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影帝的金丝雀19

[草哈哈哈哈笑拉了这是哪里来的大宝贝!!]

[hhhh我的傻宝贝啊!只捂住自己的收音器有意义吗?我笑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就这还不是故意的?谁能傻成这样?明摆着就是为了炒cp硬来!]

[哈哈哈哈哈前面的你高估容兔的智力了,哔哔平台上有他犯傻合集,一个倍速剪辑视频时长二十分钟你敢信?天底下会这么夸他聪明的,也只有他被爱情蒙蔽双眼的老公了!]

经过安全团队的检视和建议,从六位嘉宾里选出两个爬树,每人割取巨型蜂巢的1/4,剩一半的蜂巢留给蜜蜂可持续发展。

说到选人,大家先想到鞋带问题,扫了一圈后池萌萌快言快语:“好像小容的鞋带是最长的。”

简承允看过去点了头:“确实长,但我来的路上看回放,好像小容和安娅都恐高来着。”

时容有些惊讶地看向简承允,心里感觉怪怪的,转念一想直播镜头就怼在眼前,这货估计又拿他做人设呢。

最后秦予寒和邢锋接替上树,剩下四人则负责在地面拉安全绳。

邢锋因为路上喝热茶喝太多了,确定要爬树后先跑到远处的林子里上厕所,安全团队便往秦予寒身上套绳索。

时容跟在旁边不错眼珠地盯着,虽然薛晴已经提前筛查过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了,但时容只要看到简承允,就会想起他上一世背刺秦予寒的事情,总是要多一分的担心。

他亲自确认过每一个绳结都系牢后,带着满眼担忧叮嘱道:“秦哥,我看这树上都是青苔,如果太滑卡不住千万别勉强。”

池萌萌一脸嗑到了的表情,笑眯眯道:“时小容,我看你比秦老师还紧张。”

秦予寒淡笑着应了声好,按住两人的收音器附在时容的耳侧,低声说了一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悄悄话:“别太担心了,乖乖在树下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时容被吹得耳根一软,整个人都被细碎的小电流击酥了,等人走后才揉着耳朵含含糊糊地回嘴:又吹耳朵……

秦予寒那边跟着工作人员走到树旁,先做了几下攀登练习,很快便学会使用鞋带卡树借力。

树下五人立即扯起绳子向稍远些的位置跑了两步,确保绳子绷紧,作为安全绳的同时,还能给秦予寒一个向上的拉力。

泥土湿软不好施力,几人便各显神通,要么是拿脚死命往泥里磕的,要么是用腿/夹着大树借力的。

最有力量的邢锋打头阵,然后是池萌萌和安娅,简承允和时容则站在最后负责收尾,时容多留了个心眼,没把背后留给敌人选择站在末位。

事实证明他还是低估了简承允想要试探秦予寒的心,就在所有人、包括直播镜头都集中在爬到树腰的秦予寒身上时。

简承允突然踩上一块长满苔藓的石块,紧接着一个没稳住跪滑倒地,挂蜜的树本来就长在斜坡上,简承允一个跪滑顺着斜坡直接将时容铲倒。

变故来得太突然,而简承允和时容又在队伍的最后方。

简承允也正是看准了这样千载难逢的时机,打算用时容试一下秦予寒的精神状况,是不是像秦母那般一激就疯。

两人一前一后,滚向坡度最陡的位置,时容瞳孔猛地收缩,在瞬息间瞄到一根细长的藤蔓,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伸手去抓。

但在他上方的简承允先一步抓上,不仅如此还“一不小心”踩到他手上,时容一声救命没喊完,便彻底坠入陡坡之下的地洞里。

在后续的滚落过程中,速度越加越快,即使有几棵看似触手可及的小树,但他根本来不及抓稳,身/体反倒还会被树杈石块撞伤。

等他完全没入黑黢黢的地洞时,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了,却没想到峰回路转,他坠入的洞底是一个小水潭,因近期山林进入雨季,潭中储水丰富。

