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太好看了！人一看到你就会觉得好奇，会搭讪，甚至还会调查呢！”
凤华委屈的眼神下，楚欢连忙强调，“但你连身份证都没有。总之，除非你把脸变成随处可见的样子，否则我们得先设法解决你身份证的问题……”
楚欢的声音莫名的越来越小，“既然你的衣服可以变，那脸的话……”
凤华默默的从楚欢的眼前消失了，再次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
楚欢：……
其实冷静下来，楚欢就想起，她真正觉得凤华不适合现在自主行动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凤华对这个世界还不够了解啊！
不是因为身份证……
但凤华的反应也莫名可爱。
“知道我为什么记得钟启航吗？”楚欢一边走，一边给凤华唠叨。
凤华手环时不时的转上一圈，给她回应。
“我高中读的群玉高中，是星城出名的贵族学校。比另一所贵族学校好点，校风还算严谨，也看中升学率。我就因为这个进去的：免学费，有奖学金。不过每年还是难免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总有人自愿或者‘被自愿’的休学、转学、退学。又或者，出国。”
“高一下学期的时候，钟启航的妈妈来学校闹了一场，说章楠，一个学习挺好的女孩子勾引钟启航。后来章楠就退学了，据说还打胎了。”
“在之前，章楠也也确实是在学校里和钟启航谈恋爱。他们就都说是章楠攀附钟启航，想要嫁入豪门怀孕逼宫。但学校里也没人见章楠倒追钟启航啊！无非是因为，章楠家境普通，钟启航家里有钱。”
“我其实也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但是……”
她听力敏锐。
有一次，在教学楼的拐角处，听见钟启航这么和他朋友说章楠，特别无所谓的语气——
“反正都睡过了。而且她也太黏人了。”
凭这一句话，楚欢就相信，至少不全是章楠的错。
“高一上学期的时候，两次大考，我一次第一一次第二，章楠也一次前十一次前五。我们都参加了竞赛班。虽然交集不多，但我本来也不觉得章楠是个攀附富贵的人。就算要变，也变得太快了。现在看来，果然……”
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
楚欢本来以为，这件事她已经忘了。
但这会儿回想起来，竟然十分鲜明。、
楚欢在下午的时候，还是继续出门找了地方，抓紧时间争分夺秒的修炼。
无奈的是，现实中修炼确实是差点。
和灵气隔了一个世界的情况下，非常耗精力。楚欢估算了一下，一天极限的修炼时间就是2到3小时之间。久了可能精神受损。
虽然随着修炼，精力会增长，但修炼需要的灵气也会增加。所以修炼时间很难说能不能延长。
但她仔细考虑了下，又觉得这大概不是坏事。
倘若她梦中所去的世界就是梦界，既然连拉一点灵气过来都那么费力，那距离“梦界降临”肯定也还有时间。
修炼过后，楚欢在下午四点钟回到家里，洗了个澡，换上了准备好的衣服和礼物，重新带上手环。
又告诉凤华，“虽然我们是去‘干坏事’的，但不能让别人发现。嗯……这是同班同学连羽曦的生日宴会邀请函。成年礼，在寰宇大酒店的顶楼宴会厅。听说连家是星城最顶级的家族，如果只是请同学亲戚几十上百人的话，他们家的别墅就绰绰有余了。所以场面肯定很大，富豪权贵一大堆。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可不想浪迹天涯躲避追捕。也不想连累父母。我妈是内退，我爸还在事业单位上班呢。房贷也还在还，一个月好几千。我们这种一般人家，禁不起什么风浪的。”
在梦境能干涉现实之前，楚欢对富豪权贵就没什么憧憬。
但也正因如此，她了解得就少。
偶尔在校园内听到的影影绰绰的传闻，几分真几分假也说不清。
宁可更谨慎一些。
凤华给出安慰的反馈。
同时表示，既然如此，他愿意接手那个装着不明液体的瓶子——因为吞过一个小型的空间手环，凤华剑自带一个小空间。
大小远远比不上楚欢在破城里找到的空间手镯，但好歹也有几立方米大小。
楚欢惊喜的同时，也有些迷茫：为什么凤华会觉得她需要安慰？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教自己的剑灵，该怎么办？
