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科技厨神（13）
向北隐和程丁香出来之后,直接去了程家菜馆所在那条街上。
程家菜馆人不少，但多数都是外国人，华国人并不多。
而且这个人不少是对比同一条街其他店,并非是指对比三个月前，现今程家菜馆,和三月前相比就显得有些冷清了。
“肯定是星网影响了生意！就连程家菜馆都变成了这样,更别说其他店了！程白芷做出这个星网，绝对损害了整个行业利益！”向北隐斩钉截铁。
程丁香认同地点点头,抬头看他：“那然后呢？我们做什么？”
向北隐并不答话,只脸上露出一个冷笑,随后朝着这条街上另外一家老牌拉面馆走了过去。
自从暴露出本性之后，他就再不像曾经那样装出温和翩翩公子形象了,冷漠、阴狠,这些表情出现在了他脸上。
程丁香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只抿着唇沉默地跟上去。
这家老牌拉面馆是生意非常好经典老店,就是一些非常有钱富人,也会开着车过来排队吃面。
但现在,因为不是饭点,这家面馆里面没有人。
在以前哪怕不是饭点，店里绝对也会有不少客人，等到饭点时候，更会排起长龙。
面馆里面没有客人，虽然香浓汤和面都放在那儿，却也只有老板一个人坐在,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磕着瓜子。
神情惬意。
听到有人进来,老板看了一眼，认出了来人。
都是一条街上，当然也是没少见面，尤其是向北隐，他一直都在程家菜馆，自然和这老板相熟。
“是你们？”老板眉头微微一皱。
“李叔，是我。”向北隐走了进去，也不客气，直接在老板对面椅子上坐下，和老板面对面。
“有什么事情吗？”老板有些不耐烦。
显然，他并不是很想接待这两人，但进店都是客，他忍不住了，又问：“吃面？”
“不着急。”向北隐四下打量了一下，待看清楚电视里面，正是采访白芷新闻报道时，眼中闪过恨意，随即立刻移开，迫不及待开口，“我看李叔你店里生意好像差了很多？是因为程白芷那个什么星网吗？”
李叔眉头皱得更紧了，盯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丁香等不及向北隐铺垫了，也上前道：“李叔，你就不生气吗？你好好做着生意，结果程白芷闹出什么星网，使得你店里生意变差，根本就没有以前热闹，你就不想报复吗？！”
向北隐皱眉看了她一眼，忍住心中厌恶。
自从他们店倒闭之后，两人看对方都是越看越不顺眼，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们可不仅仅如此，自然也就没了多少情意。
只是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还是被迫绑在了一起。
向北隐虽然不高兴程丁香插话，但还是接着说：“李叔，倒也不是非要报复什么，但她做这什么星网，确实损害了我们餐饮行业所有人利益，你就不想要个说法吗？”
只要李叔愿意，他在淮市老牌店里面，很有些号召力，到时候就能带个头，团结起整个餐饮行业。
李叔看着他，脸色有些古怪。
但向北隐没有看懂他是什么意思，又继续说：“我们一个人、一家店话语权是弱了些，可只要联合整个餐饮行业，我相信，我们一定能要一个说法！”
程丁香立刻重重点头。
在他们两人想法中，白芷星网要是推广，必然会损害整个餐饮行业利益，大家都好好挣着钱，怎么可能会愿意被人损害利益？
所以他只要振臂一呼，联合整个餐饮行业，这些人一定会愿意一起要一个说法，抵制星网，给白芷带去麻烦。
也因此，此刻向北隐是不觉得自己会听到第二个答案。
然而……
等到他说完，那李叔突然站起来，大喝一声——
“呔！哪儿来傻叉？！”
两人一愣，整个人都怔住。
李叔：“星网早就普及了，头盔我还买了一个呢，才99块钱，程白芷老师不要任何专利费，国家定价也非常低，人人都买得起！你们是从哪儿出来？不知道星网都普及了吗？不知道人国家推广也是考虑了广大人民群众利益吗？！”
他并不知道向北隐和程丁香被拘留了三个月。
在他们来之前，他也正在使用头盔，只是马上就要饭点了，他才把头盔收起来，还准备等顾客走了后，他再上星网品尝美食呢！
