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谈心

“你们背着我们殿下说什么呢?是不是说我么殿下坏话呢?”

顾珞和宁陵正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顾珞心头一悸,转头就看到箫誉带着喜宝从外面进来。

一看到箫誉,顾珞眼睛倏地就红了。

自从那天,她巴巴等着这么久,她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了,或者就算是见到了也......

可箫誉的声音听上去似乎还和平时一样,就是人瘦了好多。

喜宝也瘦了。

喜宝朝宁陵和顾珞行了个礼,立在箫誉身后,箫誉朝顾珞看过去,顾珞心跳砰砰的,她不知道箫誉要说什么,是说以后再也不见面了?是说要让她血债血偿?是骂她?

一时间顾珞脑子里一团糟。

箫誉皱了皱眉,朝宁陵道:“殿下让我来问问,案子进展如何?有宁国公的消息了吗?”

以前宁陵对于太子爷相准了自己妹妹这件事并不持乐观态度,后来薛青央说上辈子他们都死了,宁陵就更不希望顾珞嫁给太子。

可现在,宁陵说不上自己什么态度,他依旧担心悲剧重演,但又觉得,似乎他不该阻拦什么。

捻了捻手指,宁陵正要回话,刚刚被他派去问话的人折返回来,那人不认识箫誉,直朝宁陵行礼道:“顾奉恪说,之前宁国公把人藏在了宣府那边一座寺庙里,那庙好像是叫密定寺。”

密定寺?

宁陵和箫誉相视一眼。

这寺院是早些年,先帝时期,那位祸害了薛家军的皇子在宣府历练的时候修建的,不仅修建了密定寺,还在密定寺里建了一座五龙壁。

那五条龙象征着本朝自先帝往上推的五位帝王。

当时先帝曾经在这五龙壁上题词。

没想到,宁国公后来竟然把人藏在这里,把个姑娘藏在了寺院里。

“怎么,你们怀疑宁国公藏身在哪?”箫誉问。

宁陵就道:“是珞珞提出来的。”

顾珞看着箫誉,心跳还没稳下来,一开口嗓音抖得不像话,“当年宁国公冒着诛九族的危险都要把人娶回来,后来那人死了,他一直和我跟我哥较劲,可见那人在他心里就一直还有地位。

而且他不续弦不纳妾,就更可见他心里还有那人。

如今出事,我想,他大概率会去一个提前备好的藏身之地,在什么事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他就提前准备了藏身之地,啊这个地方一定是意义非凡。”

意义非凡,也许是他和那侧妃曾经第一次发生过点什么的地方,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有意义的地方。

但顾珞他们目前所知的有意义的事情,就只有藏匿褚家大小姐这一件。

当年为了事情绝密,他藏匿褚家大小姐的地方必定也是万分安全的。

箫誉心疼顾珞,可又不能当着宁陵的面怎么样,只朝顾珞和声道:“既然有猜测,就去看看吧。”

宁陵道:“殿......殿下醒了吗?”

箫誉看了宁陵一眼,“醒了,一个时辰前就醒了,放心吧,没事。”

宁陵就道:“既然殿下醒了,那这事劳烦和殿下回禀一下,宣府那边,我现在带人过去。”

顾珞立刻道:“我也去。”

宁陵知道顾珞这些天一直在等箫誉,他刚刚原本是想要直接将箫誉就是太子爷的身份告诉了顾珞,可太子爷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话,现在他再说等于是当场揭穿太子。

所以他原本想留了顾珞和太子在,让他俩说说话,没想到顾珞也要跟着去,宁陵皱了下眉、

箫誉抢在宁陵拒绝前笑道:“那就一起去吧,就咱们仨,另外再带两个人过去就够了,免得打草惊蛇。”

......

从京都到宣府,快马加鞭,一日便可抵达。

为了不让宁国公党察觉,宫中依旧对外宣称太子昏迷不醒,宁陵坐镇刑部,派人四处搜查。

宣府。

密定寺。

宁国公吃过晚饭从寺中禅房出来,去寻寺中主持下棋。

旁边跟着宁国公的亲随,将从京都那边收到的消息一一回禀,“......太子爷还昏迷着,皇上被前朝和太子牵扯得力不从心,听说今儿一早吐了血。”

宁国公冷笑一声,“当年他这皇位本就来路不正,所以膝下才子嗣单薄,这是不得先帝保佑。”

随从跟着应了一句,又道:“西北军那边的消息也传来了,迟则五日即刻抵达宣府。”

宁国公嗯了一声。

到时候从宣府夜袭京都,快马加鞭,天亮前正好抵达京都,那时候皇上怕还在梦里呢!

他的兵马虽然不多,但胜在奇袭,又能和京都那些人里应外合。

一切胜券在握,宁国公眉眼间都是从容恣意之色。

才要走到住持院子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宁国公皱了皱眉进了院子,进去就瞧见宁挽夏一脸怒色甩手一巴掌打到了一个和尚脸上。

听见动静,宁挽夏转头看过来,见了宁国公,红着眼就跑过来,“大伯替我做主,他要轻薄我。”

宁国公眼底带了不悦,看了宁挽夏一眼,“糊闹什么,这是住持师傅的院子,污言秽语的浑说。”

那和尚脸上毫无惧色,朝宁国公行了个礼,“国公爷安好,师傅在里面等着您呢。”

宁国公点了下头,理都没再理宁挽夏,抬脚进屋。

宁挽夏下意识要跟进去,却被宁国公的亲随拦住,“国公爷和住持师傅有要事商议,二小姐留步。”

那人说的客气,但半分余地不给宁挽夏留。

旁边刚被宁挽夏甩巴掌的和尚就笑嘻嘻上前,“国公爷和师傅没有空陪二小姐,我有空啊,二小姐想做什么我都能陪,怎么陪都行。”

宁国公的随从只当聋了瞎了,一点表情也无。

宁挽夏眼见他这个态度,自知是宁国公不肯管自己了,顿时怒火大作,立在门外就朝里面道:“大伯这是什么意思?现如今就要过河拆桥了么?若非我给大伯及时报信,大伯现在早就被宁陵抓起来关了牢里了!

听说祖母在牢里日日被人折磨。

大伯就是这样谢我吗?

还是觉得我已经没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