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嫦仪和东皇太一,其他人那边最开始的时候,好运气的还是占据了绝大多数。
当然,这个等出了较为空旷之地后,就停止了这个好运,更别提朝着玄关这边而来,就恨不得没走一会儿就要被迫停下来,即便清理对于他们而言并不算困难,但是仍旧极大的延缓了到玄关的速度,至于境界未至准圣之人,那就是另外的情况了。
等到帝俊等人汇聚玄关,最快的,那也是几个月后的事了。
当然,这个就是后话了。
……
魔界之中,死伤乃是常事,更别提这玄关之内,来来往往,时不时的换一张面孔,或是直接身死道算的是最普通的事情,更别提想要上去,本就是一件难事。
死在玄关守将手里的,也是最长剑的一种死法。
对于其他魔族千难万难的事情,对于东皇太一和嫦仪而言,倒是算不得什么难事。
守将虽然对于此层之人,算得强者,但是对于他们而言,也不过顺手的事情。
至于解决完那守将后,身后的那群人要如何,那就与他们无关了。
越往里走,越是无人。
脚步声清晰至极。
不同于刚刚的‘热闹’,现在就显得有些孤寂了。
也就在此刻,地上出现一道纹路,前后分割开来,若是仔细看,就能够发现那是一个圆台,隐约凸显出来,青黑的石砖上,仿佛都散发着,血煞之气。
不过也不得不说,走到这边后,顿时感觉到原本身上的压制好像减轻了一点,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是这也的确证明了他们的想法是对的。
“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死了多少人,才弄成的这样。”东皇太一有些感慨道,说着,东皇太一上前两步,便是看到了在圆台对面有一副石刻,上面雕着不知道什么东西,隐约间好像和石台很是相似,也同石台大不相同。
比之前所过的所有地方,血煞之气都更为浓郁,若是再多认真去看,在那一瞬间都有一种,并非是青黑色,而是血红,只是深得要命,融入其中。
即便是意志坚定,嫦仪也不由得晃了下神,隐约之间好像看到无数的族群,长相各不相同,双眼赤红的正冲杀在一起,好像是三族,也好像是巫妖,也好像是人族,无数的尸体、断肢堆在地上,任人践踏,无人在乎,而活着的那些人,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各式各样的法宝,鲜血源源不断从伤口而出,把已经黑红的衣衫继续渗透,血肉随时化为齑粉,血雾覆盖,更是山摇地动,巨石卷着粗壮的树干、碎石等各种杂物,搅合在一起。
被卷入其中的族群,血肉模糊,看不清脸。
耳旁好像带着冲杀喊叫,不知道是疼痛,还是嗡鸣,不知道是来源于那所见的画面,还是来源于她的耳旁。
那低沉的嗡鸣不知道从哪里来,长之又长,并不震耳欲聋,但是难以忽视,自身喘息的声音,好像是在应和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沉下去,又稍稍回归而来的嗡鸣。
一声又一声。
那冲杀喊叫好像都已经逐渐听不见了,被覆盖,被忽视。
不知道为什么,心好像被人抓着提了起来。
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只能够看到这些东西。
身处其外,又身处其中。
那低沉的嗡鸣,仍旧在耳边回荡。
好像是提醒,也好像是让她更沉浸其中。
天上灰暗至极,好像任何的东西,都透不过来光亮。
因为血雾和地上残肢的缘故,显得天上都有些发红。
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有些发红。
红的触目惊心。
就在那最中心的位置,有好多个人位于其中,身影模糊至极,但是她能够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似的,只是真说是具体在何处也有些说不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嫦仪极想要看清那最中心的位置,拼了命地想要去看清。
只是就算是越走越近,好像也看不清,好像她所做的都是无用功。
嫦仪试图再靠近些,那些人好像也越走越远,甚至于地上的残肢皆是。
想要看清的东西,好像比之刚刚更加模糊,更加的难以触及。
奈何仿佛是提醒她,原本的喊叫冲杀,彻底隐没于那低沉的嗡鸣之内。
嫦仪试图伸手抓住,当即扑了个空。
低下头来,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好像也沾上了血,染得通红,流动的血液,滴滴答答,从指尖低落而下,原本月白色的裙子上,一大片一大片的血红,脸颊上好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碰到了血,只是这些这不是她的,好像是从别人身上滴下来的,最终落到了她的身上。
怎么来的?
什么时候来的?
为什么会在她身上?
为什么?
