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这小子算哪根葱

御王府的大门轰然关上,在这个寂静的夜,显得格外悠长。

而另一边,季王府的大门却轰然打开,几个人先后匆匆走进。

“王爷,人已经关在地牢了。”柴蒙立即上前对着晏季禀报着。

晏季点点头,接着,转头看向一旁的龙少钰:“宸王,这边请。”

龙少钰刚一抬脚,身边,渝舟便立刻喊道:“王爷……”

龙少钰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渝舟,只见他眸色中带着隐隐的担忧,显然是对他要进入季王府地牢之事很不放心。

晏季眼珠一转:“宸王若是不放心,本王可以派人将此人带出,由宸王带走。”

“不必。”然而,龙少钰却摇了摇头,“走吧。”

晏季眉头一挑:“宸王这么相信本王?”

“不是相信你。”龙少钰转头看向他,直言不讳道,“我是相信妙音。”

晏季的脸顿时一沉。

龙少钰却继续说道:“既然是她肯合作的人,便不会害我。时间不早了,季王,请带路吧。”

晏季的眸光闪了闪,终是大步朝前走去。

只不过,心里却有一种把云妙音从被窝拉起来,问问她为何得到别人如此信任的冲动。

因为,这很不正常,哼!

地牢很快到达,晏季命人打开牢门。

只见牢中一人,用铁链栓着四肢被整个吊起,虽没有上刑,但因为逃脱时受了伤,此刻有些奄奄一息。

“这就是四皇子那个谋士?”龙少钰略微看了一眼,不由问道。

不等晏季回答,柴蒙已经说道:“没错,这就是我在皇上的人到达之前,提前抓来的谋士张可为。”

龙少钰不由朝晏季看了一眼。

这个王爷果然如传闻中那般不可一世,竟然敢截皇上的胡,恐怕满朝都不会有第二个。

晏季神色未变,只是挑了挑眉:“宸王请自便。”

其实,之前两个人已经对四皇子背后有人指点有所猜测,毕竟,以他的能力是无法计划如此周密的阴谋的。

只不过,具体是哪一位,并不知晓。

而相比于季王得罪过四皇子,他更想知道,为何这个计划会一并嫁祸他。

因此,按照之前所谈,这背后之人由他亲自来审。

晏季也说到做到,不仅将人抓来,还任由他处置。

龙少钰闻言,终是抬脚朝着牢内走进。

只是,还未走到跟前,脚步便骤然一停:“是你?”

那人抬起头,看见来人是龙少钰之时,有一瞬间的错愕,接着,忽然嘲讽一笑:“洛王果然低估了你。”

一旁,晏季眉头微蹙:“此人,是你们东郦国的人?”

“没错。”龙少钰点点头,“更准确一点说,是我皇兄的人,前两年因罪获极刑,没想到竟然活着,还潜伏到了北辰国。”

晏季瞬间了然。

此事既然涉及到东郦国皇子之斗,那么,恐怕龙少钰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毕竟,一旦确认了龙少钰对北辰国的刺杀之名,那么为了给北辰国交代,龙少钰就算不被处死,也会与皇位无缘。

而他虽然是顺带,却可以让北辰国损失一员大将,将来若是对北辰国有意进犯……

呵,这个洛王的心机果然很深。

只是,他的眸光一寒,忍不住怒道:“晏辰秉这个废物,本王骂他还是骂轻了,此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他的命估计不可能留到明天。”

“那如今,季王要怎么做?”龙少钰眼珠一转,忽然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

晏季抬眸,眼中亦是带着不加掩饰的打量之色:“宸王似乎对本王的关注多了一些,若你是女子,本王都要以为……”

“你平日,对每个女子也都是这样讲话的?”忽然,不等晏季说完,龙少钰便眸光一冷,盯着他质问道。

晏季不禁一怔,为他的话也为他的语气。

这个龙少钰到底是什么性子?

为何对云妙音也好,对他也好,都是这般自来熟?

这种带着不满且居高临下的口吻,别说北辰国,就是整个万合大陆以内,他都不信能有第三个人有资格这样对他。

因为论地位和辈分,也只有皇上和长公主在他之上。

这个龙少钰算哪根葱?

正想着,却听龙少钰继续说道:“我不管你性子怎样,但是心里若是对谁有意,便注意一下自己对她人的言行,否则,若是对那个人造成了伤害,别怪别人将她带走。”

“她?”晏季的心一跳,脑海中竟是瞬间浮现云妙音的脸,而耳边又回荡着龙少钰最后那四个字,眸光倏地一聚:“你在说谁?”

“季王是聪明人,不需要事事都被人点破,我也只是提醒一下。”然而,龙少钰却不直接回答,而是扭回头道。

晏季心里的疑惑更甚,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云妙音在龙少钰的心里非比寻常。

想到此,一股说不出的烦闷涌上心头,他当即开口解释道:“本王不仅没兴趣对女人调戏,连搭理都没兴趣,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问,哪个女人进过本王三丈以内。”

“云妙音。”龙少钰直接戳穿。

晏季一怔,下意识道:“她不一样。”

说完,又忍不住愣住,然而眸光闪了闪,却没有再解释。

一旁,龙少钰扭转回头,面色却是柔和了很多。

如果不能在表妹身边宠她爱她,至少确保有个真心宠爱她的男人。

晏季从来没有这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若是以往,他大可以不予理会。但偏偏这次似乎涉及到云妙音,让他心里总像被挠了一样,想去探究。

想到此,他终是开口,主动回答龙少钰之前的话。

“晏辰秉已经得到他应有的惩罚,本王不会再将此人之事上奏皇上。”

龙少钰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但是嘴角却有了一些弧度。

这个季王内心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无情,晏辰秉这样害他,他还是在念叔侄之情。

或许,他可以放心一些。

想到此,他的心头略微宽慰了几分,终是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而是走到那人的面前,冷冷道:“说,除了这次行动,你们还有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