“你说什么？星网都普及了？！”向北隐站起来。
“当然，华星头盔还在那儿放着呢！真是傻子，很多人上星网用餐去，我们不上星网开店啊？现在我一边在星网卖卖，一边在店里卖卖，比以前轻松，钱却没比以前少挣，傻子才和你们联合要什么说法？要啥说法，感激还来不及呢！”李叔像是看傻逼一样看他们。
虽然星网上一份面钱很少，但数量多呀，他每次登陆星网都可以看到来自全国网友评价，多么令人自豪又骄傲事情呀。
最近他们行业内不少老东西都在朋友圈晒网友夸赞，那美滋滋样子，简直看得李叔牙疼。
不过牙根归牙疼，他自己也默默学习截图晒朋友圈……
而且除了卖向全国，他自己也能品尝全国各地最正宗美食，他们这边是南方，但他只要想吃正宗北方菜，上星网就是了！
因为年纪大了，这样不能吃，那样不能吃，牙口又不好，这些在星网上都是不存在，要不是国家不允许，他都恨不得不开店了，就住在星网上面！
星网不好？
呸！
也是他李叔脾气还算好，这两人要是去其他老东西店里说，绝对要被打一顿！
他站起来，不耐烦摆手：“你们赶紧滚吧，以后我店里不欢迎你们，真是，两个傻子，还吵吵要要什么说法，警察局去要吧！”
程丁香本来正准备回嘴，听到警察局三个字，立刻又收住声，抿唇。
才刚刚出来，她确实不想再进去了。
向北隐则依旧呆呆站在那儿，满脸不可置信。
这才三个月，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变化？！
他突然想到了之前……
装修三个月，程白芷就弄出了异网，再闭关研究三个月，程白芷就推出了星网，他们在警察局关了三个月，出来之后，她竟然都把星网推向了全国！！
怪不得！
怪不得程家菜馆只有外国人！
怪不得此刻店里没有生意，老板却一点也不着急。
怪不得！
程白芷！克星！！
向北隐捂着胸口，差点吐出血。
此刻，他听到电视里面声音——
“程白芷老师，现在各行业都比较关注华星网，也都很着急，迫切想问除了餐饮以外，学习、工作、娱乐等其他项目，什么时候才能开发？您方便解答一二吗？”
“娱乐行业正在和国家、科学院等接洽，应该会比较快接入华星网。但其他项目，还要等国家制定出最好方案，利国利民又不会造成不好影响之后，才会正式接入华星网，不过不着急，都是早晚事情，星网时代已经到来。”白芷声音清晰。
向北隐抬头看向电视。
里面，白芷一如当初，不，甚至是更加自信好看，戴着金丝边眼镜，从内而外透露出一股从容、自信，仿佛什么在她面前都能很好解决。
是了。
华星网国家也那么重视，怎么可能损害整个行业利益呢？！
有国家盯着，所有变化都只会是好变化！
向北隐感觉胸中一阵翻涌，铁锈味出现在了口中，他紧紧捂着胸口，死死盯着电视里面。
“是，真是让人期待，希望各行业都能够早点进入星网时代。”那记者开了个玩笑，“我真不想在大夏天出去工作了！”
另一个记者又问：“程白芷老师，那您接下来要研究华星网三代吗？现在全世界各个国家都翘首以待，甚至一直在和国内商量能够引入华星网二代，我国今年绿卡申请数量翻了无数倍！”
“是，华星网三代不会太久，不过在那之前，我大概会先升级国内华星头盔，先制造出更好营养液和全息太空舱等等。”白芷平静回复。
那记者脸上露出笑容。
显然，国内外现在鲜明对比，让华国人民都非常自豪和激动。
“程白芷老师！您真是一位优秀科学家！”
电视里面，程白芷声音斩钉截铁——
“再次纠正，我是一个厨子，程家菜主厨，请各位不要再忘记了。”
记者们忍不住发出低低笑声。
“好！程白芷老师，您真是一位优秀厨师！”
白芷笑了，心满意足：“谢谢，你真有眼光。”
向北隐呆呆看着，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在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哪怕他再恨、再痛苦，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对付白芷了。
哪怕他不要命上门去找白芷同归于尽，但这样科学家，举国重视，他能靠近她，并且伤害她吗？
向北隐身体一晃。
他明白，白芷已经到了他就是抬头都仰望不到高度了，更不可能和她匹敌。
旁边，程丁香也是愣愣。
