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出勤的警车如约而至。
车上走下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莫莉非常熟悉,是迪克。迪克和他的同事正在出勤。
莫莉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开始假哭:“太可怕了,这个司机突发癫痫!倒在方向盘上抽搐过后又不省人事,我感觉无法再信任计程车的司机了!”
她擦了擦没有一滴泪水的眼眶,把声音挤得柔柔弱弱:“他甚至还想攻击我!我出于自卫,掏出了餐刀挡在胸口前,没想到他抢走了我的刀,最后他像电影里的疯狂科学家一样,左手自动攻击右手!”
莫莉总结道:“他自己捅了自己一刀,真的是太遗憾了。”
迪克和他的同事都沉默了。最后同事提议要不要先打开车门,他们二人站在变形的车旁,使了很大的劲才把车门拆了下来。上面的司机倒在驾驶座不省人事,墨镜也因为巨大的冲击被挤压得四碎,好在人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他的手上竟然被一把餐刀穿透,正往外透着血。
迪克一言不发的凝视了一会儿他的侧脸,开口:“我怎么觉得他的脸有些眼熟。”
同事也沉默了,和他一起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又掏出手机和上面的照片仔细对比:“这不是那个走私团体的头目吗,我记得他大量出口粗制滥造的化学药品——保不准是什么。”
“真的吗?”莫莉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那她不是白哭了!
同事继续安慰她:“是真的。别担心,韦恩小姐。看起来你似乎是被布鲁德海文的犯罪团体盯上了,我们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
接下来话题就又回到了她的身上。迪克无奈地笑了,他一低头就看到了莫莉的裙摆上沾染了一些灰尘,白色的丝袜也擦破了,露出下面有些乌青的淤伤和斑斑血迹。
迪克提议:“莫莉,要不然还是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先等等我。”迪克说完,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去了车的后备箱,变戏法般掏出了一包医用棉布和棉签,碘酒。他让莫莉坐在后备箱的车盖上,再轻轻掀起一点裙摆,露出伤口,这样他就更方便处理。
莫莉听话地坐在了后备箱的车盖上,看着迪克垂下眼睑,耐心且温柔地帮她处理伤口。尽管他的动作十分轻柔,但是莫莉还是在碘酒接触伤口的一瞬间嘶地倒吸一口冷气。
“好了。”迪克完成了包扎,看到她痛得龇牙咧嘴,迪克也笑出声了,“没事了莫莉,已经处理好了。”
看着亲近的二人,同事倒是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他退后几步,凑到了迪克的身边,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询问:“嘿,你们什么情况?不会吧,这才第一天,你就...?”
迪克连忙否决:“不,不是,我们不是情侣关系。”
莫莉看着交头接耳的二人,总觉得猜到了他们的谈话的主题,她点头:“没错,其实我是迪克的私生女。我是来找他要生活费的,请给我钱,爸爸。”
两人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伤口处理好了,迪克让她站起来走两步,看看医用棉会不会掉下来。不错,他的手法非常熟练,天衣无缝,不知道他是不是经常帮别人处理伤口。莫莉只感觉腿上还有一点火辣辣的痛,应该要不了多少天就会好了,伤口很浅,应该不会留疤吧。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韦恩小姐?”同事走上前来,“本来今天的预计计划是让你参观布鲁德海文警察的执法过程的。现在我得带这个人去医院看看,你要和我一起去医院吗?还是说和迪克一起回警察局?”
莫莉连忙摇头:“不,我想看!我不想去医院,我感觉非常好。”
于是他们又分配完了各自的行程,同事开警车带这个倒霉的罪犯去医院,而迪克和莫莉等待下一辆执勤的警车过来。迪克看起来还想说点什么,只是交接的同事又到了。他们就各自安静地上了车。
呆在车上看窗外的风景来来回回变换,大约半个小时过后,他们的目的地就到了。这里是布鲁德海文的别墅区,而那间被绿荫环绕的别墅此刻被一堆黄色的警示条包围了,莫莉安静地偷听迪克和同事的谈话,似乎是出了一起命案。
同事简明扼要地概况:“莫妮卡·布朗,在嫁给艾伯特·布朗之前她叫莫妮卡·威廉姆斯。她的家里发生了一起命案,而死去的正是她的丈夫。艾伯特在今天早上去了厨房,然后就倒地不醒。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是他脸色发青,口腔有一股苦杏仁味,不排除是因为氯化物中毒。”
莫莉竖起耳朵偷听。
迪克:“可怜的女士,那么这场命案的第一发现人是谁?”
