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感觉你眼睛里有点血丝。”kaka边开车边问。
“啊，是有点，感觉有点认床。”
温诺回答的很平静，没打一个磕巴，坐姿也非常端正，两只手还松握着搭在腿上，非常敬业的维持着出门前说好的淑女形象。
听完她这句话，kaka抽空看了她一眼，温诺也仿佛心有灵犀一样转。四目相对间，温诺却有些疑惑。
明明眼前这个人的表情很正常，她为什么总觉得不太对劲呢？
这样疑惑一直延续到到餐厅，不过进入餐厅后这事就被温诺抛之脑后。
她好奇地观察着四周的装饰，很明显来自上个世纪的明星海报，各种翻着黄的报纸，还有霓虹灯牌。很摩登，很有风情。
等服务员把早餐端上来，温诺一看，虾饺、叉烧包，不管味道如何，反正看起来是很标准的广式早餐。
如果是在别的时候，面对这桌早餐，温诺一定会很高兴，但现在？她看了两眼就抬眼看向了对面。
kaka正摆弄着筷子，握筷子的姿势不算太标准，但拿的也算稳，发现温诺在看他后，他说：“这家店是朋友推荐给我的，说味道还不错。”
温诺对他口中的朋友有些好奇，“你在马德里的朋友？”
kaka点点头，说：“对，不过他现在不在马德里了，两年前他就去了米兰，现在他在巴西。”
马德里-米兰-巴西，这个职业轨迹外加和kaka的关系，对足球有所了解的人估计一下子就能猜出来这个“朋友”是谁，可惜温诺对足球的理解十分有限，仅限于在佛罗伦萨这几个月受到的信息轰炸。
她愣愣地咬住虾饺，虾饺的美味都没能冲散她的迷茫。
“怎么样？”kaka期待地问道，瞳孔在早晨的阳光下闪出棕色的光。
温诺捂住嘴加快咀嚼速度，比出个大拇指，“很不错！”
虽然比不上国内正宗的广式早餐。
不过这也很正常，温诺在意大利吃的那些中餐也不算很正宗，本土化嘛，合情合理。
而且温诺现在更关注的不是早餐的味道，而是kaka刚才说的那个朋友。
kaka很愿意为温诺介绍自己的朋友，对彼此的好奇是感情加深的象征。
他对温诺说出了朋友的名字，还用手机搜出朋友的照片展示给她看。
出乎kaka意料的是，温诺一看见照片就瞪大了眼睛。
“金嗓子喉片！”
kaka：？？？
温诺一把握住kaka的手机，仔细看了好几遍照片，点点头说：“没错，就是金嗓子。”
kaka很迷惑，“不好意思，但金···”
他艰难地念了几遍金嗓子，遍遍不一样，每一遍都和温诺的发音相去甚远，温诺听得乐开了花。
她笑得前仰后合，完全忘记自己之前心心念念要保持淑女风范。
kaka看得惊慌不已，生怕她一个不察摔地上，再加上没能完全从他脸上消失的疑惑，两相融合，刚平复下来的温诺再次被逗笑。
等她好不容易停下来，眼角都出现了眼泪。
想到抹的防晒，她赶紧拿出纸巾压在眼角，又喝下两口水，滋润有些干的喉咙后，才开始解释。
“我说的那个金嗓子是一个，呃，药的名字？”
kaka更加迷惑了，顶着他迷茫的眼神，温诺都不自信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
“总之就是个广告，很知名。”说完温诺很坚定地点了下头，但很快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金嗓子···
kaka···
等会儿···
温诺飞快掏出手机，快速检索起来，随后一脸震惊地看向kaka。
kaka：“···怎么了？”
温诺：“···这个广告你也代言了。”
“什么？”这下震惊的变成了kaka。
温诺翻转手机，将屏幕对准kaka，“看，是不是很熟悉？”
大红色的T恤，金色的五个大字“金嗓子喉片”，蓝绿黄白条纹相间的盒子，遗忘的回忆突然涌上心头。
kaka恍然大悟，“是它啊！我确实拍过。”
说完他点点头，结果抬头就看见温诺那揶揄的眼神。
kaka不是很想承认，但他总觉得自己看出来一句话。
-你拍过都不记得？
kaka欲言又止，直直看过去。
小鹿眼清澈明亮，眼尾微微下撇，可怜到多看一眼就要举手投降，而温诺是已经投降，如果手边有白旗能直接举白旗的那种。
毕竟这件事她也有错！
“这个广告在我们那儿真的很有名，在中央电视台的频道经常能看见。”
但她看了那么多遍，昨天怎么就没能第一时间想起来kaka是谁呢！
温诺很不解，kaka却给出个有些合理的解释。
“也许因为那是广告？大多数人都不会喜欢频繁出现的广告吧？”
温诺托住脸颊，心想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不过那是一般人吧，这句话放你身上就有点不合理了。”
kaka：“为什么？”
温诺：“因为一般人没你帅。”
kaka一下子怔住。
温诺还在继续，“说实话，虽然意大利的男人都很有特色，但你确实···”
kaka：“确实什么？”
温诺抬头一脸认真地说：“确实帅的很突出。你知道的，意大利的报纸真的很···但我觉得他们对你的评价一点都没错，你真的很像圣子，就，很纯洁，不对，圣洁？”
温诺品了品，觉得自己应该没用错词，品完却觉得不太妙。
她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
坏了，别给人留下坏印象！
