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塔指挥其他几个穿着工作人员服装的学生将普通客人送去一楼大厅。
在那里她安排了其他的人给一层的客人们分发已经抹上毒的解毒药,而自己则是领着特殊客人们去了四层。
本来她可以对时于之和林里里她们再多些叮嘱,毕竟她是还活着的,唯一一个经历过的人。但是原谅她实在没有勇气再踏入那些房间。她只能等待时机,争取可以让在房间里的十二个男孩儿女孩儿,不会遭受到她曾经所遭受的痛苦。
把思绪放回到现在,只有一个客人值得注意,他身材高大,戴着金色面具。他是时于之房门前的客人。洛塔暗暗记下,一会儿要尽量早地去找时于之。
这些特殊客人果然都带着保镖,和之前一样。也是,能玩得起这种游戏的,哪个不是非富即贵呢?何况坏事做多了,都会担心遇到鬼。洛塔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把十二位客人领到了对应的房门前,然后走到了楼梯间处将自己的身体藏入了楼梯间的阴影中。
似乎是花香起了效果,这些保镖并没有特别严正地站着,大多靠着墙手轻轻搭在武器上。
席南沐和周零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和发饰,该她们的主场了。
从未有过如此经历,但有些事情无师自通,席南沐的红裙子的衣领扯得掉出半个肩膀,隐隐约约能露出她性感的上围,裙子也开到了大腿根儿,“没有人能不拜倒在老娘的石榴裙下”,带着这种自信,席南沐半趿拉着鞋子,跌跌撞撞地朝一个保镖撞去。
“大哥救救我好不好,有人在追我,呜呜……”席南沐边说边擦了两把在冲出来之前抹在眼角的洋葱汁儿,说完还把自己的胸脯挺了挺,这个高个儿保镖足比席南沐高上两个头,席南沐在他面前就像个小洋娃娃。
几秒钟的时间里席南沐想了很多,比如对方不领情自己该怎么办,是换个人还是离开这里,如果直接离开也太尴尬了吧,会不会对方看穿了自己拙劣的演技,那么会不会给屋里的人带来危险……
不过好在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高个儿保镖中招了,他搂了搂席南沐,手上的枪也往下滑了滑。
“瞧瞧这梨花带雨儿的,我就喜欢你这种个头小小的,”他开着下流的玩笑搂住了席南沐的腰,“你给哥哥说说是谁追你啊,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从一个正襟危坐的人类变成受欲望支配的野兽也不过只需要几秒钟时间,真是垃圾啊。
席南沐强忍着恶心打算把他先骗下楼再说。
“沐沐!”周零露的声音在后方响起,把席南沐吓了一跳,出什么事儿了?剧本里可没有这一出啊。
席南沐和高个儿保镖同时回头,周零露站在走廊里,她身上的衣裙都快成碎布纸条了,不过可以看出这点很管用,有不少保镖的眼睛都往她的一双笔直修长的腿上瞟。
“沐沐,我好害怕,可不可以也带我走,”这句话是对着高个儿保安说的,但周零露的视线从每个人的眼前划过。果然,有人按捺不住了。
“老兄你真是好福气,不过两个小娘皮你也吃不消啊,这个我就笑纳了,”一个猥琐些的保镖已经动起了手向着周零露的方向追了过去。出了走廊,席南沐就飞快地往楼下跑去,边跑边演:“哥哥你也是来抓我的吧,你们都是坏人,呜呜呜我好怕……”
席南沐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很稳,那个高个儿保镖已经在走廊上吸了一会儿花香了头有些发晕,就这么一直被带着往下跑进了一楼的浴场里。
在水汽中失去方向感不要紧,那个惊慌的,但却性感的嗓音一直在前方领路,直到跑入了一个植被茂盛的丛林中。头越来越昏沉,倒在地上的时候,高个儿保镖隐约看见了一双红色的鞋。
“老娘踩烂你的手,敢摸老娘的腰!你个下贱坯子看我不把你的手削成肉片儿!切成肉泥擀成肉片儿包了下锅塞到你嘴里,看你还敢不敢开老娘的荤笑话!还哥哥,好好睁大眼睛瞧瞧我是你爹!”
