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废后逆袭(26)

在这场涉及皇位争夺的大戏之中,还有两位重要人物,她们就是李子茉曾经的伴读唐千叶和李兮如,她们现在虽然还没有官职,但一直在李子茉的身边活跃着。有不少人攻击她们,作为女子不该出抛头露面,但她们从不在乎这些。

李兮如其实从来不在乎什么权势,也没有野心,但是她对李素琼和李子茉都充满了感激,认为是她们改变了自己和自己家庭的命运。现在她所做的一切,一是为了报答李素琼和李子茉对她的恩情,二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

李兮如作为李子茉的伴读,也接受了和男子一样的教育,同样深受儒家文化的影响。当然这种影响并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更不是女子应该相夫教子之类的对女性的洗脑,而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小时候李素琼教育李子茉的时候,也会带她们去看民间疾苦,让她们知道百姓的生活。如今既然有能力也有机会能够让百姓们过得更好,李兮如没有办法让自己自身事外,“道不行”,才“乘桴浮于海”。

隆丰十一年,大臣们已经适应了朝堂上有三位公主的存在,还有三位公主身边存在着的女谋士。

李素琼觉得时机成熟了,也或许还没有那么成熟,不过管他呢,反正她手上有军队。今日早朝,李云青依然缺席,李素琼却以皇后的身份临朝听政,在朝堂之上,她提出了立秦国公主李子茉为储君的动议。众臣闻之色变,尽管他们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大家依然像是被炸了锅一样。

他们在朝堂之上哭天呛地的反对,“皇后殿下,自古以来从来没有让公主继位的,若是公主即位,皇位岂不是要旁落外姓人之手。”这其中虽然也有真的古板的,但大多数却是担心一个女子爬到自己的头上而已。

作为男子,他们享受了足够久的男尊女卑给他们带来的福利。到了现在,他们也不想失去这种福利。如果秦国公主继位之后提高女子的地位,让他们家里的夫人踩到他们的头上,该怎么办?

如果秦国公主继位之后,他们这些男子就无法像以前一样可以随意纳妾,怎么办?除此之外,身为男子的便利还有很多很多,他们都不想失去。他们怕的不是一个女帝的继位,怕的是女帝的存在,会挑战男子统治女子的格局。

李素琼明白这些人的想法,却揣着明白装糊涂,说道:“怎么会落入外姓人之手呢?秦国公主与驸马的三位郡主可都是姓李的。况且便是寻常百姓家中,若是没有生出儿子的,不也会让女儿招赘,继承香火吗?”

大臣们说道:“但是皇后殿下,皇上有儿子啊,而且还有四个,没有必要让公主继位吧?”说着,大臣们狠狠地瞪着朝堂上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只恨为什么三皇子四皇子还没有长成,他们不得不指望这两个不思进取的废物。

大皇子和二皇子听闻大臣们的话之后,连忙出列说道,“殿下、诸位大人,臣自认能力不及秦国公主多矣,皇位应由有能者居之。臣,请立秦国公主为储君。”此言一出,让那些想要扶持他们上位的大臣,气得差点当场中风。

不过其实不管大臣们说什么,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李素琼完全不在意他们的意见,并且她也从来都知道他们不可能同意。很快,秦国公主被列为储君的事情,便昭告天下。全天下的读书人议论纷纷,自然都是不认同的。然而正所谓书生造反十年不成,他们的认同与不认同,对李素琼和秦国公主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反倒是知道此事的女子们,虽然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都纷纷开始有了想法,至少大多数是这样。至于最底层的老百姓们,其实他们根本无所谓皇帝是谁,也不会去关注这些朝廷的政务,政治和他们没有关系。

只是有读书人的地方,老百姓多少也能听到那些人的议论,知道朝廷未来的皇帝,居然是一位公主,一个女子。

在茶余饭后之时,他们也会议论女人怎么能当皇帝呢?但是皇帝这个词距离他们太遥远了,除了议论他们也不会做别的事情。至于像那些书生们想的那样,因为女人做皇帝而选择揭竿而起,那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比起关心谁做皇帝,他们更关心今年地里的收成,更关心能不能找到活儿赚到钱,能不能养家糊口娶媳妇传宗接代。至于谁做皇帝能让他们吃饱饭吗?能让他们的田地丰收吗?如果不能,关他们什么事?

被困深宫之中的李云青,虽然一直能从宫人门口中得知李素琼的计划,但她从来不觉得李素琼能够成功。即便李子茉真坐上了储君之位的时候,李云青依然觉得最终她不可能登上皇位,女子做皇帝?怎么可能。

当听说他的儿子女儿们都十分拥护李子茉的时候,李云青也是嗤之以鼻。他以自己之心度他人之腹,当他做皇子的时候,做梦都想登上皇位,现在他也不觉得自己的儿子能够抵御这样巨大的权力的诱惑。

但现实是,他想错了他的儿子们。他们出生以来,李云青从来没有教导过他们一天,他们都是李素琼教导出来的,绝不是李云青那样的野心家。仅仅两年后,隆丰十三年,李云青下旨退位,传位于储君李子茉。所有人都知道,这道圣旨绝不是李云青自愿下达的,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作为储君的李子茉,已经掌握了张家的兵权。

文臣们不会知道,李子茉作为一个女子,是如何让军中将领们和士兵们自愿臣服于她的。他们只知道他们没有任何胜算,并且也不想交出现在享有的荣华富贵,即便手中的权力不得不缩小,即便享有的福利不得不被分割。

但至少他们要保住现在的地位,一切还可以从长计议。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李子茉顺利登基。在李子茉登基之前,不是没有人想过办法,比如还有人去找过当时的皇太后云秋水,希望她能够以长辈的身份出面反对。

但是云秋水为什么要反对呢?反正这些皇子之中没有一个是她的亲孙子,就像之前的李云青一样,谁继承皇位对她的地位都不会有任何影响。更何况同为女子,其实云秋水也想看到朝廷出现一个女帝,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更何况李子茉是李素琼的亲生女儿,而云秋水的女儿嫁给了李素琼的亲哥哥。一旦李子茉登基,她的女儿就是皇帝的亲舅母,这岂不是比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姑要亲近多了吗?她何乐而不为?云秋水年纪也不小了,半只脚踏进了棺材,她这一生没有什么追求,唯一求的就是自己的女儿能够平安顺遂。因此,她直接以自己不理朝政为由拒绝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