嫦仪看着手指,看着指尖,眼眸通红。
就在此刻,身后传来了声音,细微至极,但是也清楚至极,心神一阵,她猛地抬起头来,当即就要出手,朝着敌人所在的方向打过去。
只是在即将出手的那一瞬间,被猛地握住手腕。
也就在这一刻,嫦仪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那双瞳孔中,好像泛着金色的光,游龙点墨,阴郁的乌云中一道无可阻挡、毫不迟疑的光冲破了枷锁一跃而下。耳边的嗡鸣,也在刹那之间消散的干干净净,血色褪去,刹那之间把嫦仪从那个画面中拉了出来。
“嫦仪?!”
东皇太一拉住嫦仪唤道。
目之所及,一眼就看到了嫦仪那通红如同浸血一般的眼眸。
四目相对,安静至极。
嫦仪也当即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不妥,连忙把原本呼之欲出的力量止住。
如果说刚刚东皇太一只是看到嫦仪不作声,朝着壁画那边走去,有些怪怪的,那如今就彻底坐实了嫦仪绝对出了问题,看向嫦仪的目光,顿时有些急迫,“嫦仪刚刚你怎么了?”
嫦仪回过神来,不同于刚刚还站在一旁,如今却是已经站在了壁画之前,壁画看起来仍旧诡异,但是没有任何影响了。嫦仪收敛了一下有些怪异的心神,重新看向东皇太一,“你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你看到了什么?”
“无数的生灵,打得血肉模糊,一地的残骸,以及一些我看不清的东西。”嫦仪道,“好像是一步步引导我,最开始的时候我还很清楚这就是个幻境,后来就越来越感觉被带着往里面去。”
“而那些我看不清的东西,好像很重要。”说着,嫦仪当即询问道,“我刚刚应该没有做其他什么事情吧?”
“没,就走了几步而已,我看到你有些怪怪的,就赶紧跟上来了。”东皇太一当即道,“这里看着有些诡异,我们要不休息一下,等等再上去?”
“不用,我没事。”
对此,东皇太一就冲着嫦仪那有些发白的面色,着实不太相信。
嫦仪见此也不再推诿,索性在原地稍稍歇息了一会儿。
东皇太一在一旁护法,嫦仪专心的用神识观察了一遍自身,确定无事后,才睁开眼睛。
待到结束之时,目光看向那石雕壁画。
如果不是刚刚她亲身经历,怕是她也不会相信这东西竟是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至于那副画面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是她很清楚,刚刚的一切幻觉,都不是小事,只不过遇见事情她不可能只这么等下去,总归还是要继续向前的。
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剩下的也只有顺其自然了。
那种心悸的感觉,已经随着从那个幻境中摆脱后,已经烟消云散。
但是若说什么转头就忘记,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那个画面好像是刻在脑海之中,不由得让嫦仪有些失神,
东皇太一倒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关于嫦仪所见的那些东西,他到底是并未亲身清理过,即便是有嫦仪的描述,也是有些不能够把一切都复刻下来,但是他很清楚嫦仪当时的状态,沉浸之中,甚至于忘记了是幻境,一双眼睛也像是浸了血,“要不我把这壁画毁了吧,如此以绝后患。”
闻言,嫦仪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提议,“这东西和这圆台不知道是不是一体,若是一体,毁掉得不偿失。”
东皇太一闻言,叹了口气,他倒也明白嫦仪说的对,致死基于之前的事情,东皇太一想了想道,“那就这样也可以,不过我带着你走吧,或者你牵着我也行,我们现在神识也被压制,此地异样太多,若是如此的话,或许对于你我都好。”
说到这里,东皇太一意识到这话说的有些太简单了,也有些让人误会,故而当即试图再解释一下道,“嫦仪,我真不是借着这个东西要求你,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好,真的!”
闻言,反倒是嫦仪微微一愣,其实如果东皇太一不说,她都没想到这一茬,不过这话经过东皇太一的一番话,越抹越黑了。
而东皇太一自然也意识到了,当即感觉有了一种挫败感,不过即便如此,还试图的解释一番。
如果说原本是白的,那如今成了一副纯黑的样子。
多年相处嫦仪当然明白东皇太一的意思,如今看着东皇太一这个样子,不由得感觉有些好笑,原本的那种有些压抑的状态,一扫而空,嫦仪勾了勾嘴角,心念一动,掌心就出现一条绳索,不过眨眼之间化作一根细绳,落在她和东皇太一的手腕之上。
东皇太一微微一怔,鉴于这东西是嫦仪弄出来的,东皇太一当即任由这绳子落在他的手腕之上,目之所及,绳子系在了一起,随即消失不见,不过能够隐约感觉到那东西的存在,以及嫦仪的位置,也就在力道的驱使之下,手背相贴,十指相触,不带着任何的扭捏。
两人踏上石台,眼前黑暗了那么一瞬间,他们就已经换了个地方。
脚下同样是圆台,只不过周围不是什么玄关。
一口大锅,就架在不远处。
“呵,终于又有食物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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