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将房间都搜查了一遍,“中将,没有人不过浴室里的东西好像都是女孩子用的!”
梁隽邦眸底闪过一丝隐忍,慌乱的一挥手,“早早?”
是隽邦!
早早趴在地上,匆忙往外爬。因为太过着急,爬出来的时候脑袋一下子磕在了床板上,疼的她立即掉下了眼泪,“啊隽邦,隽邦,我在这里!”
忍着痛,早早抬起手,继续往外爬。
循声望过去,视线移动间,梁隽邦看到了床下那抹熟悉的身影,是早早!真的是早早!
她怎么会来了长穗?却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梁隽邦跨步过去,单膝跪在地上,伸出手轻而易举的将早早拉了出来。
早早看不太清,眼前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但隽邦身上的味道她却是再熟悉不过了,还有他这呼吸声,明明就是担心、焦躁,好像还在生气?
“隽邦!”
早早张开双臂,扑进梁隽邦怀里。
“你来了,你来接我了!我害怕还会有什么意外,怕又和你错过了!”
梁隽邦蹙眉,低头看着她,心绪很复杂。他曾经都死心了,否则也不会置之死地而后生!要知道,自从离开帝都的那一刻起,他为的就只是早早。
若是早早一旦放弃,他就好比风筝被剪短了线,找不到方向。
可是,就在他反了之后,早早却又回来了?
是他误会了什么吗?那么,他亲眼在凤城看见的一切,又怎么解释?
“隽邦?”早早见他不说话,不禁疑惑,“你怎么不说话?隽邦,你怎么了?”
梁隽邦皱皱眉,伸手将早早抱起来,“我没事,我们走。”
“噢,好,都听你的。”早早没察觉到梁隽邦的异常,只陷在重逢的喜悦里,圈住他的脖子、乖顺的靠在他胸膛上。
早早的额头磕破了一点,并不严重。
跟着梁隽邦回去,安顿好,梁隽邦也没有找军医,拿了医药箱亲自替她处理。
梁隽邦拿着棉签沾了消毒水,接触伤口前,提醒早早,“会有点疼”
“嗯。”早早咧嘴笑着,“我知道。”
梁隽邦微蹙眉,轻手轻脚的,但早早还是轻呼出声,“嘶”
“疼吗?”梁隽邦忙松手。
“不疼。”早早笑的更灿烂,“我喊一喊,你是不是心疼了?”
“”梁隽邦怔住,她这样一撒娇,他完全无法招架。
但此刻,他只是紧了紧喉咙,专心把伤口消毒、贴上创可贴,“好了今天先不要洗头,洗澡的时候也注意。”
“这个你不要跟我说啊!”早早嘻嘻笑着,随即扑到梁隽邦身上,“你帮我洗,你注意就行了。”
梁隽邦心痒难耐,但偏偏有根刺梗在喉头。
房门恰巧被敲响,“中将,外面有人求拜见。”
“知道了。”
梁隽邦仿佛松了口气,收了药箱站起来,回头看看早早,“我有事要忙,你好好休息。”
听他这样说,早早不由面露忧色,伸手拉住他,“隽邦,你真的反了吗?那现在,情况是不是很糟糕?以后我们要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一直留在长穗了?”
梁隽邦拧眉,暗道,他恐怕就是如此了,但早早呢?未必吧!
“外面等急了,我先出去。”
“噢,那你快去吧!”
他没有和早早多说,拉开门走了出去,心情异常的沉重。说实话,他心里有芥蒂他在意早早和龙腾之间的一切!他明明已经被判了死心,全世界都抛弃他了!
“中将?”
手下在一旁小声提醒着他。
梁隽邦回过神来,举步往前走。想了想回头吩咐手下,“照顾好她,让人24小时看着。”
“是,中将放心。”
房间里,早早一个人待着,静静的等着梁隽邦回来。岂料,他去了很久也没有回来的迹象。一个人等着实在难熬,早早摸索着走到门口,立即被人拦住了。
“宣四小姐,您不能出去。”
“呃?”早早一愣,“我是想问问,隽邦,你们中将什么时候忙完?”
守卫的士兵口气冷冰冰的,“中将的行踪我们怎么会知道?自然,也不是您该过问的。”
“什么?”早早有点懵,她倒不是大小姐心里作祟,只是这些人都是隽邦的人,那她是隽邦的妻子,按理来说他们不是应该对她客客气气的吗?可是现在,怎么这种态度?
