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救下的实验体是朵黑心莲07【一更】

少年含含糊糊叫了一声哥哥,不等时容应声,他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像是突然说了一句梦话般。

时容不明所以,自我反思了半晌:该不会是嫌他们说话吵他睡觉了?

时容想了想便没和时飞继续叙旧事,靠回椅背上闭目养神,一边琢磨起之后的计划。

他想去华国,一方面是进入末世后华国的情况相对安全,另一方面原剧情中的女主也是华国人,和男主楚朔相遇后很多剧情都是在华国展开的。

男主楚朔靠着对x1171的人体研究,在末世各国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并且各大国还为了他特别成立了保护联盟,为的就是让楚朔能更好的投入研究。

女主正是华国派去保护楚朔的异能者之一,在绝大多数人眼中,楚朔都是上帝之子般的存在。

只有异能强大的女主无意间窥破了他伪善的假面,而楚朔则因女主的与众不同产生了强烈的征服欲,宿命般的相遇让两人一路相爱相杀。

当然,被命运眷顾的男主还有不少红颜知己,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对他助益最大的女主。

女主生产过程发生意外险些丧命,楚朔在她尚未清醒时直接带走女儿,女主经历了漫长的产后抑郁和心理折磨后彻底崩溃。

真正给她致命一击的是,他们的女儿明明不用牺牲,但楚朔为了让名声达到顶峰强行献祭。

并且女儿死后,她暗中调查才知道,她的怀孕生产都是楚朔的步步为营,以及楚朔曾经在他弟弟和他们女儿身上,做的实验有多么的惨无人道。

女主想要曝光真相,却被伊甸组织直接解决。而楚朔虽私下情|人无数,却对外宣称挂念亡妻终身不再娶,最后名利双收,几乎成了整个世界的信仰。

楚朔能一路坦途,出身和实力都极其出色的女主也帮了他许多。

在时容看来,楚朔就像一棵毒树,每一条根系都深深根植在不同人的血肉中,在命运的眷顾下肆意吸血践踏,以他人生命为代价长成参天大树。

其中时一和女主,简直是他成神路上不可或缺的两块倒血霉的垫脚石,时容打算以女主为切入点,在一切开始前,提前让她认清恶魔。

他倒要看看,愿意为研究奉献一切、获得后世敬仰的楚大伟人,少了两块凄惨垫脚石,愿不愿意把自己奉献掉!

*

下午几人撞上了丧尸堆,开车反复突围了数次,把几百只丧尸打散又逐一击破后,捡了不少碎石子般的低级晶核,以及一枚半透明的水系晶核。

几人累惨了,原计划一直开到夜里,在人烟荒芜基本不会有丧尸的高速路旁,找个平坦的地方扎帐篷凑合一宿。

但解决完丧尸堆又去扫荡了一间私人诊所后,体力精力都被榨得一丝不剩,这种情况在野外守夜都会容易睡过去,几人还是决定在城里找间旅店。

时容抱着瓦斯炉,时一捧着盆盆罐罐跟着他,晚饭依旧是煮方便面,原因无他,这种方便食品时容囤得最多。

自热餐盒类的适合在车上凑合一口,真正果腹还得水煮大盆面。

时容考虑到今天是时飞和杰的第一天,而且体能消耗确实过量,他特意从空间掏了四根手臂大小的大香肠,准备连带着一盒鸡蛋都放进锅里。

如果不是因为有他们的加入,时容遇上丧尸队一定会选择绕行,而且现在丧尸等级大多还没有升上来,要是突然碰上一堆中级丧尸,他就是再馋晶核,也只能狂踩油门逃之夭夭。

不过时容也有些纳闷,正常来说初期中级丧尸虽然少,但也不至于连续两天,还是在靠近发源地的位置,他们一只都碰不到吧?

时容手里煮着面想得有些入神,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侧凉飕飕的,一侧头看到守在锅边的时一,正冷着一张俊脸直勾勾地盯着锅中浓郁沸腾的汤面。

时容用筷子将所有变软的面条挑开,盖上锅盖调成文火:“怎么了?”这是饿生气了?

时一伸手指了指被切成厚片的大香肠,抬眼直勾勾地看向时容:“我、的。”搭配他一字一顿的说话方式,听起来满满的不爽。

时容被他护食的模样逗笑了,一忍再忍还是扑哧出声,看着面条已经煮出晶莹的光泽先停了火,揉着时一的黑毛安抚道:“大香肠我们还有很多啊,等晚上我再给你单独烤三十根,管够!”

时一不满意,这些都该是他的,抿唇道:“不够。”。

时容尝试加量哄一哄:“晚上给你烤三十五根好不好?”