等在这儿的学员看着席南沐上下嘴皮子翻飞地骂还时不时地踩两脚地上的人一时间是绑也不是不绑也不是。
“沐姐,”一个学生恭敬地说,“要不我们先把他绑了随您处置,把他按水里呛了水应该就能醒,您就能在他醒着的时候折磨他了。”
席南沐回眼看了看这个学生:“这主意不错,你很有眼力价儿。”
周零露这边不需要这么麻烦,她半推半就地把人领进了五层的一个寝室,趁那个保镖躺在床上做着美人儿投怀送抱的美梦的时候,把枪托砸在床上人的脑袋上,砸晕了过去,霎时没了声息。周零露把他拖到了墙边上,确认从门外看不见晕死过去的人的位置,她整理了一下心情,顺带把妨碍自己运动的碎布条都撕了撕,等在门内。
其他女孩儿也会按照约好的往这个房间或者楼下带,而自己只需要作为猎人在这里等待下一只兔子就好。
不断地有看起来惊慌失措,柔弱可怜的女孩儿从四楼楼梯间跑出来,再引着人走。不多时,四楼走廊里就只剩下了三个保镖。不过他们也并没有在好好值班。
其中一个点了一支烟,把枪靠在墙边,坐下了。
“你说其他人都在底下快活,就咱哥仨儿,也太敬业了吧。”抽烟的保镖吐了一口烟圈。
“我雇主胆子小,千叮咛万嘱咐必须守在门口,要不是拿的钱多,我早跟小娘子翻云覆雨去了。就我左边刚那个,他跟我说他雇主跟他说这趟就当放假,想怎么玩怎么玩,怎么爽怎么玩,瞧瞧人家这公费泡妞儿多舒服!”一个矮墩墩但是胳膊上肌肉虬结的保镖抱怨。
“你呢?”他俩聊半天,看第三个人也没搭茬忍不住出声询问。
“都是女的,没意思。”那人抱着胳膊。
旁边楼梯间听着的洛塔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怎么把这茬儿忘了。
不一会儿,被洛塔叫上来的男孩儿夏来就打算出场了。
怯生生的表情,水波流转的桃花眼,露得恰到好处的锁骨肩线。
夏来从小就知道自己招人喜欢。有善意的喜欢,也有恶意的喜欢,后者居多。美貌和任意一种资本,财富,权利,组合在一起都是王炸,只有空有美貌一无是处。一无是处可能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所有人渴求的美貌对于夏来来讲,只是恨不得扔出去的烫手山芋。从小生活的福利院的院长实际上是个魔鬼,所有漂亮的孩子都难逃其手。好不容易被志愿者解救出来,找了领养的人家。养父随着自己长大一天比一天更热切的眼神,养母因为嫉妒而进行的无休止的折磨和打骂都令人无法生存。从养父母家里逃出来,被人以一些食物骗到了这里。路径不太一致,结果却很一致。更可恨的是,这么肮脏的自己,依然没有了断的勇气。
那天晚上大家制定好反抗计划的时候,好像自己长久以来灰暗的天空被人撕开了一条口子。站在大厅里,被人指着脑袋的时候,本以为再次以失败告终的对命运的反抗,却又在那些跑掉又跑回来的人绑了所有工作人员占领了这座建筑的时候迎来了转机。
夏来当时只是在旁边看着,看着那些和他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儿女孩儿拼命地撕扯抓咬那些比他们强壮还带有武器的工作人员。当结束战斗的时候,他也跟着欢呼,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落了下来。他感觉到自己,又活了。
美貌也是武器,夏来对自己说,这次,该他战斗了。
小鹿一样单纯无辜的眼神,抓挠着人的心肝。甚至不需要太多复杂的演出,夏来好像被惊吓到说不出话的神态,惊慌失措地向后退的动作。第三个保镖,上钩了。只剩下两个,洛塔相信自己完全能解决。
周零露拍了拍夏来的肩膀,屋子里堆了七具晕死过去的人。
不知道时于之和林里里怎么样了。
时间越近,林里里的心脏跳得越快,手抖的幅度越大。这个频率,在她听见脚步声在她门前站定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推开门的手,骨节纤细,并不是她想象中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秃子,也不是浑身腱子肉小臂比她头还大的壮汉,更不是刀疤从鱼尾纹划到抬头纹眉毛倒竖的邪佞大盗。人整个迈进来的时候,甚至会让人产生,是不是走错了,的想法。来人长相平庸,戴个眼镜,有些斯文。甚至在看见她,还打了个招呼:“你好。”
林里里有些懵,也回了:“啊,您好。”用上了敬语。
“要先聊聊吗,”眼镜男推了推眼睛,“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书?”
林里里还是有些状况外,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喜欢小动物,所以平常喜欢看一些动物小说,还有动物养殖类的书籍。”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眼镜男从野生熊猫繁育讲到家里仓鼠拉屎,从恐龙的进化演说讲到亲戚家母猪下崽儿,直到洛塔拿着钥匙开门,周零露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脑袋的前一秒,他说了唯一一句林里里意料之中的话,
“可以看看逼吗?”
傻逼也是逼,他被周零露打晕过去之前,林里里在心里回答了。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小可爱们可以点个收藏或者评论呀~打滚卖萌~