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今天是季沉止在魔界待满三年的日子,他决定上山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什么能吃的魔兽,抓了改善改善伙食。

魔界魔气浓郁,没有一点灵气,他身为需要吸收灵力修炼的剑修,完全被压制,成了和凡世之人一般无二需要吃喝拉撒,再也没了半点剑尊的的尊严和威风。

毕竟谁喝稀粥吃咸菜吃了整整三年,也威风不起来。

只要能改善伙食,别说尊严,他连脸皮都不要了。

在外围转悠了一圈,略显空旷的山头,只余几颗粗壮的大树,半人高的草丛,别说能吃的魔兽,就是连棵能吃的草都没有。

因为都被他挖光了,树也被他砍的差不多卖了,零零总总攒了点魔晶,也不算身无分文,比刚到魔界的时候好多了。

就这,当初怂恿他跳下魔临山的那位仁兄也受不了,不想和他相依为命,早早的跑了,现在不知道还活着没。

正发着呆,突然听到前方树林一阵哗啦啦的巨响,树木草枝折断咔擦咔擦的声音,让他不禁警惕起来。

他现在没有修为,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若遇到高阶魔兽,肯定是逃不过的。

竖起耳朵等了等,没听到前方有什么动静。

忍了忍,耐不住好奇心扒开草丛小心的走过去,发现前方半挂着一个人,白衣沾着青绿的草汁,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红,身形纤细,看着像个女的。

季沉止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

自从听了掌门的教训,不再和那些坦胸露乳的女修讲公平,敞开了衣服让她们看回来,而是闭上眼睛直接拿剑抽飞她们,已经许久没有修女敢靠近他了。

有些纠结,万一再发生这种事,他不小心看了,是不是要让她公平的看回来,还是按照掌门说的,她们都是为了占他便宜,不用管什么公不公平,直接动手赶走她们就好。

他突然懊恼的拍了拍额头,心想,这是魔界,又不是修真界,自然不会有女修故意靠近他占便宜,根本不用听掌门的话。

掉入魔界的修真界女修,本着同是修士的份上,他上前拽她的衣服把人转过来,半张糊着鲜血的脸吓了他一条。

他是个爱好公平的剑尊,鲜少杀人,更别提三年的魔界生活了。

他已许久不曾见血了。

不过,女修的话,应该会做饭吧。

吃了三年的夹生稀粥,他心动了。

把背上的小背篓放下,抓着人的衣领拎起来试了试,直接把人塞进了背篓,只是好像有些小,半个身子都露在外边。

想了想,按着她的肩膀屏住呼吸用力往里塞,拎着背篓晃了两下,很好,人没掉出来。

季沉止满意的背上背篓往半山腰的家走。

计算着日子,再有半个月他就可以下山去城主府蹭饭了,心情愈发的好。

推开粗糙的小木门,动作顿了顿,抬脚走进去,然后把背篓丢在地上,也没看背篓里的人咕噜噜滚在地上,而是举高了手,太阳映照下指尖白的有些透明。

他琉璃般的眸认真专注的盯着,小心的捏住扎进肉中的一个小毛刺,快准狠一拔,脸色扭曲了下,很快又舒展开来。

他瞄了眼木门,若有所思。

低头去看地上的人,想到他刚刚粗鲁丢下背篓的动作,拧了拧眉,思考着这女修会不会摔到。

都说女修细皮嫩肉,他认真看了看她颈侧裸露的皮肤,确实比他要白那么一点点,但,嗯,应该没事。

季沉止自欺欺人的想。

提着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人拎进了简陋的小木屋,视线转了一圈,十分不情愿的把人放到他的小木床上。

他唯一的被子干干净净的,可不能被她玷污了。

于是又扯开她,把被子都推到靠墙里侧,只让人躺在薄薄的被褥上。

储物袋打不开,他想了想,从墙角拿出他刚掉到魔界时,为了救那位怂恿他的仁兄,上山采的草药。

放了三年的草药干巴巴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了。

这种想法只在脑海中出现了一瞬间,他摸了摸装魔晶的小袋子,赶忙打住。

为了不让自己多想,他直接上手去扯女修的腰带,扒开她的衣服,瓷白细腻的肌肤一寸寸显露,他诡异的顿住了,犹豫了下,心一狠,直接用力整个扯开。

昏迷的女修一声痛呼,他拧了拧眉,想着女修果然娇贵,连这点痛都受不了。

下一瞬,皮肉翻滚的狰狞伤口映入他的眸,瞳孔微缩,震惊的呆住了,心想,这女修好像也不是那么娇贵。

凑近看了看,血腥气伴着幽幽的香气涌入鼻尖,他吸了吸鼻子,也没认出那是什么味道。

颓丧的放弃去看伤口,发现那好像是剑伤。

不会又是什么你爱我我爱她的爱恨情仇吧。

他看过的那些画本上都是这些,肯定也不会例外。

他揉搓着干巴巴的草药,挤出几滴泛黄的草汁滴到伤口上,手上沾了些,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在她翻出的血肉上蹭了蹭。

