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刚运过来的尸体,最新鲜的。”茉莉站在边上,看着夏洛克神情近乎亢奋地打量着台子上的裹尸袋。
“太棒了。”夏洛克打开裹尸袋,挑挑眉,上下扫视那具身体,没有如往常一般马上动作。
“怎么了?”茉莉走过来,当看见里面躺着的尸体时,表情也跟着变了,“哦天哪,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里面的尸体并不如往常一般□□惨白,她穿着黑色长裙,双手交叠在小腹上,表情安详,几乎,茉莉敢说她几乎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我去换一具吧。”她走过来打算将袋子拉上,却被夏洛克拦住制止。
“不茉莉,谢谢你茉莉。”他突然转身拥抱了一下她,和平时毫无起伏的语调相比,听起来有些夸张,他看上去就像是孩子找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
“就这具吧,这具很好。”
他上下打量着尸体,显然有人是通过某些手段用不明身份的尸体替换了原本存放在里面的人,没有明显身份特征,没有明显的外伤,看上去也不像是受过内伤的样子,而且死后尸体没有变色。
“你们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他愉快地朝茉莉和华生宣布,“这是天赐的礼物,一个谜团!”
他带上手套,粗略检查了一遍尸体之后,在口腔中发现了一点未完全融化的固体物质,他将其收集起来,然后飞速离开,往化学实验室而去。
茉莉呆立一会,转头问旁边的华生,“我是不是应该阻止他?”尸体身份并不明确,她认为不应该让夏洛克继续用其做实验。
华生耸肩,“起码他重新找到了乐趣,我想他能顺便处理这个谜团——”话还没说完,他面上的神情瞬间又发生了变化,“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把活人装进来了吗?”
在两个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具尸体突然坐起身,紧接着睁开了眼睛。
希帕提娅醒来只觉得浑身发冷,她花了好几分钟时间才使自己的大脑重新搭上线,然后她发现自己前面站了两个人,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在自己家里试验新的药剂配方吗?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带着点茫然地与那两人对视,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混乱。
希帕提娅敲敲脑袋,最终放弃对之前事情的回忆,她抬头打量自己前面明显被惊呆了的两个人,“这是在那里?”
大概是浑身冰凉的缘故,她的声音同样像是被冻结一般,又冷又轻。
“迈克.史丹弗巴茨医院。”茉莉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希帕提娅微微颔首,侧过身打算下床,长时间血液不流通导致她的四肢有些僵硬,不太流畅的动作在华生两人眼里宛如僵尸。
“你需要做一个身体检查吗?我是说,你可能是被误判为假死才被送来的。”
死亡?女孩的眼睫毛微微抖动了几下,这个单词就像是打开记忆大门的钥匙,断片前的记忆涌入大脑。
她当时确实正在实验新的药剂,但是其效果在植物上面并不明显,鉴于一时半会找不到更好的实验体,经过不到几秒的思考,她就打算自己上。
不过可以预见的,药剂制作的结果和之前别无二致,她再一次失败了。
这种药剂的发作毫无预兆,等她听见敲门声打开门之后,就再没有记忆了,希望最后看见她的那个人不会做噩梦。
整理完思路,她暗自为那个不幸的人祈祷半分钟,看着面前两个人勉强笑了下,“所以我是死了吗?”
“应该是假死,医学上存在这种先例,只是太罕见了,或许检查和负责运送的人疏忽了这点。”茉莉说。
她看见女孩对装着她的那个袋子皱眉,不好意思地出言解释:
“额,这个是裹尸袋。”
希帕提娅闻言,沉痛闭眼,果然,自己又死了一次,“是谁送我来的?”
“实际上,这个裹尸袋原本应该装的人不是你。”一直在边上没说话的华生开口道,他语气放缓,引导着问:“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女孩没有吭声,他马上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对于被装进袋子里的人来说,似乎难度过高,谈话一时间陷入僵局。
“要不,你先来做检查吧,我不确定装在这里面对你的身体是否有损害。”
希帕提娅看向茉莉,这个看上去是法医的女孩在开头的惊慌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目光友善大胆地看着她,比起探究身份和发生了什么,她似乎更担心自己的身体。
这可怎么办,她垂下眼苦恼地想,她可以确定自己不会有事,因为之前像这样喝药剂导致猝死的事情发生过许多次,她对自己的身体有数,更何况她不能配合他们的调查。
但是女孩的善意又让她不好拒绝。
陷入思绪的她没有注意到,对面两个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出声。
“走了,我亲爱的女巫。”一个略显疲惫颓废的声音传来,希帕提娅循声望去,停尸房的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淡金色头发的男人,他穿着一件长风衣,里面衬衫的扣子系得乱七八糟,嘴里还叼着一支烟。
“康斯坦丁...”她眯了眯眼,慢条斯理地念出对方的名字,他会出现在这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证明这件事和他有关系。
她看了看实验室里另外两个人,他们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像是对交谈毫无所觉。
“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忘记,先走吧,出去再跟你解释。”
女巫叹气,一时间也找不出更合适的办法,于是从解剖台上下来往外走去,她没有穿鞋,地面的凉意直从脚底往上窜。
她神色丝毫未变,跟着他离开,走出停尸房,外面的人照旧在做自己的事,只是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人群自动从他们身边绕开,像是避开柱子般自然。
“那个人是被毒死的。”夏洛克快步走进屋内宣布道,“但那种物质很特殊,不像是常见的毒药。”
“谁?”华生疑惑地问。
“那具尸体呢?”夏洛克从兴奋中回神,看了眼解剖台,又看向华生。
“什么尸体,茉莉刚刚去取了,还没回来。”
......
