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容珩开口,孟若虞又自顾自道:“那也不错,正巧表哥下午也要过来我这学丹青。”
三两句就把这件事给定了下来。
容珩满脸黑线,“二姑娘,我还要温习功课,实在是没那么多时间去整理你的那些花花草草。”
“这样啊……”孟若虞有些遗憾道,不过她话锋一转,“那表哥不去考科举,是不是就不用温习功课了?”
容珩深吸一口气道:“二姑娘,考科举进仕途,是我的心愿。”
“可是你的愿望不是从武吗?”孟若虞觉得奇怪。
“……那是我以前的愿望,现在我只想努力温习功课,争取将来功成名就,能够光宗耀祖,以慰父亲的在天之灵。”容珩一字一顿道,“这样也不会让老夫人失望。”
孟若虞笑了笑,不满道:“表哥真是的,怎么什么事都把祖母给摆出来啊,真是幼稚。”
容珩冷眼看着她,如果不是孟二做的太过分了,他也不会做出这等幼稚之事。
“酌言啊。”孟若虞转头看着陆酌言,“你家公子不愿意和你一起去当花匠,那就你一个人过来了。不过每天下午的时候,你还会看见他的,所以……不用太想你家公子。”
容珩一怔,没想到孟二还记着画画的事情,他只能道:“我的丹青真的不好,难登大雅之堂,还请二姑娘不要把多余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可我瞧着砚之表哥之前给我画的,还挺好看的。”孟若虞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我相信表哥技艺能更上一层楼,所以表哥切莫谦虚 。”
她说完后就站了起来,“陆酌言。”
“小的在!”陆酌言浑身一凛,后背挺得笔直。
“明□□食之前,请务必要到雪院来。”孟若虞笑眯眯道,“如果没到的话,我可会罚你的哟。”
“小的明白!”陆酌言信誓旦旦道。
对于他的上道,孟若虞很是满意,“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就不久留了,表哥早些休息吧。”
等孟若虞一走,陆酌言的脸立马就垮了,“公子,我不会真的要去当那劳什子花匠吧?”
再怎么说他也是名门之后,是要上阵杀敌的,如今怎么会沦落到去当一个花匠呢!
清言这时候走了出来,边走还边不合时宜地哈哈大笑,“没想到啊没想到。”
陆酌言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过来看我的笑话的?”
“我还真就是专门过来看你的笑话的。”清言不客气道,他转头对着容珩道:“阿珩啊,我瞧着那位孟二姑娘对你……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如你就从了她吧!”
容珩冷飕飕地扫了他一眼,“我记得过几天宣平侯府要买一批下人,你想办法把牧九给安排进来。”
“我知道了。”清言笑道。
“知道了还不快滚。”容珩沉声道。
“啧啧啧,就知道过河拆桥。”清言无奈得摇摇头。
陆酌言还在那苦着脸道:“公子,我不想去雪院啊……”
“你以为我想吗?”容珩淡淡道,“如果不是当初你放孟二进来的话,怎么会有接下来的事情呢?”
陆酌言算是懂了,这个锅他只能含泪的背下。
第二天,是闻将军回朝的日子,听闻此行闻将军把困扰大晋国多年的贼寇都给一网打尽了,算是解决了一个毒瘤。
大部队还没有进城呢,夹道上就涌现了很多百姓,一个个好奇地抬头张望,似乎想要第一时间看到闻家军的身影。
在距离城门不远处的茶楼里,一个穿着黑衣,束着高马尾的女子,正对着旁边的两个姑娘抛了抛媚眼,“两位姐姐,好久不见。”
“听说禺洲的悍匪甚是凶猛,你这一去几个月,我们都担心死了。”齐榕依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闻兮玉,“你瘦了。”
“听说行军打仗很是辛苦,风餐露宿的,一个不小心还会受伤,你啊你……”齐榕依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闻兮玉无奈地摊摊手,然后转了一圈,“你看看我,一点伤都没有受。”
“不过,倒是黑了些。”孟若虞摸着下巴评价道。
闻兮玉哑然,这话她还真反驳不了。
孟若虞看着它她吃瘪的模样,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那有几副美白养生的方子,回头我拿给你。”
闻兮玉赶紧搂着自家好友的胳膊,道:“还是若虞对我最好了!”
齐榕依嗔了她一眼,疑惑道:“虽然禺山的悍匪一直是胡作非为,但也没有哪次像这回那么凶狠,是什么原因呢?”
