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又多了一盆冰鉴,孟若虞半阖着眼,困意十足。
青茶打了帘子走进来,轻声道:“姑娘,表公子来了。”
“嗯。”孟若虞又换了一个睡姿,青丝全部都洒落在了软枕上。
容珩随后便走了进来,他进来的第一眼,就下意识的看向了桌案那边,不过今天并没有平铺着画纸。
余光所及之处,都挂满着他作的画。他愣了愣,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为孟若虞作了那么多的画,每幅画的神态和表情都不一样,唯一不变的是她那宛如出水芙蓉般的容貌,让人见之难忘。
“谢砚之。”孟若虞缓缓开口,她慵懒地靠在软垫上,“过来。”
她指着自己旁边的那个绣墩,“给我念话本子。”
容珩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贵妃榻旁边的圆桌上放着一本话本子。
“所以二姑娘那么早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念话本子?”
“对,闲来无事,所以想听你给我念念。”孟若虞勾唇浅笑,“这念话本子可比作画简单多了。”
容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坐到了凳子上,拿起那话本子随意看翻看了起来。
他发现这本话本子跟之前的不一样,不过故事情节依旧匪夷所思,俗套至极。
但为了完成任务,他稳了稳心神就开始念。
等念完一章后,孟若虞拿起桌子上的山楂茶喝了一口,她眼皮一抬,突然问道:“砚之表哥可有想过要找一位什么样的妻子?”
容珩一怔,没想到孟若虞会这么问,他回想了一下,之前他们也讨论过类似的事情。
“未曾想过。”容珩如实回答。
在大业还没有完成的之前,婚姻大事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到觉得像砚之表哥这样的,将来的妻子一定知书达理,端庄优雅。”孟若虞含笑道,她把茶盏放回桌子上,“表哥以为呢?”
容珩眉心一跳,难道这孟二是要跟他告白?
虽然以前孟二都在跟他搞暧昧,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但从来没有直白的表白过。
“不知道二姑娘这是何意?”容珩不动声色问道。
“你知道吗?之前我母亲过来与我说,以你的身份,虽然落魄了些,但品行还是好的,就算找不到高门贵女,也能娶一个一般世家的千金。所以啊,母亲托我帮你多留意一下身边的世家女呢。”孟若虞盯着他那张俊颜,感叹道,“其实我在想,就凭表哥这般容貌,就算不高娶,估计也会有高门贵女追着赶着要下嫁与你。”
容珩惊讶,没想到侯夫人竟然还操心起了他的终生大事来了。
“我只想一心考取功名,等将来功成名就再考虑终生大事也不急。”
“哦?表哥真这么想?”孟若虞朱唇轻启,“可这样会不会太无趣了呢!”
容珩老觉得她话里有话,可是她不明说,他也不好去开口问。
“不会。”
“但是母亲交代的事情我也不好敷衍拒绝。 ”孟若虞又道,“所以砚之表哥心仪什么样的女子,我好帮你留意留意。”
容珩又皱起了眉头,这是想逼他说他心仪的人选是她?
“多谢侯夫人和二姑娘的好意,砚之对娶亲一事暂时还没有想法,一切随缘。”容珩冷硬拒绝。
孟若虞随意往后面一靠,眼眸半阖,也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的纠结,“我母亲也是关心你,你可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啊,表哥继续念吧。”
容珩捏着话本子没有说话,这是在说他不识趣吗?
孟若虞垂眸看着自己刚做好的蔻丹,笑道:“表哥怎么不念了?”
容珩敛了敛心神,把话本子翻了一页,继续念。
这个下午,孟若虞没有让他继续作画,只是让他念了半本话本子。
等容珩走后,白茶才走进来,道:“姑娘,奴婢去打听了一圈,厨房的那些人踩高捧低,这几日表公子那儿的伙食一点都不好。”
“是吗?”孟若虞摩挲着手里的话本子,眼眸深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的,咱们要去敲打敲打?”
孟若虞摇摇头,“不用了。”
白茶见状,也没有说什么。
黄昏的时候,雪院里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辉。
陆酌言提了一桶水过来,拿着一个小壶就开始给院子里的花儿浇水,嘴里时不时还哼哼两句。
看见孟若虞出来,嬉笑道:“哟,二姑娘啊,您瞧着这花怎么样?”