时一抿唇不说话,眨着一双凉飕飕的黑眸。

时容想到时一马上就会长大,得抓紧“幼年体”他还能俯视对方端着哥哥威严的时候,把规矩定明白了。

“时一,这些食物都是哥哥买的,哥哥有权支配是给你吃还是给其他人。”时容在对方眼射寒冰前及时将甜枣抛出,“哥哥当然更喜欢做给你吃!”

“但也要给其他人分一点呀,咱们囤了那么多,就算以后吃完哥哥还可以给你烤肉,你还没吃过烤肉吧?”

“烤全羊多烤一阵,能把外面的羊皮烤得微微起酥,看起来金灿灿油亮亮的,筷子头一戳,酥皮带着融成半透明的油脂往下掉,封在皮里的热气带着香味立即扑出来,外焦里嫩好吃到舌头都恨不得吞下去……”

常见的烤兔子、烤鱼、烤鸡……时容说了一堆,直到把时一的双眼说得亮晶晶,才松了口气继续引导:“以后好吃的多得是,咱们偶尔分给他们一点也没什么的。”

时一抹了抹嘴巴微微颔首,算是为时容画下的巨饼暂时同意了,走之前还不忘叮一句:“三十五、根、肠、肠。”

时容猛点头,放心吧干饭祖宗!

*

饭后商量完第二天的路线,四人再次分成两间房,时容刚掏出烧烤架,准备给时一烤大香肠,门板便被杰敲响了。

时容不得不在时一的瞪视下,将烤架食材先收回储藏空间,开门后抹了把汗:“怎么了?”

杰洗头洗到一半,着急道:“时飞擦洗的时候摔倒了,从诊所拿回来的小药箱你带上来没?”

“伤到哪里了?小药箱放车里了,但我包里背了几瓶常用药和绷带……”时容说着便跟杰走了出去,时一垂下头脸色一沉,非常不满自己的夜宵被打断。

到房间后,时飞正靠坐在标间的单人床上,身上只在腰间搭了条毛巾。

时容看了下,脚踝确实肿了起来:“用消肿喷雾喷一下,再吃点活血化瘀的药问题应该不大。”

杰一看时容手里有药,就转身继续去卫生间洗漱,留时容帮时飞喷药。

时容的手刚搭上去打算仔细检查,时飞一声痛呼,搭在腿上的手刚好将毛巾扯掉了。

时容想也没想便扯过一旁的厚被子,将时飞盖个严实:“疼你就咬被子吧。”

时飞愣了一瞬,还是泪水连连地点了点头,软声道:“……对不起哥哥,给大家添麻烦了。”

时飞虽然黑,但黑得匀称,尤其是在床头烛火的映照下,像是给皮肤裹上了一层莹润的釉。

床上的青年五官精致头身比例极佳,修长绷直的腿部线条上缀着湿意,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诱人。

时飞一直自觉外貌条件不错,勾|引时老大失败成了养子,还是一个没拿到遗产的养子。

他清楚时老大非常有钱,而且这钱都留给了时容,他不甘心便和安格斯合作将养父卖了。不曾想时容还能搭上华国组织,他便又改换了主意。

海啸到来后,多年的趋利避害形成了本能,他意识到时容也许知道更多,便紧跟着与时容关系最好的杰套消息,一边引导对方在时容开往华国的必经之路等待。

时容和时老大这种,一眼扫过去就是同道中人,时老大心里有旧爱迈不过去那道坎儿,他换成没经验的时容还真不信他搞不定,男人么,握住下面就是握住了对方金库的钥匙。

时飞见时容欲言又止有些慌乱的模样,就知道对方是吃这套的,心下暗喜,在冰凉的消肿喷雾触上皮肤时,又带着哭腔委屈地轻吟了几声。

时容那边则是想到时飞突然受伤会少攒不少晶核,险些嘴巴一松将“你知道就好”秃噜出来。

他那点经验都被系统屏蔽得差不多了,更是完全没注意到时飞岔着两条大黑腿是在故意给他绷线条。

他不理解,冲澡地上溅得水多容易脚滑摔倒,但现在缺水恨不得一瓶水擦全身……就旱地硬摔吗?