良好的教养让早早很好的克制了,依旧微笑着,“那我能问问现在什么时间了吗?”
“快七点了,宣四小姐,您回客房吧!一会儿会有人给您送餐。”
早早怔怔的点点头,转身之际才注意到刚才士兵的用词,客房?她现在在的地方,竟然是客房吗?这是什么意思?是她理解的意思吗?
“呃”早早刚一张嘴,就立即被士兵阻止了,“宣四小姐,请进去吧!”
无法,早早只好转身回去。
越想越觉得奇怪,越想越可疑。
她是因为重逢高兴过了头,回头想想,从他们重逢起隽邦的态度就很奇怪。他好像并不激动、也不高兴!以前那个把自己视为掌中宝、心头肉的隽邦,见到自己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咚咚,房门被敲响,送餐的来了。
“宣四小姐,请用餐。”下人将餐点一一摆好。
早早终是忍不住,抬头问到,“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下人一愣,直言道,“这是长穗一座老的府邸,原来是一位当地士绅的。说是中将的居住条件太差,特意挪了出来,供中将住的。”
早早秀眉不由皱起,“那主卧在哪里?”
“主卧。”下人不解,“那是中将的房间,在”
“不用说了。”早早烦躁的打断下人,不想再听下去,她只要知道这里不是主卧,是货真价实的客房这一点就足够了!
“那宣四小姐您请慢用。”
下人一出去,早早就忍不住站了起来。太过激动,手搭在桌面上,指节用力的扣着,看着像是站不稳。
“呵!”早早冷笑,“客房?我居然被安排在了客房?这算什么?”
拳头握的紧紧的,一时间气愤难平。
“梁隽邦,你回来试试!看我怎么教训你!”
实在太生气,面对着一桌子饭菜,早早是一口也吃不下,尽管这一路上赶来,她已经很多天没有用过可口的饭菜。
头有些疼,早早摸出药瓶,用手仔细数着,把药给吃了。然后便一直坐着等梁隽邦回来,她今天要是不找梁隽邦说清楚,非憋坏了不可!
夜很深了,早早焦急的挨着时间,可梁隽邦还没有回来。
靠在沙上时,听到门口有动静,早早还以为是梁隽邦来了,忙站起来走过去。
可是拉门一看,却是门口的士兵换岗。
“宣四小姐,您还没休息?”这新换岗的士兵要比原先的温和很多。
早早扯了扯嘴角,“梁中将还没有回来吗?”
“您是在等中将啊!”士兵摇摇头,劝到,“您别等了,中将这一阵可忙长穗这么乱,这段时间能这么消停,可不都靠他了?他今晚可不一定回得来。”
那些大事,早早真是不懂。
不过想起小璃的话,说是长穗因为隽邦改变了很多。这么一来,早早气倒是消了一些。她是他的爱人,总不能一点也不体谅他。
“谢谢。”早早皱着眉,转身关上门。
门还没合严实,便听到外面士兵小声的议论。
“呵呵,这宣四小姐果然是倾国倾城啊,难怪让中将和龙二爷开火。”
“嘘,小点声。”
“没事,进去了”
“哎,今晚中将真不回来啊!不知道今晚又被谁缠住了,哈哈”
“甭管谁,那都和我们没关系,现在长穗哪个女的不上赶着中将”
闻言,早早心头猛地一跳,士兵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梁隽邦到现在没有回来,是因为被谁缠住了?而且,听他们这话的意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来的那天,门口守卫士兵说的话又在她脑海里响起。
我们中将的老婆可多了,天天都有人来说是他老婆,个个都通报,我们还要不要活了?
来的女人都这么说。
“”
早早身子一摇晃,慌忙扶着床沿坐下,脑仁抽痛起来。她和隽邦分开有段时间了,但凡男人都是离不开女人的!而隽邦的本事,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
不过,再次之前,早早从来没有想过,她不在隽邦身边他会怎么样。
也许是一直以来,都是隽邦围绕着她转,让她下意识里认为,隽邦是非她不可的。可是事实上,梁隽邦在别人的眼里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外面的诱惑那么多,再加上她的离开!
“啊”
早早捂着脑袋,根本不敢再往下想。
“不,隽邦不会隽邦一直是我的。”
早早摇着头,一遍一遍告诫自己。但即使这样,也不能让担心少一点点。于是,一直干坐着,门外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紧张,每一次她都以为是梁隽邦回来了。
然而,每一次,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