“我可听说了,你把我的花都浇死了数半。”孟若虞淡笑道。
陆酌言丝毫不觉得尴尬,“早先小的就说了,小的是个糙汉子,做不来怎么精细的活。”
“那就等你哪时候做得了精细活的时候,你再回清晖园吧。”孟若虞道。
陆酌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啊,这得浪费多少花啊。”
“放心,我们宣平侯府有的是钱。”孟若虞大方道。
她说完就提裙穿过了月亮门。
陆酌言:“……”
青茶跟在一旁和孟若虞告状,“姑娘,这个陆酌言在雪院里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个偷奸耍滑,真是可恶!要不是他没有月例,我肯定会扣光他的银钱的!”
孟若虞拿着团扇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闻言道:“没有月例?”
“姑娘您不知道?毕竟陆酌言是表公子身边的书童,不归咱们府里管,所以这月钱自然也不应该由我们来发。”
“是谢砚之发的?”孟若虞挑眉。
“不过奴婢好像记得老夫人也没有说要给表公子月例,只是说一应的用度全给备好了,有什么缺的直接跟管家说就好了。”青茶解释道。
孟若虞若有所思,原来这谢砚之是没有月例的啊。
宣平侯府里也有一片池塘,不过没有齐国公府的大。
孟若虞一到的时候,池塘里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多数的荷花都开了。
青茶赶紧取来鱼食放在一旁,劝道:“这个时候有些冷,您可要顾及一下身子啊。”
“就这点风。”孟若虞不甚在意的摇摇头
她把团扇交给她,然后接过鱼食,尽数洒进池塘里,惹得那些鱼儿争先恐后地扑过来,竞相争食。
青茶道:“要不再让下人们出去买一些鱼回来,奴婢瞧着这池塘里都是金鱼,看着寡味得很。”
“我倒想在雪院里凿一个池子养鱼。”孟若虞认真道。
青茶抿嘴轻笑,姑娘又在想法子折腾陆酌言了。
一大碗鱼食没过多久就被哄抢一空,但是这些鱼儿却迟迟没有游回去,似乎还在等着下一波喂食。
“这鱼啊,可比那谢砚之可爱多了。”孟若虞突然道。
“姑娘怎么会这么说?”青茶笑了出来,“表公子跟这些鱼怎么比?”
“哼,”孟若虞轻哼一声,然后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回吧。”
可是刚起身,就看到一个小厮神色匆匆地走过,孟若虞皱眉。
青茶呵斥道:“站住!你是哪个院子的?”
那小厮回头一看,赶紧陪笑道:“奴才见过二姑娘,青茶姐姐。”
众所周知,孟若虞在池塘赏花喂鱼的时候是不允许有人经过的,因为她觉得太吵,所以每次她来池塘的时候,丫鬟小厮都会绕路而行。
“没看到姑娘正在赏荷吗?”青茶问道。
孟若虞有些没有耐心,因为眼前这个小厮,有点丑,光看着就不想说话了。
“小的眼挫,还望二姑娘恕罪。”那小厮赶忙道。
“这么急做什么?”青茶又问。
“是这样的,”小厮回答,“小的刚刚遇到了一个人,他叫我把这封信交给表公子。”
“信?”孟若虞来了兴致,“还是给表公子的?”
“对,小的见他给的银钱多,就收下了。”小厮解释,“那人说是表公子的同乡,表公子看到信上的内容,一定会明白的。”
孟若虞接过小厮递过来的信封,摸了摸下巴,然后道:“下次再有什么给表公子的信件,你第一时间要告诉我,知道吗?”
“明白,小的明白。”小厮擦了擦头上的汗,赶紧点头。
“行了,下去吧。”
等小厮走后,孟若虞才把信件交给青茶,“你亲自送过去。”
“奴婢遵命。”青茶恭敬道。
接下来几天,还真是有各种各样的信件往清晖园送。而孟若虞也打听到了,写信的是谢砚之的同乡,外出求学归来后知道了谢砚之已经来京城攀上高枝了,所以就翻出了以前谢家向他借钱的依据,跑上门讨债来了。
不过让孟若虞觉得奇怪的是,一连几天,谢砚之都表现得很正常,好像完全不为债务担心一样,也没见他偷偷拿着字画去卖。
这天,容珩照旧来到孟若虞的雪院,不过白茶并没有把他往厢房领,而是直接带到了内室里面。
一踏进内室容珩就极度不适应,他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进姑娘家的闺房,这满屋都弥漫着女子特意的香味。
孟若虞正坐在梳妆台边选着首饰,见容珩过来,她笑了笑问道:“表哥觉得这两只耳坠子哪个比较好看?”
