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献都准假了,顾珞没有道理不去。
“太子爷审案,我去瞧着算什么?这不合适吧?还是说现场需要个大夫才能审案?”
和箫誉肩抵肩朝京兆尹府衙那边走,顾珞拿话套箫誉。
箫誉只当听不出来,一副愣头青的样子似的。
“嗐,太子爷审案你过去是不合适,这不是还有我么,我们太子爷明知道宁国公府就是害死顾大人的元凶,现在宁国公府有人犯了案你说他能无动于衷?那不能够。
但是他好歹也是一太子爷,亲自审这种案子有点不合适,京兆尹府衙那边,喜宝替他盯着呢。
我就负责在后面做个当堂速记,可我怕我自己个记的不全面,所以才拜托小红兄弟和我一起去,你毕竟多少也知道点这案子。”
顾珞看了箫誉一眼。
四目相对,箫誉朝顾珞这边略微凑近了一点,眼底盛着一把光,笑道:“怎么,小红兄弟不信?那小红兄弟觉得是什么?”
他声音很温和,低低沉沉的,人长得也帅,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个大帅哥,顾珞多少有点不自在,后撤了一点。
然而不等顾珞开口,箫誉就自问自答了,“小红兄弟难不成以为我们太子殿下看上你了?”
顾珞:......
今儿太子爷在宁国公府说的那句话立刻马上一瞬间回荡在顾珞脑子里,她耳朵尖儿忍不住就红了。
倒也不是动情的那种红,就是单纯的因为人长得帅而红。
毕竟男人这东西,长那么帅,谁能扛得住(狗头加持)
“小红兄弟放心,我们殿下和我们太子妃感情......”
顾珞心里所有的弯弯绕绕在这句话面前,全部消散,面无表情看着箫誉,崩了个无语的表情替他说完,“十分好!”
箫誉打了个响指,“没错。”
俩人说着话,顾珞甚至觉得没走几步路,结果转头就到了京兆尹府衙。
他们没有从正面进去,而是从侧面直接去了京兆尹所在的明镜高悬的背后。
前面是明镜高悬,京兆尹审案的高堂。
后面,一墙之隔,是个不大的小隔断,左右通透,都能通着前面公堂,靠着墙的位置放了一张小桌两张椅子。
喜宝已经守在那里,见他俩来了,立刻客气的迎了过去。
“太子爷吩咐,让你们在这里旁听,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陆颜目光落在那小桌上,上面盘盘碟碟的,居然摆满了,桌角还放了一只类似于同济药堂对面小酒馆专用的那种小壶,不出意外,里面装的是酸枝果乳。
顾珞:......
喜宝撂下一句话就走了,顾珞指了桌上的东西,看向箫誉。
箫誉嘿嘿笑着,“我们殿下真是个贴心的好殿下,怕咱俩在后面无聊,居然还准备了吃食,让我来瞧瞧都是什么......”
他搓着手走到桌边,然后啧啧一叹。
“我当是什么,原来都是我们未来太子妃最爱吃的呀,真是的,你说他给咱俩准备,怎么就准备未来太子妃太吃的东西呢?”
箫誉笑嘻嘻看着顾珞,抛出个问题。
顾珞:......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本人大概率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个未来太子妃。
我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太子爷知道了我的口味呢?
翻个白眼,顾珞朝桌上看去,然后......
行吧,别管未来太子妃爱不爱吃,反正我好像都爱吃。
顾珞盯着那一桌子吃食,总觉得这事儿哪里不太对。
箫誉也不说话,就笑嘻嘻看着她。
很快前面传来动静,他俩也不说话了,一人一张椅子,撑着胳膊坐在小桌前。
京兆尹公堂。
宁挽初一脸委屈的跪在当地,因为哭过,眼睛发肿,眼尾还红着。
她本就是倾国倾城的好容貌,此刻又是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任谁见了不说一句:好一朵盛世白莲呢!
京兆尹一点不顾及人家宁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啪的一拍惊堂木,“堂下宁挽初,你可知罪?”
宁挽初瑟瑟抬眼,朝京兆尹道:“大人明察,小女冤枉。”
京兆尹就道:“本官问你,就在今日,你府上老夫人是不是中毒昏迷?”
这事儿满大街都传遍了,宁挽初没得辩驳,只能道:“是。”
京兆尹又道:“本官问你,老夫人所接触的那碗益气养血的汤药,是不是你的乳母送去的?”
京兆尹这用词,宁挽初立刻听出其中的陷阱,忙道:“大人明察,小女祖母并没有服用那药。”
京兆尹不管这一套,只道:“是不是你乳母送去的?”
宁挽初没得辩,咬唇道:“是。”
京兆尹又道:“那你如何解释,为何你的婢女去京兆尹的牢房见过你的乳母之后你乳母就中毒身亡了呢?而你的婢子回了你们宁国公府又不慎溺毙了呢?”
这一切,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宁挽初没错。
京兆尹继续道:“若是其他府邸,可能存在个嫡庶之争或者几房不和彼此构害,可你们府上人事简单,整个府邸就你和你妹妹两个小姐,存在构害么?”
宁挽初立刻道:“我妹妹不会害我。”
京兆尹就道:“你最好如实招来,不瞒你说,这件事和太子爷中毒一事有所牵连,没人能把你保出去。”
宁国公只是派人将宁挽初交给府衙的人,但他自己并没有来。
在他看来,这个侄女或死或活,或有罪或无辜,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了。
她身上背了人命案,哪怕最终洗清了冤屈,可到底也不是干干净净的了。
高门府邸的正妻,不会要她这种的。
宁国公没来,但宁挽初的母亲季氏怎么放心的下女儿,自然是一路跟来,此刻眼见京兆尹如实逼问,忙道:“大人明察,老夫人中毒,已经查出来了,中的是砒霜,至于那汤药里的,那是意味附子,而且老夫人也没有喝,这怎么能和太子爷当时中毒一样呢?”
喜宝站在旁边一直没有插话,等得就是这一句。
“你怎么知道不一样呢?你知道太子爷中的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