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眠眼睫颤抖,缓缓闭上眼,“不用,我没生气。”
如果只是为了义务而哄她,完全没这必要。
她不需要这份施舍,也不需要这份怜悯。
他的气息,轻缓的喷洒在她颈窝里,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掉,凌遇深微微抬起头,“你生气了?”
又生气了?
“没有。”陆眠索性往外挪了挪,彻底脱离开他的怀抱。
她主动拉开的距离,像是一道鸿沟一般,难以逾越,生生的将他推开,不许再靠近分毫。
“陆眠。”凌遇深的嗓音,在她背后响起,“非要把关系闹得这么僵么?”
非要?
说得好像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陆眠想笑,却笑不出来,她如何能笑得出来呢,这段婚姻,是她求来的。
如今,过成这幅模样,她充其量不过是自食苦果。
有什么资格哭,有什么资格笑?
“不是累了么?你睡吧。”
陆眠掀开被子下床,她直接往外面走,把门带上。
凌遇深坐起身,看着那扇紧闭着的门,目光幽暗如波涛汹涌的深海。
……
第二天,上午。
陆眠再次来到了医院。
温柔已经醒了过来,只是精神状态有些糟糕,医生说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仍会有过激行为的可能性。
看护一直守着她,陆眠看到,床头柜上还摆放着包子和粥,看样子没动过多少。
“陆小姐。”看护起身,向她问好。
陆眠摆摆手,“你先出去吧,我跟她聊聊。”
“好的。”
看护离开病房,把门关上。
直至此刻,陆眠才认真的打量温柔,失血过多的缘故,她的脸色极其苍白,躺在床上,发丝铺散在枕头上,衬得那张巴掌大的脸,愈发的小了。
五官小巧而精致,一双眼睛尤为突出,漂亮得仿佛会说话。
只是此刻,黯淡无光,空洞得像是一潭死水。
“感觉好些了么?”陆眠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温柔这才转动僵硬的脖子,眨了眨眼,看向她,“你是……?”
“陆眠。”
温柔迷茫了几秒,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她挣扎着要起身,“原来是陆总,我……”
“躺下。”陆眠把她按了回去,“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重新躺下后的温柔,看着她,眼眶就红了,“您怎么会来医院?”
“昨天是徐泾拜托我去找你的。”说到这,她笑了笑,“庆幸我去得及时。”
否则,她的命已经没了。
“他……”温柔咬着唇瓣,泪水汹涌而下,情绪也逐渐绷不住,她几番克制,最终还是被情绪左右。
崩溃的痛苦出声。
陆眠安静的等她哭完,才缓声道,“你的那份声明,我看了。同为女人,我很佩服你,也更能体会你的难处,理解你的心痛。”
温柔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哭得嗓音嘶哑,“只要不影响徐泾的前途,我做什么都可以。”
傻子。
陆眠在心里淡淡的道。
为了成全别人,不惜委屈自己,所有的苦和泪,都往肚子里咽。
值得么?
“陆总,您放心,我不会给徐泾惹麻烦的。”
慕先生的小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