容珩看了过去,发现那两只耳坠子一只是红色的,一直是碧色的,除了颜色不一样,他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不过为了避免孟二死缠烂打,他随便指了一只。
孟若虞把他选中的那一只放回了梳妆匣里,“表哥这选的一点儿都不走心,我今天装扮的都是以浅色为主,你却给我挑了一对大红色的耳珠!”
容珩有些无语,既然自己知道,那为何还要来问他!
“听闻表哥的琴艺不错。”孟若虞把耳坠子挂上。
“略懂一二。”容珩开口。
“那好,今天我想听你弹曲子。”孟若虞用指腹沾了些口脂涂抹在了嘴唇上,淡红的颜色让她的嘴唇更加红润诱人。
容珩沉默了,这孟二想一出是一出,哪时候才是个头。
外间早就备好了一台琴,琴的旁边是一张贵妃榻。
孟若虞拿着扇子自然而然的走到了贵妃榻上。
“不知二姑娘想听什么?”容珩坐在矮塌上,伸手抚上了琴弦。
从孟若虞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好看的侧脸,她打开扇子,笑道:“就那首《广陵散》吧。”
其实在她看来,听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弹奏的人。
容珩垂下眸,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着,轻和柔缓的声音流泻了出来。
孟若虞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里是极深的笑意。
她突然弯腰用折扇抵着他的下巴,容珩一惊,琴声戛然而止,因为孟若虞坐的高,被这么一抵,他只能被迫抬头。
孟若虞细细打量着他的脸,另一只手抚上他高挺的鼻梁,语气轻佻又强势:“如你这般落魄,何不跟我自荐枕席,做我的裙下之臣?
“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孟若虞慢慢靠近,在他的耳边缓缓吹了一口气,“金钱或者……名利。”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娇娇小姐》
娇娇软软嫡小姐vs以下犯上浪荡不羁而且还披着小马甲的车夫
文案一:
沈画娇被沈国公娇养了十五年,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沈国公都会想办法给弄下来。
什么物件奴仆也是用的顶好顶好的,这不,就连那赶车的车夫,都长得俊俏无比。那一双桃花眼轻轻扫过来,沈画娇就红了脸颊,颤了心肝。
而且那车夫身世可怜,是个无父无母的。沈画娇不忍,便动了恻隐之心,每回出门都要他当车夫,有什么好玩的物什也寻个由头赏赐给他。
可偏偏这车夫不仅想要金银珠宝,就连马车里的她也想要!
某天晚上她被车夫按在香榻上,语气轻佻又暧昧:“娇娇,叫声哥哥来听听。”
沈画娇急红了眼,眼眸里染上了一层雾气,声音软软却带着一丝颤抖:“你……你放肆!”
男人看着她稍稍一碰就红了的手腕,咬着她唇瓣,哑声道:“真娇气。”
文案二:
容谢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是整个大周国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同样也是大周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他上掌北抚司,下理提刑司,是皇帝陛下最锋利的刀。
他身份神秘,常年都戴着一枚青面獠牙的面具。所以坊间关于他的传闻数不胜数,可无人窥得见其中的真相。
某一天,京城的百姓看见活阎王骑着黑马,戴着面具闯进了沈国公的府里,一把搂住沈画娇的腰,把她给带到了怀里。
此举一出,震惊了街坊四邻。
一时间,流言四起。很多人都为那个娇娇弱弱的沈画娇叹息,好好的一个姑娘落到了那位活阎王的手里,还能活着出来吗?
可是突然有人在花灯节上看到活阎王跪在地上,掀开了面具,露出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还没来得及感叹呢,就看见他小心翼翼地给那位眼眶通红的娇娇小姐揉着脚踝,眉眼尽是温柔。
“娇娇,别哭了。”
#姑娘身娇体软,弱柳扶风,只适合娇藏。#
#我身在地狱,窥不见天光,可是为了你,我愿意爬出深渊,给你一轮太阳。#
感谢在2020-08-02 01:18:20~2020-08-03 10:49: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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