温诺看着kaka，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
kaka并不觉得温诺的热情有什么不好，硬说起来他只是有点害羞。
其实温诺说的这些话kaka每天都能接触到，媒体、社交平台下的留言，太多了，但这样的话从温诺嘴里说出来完全不一样。
他甚至都有些怀疑，有意大利血统的真的是他，不是温诺吗？不然为什么感觉她的嘴更甜？
这么一想，kaka都有些慌张，他忙坐直身子。
或许他应该稍微去学一下？
温诺被他突如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怎么了？”
kaka赶紧摇头，摇完头后他在温诺认真的眼神中离开了座位，脚步还有些焦急。
温诺：？？？
不是吧，被她吓走了？
这下真是饭都不香了，温诺放下筷子琢磨起刚才自己说的话和语气，觉得好像确实有点孟浪，所以哪怕面对的是外国人还是要矜持一点对吧？她早上的设想应该没错！
正纠结的时候，kaka又回到座位，手上还端着个盘子。坐下后，他把盘子放在了温诺面前。
“这什么？”温诺看了眼盘子里粉色的蛋糕就抬头看向了kaka。
kaka：“你昨天买的蛋糕不是摔坏了？我就重新买了个，你尝尝看，应该还不错。”
重新买了个，这话好轻飘飘，可中餐店哪儿来的蛋糕？
温诺定定看着kaka，看他没继续说，也就没开口问，但心却好像被温水泡着。
方形的蛋糕不算大，也就温诺半个巴掌大小，装饰的却很美观。粉色的桃子、白色的奶油，还有绿色的叶子装饰物，完美符合温诺对蛋糕的两大评判标准，但就因为太符合，所以她反而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
好容易挖下一勺，温诺没放进自己嘴里，而是送到了kaka面前。
“昨天的那个蛋糕卷你不也没吃到？这个既然是你买的，那你先吃。”
昨天两个人的蛋糕都接受了力的洗礼，被重新塑形。温诺的直接扔了，kaka的倒是留着，不过后来温诺实在看不下去，也在询问后扔掉了。
kaka迟疑了下，但也就是两秒的时候他就接过勺子。
看kaka接过勺子，温诺才开心的重新拿出个勺子自己吃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蛋糕的来源不同，温诺竟没觉得太甜，甚至觉得这个蛋糕比其他的早餐还要好吃，而结果就是她好像吃多了。
意识到这点时温诺马上低下头，kaka不明所以，也看过去，却没看出什么所以然，只能关切地提出疑问。
温诺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说：“有点吃多了。”
说完她觉得好像有点太直接，于是给自己找补了一句，“其实也还好，不过今天的裙子收腰有点紧。”
温诺越说声音越小，kaka的笑容却越来越深。
他推开椅子，走到温诺身边伸出手。温诺轻轻搭上他的手臂站起来，两人慢慢走出餐厅。
早晨的马德里，阳光还没有正午那么炽热，微风也还没裹上太阳的温度，很适合散步，kaka就带着温诺慢慢走在了小巷。
沿街是各种美食店，咖啡、面包的香气相互交缠在一起，让温诺这个之前说着吃多了的人都有点馋。
自我抗争下，她还是去买了杯鲜榨果汁。她本来还想给kaka也带一杯，可惜他表示不必要，温诺只能作罢。
果汁的制作很快，温诺接过杯子后，两人的散步之旅继续。
等绕完一圈，温诺的手上不止拿了个杯子，还有一捧鲜花。
那是一束灿烂的向日葵，和她今天的裙子是一样的风格。
太阳逐渐热烈，kaka也带着温诺回到车上。和昨天一样，他先为温诺系上安全带，才回到驾驶座。
温诺看他做完这一切，手轻捻着丝绸一样柔软的花瓣问：“你怎么不问我答案？”
kaka目视前方，“那答案是什么呢？”
温诺：“你猜？”
kaka笑着瞥她一眼，说：“我猜？那我猜你愿意。”
这话还能这么说吗？断在这里真的好怪。
温诺觉得自从她对人有不一样的企图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往两性关系上想。很不应该，但控制不住。
“好吧，恭喜你，猜对了。”温诺说完，开始观察kaka的表情，结果发现他的表情没什么波动。
温诺觉得很有趣。
要知道昨天晚上他对此的情绪波动都比现在大，为什么？
kaka目不转睛盯着路况，暴露在空气的皮肤却越来越热，好像车里坐了个太阳。
红灯一亮他停下车，无奈地看过去，“别看了。”
温诺继续盯着他：“看都不让看？”
kaka仰靠在座椅上，舔了下嘴角，白皙的皮肤上出现桃子一样的粉色。
温诺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还往前凑了凑，见没看错才坐正身子，直视前路，嘴角止不住上扬。
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半晌kaka发出了声音。
“既然你问了个问题，那我也问一个。你为什么答应呢？”
温诺没说话。同样，过了一会后，她才开口说：“我昨天回去想了想，觉得多一个人的生活，或许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