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尾巴微修了一下~】
时容捏着眉心窝进后排的另外一角,不论怎样都不肯轻易松口。
打定主意和时一对抗到底,一向对他没什么威胁的惩罚模式,即便是冷战他也不怕,反正前一晚被吻被强行灌了那些乳脂……至少可以让他顶三天。
他心里盘算着,虽然冷落时一不一定有用,但不给时一做好吃的,时一早晚会先一步服软的。
想到后备箱还冻了三只肥美的变异兔,虽说正是秋冬交际,但未经处理的兔子也不能存放太久,再拖下去恐怕就不能吃了。
而看时一的样子是得熬上一阵……时容心里觉得兔肉可惜也没办法。
琢磨着如果到了晚上还僵持着,就把三只兔子直接丢进篝火里焚烧掉,即便吃不上也要用扑鼻的肉香狠馋时一一把。
时容自认为打蛇就要打七寸,馋嘴食人莲被他把握得死死的。
中午三人用所剩无几的自热饭盒填饱了肚子,时一不声不响地吃完就缩回角落,苍白的小脸蔫哒哒的。
时容看得于心不忍,便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心里默念着他养的这只臭狗勾最会卖惨了。
他们存下的汽油不多,即便马上入冬也不舍得开空调,平日里时容开车的时候,时一就会跟在副驾上帮他交替暖手,两人回到后排则会抱成一团。
虽然大多数时候,时一呈现出的依赖模样,不论是时飞还是杰这种外人视角,都像是时容在事无巨细地照顾时一。
实则时容也一早便离不开时一,他习惯时一给他当人形暖水袋,习惯时一哼哼唧的撒娇,习惯时一欣喜异常的捧场,将时容做的一切都吃得干干净净……他习惯时一需要他的样子,同时也非常需要时一。
这种需要在两人冷战后变得越发明显,时容缩着肩膀,恨不得连脖子带头都龟缩进厚外套里,露出一双眼睛偷瞄着缩成一大团的食人莲。
杰开了一天车,也没换回两人的和好。
找到晚上落脚的地方后,时容下车时感觉人都要冻僵了。
时一却一反常态快步走到后备箱处,左右拿起锅碗瓢盆右手拎着三只变异兔。
他利落地剥下皮毛开膛破肚,学着时容的步骤,手上的动作却更为迅速,分分钟便将三只处理干净的兔子抹上烤料。
时容:“……”次奥,失算了。
杰熟练地生好篝火,看到时一将串好的兔肉插到篝火旁的土里,调整好角度。他极为夸张地感叹道:“时一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时一瘪了瘪嘴,一开口还是有些脆弱的委屈:“不想哥哥太辛苦,刚学的。”
时容做过的他都能复刻,但其他未知的美味还需时容带着他解锁。
杰显然被他打动了,啧啧半晌又转过头颇有深意地看了时容一眼,时一这么好的小媳妇夫复何求?
时容:“……”
时容不得不承认,他低估了时一这朵心机莲。
时一给兔子刷了一层油,让篝火先烘烤着,他又去后备箱取出方便面,完美复刻时容的煮面技术,让杰的好感度飙升。
杰一边嗦着腮帮子,一边主动来给时一当说客:“你们之间到底因为什么吵架啊?”
时容:“……”
时容被心机莲反将一军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的兔子烤得火候差不多了,他用小刀先切下最为细嫩的胸|脯肉。
三只兔子的胸|脯肉已经不少,他又拧下一只兔腿,放在小盆里撒上一把带芝麻的蘸料,默不作声地递到时容手边,又继续将兔子重新架在篝火上。
时一算是把兔子最好吃的肉都给了时容,胸|脯和兔腿也刚好是时容喜欢的,胸|脯软嫩肉汁饱满,兔腿肉瓷实,肌肉纤维感十足,吃起来更有口感。
而时一则喜欢烤得过火些,这样就能把骨头一并嚼碎。
时容端起碗闻着扑鼻的香味,一旁的杰吸溜着时一给他煮的面条,边咂巴嘴边啧啧,就差直言:如果父母离异了,我要跟妈妈走!
时容没吭声,默默吃完饭准备去洗碗。
往日他做饭,洗碗就是杰和时一轮流做,现在时一做饭,那他也不能干看着。
时一却先一步将碗收起,软着声音说道:“现在的水太冷了,还是我用异能洗吧。”
时容不肯,时一又侧开头小声补充一句:“我不想哥哥的手被冰到。”
时容松开手,看着心机食人莲离开的背影,心,可耻地软了一瞬!
打蛇就要打七寸,心机食人莲把他握得死死的!
淦!
