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隽邦身上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近两天要出门还是有些困难。
他家里没有请佣人,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伤口有些炎,吃了药,梁隽邦觉得迷迷糊糊的,但胃里饿的实在难受,便穿上了衣服,准备去小区的餐厅随便吃点什么。
院门才一拉开,便看到阶梯上一抹俏丽的身影。
早早听到身后有动静,急忙转过身来,手里还抱着保温饭盒,咧嘴笑着,天真的单纯的样子就好像什么也没生过一样。“隽邦,你出来了!”
“”梁隽邦拧眉,僵在门口、进退不得。
“对了。”早早若无其事的举起手里的保温饭盒,笑着说,“我想你大概没吃饭,我们家的厨师做的手艺不错,不过我不敢保证你一定喜欢,你尝尝看啊!”
梁隽邦蹙眉盯着她,心绪复杂难平。
“啊,还有啊!”早早伸手拍了拍身后的背包,“我带了药膏来,宋伯伯说治外伤最好的。宋伯伯你不认识,他是国医!医术很高明的”
见梁隽邦沉着脸一动不动,早早趁机往里走。
手上一紧,脚步顿住了,是梁隽邦拉住了她。早早一僵,强自扯出的笑容有些撑不住了。
梁隽邦面上无波,没有看早早,“你做这些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们结束了,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你知不知道?男人最讨厌什么样的男人?”
他斜睨向早早,薄唇分外薄情,缓慢而清晰的说到,“就是像你这样,纠缠不休、没完没了的女人!”
“”早早脸色骤然苍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梁隽邦竟然这样说她!
看到她这样,梁隽邦心如刀绞,却无法怜惜她,“韩希瑶,你也不小了,男女之间就是这样,合则来不合则散你这样就太没意思了!我不要你了!难道要我说的这么清楚,你才会明白?”
“你”早早眼眶一酸,眼泪噙在眼眶里,“你,不喜欢我了?”
“是!”梁隽邦面露狠色,咬紧牙关,狠绝的话脱口而出,“喜欢或者不喜欢,都是靠感觉的!我对你没感觉了”
“不会的!”早早摇着头,拦住梁隽邦,满脸的不相信,“怎么可能?明明你回家之前,我们都还是好好的你不会无缘无故不喜欢我了!”
“呼!”梁隽邦长舒一口气,“韩希瑶,我们不合适,还是选择对彼此都平坦一点的路,这样对我们都好,行吗?如果你想我陪你玩,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轻佻的挑起她的下颌。
早早打了个冷颤,推开梁隽邦,摇着头直哭,“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以后不会来骚扰你了!”她扬起手里的袋子,将保温饭盒扔在了地上,把背包里的药膏也扔了出去。
“我以后也不想再见到你!”
一转身,早早跑出了院子。
梁隽邦脚下虚浮,堪堪扶住墙壁。地上,是早早摔掉的保温饭盒和药膏。梁隽邦慢慢俯下身子,把东西都捡起来,转身往回走。这些都是早早为他准备的,他怎么舍得丢掉?
长夏里,早早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哭的昏天黑地。
“别哭了,早早乖。”
韩希朗扯着纸巾递到早早手上,象征性的安慰着妹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算那个梁隽邦识相,主动提出了分手。前两天母亲已经打电话过来问起了早早的事,被他好容易给搪塞过去了。
现在他们一分手,他自然放下心中大石。
“我要哭,我就要哭,这么难过,你还不让我哭吗?”早早哭的眼睛都肿了。
“啧!梁隽邦有什么好?分了就分了,他连我妹妹都甩,可见一点眼光也没有”韩希朗兀自说的痛快,却没现早早对他撅起嘴、瞪着他。
“呃”韩希朗心虚的闭上了嘴,“大哥随口说说。”
早早突然蹦了起来,把韩希朗往外推,“你走啊!大哥你一直都不喜欢隽邦,我不要你安慰,你走啊!”