楚欢打车到寰宇大酒店的时间是五点出头。
请柬上标明的开宴时间是六点半，楚欢没有立刻上宴会厅，而是先在大厅走了一圈，找到了楼层指示牌。
有点儿惊讶的发现，顶层只有“宴会厅”的标志。
楚欢尝试做一个计划……然而并没有什么头绪。毕竟她是第一次计划“做坏事”。早上那是情势所逼。
就是早上的事，楚欢这会儿想想，都觉得，当时要是让那几个混混跑走了呢？
他们也不会知道事情和她有关啊！就是宣扬说他们看到了怪兽，也多半会被认为他们是神经病吧？
顶多就是没法从他们口中得到情报。
所以，她的反应可能有点多余。
楚欢想：要是今晚没找到机会，那就弄清楚钟家在哪里。或者去加群打听？
正想着，一个十分惊诧的声音响起，“欢欢？”
楚欢转头招呼初中开始的同班同学，难得能称为朋友的人，“王嫣。我来参加连羽曦的生日宴有什么奇怪的吗？”
王嫣脸色微变，“……我是惊讶你这一身好吧！老天，你这一身加起来有一千块钱吗？你手上的手环看起来倒像是定制，但要不是找的名家，你还不如买一些大牌的基础款呢！”
考虑到到底是生日宴会，楚欢的及背长发扎了一根高马尾，穿了一条浅绿色的无袖及膝连衣裙，踩着一双低跟的粗跟凉鞋，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株刚破土的清新嫩芽。
她出门前照过镜子，自觉很好。
价格是唯一的问题。
“加起来六百多。”楚欢坦然道，“我难道要为这场宴会去买件几千上万的衣服吗？首饰再配合适的，一套下来保不定得上万？要真那样，我就不如不来。”
——如果没有早上那桩事，楚欢还真没下定决心要来。
“但是礼服可以租啊！至少头发要做妆要上吧！？”看起来确实是比高中时候要闪亮许多的王嫣简直是气急败坏。
楚欢本来还没觉得，这会儿却发现，对比现在，她之前的那几句简直像是在敷衍了事。
从心虚到理直气壮的感觉。
楚欢也没计较，干脆的说，“我没打算出那份钱。”
王嫣：……
楚欢说出了一直没说但想说很久的话，“哪怕我花上十几万来置办一身行头，他们也只会觉得我是打肿脸充胖子。群玉里面又不是没有拆迁户，但那几个，好像也进不了他们的圈子吧？背后没有企业支撑，光有钱都没用。何况我们连钱都没有。何必呢。”
王嫣低着头，没有立刻回答。
楚欢看出她依然不服气，也没法再说了。
她当然知道王嫣那一点点的不服气是什么，毕竟她长得也挺漂亮。
“走吧，来都来了。”楚欢主动走向了宴会厅的专用电梯。
那边设了一个迎宾处，之前楚欢就看见，有西装革履的宾客带着女伴被恭恭敬敬的迎了进去，迎宾似乎认得，根本就没有检查他们的邀请函。
但等楚欢和王嫣走近的时候，两个迎宾却只是挂着礼貌的笑容，并没有让她们直接进去的意思。
王嫣更是惊呆了。
电梯口摆着一个硕大的红牌。
上面写着：连羽曦小姐成年舞会暨陆羽曦小姐、陆珩先生订婚典礼。
啊这……
饶是想要改变王嫣想法的楚欢，也没想到打击来得这么快。
陆珩，三年来的群玉高中“校草”、“艺术男神”，五官精致秀丽的美少年。据说“和任何顶流相比都不逊色”，明恋暗恋者众多。
王嫣也是其中之一。
而对现在的楚欢来说，陆珩的标签则是：钟启航的同班好友。
之前他听见钟启航说的那一句，就是和陆珩说的。
“要走吗？”楚欢问。
王嫣捏着包包和拉着楚欢手臂的两只手都开始用力。
片刻后才说，“我们是来参加生日宴的呀。”
说着，从包包中拿出了精致的请帖，递给了守在宴会大厅专属电梯前的侍者。
侍者检查后示意她们通过。并且帮他们按下了电梯，躬身请人进入。
电梯里，王嫣稍稍松了力气，转移话题一般，“真不愧是寰宇，连服务人员都那么绅士。”
楚欢点头配合，“所以‘绅士’确实是一种比较容易学的表面功夫。”
王嫣一呆，“啊？”
楚欢这会儿正有些愤世嫉俗，顺口说，“就像越是伪君子，越是要表现得风度翩翩。骨子越是凶狠的强盗，当然也就越是要包装得绅士……啊，我不是说那个迎宾是强盗。”
楚欢误解了王嫣的眼神，连忙更正，“他只是笑得比较假，就和岛国的鞠躬道歉一样没什么诚意。”
王嫣的表情一言难尽，“你这半个月都看了些什么啊？”
她脸上写着：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的！
楚欢数了数，“电影、纪录片、新闻？其实也没那么多时间看。高考完了，一堆人来家里。”
王嫣：……
说着话，电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