饭点到了，有顾客进来。
“你们怎么还不滚？赶紧走吧！”李叔继续轰人。
两人被赶了出来。
隐隐约约，他们还能听见声音对话——
“咋来店里吃了？”
“哎呀，星网助手一直提醒我出来用餐，说我连续三餐都在用营养液，虽然不伤害身体，但出来有利于身心健康……”
“哈哈哈，你助手挺唠叨？我助手比较高冷。”
“据说是根据大数据分析后，划分最适合助手，我觉得这个星网助手特别聪明，星网都有了，感觉有什么都不奇怪。”
“是呀，你吃什么面？”
“清汤，星网助手重点提醒了，唉。”
“没事儿，回头能上星网了，再吃你爱吃。”
……
向北隐和程丁香两人茫然站在外面，只觉得脑袋里面嗡嗡直响，仿佛被敲了一锤一般。
向北隐想到，程丁香也想到了。
她伸手抓住向北隐衣袖，眼中带着绝望：“我们……还有办法吗？”
“还有什么办法？你有吗？”向北隐冷笑，“程丁香，我这辈子最后悔事情，就是离开程家菜馆，离开……程白芷。”
程丁香一愣，眼眶微红，随即咬牙道：“你后悔有什么用？人程白芷喜欢你吗？她就算以前喜欢你都是因为你厨艺，现在用不上你了，她根本看不上你！”
“啪——”向北隐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向北隐你打我？！我和你拼了！”程丁香扑上去。
这对过去真爱，就这么在大街上，大打出手，惹来无数人指指点点。
-
程丁香和向北隐打架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钱总找到他们了。
“怎么，以为被拘留了，欠我钱就不用还了吗？”钱总冷笑。
“钱总，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我们拿什么还你？！”程丁香眼眶通红，满脸绝望。
“我不管你们拿什么还，反正你们必须还我，否则……哼。”钱总后面话没说完，但向北隐和程丁香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钱总不是个特别规矩人，他手段特别狠，向来出名。
“还，我们还！”向北隐抓着头发。
“都有手有脚，总能挣到钱，每个月必须连本带利给我还上一部分，否则……你手就不是你手了。”说完，钱总转身就走。
原地，只剩下两人颓然地坐在地上。
他们没钱了，而且他们就算做程家菜，按照现在这个生意，他们估计连房租都挣不回来。
上星网？
程白芷特别无私，研究星网什么，她都不要钱，拼命为广大人民压缩成本，可偏偏，她只固执一点——程家菜，除了她这个正宗，其他都不能上星网！
会做程家菜除了她，就只剩下向北隐和一众师兄师姐，所以所有人都没有异议。
至于他们？
呵呵，他们做过事情，全网都知道，不骂他们就好了，谁会为他们说句话？
找程修？
也没用，程修现在也没钱了，而且怕欠债程丁香再拖累他，他压根儿就不接程丁香电话！
向北隐抓着脑袋，声音沙哑：“如果当初不离开程家菜馆就好了……”
程丁香也眼神呆滞：“如果当初没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后悔，无尽后悔。
懊恼，悔不当初！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们绝对绝对不会走上这条路！
向北隐痛苦地揪着头发。
程丁香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她明明不会科研……怎么会彻底推广星网呢？不！她不会科研，那她有一天一定会被拆穿！”
程丁香说这话时候，向北隐看了她一眼，眼神厌恶，像是看一个疯子。
程丁香：“……”
连向北隐都不相信，更何况其他人了。
眼中亮光熄灭。
但很快，她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
假就是假，程白芷不会科研，终有一天会被拆穿，而她一定会等到那一天！
她等着！
-
白芷刚刚接受完采访。
国家给她挡住了很多采访，但没办法，全国乃至全世界对她好奇人实在是太多了，也有太多问题想要问她。
所以偶尔，白芷还是要出来接受一场采访。
白芷上车时候，勤务兵和司机正看着什么发笑。