时容被抠门时一感染得心疼了一秒自己喂出去的饭,才缓声安慰对方:“……没关系情况不严重,歇两天就能好,明天你不要下车了。”

还没等喷完,时一也凑了上来,时飞倒不好继续掀被子了,又嘤嘤了两声,抬眼对上时一冷漠的注视,后面的嘤也咽了回去。

时飞是为了形象咽了,但咽完心里不爽极了,一个实验室长大的白老鼠罢了,每天都要消耗那么多物资。

虽然时容说得肯定,可他并不完全相信,现在通讯全断了华国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心里早就做了打算,一旦确定时一没用,他就第一时间把少年扔进丧尸堆里。

当晚,直接裸睡的时飞觉得身|体一凉,闭着眼想去摸被子却被一根粗绳捆个结实,嘴巴眼睛都被死死堵住,紧接着是失重超重感交叠,夜里的寒风在耳畔簌簌作响。

“pang”的一声,他被摔在地上,身上的藤蔓起了不少缓冲作用,将他丢下后藤蔓几乎是在他睁眼的瞬间消失。

时飞冻得浑身一颤,一睁眼便看到十几只游荡的丧尸距离他仅几步之遥,并且听到声响后正先后转向他。

他完全来不及思考拔足狂奔,但周遭一片旷野他跑了不知多久才找到一棵能承受他的大树爬了上去。

丧尸不会爬树,闻到肉味却啃不到人让它们愈发愤怒,便用身|体不断撞击粗壮的树干。

时飞吓得近乎惊厥,巨大的震颤让他觉得自己随时都要被震下去,便用尽全部的力气死死扒住大树。

过了不知多久,凛冽的夜风透过他身上无数细碎的小伤口吹得他骨头疼,他却绝望地发现大树的部分根系已经被丧尸撞裂出来,再过不久大树就能被它们撞倒。

就在他等待最后的死亡时,脑后一痛昏了过去。

突然出现的男人站在一旁的树梢上,嫌弃地看向不远处的尿渍。

男人眉眼精致却阴郁非常,身上穿着有些不合大小的小熊睡袍,但浑身都散发着锐利无匹的深冷。

树底下的低级丧尸像是感知到了危险,先是停止了撞树,鼻翼翕动间嗅到同类死亡的气息,转身便要离开。

脚下被他们撞出的根系向上窜出,一瞬间将十几只低级丧尸像穿串般钉在原地,它们只能发出痛苦地低吼。

时一对低级丧尸不感兴趣,但想到了最近让他非常满意的饲养者,还是驱着藤蔓将其中两只的脑袋击碎,取出了两枚黑褐色的晶核。

随后连带着一旁的一身脏污的时飞,一同卷入冰凉的河水中清洗了一番。

时一清洗干净重回到大床时,已经恢复到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体态,冷漠的眉眼半阖着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后,时容闻着熟悉的味道,哼哼唧唧又将头拱到熟悉的胸膛上,柔软的发丝沾在时一紧抿的薄唇上,有些发痒却也没被他拨开。

*

第二天一早,时飞尖叫着坐起身。

已经在卫生间洗漱的大块头探出头,叼着牙刷问道:“怎么了?是碰到脚踝了?”

时飞却顾不上他,看着眼前的酒店房间,怔愣着瞪圆了眼睛,讷讷道:“……我、我回来了?”

他难以置信地掀开被子,看到身上划伤的地方都不在了,只有脚踝还有一点发肿……即便再真实,他也只能认定那些是梦境。

时飞觉得不可思议,但下床时浑身的酸痛险些让他叫出声,明明表皮完好无损,可大|腿靠后的位置在树上蹭出的伤,撞在床沿上时却疼得他有些站不稳。

杰刷完牙看他还坐在床沿咬着牙哼唧,便看了一眼他脚上的伤,不太理解地搓了搓下巴:“这不都消肿了么。”

时飞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嗯,还是有一点疼。”

杰“哦”了一声,心里还是不免吐槽一句娇气。

另一边的时容惊悚地发现,前一晚还在他下巴尖高度的时一,已经长到他唇下的位置。

心情复杂地脱口而出:“你长得也太快了!”他严重怀疑是在实验室打了太多乱七八糟的药剂产生的副作用。

时一将视线移开,长睫低垂添了几分委屈:“哥、哥,不想我长、高吗?”

时容自觉失言,便和时一解释他一宿的生长量是正常人一年的,这种事情在外人看来会太过异常,即便知道他实验体的身份也会觉得诡异。

尤其是等到过一段时间确认伊甸岛是源头后,面对少年的异样很难不和丧尸病毒连戏起来。

时一没吭声,他早就看不惯那两个吃他食物的外人了,长睫遮掩的眼底闪过一抹冷厉。

时容向来乐观,情况已经这样了他也不能控制时一的生长速度,便捧着时一的脸颊揉了一把:“他们要是无法接受就分道扬镳。”就是封口方面,他要多想一想。

时一闻言忽地抬起泪水盈盈的小脸,委屈巴巴地说道:“对、对不起、哥、哥,给哥哥、添、添麻烦了。”

时容立即心疼地将时一拥住,轻拍着脊背柔声安抚,同时隐隐觉得这语调内容有点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