但进水时还是被水面反弹的巨大冲击力猛砸了一下,凭着最后的求生本能游到岸边便彻底昏厥过去。

以至于上面的人无论怎么呼唤,都完全没有一点回音。

*

秦予寒听到树下惊呼连连,毫不犹豫荡着安全绳便从近六米高的位置跳了下来,落地一个侧滚缓冲,被地上立起的树杈刮得一脖子血也顾不上。

“谁滚下去了?!”秦予寒抓着还算镇定的邢锋,抖着声音问道。

他边问边扫向四周,确认时容不见了,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尽,立即往陡坡边缘冲。

原本站在陡坡上的工作人员正筹谋着营救计划,见他不管不顾地冲过来,先将人一把拦住:“秦老师,您不要往下面跑,安全员正在救人。”

秦予寒心跳过速脊背僵直,不好的预感如附骨之疽,带着森寒的凉意从他的骨头缝往外钻。

等简承允被安全团队的人从斜坡地段带上来后,秦予寒彻底崩溃了,双目赤红地掐住工作人员咆哮:“掉下去的是小容?!”

那工作人员被他的暴起吓傻了,愣愣地只知道点头,以为下一瞬秦予寒的拳头就要砸上来,没想到震怒的男人却突然失力,软倒在身前。

秦予寒的头剧痛不已,像是同时有成百上千个钢锥在往他的脑子里钉一般,冷汗也随之滑落。

他双臂艰难地支撑在地面上,难以自控地干呕了起来,耳边尖锐的叫声越来越清晰,周遭的画面也变得扭曲。

他明明看得到是邢锋过来要搀扶他,但对方一张嘴,他听到的却是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声:“你这个孽种就不该被生下来!沾上你的都得死!都得死!”

秦予寒几乎要被耳边的“真相”击溃,数不清的念头在脑中晃荡,他分不清也辨不明,有的让他杀人有的说他害人,还有一道微弱的声音告诉他要保护时容。

时容……

秦予寒总觉得有什么要破开头颅喷涌而出,剧烈的痛感仿若万箭穿心,他嘴里念着时容的名字,理智缓缓归拢……就算要他死,他也应该先将时容救回来。

时容是无辜的啊,他应该替他去死!

秦予寒握住在眼前慢速旋转的手臂,随后被邢锋架了起来,他极力哑忍克制,压抑嘶吼地冲动,努力分辨着混合在幻听中安全团队对时容目前的处境分析。

一、没声音,很可能坠落过程中摔晕了。

二、经测算下落距离超过他们携带的安全绳长度,且没有能设置稳固锚点的石壁,无法立即营救。

三、已向外部呼救,但最快也要六小时才能赶到。

秦予寒不怕死,阴鸷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瞪着安全团队的队长,他哑声说道:“绳子有多长就用多长,我要下去。”

*

时容是被屁/股疼醒的,不过刚恢复意识就顾不上屁/股疼了,秦予寒把他死死勒在怀里,他感觉自己肺都被压瘪了,完全抽不上来气。

他立即伸手去推,但秦予寒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整个人如同铸铁般将他牢牢箍住,不留一丝缝隙不说,还将他不断地压入匈堂。

时容被勒得几乎翻白眼,直到他终于咳出声后,秦予寒才瞬间松开了手,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声音嘶哑艰涩:“小容?……小容!”

时容边咳边喘:“……咳!你你要勒、咳咳、死我了!”

秦予寒立即收回了双手,时容还没做好准备就被他“啪唧”一下丢到地上,还呛了一口气,顾不上疼痛咳喘不止,心里真是发自肺腑地感谢秦氏八辈先祖。

他觉得自己命大,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来都没死,却差点被秦予寒勒死、摔死,等他总算顺过气来,撑着手臂头昏脑胀地看向对方,才发现秦予寒正焦急地跪在他身前。

男人苍白的薄唇微张,两瓣唇发着颤,呼/吸急促而慌乱,难以置信地伸手来摸时容的脸,一边无声地掉着眼泪一边哑声确认道:“小容,你没死对吗?你没死对吗?”

时容这才察觉到,颈侧的濡湿感不止是潭水留下的……秦予寒刚刚是抱着他……在哭?

