心,生无可恋。

今天的课程,没有喂糖,苦涩极了。

段无心学东西很快,这会儿跟着凌君寒学转笔,笔尖刷刷绕圈儿。

一边转一边答,两不耽误。

凌君寒扯了张草稿纸,闲得无聊,在纸上练钢笔字。

彼此都没说话,连视线都没碰上一下。

一个认真,一个安静。

段永年微微点头,跟高中教学主任似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对于这被和谐过后的教学很是满意。

他义正言辞地说,“以后上课,都要这样上。”

“嗯,知道。”凌君寒在纸上胡乱写,头都懒得抬。

段无心昨天被教育到凌晨两点,蔫儿了似的,也跟着点了点头。

段永年通讯器响,他接起应了几声,又挂断。

内心很是纠结地开口,“濒灭馆打来电话,说有两只狮子受伤了,我可能得回去一趟。”

凌君寒差点笑出声,感谢两位狮子大哥的助攻。

他心里高兴,表情一如既往淡定,“那您回去忙,心心这边有我在。”

“我会随时过来抽查的,不要想着玩花样。”段永年牢牢盯着人,做着薄弱的最后警告。

“您等一下,我给您买了小礼物,一起带回去。”凌君寒赶紧起身。

昨晚跟他妈通了个电话,临时抱佛脚,内心豁然开朗。

老妈说得对,只要哄着哄着,人家态度自然就软了。

听到礼物,段永年果然表情好看了不少,双手环抱着,“行吧,赶紧拿过来,我赶着回。”

“好,等我几分钟。”凌君寒拉开门,去隔壁拿临时准备的礼物。

段无心转着笔,眼睛乱瞄,盯上凌君寒座位上的草稿纸。

上面是龙飞凤舞的练字,张扬又干练,比他的狗爬字迹好看多了。

他捏着纸欣赏了一会儿,抬头问段永年,“爸爸,这句话什么意思?里面为什么有我的名字?”

段永年正沉浸在被人拍马屁的舒适中,淡淡地瞥了一眼,“什么话?”

“就这个,什么无心君寒的。”

段无心站起来,隔着桌子把纸递过去,指着正中间那一行字,“好像是刚刚他写的。”

段永年垂眼,看到正中间龙飞凤舞的一句话。

卿本无心,奈何君不惧寒。

他内心啧了一声,这追人心思也太过于明显了点儿。

明晃晃的摆着,写给谁看呢。

狗元帅能文能武,还会写藏字情诗,有点东西。

还好自个傻儿子是个文盲,看不懂其中含义。

怎么,你不惧寒,我就给你点儿雪上加霜,难上加难!

“到底什么意思啊?”段无心有些着急,好奇追问。

段永年咳了咳,满脑子转着瞎编,胡言乱语解释道:“这个,这个意思是说,你没心没肺,又太冷漠,他不喜欢你这样。”

他悄悄观察段无心表情,心想会不会下嘴重了点儿。

虽然阻拦爱情要紧,好像也不能太伤人自尊。

“没事的心心,做人吧,保持自己的个性最重要。”段永年找补道,“男人心思就是这样一天一变的薄情,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段无心盯着刚拎着礼物进门的凌君寒,有些无奈噢了一声。

他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太冷漠了啊,那我以后,对他再热情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