等到白芷被保护着上车后，两人立刻收起手机，都严肃起来。
白芷倒是也不在意，笑了笑：“你们在笑什么，这么开心？”
司机沉稳一些，所以脸上神情就有些迟疑。
但勤务兵还年轻，闻言又露出笑容，嘿嘿一笑：“程老师，网友们又在晒国外网友消息了。”
“嗯？”白芷诧异。
勤务兵立刻详细说了起来。
原来还是因为华星网和华星一代原因。
三个月前华星网和华星一代刚刚出来时候，国外网友是震惊，后来又听白芷说，二代是国内用，三代才会给国外，他们就有些不服气，和国内展开一场撕逼大战。
当然，国内大获全胜。
现在，华星网在全国全面铺开，很多国内反馈就流向了国外，包括一些在华国定居外国人，也将体验等等反应给了国外。
国外众人特别羡慕，天天都在催着，想让华国分享二代技术。
毕竟什么三代，谁知道还要多久？
这其中，M国网友总是特别杠，非常讨人嫌。
刚刚白芷采访时说，除了餐饮以外，娱乐也要正式接入华星网了，而三代，还要等到白芷先研究营养液和全息舱什么，简直让国内看笑话，国外网友发疯。
一场撕逼战再次开始，先是国外网友表示——
“啊啊啊！受不了，把二代引进来吧，吃什么，我都忍了，但一想到全息游戏，简直要疯了！”
“哦，请外交部给力一些，将二代引进吧！”
“冷静点，华国不会急着把华星网出口，华星网能用地方可不止这些，当然还包括军事，他们要领先我们就会留有时间。”
“啊啊，我不管！我就要星网！华国绿卡，为何这么难拿？！”
……
国内网友看着这些消息，本来都是同情一把并且庆幸自己是华国人之后，就没有其他什么情绪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M国网友又出来说话了——
“这是自私！”
“是没有和平意识，是对其他国家不尊重！”
“外交部，你们必须强硬起来。”
“对，这些年我们M国可没少向华国输送技术。”
“必须要求华国将最新技术与全世界分享！”
……
然后，国内网友炸了。
这些年，你们是有不少科技传到国内，但少要国内钱了吗？
每年光是各种各样费用，就不知道要了多少！
简直不要脸！
然后，华国网友就把M国网友骂成狗。
司机和勤务兵就是在笑这个。
白芷听完，手指敲了敲下巴，而后点点头：“嗯，我明白了。”
“嗯？”勤务兵微愣，问她：“您明白了什么？”
“对M国专利费，不能少要。”
勤务兵：“！！！”
他瞪着眼睛，看向白芷，试探着问：“要多少？”
“很多，让他们肉疼那么多。”白芷勾唇。
“他们会给吗？”
“可以不给，那就自己研究星网吧。”
勤务兵：“如果他们自己研究，要多久？”
白芷：“按照他们现在进度，再有六十年就可以自己制造了。”
勤务兵：“！！！”
他立刻咧开嘴，傻笑，随即意识到自己太傻了，忙收住，只是嘴角一直高高扬起。
六十年，看你们等不等！
-
华星网三代是在半年后推出。
这半年，外国简直要等疯了，尤其是娱乐引进华星网之后，每天都有无数外国人奔向国内，各种五花八门视频在外网上转发，刺激得他们简直要熬不下去了。
就连M国网友，后来都不太出来蹦跶了。
——因为他们也在等，不嘴硬了。
然而三代推出，专利费非常贵，尤其是对M国，相较于国内廉价，在国外要想使用星网，可是相当不小一笔费用，尤其是M国。
他们简直要疯了，闹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只能接受。
就算是国家不想接受，他们国家人也催着接受了。
没办法，谁让他们自己研究不出来呢？
其实如果没有华国那样低廉价格做对比，其实使用星网这个费用，他们完全能够承受，只可惜，有华国衬托，就让人非常痛苦了。
外行人看，除了国内外差价太大，有半年使用时间差之外，倒是没什么区别。
但只有科学家知道，这半年对华国科技和其他国家科技影响有多大！
现在是星网时代了，而华国走在了前面足足半年不说，华星网还是他们制造！
也因此，在这个星网时代，走在最前沿，是华国。
未来，他们或许还会走得更前，更难以超越。
尤其是，他们还有一个程白芷。
那个……自称是个厨师，但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个牛逼到让人又爱又恨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