韩希朗被拒之门外,却是勾了勾唇,“嘁小丫头,哭了两天也就没事了。”他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算是了结了,但他却低估了早早对梁隽邦的喜爱程度。
就连梁隽邦也没有想到,第二天,早早又来了。
门铃响起,梁隽邦看着显示屏里的早早,很是惊讶。昨天,他都那么说她了,她今天居然还来了?傻丫头,怎么会这么傻?他抬起手,想要开门。
但手指却迟迟摁不下早早那么单纯,梁隽邦担心自己的定力不够。
狠狠心,还是不打算开门。口袋里,手机响了一声。掏出来一看,是早早来的消息。
“隽邦,我知道你昨天的话不是真的,我在外面,等到你开门为止。”
收起手机,梁隽邦焦躁的抽出烟来点燃,现在这种情况,他还能做点什么才能让早早死心?猛的吸了一口烟,梁隽邦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对马上找一个过来。地址我给你好。”
挂断电话,梁隽邦猛吸着烟,眉宇间愁云惨淡,口中喃喃,“对不起,早早我配不上你,恨我吧!”
早早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等了有半个小时,梁隽邦始终没有给她开门。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往这边靠近,最终停了下来。早早疑惑的抬头看向来人。
来人是个打扮时髦的女孩子,长相中上等,但因为化的妆太浓了,早早对她的印象并不怎么太好。
女孩瞥了早早一眼,走上前去摁门铃。早早讶然,她是来找隽邦的?难道是隽邦的朋友?早早不由站了起来,梁隽邦竟然应了门。
“是谁?”
“梁先生,是您点的我啊!给我开开门吧!”
咔哒一声,院门开了,女孩一撩长施施然走了进去。早早看的呆住了,同时也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趁着门还没关上,急忙跟着走了进去。
铁门口,梁隽邦靠在门框上,女孩笑着迎了上去,还没说话,便靠在了他身上,“梁先生,您还出来接我?真是太客气了,我们进去吧!”
梁隽邦勾唇笑着,伸手捏捏她的脸,“来的很快,路上辛苦吗?一会儿好好疼你”
“讨厌,你坏死了!”
他们俩这打情骂俏的样子,早早全部看在眼里,她要是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她就白长到现在这么大了!这个女孩,一看就是从事某种职业的,没想到梁隽邦竟然还会做出这种事来!
梁隽邦瞥了早早一眼,笑容收住了,“你怎么又来了?”
“梁隽邦。”早早握紧掌心,走向他,抬头直视着他,“我问你,你打算要和她做什么?”
“嘁!”梁隽邦勾唇讥诮的一笑,“你说呢?男人和女人之间要干什么、能干什么?难道,你以为我花钱请她来陪我喝茶聊天吗?你还真是天真”
啪!
他话没说完,早早就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她没有哭,只是红了眼眶,拼命克制着。
“梁隽邦,我没有想到你是这么无耻的人!你这不只是侮辱我,也是在作践你自己!”早早皱眉摇着头,“我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你故意气我的,但是我告诉你,这种事我接受不了,你的目的达到了!我走!”
说完,转身就走。
因为太过激动,早早转身时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早早!”
梁隽邦本能的跨出两步,伸手想要拉她起来,可是却被早早躲开了。早早愤恨的盯着他,咬牙拒绝到,“别碰我!别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
“嘶”早早挣扎着站起来,左手胳膊处擦伤了好大一块皮,渗出血丝来。
“梁隽邦,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我也没有觉得我的家世有什么值得炫耀我已经做好了要和家里人抗争的准备,可是你,还没有开始就已经退缩了!你对不起我,我瞧不起你!”
早早嘶吼着、控诉着,伤心欲绝。
“小时候,那个有勇气背我逃出去的小哥哥,他到哪儿去了?”
“早早”面对这种指责,梁隽邦面色凝重,他不是为自己难过,而是为早早。
早早最后看了他一眼,跑出了院子。
“梁先生。”
身后,刚才那个女孩欺身靠在梁隽邦身上,水蛇一样的身子缠住他。梁隽邦拧眉厌恶的瞥向她,冷冷说出两个字,“滚开!”
“别这么凶嘛!”女孩缠住梁隽邦不放,笑呵呵的撩拨着他,“你放心,我比那个黄毛丫头可有经验多了,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闻着她身上浓重的脂粉味,梁隽邦头都疼,伸手将她拉开,胳膊一甩便将她扔开了,“滚,我让你滚!现在就滚!”
“”女孩深感莫名其妙,“有病啊你!耍我呢?把人叫来,又叫我滚?”
梁隽邦懒得跟她废话,掏出钱包,抽出一沓钱扔给她,“可以滚了吗?”说完,将人推出了门外,戏已经演完了,早早已经被他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