“现在你可以说了吗?”希帕提娅脚上套了一双新买来的靴子,和裙子并不搭配,她没有带钱,康斯坦丁这个烂人,他甚至要她大声发誓在回去后会照价还款,才愿意付钱。
“好吧,敲门的人是我。”康斯坦丁说着弹了弹烟灰,“你一开门就直直往外倒,那几乎看起来是要死了。”
“所以你就把我送来了停尸房?”希帕提娅觉得自己的手或许应该和对方那张脸进行一个“亲密接触”。
“不完全是这样,后来还发生了点别的事情。”康斯坦丁含糊道,他看上去打算将之后的事情掩盖过去,更何况,他上下打量女巫,那位应该并不希望他打搅。
“你知道这么说话的代价吧?”希帕提娅笑起来,却莫名让康斯坦丁打了个寒颤。
“当然,不过那边有人冲你打招呼。”他飞快地指了指,然后趁女巫看过去时,往后倒退几步,任由自己被人群所淹没,消失不见。
希帕提娅慢慢回头,她并没有因为对方的逃跑作何反应,只是冷淡地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没关系,她总会抓到他的。
......
“夏洛克,你跟着她做什么。”华生一把拽住想要冲出去的卷毛侦探,“我确信没有在医院见过她。”
“那一定是你可怜的大脑被药物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改变了,是催眠吗?噢还要包括茉莉,不过没关系,你们的大脑本就不优秀。”夏洛克语速极快,目光犀利地盯着那个穿着黑裙的女孩慢慢穿过路口。
刚才那个金发男子指向他们所在的位置时,他几乎以为他俩要被发现,不过现在看来运气还不错,夏洛克毫不犹豫地跟着穿过路口。
“老天。”华生叹息一声,认命跟了上去,希望自己和夏洛克不会被当成心怀不轨的偷窥狂。
他们跟着那个女孩穿过了四条街,经过两个路口,拐了三个弯,路上的人逐渐稀少起来,显然他们已经离开了闹市区。
“她往公园走了,”华生说着,看见夏洛克站起身直接朝前大跨步走去,“嘿你干什么?”
“很显然她没有往原定的目的地而去,她发现我们了。”
“你又知道了。”华生嘀咕道。
希帕提娅在长椅上坐下,望着不远处的那颗树,树下有一对情侣正亲密地靠在一起。
长椅上剩余的空位无声无息的,被另一个人占据,跟踪者并没有让她等太久。
“让我们谈谈吧。”她轻声说,漆黑的眼睛盯着旁边穿着黑色风衣,头戴猎鹿帽,下巴明显过长的男子,“你发现了什么?”
......
希帕提娅耐心听完对方滔滔不绝的发言,过快的语速让她有些脑袋发晕,“所以,你觉得我是一个对各类毒素有抗性的人?”她有点好笑地看着他。
华生站在一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只能在女孩看过来时赶忙对她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并且暗自感叹对方的好脾气。
毕竟通常来说,大部分人在听完夏洛克的发言后,很难继续维持原本的礼貌态度。
“我不确定。”夏洛克皱着眉看她,大脑飞速运转,他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宫殿似乎缺少了几块关键的砖头。
“有没有可能,我是一个女巫。”希帕提娅开玩笑般提道,但她收获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
“女巫是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又称为毒死女巫特辑,写的大概是女巫去哥谭之前在伦敦发生的事,和正文关系不大。
我亲友吐槽我圣诞节发这篇,是什么中世纪裁判所式的庆祝orz
夏洛克不知道那些自己认为无用的知识,神夏第一季第三集他不知道地球绕太阳转,所以这里私设他不知道关于女巫的知道应该也是可以的吧?(挠头)
毕竟唯物主义者眼里奇怪的事情应该都可以找到唯物的解释(溜走)
好啦大家圣诞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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