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秦漠离开之后,长明略犹豫一下直接去了京兆尹府衙那边。
萧家。
萧嘉远从书房墙壁上的机关暗格中取出三本书递给郁宴。
郁宴接了一愣,对比自己带来的那三本,“和我拿来的这三本是一样的?”
萧嘉远就道:“一样但又不完全一样,里面的配图是不一样的,你看了就知道了。”
萧嘉远随便拿出自己这边的一本书,又将郁宴带来的书里挑出和自己这本一样的,翻开里面的第一幅配图。
那是一副秦岭一带的地貌图。
同样是地貌图,可画的却千差万别。
萧嘉远指了地图上的几个点,“需要这两幅图配在一起看,才能看到书中提到的那些暗道,单单只看其中一本,什么都看不出来,也就是普通的行军打仗记录而已。”
郁宴先是微惊,跟着立刻去对比两张地图,再配个文中所提到的一些地点,果然发现其中端倪。
光是一条羊肠小道,就有两个密道口,如果能从密道行军,那一旦在这边作战,就能实现真正的兵贵神速兵从天降。
郁宴又翻了下一幅配图,依旧是两副地图搭配着看,找到了能用的水源。
可以饮用的水源在深山老林作战中,弥足珍贵。
萧嘉远吁了口气,“我小时候听我大哥提过,说萧家兵书一分为二,当年是我祖父和你外祖父一起修订的,两人一人一套各自保存,谁做了萧家军的掌权人,这个秘密就告诉谁,代代相传。
之前之所以没和你提是因为太子府当时败的太过迅速,而且又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连府里的瓦都烧焦了,那样子怎么可能还有幸存的文书。
别说文书了......”
当年太子府被烧,他们虽然还没有出生,但后来也听人说过,据说是被人围在外面活活的烧,里面的人想跑出来,跑出来一个被丢回去一个。
连只苍蝇都活着飞不出来。
全烧没了。
话音顿了顿,萧嘉远朝郁宴肩膀拍了一下。
“......而且当年太子府的旧人,全都没了,又过了这么多年。
若非阴差阳错你最终和顾珞成亲,咱们怎么可能拿到这个。
谁能想到陆平山的女儿手中会有这个,不管她是怎么拿到这三本书的,就凭那一方帕子,你和顾珞也绝不可能成为仇人,以后踏踏实实的吧。
剩下的,就是派人继续调查陆平山。”
那天晚上郁宴让刺激的发疯,着实把萧嘉远吓着了。
郁宴嗯了一声,忽然手指一顿,“你看!”
他猛地一声惊呼,吓萧嘉远一跳,顺着郁宴手指所点的位置看过去,顿时眼睛大睁,“这是......宫里?”
郁宴翻到的是这本书的最后一页,前面讲述的是行军打仗一些注意事项,后面配图却是一张宫里的平面图。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顾珩在蹴鞠院发现了一处密道吗?”
萧嘉远立刻点头,也从这平面图中看出点端倪,虽然样貌有些变化,但格局跟现在的蹴鞠院格局还是一样的,“这是蹴鞠院那个?当时我记得你说没机会查验那条密道通向何处。”
郁宴点头,飞快的翻到另外一本书的最后一页,果然还是一张宫中平面图。
画的却不是蹴鞠院那种格局,而是......
“这是......慈安堂!”郁宴盯着那平面图仔仔细细辨认片刻,震惊的说出这三个字。
萧嘉远满面震骇,“裕太妃在的那个慈安堂?”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上次郁王买通欣贵人跟前的人对欣贵人下手,裕太妃忽然受到刺激跑过去,虽然被六皇子撒泼打滚的摁住了她没闹出什么乱子,可那之后,咱们好像一直没有腾开手去查裕太妃到底怎么过去的吧?
只知道她过去和郁王无关,可别的一点没查出来,就连那个当时给她送马蹄糕的郑彤都不见了。”
先太子一直被养在裕太妃跟前,后来先太子出事,先帝驾崩,现在的皇上登基,许多先帝时期的妃嫔都搬去了莲花庵。
唯有裕太妃因为身体不好,被皇上留在宫里,特意给她修建了慈安堂住着。
这些年谁都没有怀疑过什么,只当是皇上之所以留了裕太妃不过是在世人面前做做样子,表示一下他和先太子感情不错之类的。
谁能想到,蹴鞠院的密道竟然通向了裕太妃的慈安堂。
“这个裕太妃肯定有问题,也许当年的事情他知道什么!”萧嘉远一脸凝重的道,说完,又一皱眉,“也不应该啊,她不知道你的身份,总知道我是萧家的人,我就算是声名再不堪再狼藉,她若真心为了先太子如何,难道不和我联系一二?”
说及此,萧嘉远忽的气息一颤,张着嘴看向郁宴。
“当今陛下的生母......真是太后?”
郁宴和他对视,眼底汹涌着澎湃,“我先联系宫中的人,去查裕太妃。”
萧嘉远立刻点头,“我也派人送信去我大哥那边,问一问情况。”
长兴听着他们这边正事差不多说完了,立刻上前,“王爷,刚才长明过来,说是今儿长年陪王妃出府的时候,半路在鼓楼大街遇上一个叫冯吉的学子被人逼要赌债,冯吉和秦漠是同窗,他向王妃求救......”
长兴将鼓楼大街那边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回禀了。
“......当时王妃让长乐去京兆尹府衙那边盯着,但紧跟着秦漠去了府里,说冯吉已经半个月没有上学了,而他哥也并没有失踪。”
萧嘉远目瞪口呆,“谁来说的?长明?”
长兴:......“这是重点吗?”
萧嘉远嗖的原地蹦了一下,“艹,这不是重点什么是重点,这冯什么玩意儿能比得上长明?他人没事了?”
长兴一瞬间就有点嗓子发堵。
是啊。
什么能比得过大家都好好活着呢!
一个个的,全都活着呢,活蹦乱跳的活着。
“嗯,长明没事了,来传了个话就去找王妃了,估计是长年跟着他不放心。”长兴说完,朝郁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