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在徐明东手下做了那么久的小厮,不是白做的,这个我来处理,这几个月,你辛苦了。”
萧嘉远本来都不哭了,但被郁宴最后一句整的鼻子根又有点发酸。
他瞪了郁宴一眼,鼻音很重的道:“滚你大爷的。”
郁宴笑着看他。
萧嘉远让他笑的有点不自在,挠了挠鼻子,“我们进城之前,和卫军发生混战,那卫军里有你安排的人吧。”
当时萧嘉远是安排了人挑起和和乾州城这边卫军的冲突,但是他这边还没且动作呢,卫军那边倒是有人先骚扰了他们。
压根不用他主动,这混乱就已经爆发。
之前萧嘉远还当时偶然凑巧了,现在想明白了,怕是郁宴这狗日的知道他们要来,大概有了和他们不谋而合的想法,要在混乱中杀了杜静生。
郁宴嗯了一声,嗓音带着一贯的散漫,“原本我想趁着混乱让长兴了结了杜静生,没想到几个月不见,我们萧三公子胸有丘壑了。”
萧嘉远让他说的一愣,“你说之前混在卫军里的,是长兴?”
“嗯。”
萧嘉远啧了一声,心道这主仆俩真够能装的,他竟然没认出长兴来。
他俩说着话往会客厅走,郁宴问萧嘉远,“我见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赵爽,怎么,你终于下手了?”
萧嘉远横他一眼,“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终于下手了,我和你说,我跟你可不一样。”
郁宴扬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流氓样。
萧嘉远吹了个口哨,“我吧,风度翩翩,气质过人,由于魅力太大,是赵爽追求的我,原本我想着,咱们大业未成我不是不谈个人感情的,没想到这丫头凶猛的很,追求的太激烈了,我实在是不好拒绝她。
你看,这次来乾州,她唯恐我变心,前脚圣旨一发,后脚她收拾了包裹就要跟着一起来,我怎么都拦不住。
哎!
魅力太大了,苦恼啊。
像你这种费尽心机去追人的,肯定是理解不了我们这种被追的人的......”
萧嘉远话没说完,忽然嘴巴保持着说话的口型,整个人僵在原地,不动了。
郁宴似笑非笑扫了一眼旁边的地上,“的什么?”
萧嘉远一双眼睛盯着地上的影子。
他和郁宴前面走,他的身子前方,有一道从后面来的影子。
穿着广袖长裙,头上似乎有发簪,簪子的流苏影子在地上摆来摆去。
萧嘉远缓慢而僵硬的回头,嘴角咧出一个柴狗的微笑,对上了站在他身后的人。
赵爽朝萧嘉远吹了个口哨,“的什么?三公子怎的不说了?我这种主动的热烈的拦都拦不住的追求,到底给三公子带来了怎么样的困扰,快说说,我也想知道。”
萧嘉远哭的心都有了。
狗日的郁宴,他就说了,这狗东西怎么有那么好的耐心听他在这里秀恩爱。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这狗东西肯定一早就知道赵爽跟着他们了,故意不开腔,等着他作呢!
萧嘉远保持着柴狗的微笑,转头朝郁宴咬牙切齿,“你大爷的!”
郁宴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我大爷在京都呢,你找他有什么事得回京都解决,眼下,先解决你的追求者吧。”
说完,郁宴笑着走了。
没走出两步,背后传来萧嘉远可怜兮兮的声音,“我错了。”
郁宴笑出了声。
春去夏来,乾州城的头顶,天空蓝的万里无云。
这里尽管混乱,但是,自由。
一切都是新的开始。谷缄
一切都充满希望。
会客厅。
顾珩手里拿着一块茶杯摔碎了摔出来的碎瓷片,仅仅凭着一片碎瓷片,折磨的徐明东鼻涕眼泪口水糊了一脸。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求你了。”
长明跟着郁宴做了那么多年的事,什么狠辣阴鸷的手段也算是见了个七七八八,今儿还是头一次被一个九岁的孩子震撼到。
顾珩就拿着那瓷片。
也不要徐明东的命,就那瓷片钝刀子似的割,割的地方长明留意了一下,像都是穴位。
反正,就觉得顾珩明明没怎么用力,徐明东就让折磨的先一泡尿没兜住泄了出来,跟着眼泪鼻涕就跟不受控似的。
顾珩问什么,他答什么。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跟着有问安声,“王爷。”
郁宴来了。
长明转头朝大门看去,然而头还没且彻底扭过去呢,手里忽然被塞了个东西。
那碎瓷片。
长明一愣,回头看顾珩。
就在这一瞬,大门被推开,顾珩立在长明一侧,一脸崇拜,“长明哥真厉害!这个大坏蛋在你手里被你折磨的言听计从呢。”
长明:啥?
徐明东:哈?
推门进来的郁宴已经卸去脸上的易容,长久的易容让他脸上的皮肉有点发红,尽管影响了郁小王爷的容貌,但是帅气并未减少太多。
他先是看了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徐明东一眼,继而一脸欣慰的看向长明,“都招了?”
长明人都麻了。
他想说,他就是个看客。
然而后腰被顾珩狠狠拧了一把,他忍着疼,脸上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嗯,都招了。”
郁宴皱眉,“你怎么这个表情?”
长明舔了舔嘴皮,“实在是这家伙作恶多端,我气的,对,我气的表情都扭曲了。”
郁宴不疑有他,几步走到主位,坐下,半个身子撑在曲起的胳膊上,眯了眼睛看徐明东。
顾珩将一叠宣纸送上前,“王爷,这是刚刚长明哥问话的时候我帮忙记录的口供,长明哥可真厉害,什么都问出来了。”
长明:......
徐明东:......
徐明东感觉自己是不是其实在做梦呢。
要不然,他怎么恍惚记得,他刚刚是被眼前这个八九岁的孩子给逼得招了供呢?
可......
他真的是被这个八九岁的孩子逼得小便失禁眼泪横流鼻涕肆虐?
不应该吧。
那审讯他的其实是旁边站着的这个呆头鹅?
啊!!!!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到底是谁审讯的我啊。
徐明东刚刚被用瓷片折磨都没像现在这么凌乱,此时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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