眼泪沿着脸颊、下颌向下坠落,一滴两滴砸落在黑褐色的泥土上,寻鲛的最后一幕是男主角笑着落泪,除去那次以外,时容还是第一次见他失魂落魄地哭成这样,让他一下就被带入到秦予寒不幸的童年。

眼前的男人像是一个被欺负惨了的孩子,他拼命守护的最后的温暖,也在一夕之间失去,好不容易支撑起的世界再度崩塌,随之瓦解的还有秦予寒的神智,布满血丝的双眼瞪得很大,却没什么焦距。

从他们相遇开始秦予寒的状态就在一天天变好,他几乎都要把他当作正常人了,见他这副失魂落魄却依旧放不下他的模样,时容心疼得不行,立即伸手去握住对方,一开口也带上了几分哽咽:“秦哥,我没事啊,我好好的呢,你怎么哭了?”

时容刚醒来感官有些失察,加上地洞里只有斜上方的顶端透入几许光亮,等他适应了昏暗的环境,才注意到他帮秦予寒擦下的眼泪是红色的。

时容被吓个半死,立即摇晃着站起身想要将秦予寒拉到光线充足些的地方检查,但秦予寒跪在地上,魂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

嘴里一直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自言自语:“小容我不要蛋糕,我不要蛋糕,不要死,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秦予寒悲痛像是一张密网,紧紧地将两人缚住,时容听得眼眶一红只好顺着他的话说:“好,不要蛋糕,秦予寒你看看我啊,我没死啊,我现在好好的,真的,你看看我。”

秦予寒缓了半晌,好像又能听到他的声音了,闻言缓缓抬起头来,茫然无神的双眼逐渐恢复焦距,脆弱地勾起了苍白的唇角。

男人哑着嗓子低低地唤道:“小容,过来。”

时容重新蹲下去,被男人小心翼翼地拥到怀里,时容心里松了口气,既然认出来了意识也恢复了吧?

秦予寒轻轻地拥住他,一只手捧着他的脸颊,像是在仔仔细细确认什么一般,时容任由他轻柔地摩挲。

最终黑眸微微眯起,扶着时容的下颌,近乎虔诚地吻了上去。

时容先是愣住,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寻鲛中他们有过更为激/烈对抗的吻,当时他虽然也有与陌生人做亲密举动的羞赧,但与当下头脑一片空白的失控感完全不同。

在时容愣神的几秒钟内,秦予寒的大掌覆上他的脑后,随后时容猝不及防地感受到了天旋地转。

压迫感从四肢百骸袭来,压得他头脑发昏、错愕地瞪圆了眼睛,嘴巴随之放松,一抹柔软让他僵直的脊背彻底麻痹。

唇齿碰撞,细碎地气息在他的心间擂下重鼓,他回过神来发现秦予寒的泪在两人相贴的面颊上流淌,鸦羽般的长睫低垂,失去光华的黑眸让眼前这个亲吻自己的男人像一只迷途的羔羊。

时容被泪烫进心里,疼得他想回抱着秦予寒痛哭一场,他想亲就亲吧,镜头下他们不知道亲过多少条。

虽然他心里明镜一样,清楚这一次的吻与从前完全不同,他的气息也变得急/促,但他实在舍不得就这样将人推开。

直到椎/骨一热,时容如遭雷击,完全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他一个奋起将秦予寒推翻在地,刚想回身指责一番,却发现他好巧不巧将人推到了一旁的石壁上。

秦予寒正蜷缩着身体,捂着头低声抽气。

时容感觉石壁的距离略远了几寸,他当时因气愤使了那么大的力气吗?肯定是的,秦予寒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如果再让他砸傻了可怎么办!

等时容挪到跟前时,已经顾不上被占了便宜的事情,伸手去拉秦予寒捂着额角的手,结果居然真磕破皮了。

时容想起之前擦下混着血的泪水,立即扶着秦予寒将人拉到光亮些的地方:“秦哥,你都伤到哪里了?”

秦予寒恍惚了半晌,甩了甩头,像是终于清醒过来一般,唇角噙着时容熟悉的淡笑,他将人一把拥入怀中:“太好了小容,你没事就好。”

时容心放下一半,知道他这次是真的清醒过来了,连忙又问了一遍伤情,秦予寒却伸手来摸时容的四肢:“你呢?有没有摔坏哪里?”