*
时容因为这个几辈子的前夫,虽然弯得很彻底,但他觉得不讨厌不等于喜欢,而喜欢又不代表是要结合的喜欢。
他不反感和时一的亲密接触,一方面是他弯了,时一装乖的时候孱弱漂亮,不装的时候那种略带邪气的帅也很带感。另一方面他认为是他已经习惯照顾对方。
虽说时一跟吃了激素的肉食小鸡仔一样,生长期速度逆天分分钟出栏,但他到底是看着时一从一把瘦骨头长成如今这般高大英挺,对时一自然有着一把拉扯大的情谊。
他觉得时一更是如此,真正的人生大概是从离开实验室开始,而他几乎占据了时一的全部人生。
他们是彼此在没有选择时的唯一,一旦时一有了更多的选择呢?时容坐在火堆旁,乱七八糟想了一堆。
天一擦黑,时容就开始洗漱,清理完一切裹上厚厚的外套,钻进了杰的帐篷露出桀桀怪笑:“你不是一直吵着冷吗?今天爸爸来陪你好不好呀?”
杰:“……”
杰虽然希望两人快些和好,但时容主动凑过来和他取暖也不错。
杰不顾自己的络腮胡子和满身虬结的肌肉,学着时一嗲嗲地说道:“那爸比……我能抱着你睡吗?”
时容躺进冰凉的被窝,闭上眼安详道:“不能哦。”
杰:“……那你来是帮我喘气供暖吗?”
不等时容张嘴贫回去,“嗞啦”一声,帐篷的拉链再一次被拉到最底,时一抱着被子直接挤了进来。
帐篷的容量实在装不下三个大男人,以至于时一只能进入大半个身子,他卡在那里帐篷也拉不上,刚好一阵寒风刮过,大半都灌了进来。
杰和时容都被吹得一哆嗦,听时一可怜巴巴地说道:“我自己睡害怕。”
最后杰难得硬气一回,将两人一并撵走:“好不容易有点热乎气,都被你俩来来回回搅合没了!”
折腾一趟,时容再次和时一并排躺进同一顶帐篷中,不过,往日叠盖在一处的被子,被分明的界限隔成毫无干系的两床。
时容冻了一天没抱时一,才发现自己身|体这么虚,感觉躺在被窝里越躺越冷,脚更是跟两坨大冰块似的,冻得他根本睡不着觉。
就在他发愁今夜如何入梦的时候,黑暗中一阵悉悉窣窣,紧接着被子被翻起一点,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他的臂膀,继而是一个厚实的身躯。
时容身上的寒意瞬间被融化,他故意装作没反应过来,想占时一几秒钟的便宜再将人推开,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细蔓紧紧箍住。
太好了,推不开太好了!这回轮到时容开始做作:“时一别这样,我们应该划清楚界限了。”呼~这也太暖和了呜呜呜……
时一却紧紧拥住他,半晌后才贴在时容的耳畔轻缓地说道:“哥哥,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无法达成共识引发的冷战,向来是谁先服软谁就失去谈判权,时容心里高兴却还在端着:“时一,你喜欢我是因为你身边只有我,以后你还会遇上更多的人,也许那时候你会发现我们之间更接近亲情。”
时一沉默半晌,敛住轻软的声线再次开口:“我懂了。”
时容松了口气,他终于又能做回时一的好哥哥了!
虽然他不记得之前几次任务后续是如何发展的,但这一次他还是停留在更适合的位置……等等!“时一你在干什么!!!”
时一坦诚道:“扒库子。”
时容:“?????”
时一吻上时容颈后,嗓音低哑:“哥哥喜欢我,但担心以后我见到更多人会喜欢上别人,所以才想委曲求全只当我的哥哥。”
时容:“……”你小学语文及格吗你?哦对你还真没上过小学:)
时一完全不给他更多时间,换了种更为让他无法思考的方式,潜入了温暖的被子中,针对时小容定向发力。
“唔!时一!脏”他想抓住时一,让对方离开自己,但手上的细蔓却限制了他的动作。
半晌后时容快被蒸腾的热气烧冒烟了,时一重新凑到时容耳畔,薄唇贴着柔韧的耳骨,在时容来不及阻止的时候,便将嘴里的东西完全吞掉。
舌尖清扫过唇侧,腥甜的气味逸了出来:“我愿意等哥哥相信,我永远只爱你。”
时容头脑空白,浑身发烫,手指无措地蜷缩。
冷白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时容的下颚,半晌后才抿唇落下浅淡的一个吻,低哑磁性的嗓音轻叹一声:“哥哥真的好甜,好喜欢。”
既然冷处理得不到他想要的效果,那势必要重新热起来,时一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他的决胜手段再简单不过,一是时容对他狠不下心,二则是他格外清楚这一点。
但他也深信,不会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他好的,即便是他的血脉至亲……男人收紧怀抱,漆黑的眸底浮出一抹戾色,声音却柔和清润:“哥哥喜欢吗?”
时容刚缓过一口气重新恢复思考,毫不犹豫便要张口拒绝,但他一个不字还没出口就被细蔓捂住了嘴巴。
时一亲了亲他的眼皮:“哥哥,晚安。”
时容:“……”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