同事:“就是莫妮卡,他们一同生活,最先发现他的不对劲。然后邻居听到了莫妮卡的尖叫,跑来他们家,帮助莫妮卡报了案。但是遗憾的是,艾伯特的家人对莫妮卡颇有微词,他们都一致认为凶手是莫妮卡——是她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
同事压低了声音:“他们甚至还一致称呼莫妮卡是女巫。”
...莫莉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到了一位惊魂未定的女性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她看起来三十来岁,非常年轻,只是眼角带着一点细纹。有一位警察好心地给她披上了毯子,她穿着一条黑色的丝绒长裙,不知为何,莫莉看着她,突然产生了几分亲近的感觉。
“我可以给她拿一杯热可可吗?”莫莉乖巧地询问,得到了他们的允许。
莫莉端起马克杯,热气腾腾的液体氤氲一片雾气,带着一股香甜的气息。她靠近了莫妮卡,坐在了她的身边。而莫妮卡也慢慢地和她对视。
“你需要一杯热可可吗?”莫莉双手递给她热可可,放在了她的面前。
莫妮卡接过了热可可,小口地啜饮了一下,似乎在平息自己的情绪。
莫莉就这样和她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一直等到周围的人都散开了一些的时候。莫妮卡安静地凑近了她,就像是想和她说悄悄话一样在她耳边抽噎:“你终于来了,你可以替我向警察们解释一下,我没有用药毒杀我的丈夫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认为我谋杀了艾伯特。”她放下了马克杯,双手有几分因为情绪而激烈颤抖,她依旧精神恍惚,眼底下是青黑一片,“我和艾伯特关系一直很要好,我们从来都不会吵架。尽管我们的爱情不被别人尊重,但他依然选择了我。”
莫妮卡还在继续絮絮叨叨一些她和丈夫生前的的日常。
莫莉反问:“但他已经不在了,是吗?”
莫妮卡听到这句话,反而露出了一个惊悚的微笑:“但他已经不在了,是这样吗?似乎是这样。”
她的声音有如念咒语般空灵。
“——我们女巫使用的毒药是无色无味,绝对不会是这种劣质的化学药品。你说对吗?”
...莫妮卡也许不是凶手,但是最糟糕的是,她真的是一位女巫。
莫莉啊了一声,惊讶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发散出来,她就被莫妮卡的动作镇住。只见她快速地伸出手,一改之前的颤抖,从袖口抖出一支针剂,打在了她的手上!
莫莉来不及闪躲,只觉得莫妮卡的手力大无穷,她在颤抖中被注射了这一剂来历不明的液体,更糟糕的是,她居然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丝呜咽。莫莉感觉到清明的意识正在逐渐的远去。
莫莉想起了她的名字。莫妮卡·威廉姆斯。威廉姆斯这个名字,还有其他的地方提到过,那是塞勒姆女巫审判事件。1692年,在马塞诸塞州塞勒姆镇,两位女孩开始有一些奇怪的举动,比如放肆的尖叫,痉挛发作,精神恍惚的状态,并且念诵神秘的咒语*。
而莫妮卡是什么,她应该是塞勒姆事件那些女巫的后人。那她为什么要对她动手?女巫,她还认识哪位女巫、科迪莉亚——
莫莉的大脑在这一刻飞速地思考,但感觉到意识正在远去,而她即将陷入晕厥。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地上倒去。好像有人发现了她的异常,并且在大声呼唤她的名字。很遗憾,没有用,那个人接住了她的身躯,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看到了一双担忧的蓝色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摘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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