时容也觉得奇怪,他从那么高的地方一路轱辘下来,身上只有磕碰出的擦伤,被水面拍晕后清醒过来也没什么异常,仿佛平日里倒霉积攒下的运气一股脑发挥出来了。

他认真地摇摇头:“真没有,你呢?”

秦予寒放下心来:“我也没什么,只是刮伤了几处。”

他去水潭边将他带下来的背包拖到岸上,里面有安全团队准备的一切应急物品。他先打开对讲机,朝上面喊话道:“我和时容目前非常安全。”

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后,对讲机里传来工作人员的回复:“好的,保持联络,原地等待救援,over。”

秦予寒联络完就随手将对讲机一丢,随后从背包里翻出喷剂,不给时容抢夺的机会,撕开医用棉球的包装,扶起时容的下颌微眯起眼睛。

跟之前对方要亲他时一模一样,时容立即吓得后缩,然后就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屁/股与坚硬的地面发生碰撞的瞬间,惨叫声几乎响彻整个雨林。

秦予寒立即去扶他,焦急地摸了上去:“怎么了?”

时容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咬牙忍痛按住秦予寒的毛手:“没事!”

他实在对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犯病他还挺心疼的,手怎么就那么..顺手呢!

秦予寒见状也不勉强,他知道时容不是能忍住疼的人,便立即收回手连抽了几口凉气,捂着受伤的额头突然疼了起来一般“嘶……”

时容见状抢过喷剂:“好了秦哥不要讳疾忌医,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你这怎么摔得四处冒血呢?”

秦予寒垂下眸子不吭声,身上一身的擦伤让时容心疼不已,边处理边问道:“你怎么也掉下来了?”

秦予寒摇头:“我是下来找你的。”

随后三言两语地告诉时容安全团队给出的方案,但他等不及,就让工作人员将所有的绳子捆到一起,一直将他放到接近洞口的位置,他解开安全绳直接跳入水潭。

时容听完就更不理解了:“那你怎么搞出这么多伤啊?”

秦予寒像个被打湿的大狗勾,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半晌后才低低说道:“我不知道,我当时……犯病了,身边一直有人重复地告诉我你死了,我、我……我不想你太孤单。”

时容鼻尖一酸,心碎得跟饺子馅一样,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温柔,他吸了吸鼻子开玩笑道:“那人怎么那么坏啊,以后咱们不听她的好不好?”

秦予寒抬起深邃的黑眸,直直地望向时容,半晌后才用微不可察的声音,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时容觉得两人都已经绝处逢生了,不应再沉浸在痛苦中,立即改换了话题:“晴姐不是说你换的那个新药,会让你的状态特别稳定吗?”

秦予寒配合时容侧头扬起下颌,露出颈部一道十厘米左右的伤口,时容立即又翻出一包棉球,用喷剂给他清创。

看到里面的T恤都被这道伤口染红了一大片,时容眉头蹙得死紧:“流这么多血你不觉得头晕吗?”

秦予寒愣了一瞬,随后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抿着唇一脸脆弱地说道:“有一点。”

时容心疼地将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

秦予寒略有不适的碰了下鼻尖,才说起新药的事情:“药不能让节目组检查到,”他气息微顿,思绪一转继续说道:“昨晚下雨山路太滑我怕赵小乐出事,我最近状态很稳定,就改让他今天再送过来。”

说完快速抬眼看向时容,见对方不仅深信不疑,还对他的行为感慨不已。

时容长叹一声:“唉!秦哥,你就是太善良了!”

秦予寒轻抿薄唇,一脸“善良”地继续装疼:“嘶……”

“怎么了?又戳痛了是不是?我帮你吹吹啊,吹吹就不疼了。”时容哄得格外耐心。

也因为注意力太过于专注,忘记他是被什么疼醒的了,等换到秦予寒帮他处理伤口时,时容又一屁/股坐在地上,锐痛疼得他瞬间沁出一脑门的冷汗。

秦予寒直勾勾地盯着他,视线逐渐下移到患处,抿起唇角淡声道:“小容,不要讳疾忌医。”

捂着屁/股的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