手离开时,不小心蹭到了她的皮肤,滑腻腻的触感让他想起了上个月在城主府中蹭到的咕噜肉,口感滑腻筋道,好吃极了。

鬼使神差的,他又摸了一把。

女修伤在肺脏,离心口极近,也就是在白花花的胸上。

换言之他摸了人女修白花花的胸,陡然回过神,不禁有些懊恼。

他不能抵赖。

他要谨遵师尊遗训,公平的让人家摸回来。

就是和曾经在修真界故意拦他的那些女修相比,这女修胸不是特别大,他有点亏。

后退一步,微微皱眉不禁有些后悔。

虞姒有意识时只剩一个感觉,疼,全身都疼,不止胸口的伤疼,手脚脊背,甚至后脑勺也疼。

她觉得奇怪,难道鬼也会感到疼吗?

闭着眼睛,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摸到了鼓鼓一个大包,轻轻一碰,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猛然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两根粗木搭起的简陋屋顶,

她疑惑的四下打量,发觉自己正躺在木屋的床上,好像没死。

她忍着疼,像条毛毛虫一样向下挪了挪,让自己后脑勺的大包空出来,离开枕头,想坐起来,然动作一大,全身剧痛,便也不准备折磨自己了,安安分分的躺着盯着屋顶发呆。

季沉止又去魔临山周围转了转,运气十分好,竟然找到了几棵治疗外伤的草药,他将这份好运气归结于今天救了人,做了好事。

回去准备先去屋中看看救下的女修,也不知道醒了没?伤好了没?能不能下床做午饭?

进屋抬眼就对上半张血呼啦的脸,血迹已经干了,边缘翘起,看的他强迫症都犯了,但太脏了,他一点都不想动。

在继续走进去和若无其事的退出去之间挣扎。

却见那女修扭过头,眸中有还未掩去的难过。

四目相对,虞姒呆了呆,暗暗想了想前几天的经历,发现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好事,只能在心中暗叹自己运气好,救命恩人竟然是这么个白玉无暇的清俊小哥哥。

难道继穿过来之后,她终于要转运了,要走上落难遇上高富帅,然后虐恋情深,最后完美大结局的道路了吗?

虞姒兴奋了,眼冒绿光。

被人虎视眈眈盯着,感觉并不好,季沉止有种自己是一块香气诱人的肥肉的错觉。

一时间,诡异的安静中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但两人都不是正常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尴尬。

虞姒先开口问道。

“是你救了我吗?”

伤了肺脏,一呼一吸都疼,她说的很慢很慢,一字一字艰难吐出来。

季沉止愣了愣,只余失望。

看来她中午不能做饭了。

点了点头,走过去,发现他随便放回去的领口衣服翻向了一边,露出半个高耸的弧度,伸手给她拉好,拧了拧眉,问她。

“你胸口就这样敞着不冷吗?”

顿了顿,目光带了几分谴责。

“你现在受了伤,更要注意,否则着了凉,还要麻烦我照顾你。”

虞姒顿时感动了,没想到她的救命恩人,不仅好看,还这么善良、温柔,连她胸口的衣服没穿好都要提醒她。

却听他继续道。

“你刚落入魔界,身上没有魔晶,就算着凉生病,我也没药救你,你只有死路一条,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山上背下来,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要寻死。”

虞姒愣了,不明白就衣服没穿好而已,怎么就扯上寻死了。

她微微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伸手把翻好的衣服又往上扯了扯。

突然发觉不太对。

她的腰带怎么没了,衣服为什么是敞开的?

而且她刚刚被恩人拉衣服的地方,是胸口吧,她岂不是被恩人看光了……

饶是虞姒脸皮够厚,也有点撑不住这噩耗。

带了些绝望,目光看向恩人那张异常清俊的脸上,虚弱无力问道。

“恩人,我衣服是怎么回事?”

“我帮你伤口上药了。”

季沉止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虚弱,这样子不会熬不住死了吧,心中不禁有点后悔救她了。

面上,异常严肃的指了指自己。

“我是季沉止,今天上山时你摔在了我面前,是我不辞辛劳地把你背回来,给你上药,救了你。”

虞姒看了他一眼,闷闷的小幅度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等我伤好了,我一定想办法报答恩人。”

“嗯。”

季沉止露出满意的神色,看她也顺眼了些,正要转身离开,想了想,又严肃的告诉她。

“我对你的大恩你记在心里就行,不必时时挂在嘴上。”

虞姒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挠了挠头,不明白恩人是什么意思。不小心扯到了胳膊上的擦伤,疼的龇牙咧嘴,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恩人该不会让她换个称呼,不要喊他恩人吧?

恩人好难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