“还不是因为邡州的涝灾。”闻兮玉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声说道,“今年的涝灾比往年还要严重,死伤好几百,所以那些贼寇就散播留言说这是上天给的惩罚,还煽动了一部分百姓暴.动了几天。”
齐榕依默然,她哥哥在朝中当官,所以有些事情她还是清楚的。当今圣上骄奢淫逸,荒淫无道,征敛无度,整个大晋国表面上虽然看起来一片繁荣,但芯子里早已经坏透了,这也是为什么能让那些禺山的悍匪横行霸道那么多年的原因,要不是这次几个忠臣进死谏,恐怕皇帝也不会那么快派兵去镇压。
“哎呀!咱们别说那么多了,我都好几个月没见着你们了,这回一定要好好的宰你们一顿!走走走,去天香居。”闻兮玉见气氛有些沉闷,便大大咧咧道,“今天不醉不归!”
“可是大部队没有过来,这……真的好吗?”齐榕依担忧道。
“我本来就不是随行队伍中的一员,自然想哪时候离开就哪时候离开!”闻兮玉回答道,“咱们快去吧。”
“我看你啊,就是害怕被闻老将军给逮到。”孟若虞老神在在道。
闻兮玉是闻老将军最宝贝的孙女,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可是没想到他这个宝贝孙女竟然如此离经叛道,闻老将军不气坏了身子才怪。
闻兮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若虞,我去你家住几天吧!”
“你以为你躲在外面你爷爷就不知道?”孟若虞挑了挑眉,眼里尽是揶揄,“估计你前脚刚踏进我家,你爷爷后脚堵上门来了。”
闻兮玉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听到前方一阵喧闹的声音,她抬头一看,好像是从皇宫的方向过来的。
她挑眉道:“这回迎接闻家军的是三王爷。”
而与她们一墙之隔的另一个雅间里,清言轻呷了一口热茶,一双桃花眼正幽幽地盯着为首的那个骑着白马的圆袍男子。
突然叹了一声,“是容烨啊。”
牧九坐在他的对面,冰冷的眼眸里看不清太多的情绪。
虽然永成帝年事已高,但自从当年太子被废后,就至今没有另立太子。毕竟年纪越大的人,对权利的渴望也就越强烈。
如今皇室中能够继承大统的,莫过于三王爷容烨和九皇子容庭了。
容烨的生母是永成帝的继后,一直把持着后宫,而容烨也早早的出宫建府,于去年的时候迎娶了前首辅之女,所以在朝中还是有大部分人支持的。
容庭虽然才十六,但是因为母妃受宠的缘故,永成帝也对他爱屋及乌,还没有到出宫建府的年纪,所以还能在永成帝膝下承欢,受尽恩宠,容庭可以说得上是占尽了天时地利。
“所以容烨这是想要拉拢闻家?”清言笑道。
“答案显而易见。”牧九道。
清言的目光从容烨的身上挪开,看向城外,闻家的军马已经看得到模糊的轮廓了,只不过比他们先到的是哒哒的马蹄声。
“说起来,我在很久很久以前还见过闻礼南。”清言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身子软绵绵地躺在椅子上,笑得邪气。
“不知不觉也过去了十多年了。”清言摇了摇头,“时间还早,闻礼南至少也要跟着闻将军进宫面圣后才有时间,咱们先回吧。”
说话间,闻家军队进城了,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他们给包围了起来,牧九看到传说中的闻礼南。
然后有些嫌弃地看了清言一眼,明明同样是将门之后,为何一个吊儿郎当,一个就看起来英明神武,孔武有力。
清言起身去开雅间的门,却看到一同从旁边出来的孟若虞,他愣了愣,然后咧开嘴笑道:“哟,这不是二姑娘吗?好巧好巧,要不要一起去天香居喝一杯?”
孟若虞顿了顿,也没有想太多,只回答道:“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吃饭了。”
刚说完,身后的闻兮玉喊到:“快些!天香居的肉酥是限量供应的,去晚了可就没得吃了!”
孟若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闻兮玉给一把拉住了手腕往前跑去。
清言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摸了摸鼻子,问牧九:“我这是没有吸引力了吗?”
“那公子大可回去南风馆,那里有很多贵女被您的容貌给倾倒。”牧九如实说道。
“啧啧啧,无趣无趣。”清言摇头晃脑道,“咱们也走吧,去天香居吃肉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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